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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藏宝-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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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世间的悲哀辛酸,莫过于此了!
这天,鱼子一个人没事,穿戴整齐,想到原来的学校走走看看,看看现在学校都在搞什么,本来鱼子的学籍是两年,他还可以继续进校报读,但出来混了三四年,该学的东西也学得七七八八了,也就没怎么在意说想继续进读之类的问题。
这天天气还好,天空是蓝的,阳光和煦,天空中传来美国飞机的轰鸣声,因为桂林四周有不少美国飞行队驻扎,小日本的飞机没敢对重庆一样对桂林狂轰滥炸,这一来,桂林没有空袭之类的预警防备,倒也安宁。
走出租住阁楼的小陋巷,一边过去就是城边的山岭,山上的几座高炮阵地,用松枝伪装得天衣无缝,鱼子看了许久,才从几个在山头活动的高炮炮兵的衣着头盔上,看出他们的存在;鱼子站在巷口,看了一会忙忙碌碌操练的高炮炮兵们,有点怀念起军中操练的日子,沿着巷子默默走到大街上,心里有些迷惘之感。
此时抗战正在紧要关头,国军正面战场上中条山等战役皆以大溃败告终,让所有的人人心惶惶,参战的普通士兵,也惶恐而悲愤。
恨不抗日死!
然而,这抗日,究竟该如何抗?谁都不得而知。
鱼子走在桂林满是流民难民的街上,心神无比恍惚。
街上满是各种各样的人,外地迁来的军政人员,汽车,更多的是逃战荒而来的凄凉群众,许多破衣烂衫,荜簬蓝缕,携家带口地麻木乱窜,外来的人多,各种各样的小贩也多了起来,四处是一片片嗡嗡作响的各种声音混成的宏大交响曲,人置身其中,什么也听不清。
刚走到离学校不远的西街口,一条直直的电车道上开来一辆接一辆啷啷响的小电车,旁边又来了几辆不知是追特务,还是搞什么军事演习的盖世太保们的别克车和道奇车,那些车横冲直撞,比小日本战场上的坦克还牛气,鱼子急忙往旁边避开,不想这一急避,力道用大了,却撞在了一个老太太的身上,那老太太年老昏馈,哪里禁得起撞,撞上之下,一声不吭向后倒了下去。
老太太倒地时,倒在了一位穿着时髦美式连衣裙的女子身上。
那女子也漫无目的地走在路边,一双纯真的眼睛正举目四顾,迷茫出神,看到有老太太被人撞倒,摔在自己脚边,一边尖叫,一边忙伸手扶住老太太。
饶是这样,老太太和时髦女子还是被撞倒在了路边的水沟中。
鱼子惊愕地望着瞬间发生的一切,来不及开口说道歉的话。
“唉哟!死太保,臭流氓……有本事,干嘛不上战场打仗!”连衣裙女子大概倒地时碰到了什么,口中哇哇地直叫,指着飞驰消逝的道奇跑车,骂了几句,屁股好像挺疼一样,皱着秀雅的眉宇,揉搓个不停。
“对不起……对对不起?”
鱼子急忙蹲下,拉起一老一少两位女性,慌乱地出口说对不起之类。
鱼子这人就是有点农民子弟的自卑意识,蓦一到本来挺熟识的城市,在心情兴奋中一不小心撞向一老一少两个城里人打扮的太太小姐,心就忍不住砰砰乱跳起来,口中除了说对不起,竞想不出别的话语。
那名年少的连衣裙女子没在乎鱼子对她的道歉,讨厌地噘着娇生惯养的嘴唇,向着那几辆道奇和别克飞驰去的方向,依旧轻声用北平腔骂:
“咦,我说这些太保,整天风风火火,就知道吃多了抽风头!老奶奶,你不要紧吧?不要紧就好,这年头没人理会她人的死活……”
“对不起,刚才避那些车太急了,没想到碰了你们……”鱼子看到那老太太还算和气,可这娇小姐看似不好惹,忙再次道歉。
老太太只是跌伤了胳膊,哼哼哧哧地坐起来,好半天才嗯嗯啊啊地站起,连衣裙姑娘一边瞪眼望向鱼子,一直扶着老人。
听到鱼子一再地在旁边道歉,连衣裙颦眼瞪视了他几眼,看到鱼子穿的一身桂系学生军官的打扮,看到他肩膀上整整齐齐别的几枚桂花运动奖章,花花绿绿似乎挺好看时,眼睛近视似的,直凑过来好奇地盯看,看了一眼,又感到行为不够优雅礼貌,若无其事地缩回了身。
连衣裙姑娘似乎朝鱼子撇了撇嘴,对他置之不理一样。
但看到鱼子也蹲下扶起那老婆婆,风纪扣下露出的鱼子那枚石达开衣冠冢得来的古玉时,姑娘也顾不上是否得体,侧脸再次打量鱼子的衣着和脸相,看清鱼子没扣到下巴的风纪扣后边有枚造型古怪的乳白色古玉,姑娘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很不相信一样,一边忙着扶住摇摇晃晃的老太太,一再忙着紧盯着鱼子,打量他和他那枚古玉。
“唉哟——两位年轻后生,老太太好了。”老太婆战战兢兢地站起来,揉了揉手臂,挣开二人,捡起丢在地上的小包袱,颤巍地往桂花路走去。
“老奶奶你好了吗……”连衣裙姑娘追着老太太问了句。
看到老人没事,鱼子才松了口气。
连衣裙姑娘也松了口气。
鱼子看到,美式连衣裙的姑娘一直盯着自己,左右上下地打量。
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小姑娘的眼睛直盯在鱼子脖子上的那块玉上。
第四章 撞花(2)
鱼子被对方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也忍不住打量起眼前的这位连衣裙女子来,只见对方约莫二十岁左右,纤巧的身躯,细腰细胳膊,紧扣的皮带上是小巧的,隐隐耸挺的少女乳峰,十分小巧,一双又细又长的脚,上身穿的是卡其布的美国连衣裙,脚上蹬的是一双时髦的运动型的高底长皮靴,一身的打扮很是洋气,一看即知是回归祖国的华侨同胞。
最让鱼子感到惊讶的,对方一手就能拧断的小脖颈上,雪白洁净的肌肤外,隐约也挂了枚模样怪异的古玉。
鱼子看着那女子的身形,脸型,一切似乎都很眼熟,似乎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样,仔细一看,脑子被大街的喧哗搅昏乱,却又好像完全没有印象一样。
当下也不好当街盯看一个陌生姑娘,心底虽有些疑惑。
鱼子还是主动地转过脸,不再看对方。
这姑娘长得有些眼熟?鱼子边转开边疑惑,脑子里却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对方。
连衣裙看了鱼子几眼,颦起眉头似乎在思考什么,突然很大胆地问起他来:“你是什么人,你脖子上的那块玉哪来的,你是学生还是军官?是国民党的中央军还是李宗仁的地方部队……”
连衣裙一说话就是几句连发,不知道是习惯还是惊讶中的本能反应,盯着鱼子的脸和他脖子上的那枚半块的玉佩时,眼睛像个纯真的小女孩,闪闪发光,神情却又有些与年龄不符的严厉。
鱼子很奇怪对方这种问题和问话模式,这小女子说话怎么像审犯人,跟盖世太保那帮混蛋几乎就一个样,鱼子不满地瞥了对方一眼,不打算作出正面回答,只唔了声,就没下文了,鱼子看歉也道过了,老阿婆也没有大碍,再次向对方说了句对不起,转身不卑不亢地走开。
在一个战乱时期的陌生城市,碰上个年轻姑娘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鱼子也这么认为,尽管他不小心碰撞了对方,究根到底,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过失和失礼,况且,他也是受盖世太保的害,才在慌乱中碰到她的,道歉了,说不对了,不就完了?
鱼子不理会对方炯炯有神的别样眼神,也不理会对方问话的唐突或率真,转身就往学校的方向走。
当时在桂林比较有名的是桂林师范学院之类的高校,街上所见大都是文科院校的学生,像鱼子这种军事院校的,学校师生大都投学从军,所见还真很少,所以,他的衣着和打扮也有点显眼。
这名鱼子看到的连衣裙姑娘,事实上,正是从美国回来的金珞辉。
金珞辉看到鱼子离开,似乎在犹豫,很快,最终还是很果断地追两步跟上鱼子,依旧看着他的脸,这回说话和问话的表情显得亲切自然了许多,除了一双炯炯有神的闪亮眼睛盯着鱼子的脸和脖子上那半块玉,倒没什么不得体了。
金珞辉追着鱼子问:“先生,能问句话吗,告诉我,你脖子上的那枚玉石是哪来的,好像只是半块,是吧?”
鱼子停下,转身看着对方,不怀好气地回:“这有什么不对吗,或者你有什么问题牵涉到我佩戴的首饰?”
鱼子知道自己的这枚古玉是从石达开的衣冠冢得来的,石达开征战大半个中国,可能手下部将们收敛没入过不少珍奇异物,所以从他衣冠冢得来的玉,说不定会是哪个人家的,现在戴出来要是碰上了原主,遭到对方认了出来,那就有点糟糕了。
不过,这问题只在鱼子脑子里一闪而过,石达开一八*年已死,就算他生前部下将士虏掠过谁人的珍玩,也是数十年前的事了,眼下这小丫头还不到二十岁,懂什么玉是谁的,就算是这小丫头知道或听说过玉的形状,知道这种玉原属谁人所有,现在物已数转他手,时也过境也迁,一切死无对证,也不怕她有什么诬赖抢夺之心意,当下鱼子心中一冽,想到了要做回无赖的念头。
“怎么,小姐问这种唐突问题不觉得不该么,我们是什么人,大街上的陌生人,一不小心因为街车猖狂,小人得意,碰上了,还能生出什么事不成,你怎么一开口就问人家佩戴的玉?不知道其中有多种嫌疑么?”
鱼子脸上严肃傲然,正视金珞辉的眼睛响亮地说。
金珞辉脸上稍红了红,咬了咬嘴唇儿,有些懊恼地瞪眼睛对鱼子,好一会,才淡淡地若无其事说:“我只是觉得好奇,先生何必如此生气?我又没说先生这枚玉是偷来的,这也算不上什么坏话吧,不过一两句平常问话,先生何须动气?”
这妮子说话竞明里落落大方,暗里却句句长刺,刀刀见血,当下,鱼子只得学阿Q那套了,板着脸装作不高兴地说:
“你这么说是想说玉是你的了?你说说,是或不是?若是是,那好,你问问玉会不会答应你,要是你问它答应了,它就是你的,是这样吧,你的意思?”
金珞辉望着鱼子不吭声了,脸上有点懊恼鱼子似的。
鱼子看到二人再无话说,这才继续转身走路,没想,自己走三步,金珞辉也跟着他走三步,他走向东,金玫辉也走向东,如此,胡搅蛮缠了一通,鱼子干脆一声不吭,既不问对方跟随他作何意,也不说自己想怎么样,径直走回租住的小巷子去。
到租屋的院门,斜眼和结巴二人正在帮房东——一对中年广东人——搬煤球,二人弄得周身乌漆嘛黑的,兴致勃勃地一边接过房东给的几张大红票票(国统区的法币),一边高兴地跟鱼子说情况,看到鱼子有些丧气不解地走进院中,后边紧紧跟着个追索债务般跟着的标致小姐,二人都惊异地瞪大了眼睛。
结巴眼尖,脑中没有什么事扰乱他的记忆,一见那小姐,就惊得直张嘴巴,着急地丢开煤球,拉着斜眼的手,又拍鱼子的肩膀嚷嚷起来:
“花花——鱼子,花诈头!他他娘的真是花诈头,花诈头找上门了……”
结巴指着金珞辉,脸上紧张刹白地嚷嚷,拉着鱼子和斜眼就要找宝器来对抗,以防对方是什么种类的凶恶花诈头现身。
听结巴这么一着急嚷嚷,鱼子和斜眼忙仔细去看那位跟进院中的金珞辉,看到金珞辉相貌之眼熟,二人即时也惊得瞪大眼睛,同时发出一声惊呼。
眼前这花诈头,不是跟三人在江边废宅,谪官鼠洞的黑棺材中看到的纸扎人样貌一模一样么?
几年前江边废宅脂水鼠洞里的那座纸扎人弄得栩栩如生,细眉明眸,高鼻子薄嘴唇,细脸细身段,一直让三人记忆深刻,时时想起无法遗忘;而如今,这活生生出现在眼前的花诈头,却是跟那纸扎诈头完全一个模子刻出似的,须眉毛发,颦笑恼嗔,一切都跟记忆里跟他们三人打斗过的纸扎人一模一样。
而且,由于现在是真的花诈头,而那纸扎的只是假诈,当下这活的远比纸扎的让人恐惧得多?
鱼子和斜眼一见之下,也是惊愕不已,本能又机械地连连退开避让,退后靠向楼梯,心底恐慌中想着马上逃离这座大大活了过来的花诈头,不让会走路的花诈靠近自己。
没等结巴说要找来宝器对付,二人已经惊呼连连,撒腿后退,就往阁楼上三人住的房子跑去,在场的房东家夫妇,结巴,也惊讶于鱼子和斜眼的举动,看到鱼子跟斜眼说眼前这大姑娘果真是花诈头降临,也跟着二人仓惶跑开,那被结巴称为花诈头的金珞辉看到众人的举止,惊讶地瞪直了眼睛,连声喂喂地喊鱼子,看着他一溜烟跑到阁楼上表示不解。
前卷小说已经说过,花诈头在我们地方上是一种灾祸的绝对像征,哪个男人看到了,非惨死即破残重病,不管善恶美丑,只要是男人,一看到就会应验,最是让男人们听之毛骨悚然。——这也是那年头男人对女人只当私有财产,或是不可触犯的尊严看待的原因。
现在,看到一个活生生的花诈头大白天阴阳怪气地跟着回家,鱼子和斜眼二人胆子早吓破了,哪里管什么分辨真假,一见之下忙慌不迭地跑开要躲避灾祸,那对广东夫妇原本是广西梧州郊界的广东人,也听说过花诈头和野外女诈幽魂之说,一看三个少年说是花诈头追到家来,哪里敢声张,也忙仓皇失措地丢了魂般,丢下搬了大半的煤球,跑进屋去避祸。
金珞辉独自站在院中,一脸不解地看着众人逃遁躲避的身影,连声喂喂地喊鱼子出来和她说话:
“喂,学生军的那个军官,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喂,你死了!你这——”
金珞辉骂了个北平标准的京骂,喊叫鱼子出来,问说她是花诈头什么意思?
鱼子和斜眼跑到阁楼上,关起门来,忙乱地拿出几种宝器,给自己祈祷辟邪,听到姑娘在院子下喊叫骂人,有点狐疑起来,斜眼最先想到现在是大白天,又是人来车往的城市里,哪里来的花诈头,这样一个人,老是指名要找鱼子,说不定只是看上鱼子长得不错,又是学生军的军官,想跟他谈谈恋恋,弹弹琵琶老筝之类,并无其他,当下斜眼忙问鱼子:
“鱼子,你认识那位姑娘?她怎么指明要找你?”斜眼开门让也跟着他们跑上来的结巴进屋,三人稍稍打开对着院子的木格窗棂,听那“诈头”说话。
鱼子声明自己完全不认识对方,将在街上不小心撞到对方的经过说了遍,斜眼听说是在街上撞上的,心底又有些担心起来,传说中那些道行高深的凶恶花诈,就是在街上让那些书生啊,秀才状元之类撞到的,如今鱼子也是在街上跟对方撞上,而且又绝对是陌生人,会不会真的就是个道行很深的花诈,想靠近鱼子,夺了他的阳精之气,占了他的阳刚生命,让自己成了精,变幻出什么妖邪鬼诈为非作歹?
斜眼脑子转得快,将整件事的可能性对鱼子说了出来,三人愈说愈觉得可疑,心魂愈被吓得够呛,这连衣裙妮子着实太像是三人见过的纸诈头了,世间上有如此相似雷同的事物,不得不让人疑心。
斜眼还想在屋内跟那花诈谈判谈判,问问她到底为何要跟鱼子到家来,是不是想谋害下诈作灾病降下他们三人之类。
鱼子拉住,不让斜眼鲁莽行动:
“斜眼,还是先别跟她说这些话,如果她原本只是到处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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