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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后很闲-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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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被自己无法控制的如脱缰野马一样的联想吓到了,看着皇帝和皇后的眼神就有那么点像受到惊吓的鹌鹑。
皇帝手里握着凤佩,看着太后毫无血色死灰一样的脸,看着她微微张开的不住颤抖的唇,胸中突然涌起阵阵快意。
他缓缓地,缓缓地向太后走去。
第26章 神也不能救你
26神也不能救你
脚步轻盈,落地无声。
赵嫣容看着他背影,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觉得这个年轻皇帝像带着十万伏高压的皮卡丘,浑身冒着兹兹的电火花向敌人冲去了。
皮卡丘耶!
赵嫣如被脑子里突然出现的画面雷得笑了一下,随后又陷入一种莫名的悲伤中。
时间是一条奔逝的河流,无数细小的支流交汇进来,继而流向永恒。
她再也回不到以前,不,她的以前,或许是另一条支流的未来。
看着瘫软在地上哀哀而泣的端妃,坐在床上面如死灰的太后,还有微弯着身,对着太后不知说些什么的皇帝,赵嫣容突然感到一丝心灰意冷。
刚刚还兴致勃勃参与演出的女汉子,突然觉得没意思极了。
在这个时间、地点、人物全然陌生的地方,到底有什么是可以让她追求的东西呢?
女人就是这样,时不时会突然变成多愁善感的诗人,伤春悲秋一下生命中偶尔出现的不平。
女汉子如赵嫣容,她也不能免俗。
赵嫣容觉得自己有点奇怪,这种软弱的情绪以前基本与她无缘,怎么会突然就这样高调嚣张地涌出来了呢?难道是前主的灵魂碎片还没清干净?不科学!
这种疑惑并没持续太久,她很快便知道了原因。
“母后说的是真的?”那边厢,李睿眯着双眼将凤佩在太后面前轻轻晃了晃,却在太后伸手过来时轻松让开,“这凤佩到底是怎么回事?若真是端妃私取母后,这偷盗先帝御赐之物的罪”
这件事,是可大可小的。章太后看着李睿那双乌沉沉没什么表情的眸子只觉得骨子里头往外冒寒气儿。
皇帝想收拾她,一直都在找机会。
当年皇后无子,立了她的儿子为太子,之后太子被废,章家受了波及,在军中的势力被削了大半。章家是前太子最有力的支持者,成王败寇史之皆然。她的儿子被人陷害失了太子的位子,流放到偏远的南郡,但好歹是保住了命。不管将来形势如何变化,章家都是她和儿子最后的,唯一可靠的力量。
章太后心中一颤。
皇上难道是想把事情闹大了,借着端妃的事要除去章家?
“皇帝!”章太后眼下青黑了一片,被皇后白天黑夜地这样折腾,她原本就精力不济了,头脑也有些不大灵光。她现在什么也不能想,她要保住自己的侄女,更要保住她身后的章家。
“哀家老了,记性不好了,刚刚才想起来,哀家昨晚上是将这凤佩赏给了端妃。她这些日子伺候得也算尽心,所以”章太后脸上难得露出哀求之色,这让她保养得宜的脸上显出一丝老态,“皇上,这事儿算了吧,是哀家糊涂,一时记岔了。”
“母后一个糊涂,却让皇后失了颜面。”李睿的面上浮起一丝淡淡的忧伤,“前番的厌胜案已证实是有人陷害皇后,险些让她含冤而死。这事刚刚过去未几,母后又疑她偷盗先帝御赐之物,如此,皇后在宫中要如何立足,何以立威?”
章太后脸上肌肉抽搐,她怎么会不知道皇帝的意思?可是多年强横惯了的,让她给个小辈,还是自己百般看不上的小辈低头,章太后如何心甘情愿?
赵嫣容站在那儿,突然就觉得一阵阵头晕目眩,手脚没了力气。
奇怪了,她这是怎么了?难道太后真的丧病没法治,给她下了毒?赵嫣容迷迷糊糊地想。
不能吧,她进了内殿之后又没吃又没喝的
“娘娘,娘娘?”站在她身边的木兰见她身子打晃,连忙上前扶住了她,“娘娘,您哪儿不舒服吗?”
“嗯”皇后的小脸煞白,双眉微蹙,脸上带着一丝困惑,“头晕腹下有些难受疼”说着,额上就见汗了。
木兰怔了怔,突然低头掐指头算日子。
“怎么这么快?”
皇帝还在与太后僵持着,听着了动静回过头来,正看见皇后摇摇欲坠的身子和可怜兮兮的小脸,自然是被吓了一大跳。
“皇后怎么了?”
木兰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要说未说之际,突然觉得手上一沉,皇后竟然晕了过去。
“啊啊!”木兰失措之下叫出声来。
突然就觉得面前一阵劲风吹过,手上一轻,皇后已被皇帝打横抱在了怀里。
“太医呢?太医!快去宣太医!”
章太后看着皇帝就这么抱着皇后风风火火地冲出了长乐宫,不觉长出了一口气。
皇后虽然可恶可恨,但关键时候的这么一晕,倒解了她的水火。
扫了一眼还愣愣跪在地上的端妃,她恨铁不成钢地低骂了一声,对她说:“还不嫌丢人现眼,去后头把脸洗洗,回来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端妃愣愣地被人搀起来,到后头去净面。
太后这时候突然想起来——
不对啊,哀家的凤佩呢?先帝送的宝贝啊!皇帝你怎么可以不还给哀家自己揣走了?!
皇帝抱着皇后跑出去其实也是脑子一抽风,双腿没经脑子作主就自己动起来了。
他看着赵嫣容惨白惨白的小脸上挂着的冷汗就觉得心里发慌。莫不是太后做了什么手脚要害了她?
不过想想又不大可能,太后敢栽赃,却是不会直接下毒的,这招也太蠢了。
可是他不放心让皇后在长乐宫里,想带她离开,走得远远的,离那老太婆越远越安全。
等人一出了殿门,被外头的风一吹,皇帝那颗发热的脑袋突然冷静了下来。
他这是在干嘛?
要不是怀里还抱着皇后,他真恨不得给自己一耳括子。
活了二十二年,他有几回这么失态过?
这女人一低头,看着她紧蹙的双眉,心肠又软了下来。
“宣太医来,就到到朕的德懋殿吧。”那是他平日起居批阅折子的地方,再宠的妃子也没让留宿过。他在心里辩解着,德懋殿离长乐宫最近,他之所以把人带去那里只是为了方便及时诊治,并无它意。
德宝看着皇帝的眼神心里明白了七八分,连忙叫人去抬辇。
这边李睿抱着皇后,站在春日艳阳之下,玉树芝兰的人迎风挺立,看着怀中女子的表情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突然,指尖上觉得有隐隐的湿意,鼻翼间也嗅到了一丝铁锈腥味。
这是怎么了?李睿将手向上探了探,还在上头压了压,的确有点湿。
正巧德宝带了宫人赶来,四个宫女将皇后抬上了辇,李睿这才将手抽出来放在眼前。
这一眼,他脸都绿了。
鲜红的血色。
皇后流血了!!
皇帝就像被天降神雷劈了个正着,眼前金星乱冒。
“太太太太医在哪里?皇后皇后”
木兰丹枫俩个抱着硕大的包袱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看到皇帝举着沾了一点腥红的手,一脸被雷劈到的表情,双腿一软,差点跪下去。
木兰表情尴尬惊恐,摸出手帕对着站在一旁瑟瑟的宫女们吼:“快去打水来。”
直到她拿了沾湿了手帕去擦皇帝的手,皇帝还怔怔如梦游一样。他这边不发话,躺着皇后的辇轿也不敢先行。一帮子人就这么僵僵地立在日头底下。
“皇后她”他是想问,皇后是不是没救了,可是那个死字在嘴里绕了半晌,楞是吐不出来。
木兰看着皇帝的眼圈居然有点发红,急忙摇头说:“娘娘只是小日子来了,这这,怕是前些日子病的,这体内的寒气太重,所以这次来早了”
那些什么伤感啊,莫名的愧疚感啊之类的小情绪随着昭阳殿掌宫女官的话被无情地抽到了九霄云外。
李睿僵硬地看着自己手。
小日子
小日子
去你娘的小日子
躺在辇上悠悠醒过来的赵嫣容正巧听到了木兰的话。
她睁开眼睛,看着万丈金光中站成一尊九天仙佛的年轻俊美的皇帝,看着他僵硬举着的手掌,看着木兰用手帕子将他长长中指上沾着的那一点嫣红抹去。
赵嫣容呻|吟了一声,将盖在身上的薄毯蒙过了头顶。
刚刚她居然是因为痛经晕过去的!
尼玛痛经就痛吧,虽然她以前从来没有过这么凄惨的经历
可是,让皇帝摸了一手大姨妈什么的
老天爷,还有比这更丧失的事情吗?
赵嫣容把脸蒙在毯子里,心中一万头神兽奔腾呼啸而过,将她踏成了一只千创百孔的筛子。
第27章
27【神说;要有光】暧昧不明的梦+赃物
在长乐宫闹得人仰马翻的皇后娘娘终于回昭阳殿了。
蔫蔫的;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殿内谁也不肯见。
木兰和丹枫自然明白娘娘这是遭受了怎样的打击;可是宫里的人并不知道啊;或喜或忧或疑的;一下午不知多少人在殿门前打转,只想探得一丝半点的消息出来。
没跟着去长乐宫的白露缠着丹枫知道了事情真相之后,两个大宫女面对面坐着陷入了沉思。
这种事呃真的是很超出她们的认知。
原本瞧着皇上对皇后的态度已有了极大的改变;她们甚至想着,经过太后的胡搅蛮缠;指不定这冷战多日的夫妻能有破冰的时候。
可是这么难得的春风化雨的好机会;生生就被一场来得突然又“汹涌”的月事给破坏了。
丹枫垂头丧气地跪坐着;对白露说:“你不知道,皇上对咱们娘娘那样上心。娘娘突然晕过去了之后,皇上一把就将娘娘抱起来了我觉得就算是容妃晕过去他也不可能会亲自抱人的。”
白露一撇嘴:“容妃娘娘那么臭,皇上连见都不见怎么可能伸手去抱!”
丹枫怔了怔,想到自家主子给容妃赏的臭不可闻的膏药就想笑:“三个月呐,也不知道容妃娘娘要怎么熬。”
笑着笑着,丹枫的脸又垮了下来,长叹了一声:“娘娘运气不好啊,怎么偏就是来了月事,又被皇上碰到那样的不洁之物,皇上一定生气了吧。”
“是啊”白露愁眉苦脸地趴在桌子上,“若不然,皇上这两天就该来昭阳殿宿着了吧。”
两个大宫女天塌了似的表情在那儿为赵嫣容担忧着,受了沉重打击的皇后娘娘此时却在埋头大喝赤糖梗米粥。
热乎乎的粥喝下肚,下腹那种酸涨疼痛的感觉好了许多。木兰将灌好的汤婆子给她塞到被子里,又逼着她喝了太医开的散寒暖宫的汤药,扶着她躺了下来。
“呃”皇后两只手抓着被子头,只露出来一对大眼睛,亮晶晶如小鹿一般显得有几分可怜,“本宫以前也会疼晕过去吗?”
“很久没有过了。”木兰看着皇后现在这副样子,原本还有点心酸、忐忑加懊丧的,被她这么一眨巴眼睛,居然给眨巴没了,“怕是前些日子风寒入骨,伤了身子吧。太医也说了您是宫寒血淤之症,调理调理就能好转,娘娘别太担心。”
担心当然是不怎么担心,就是月月来这个会这么疼实在是要人老命。
赵嫣容幽幽地叹了口气。
木兰以为她还在烦恼“玷污”了皇上一事,便开口劝慰道:“娘娘您也别想太多了,那事那事只是个意外。而且皇上也没说什么”就只是一转脸,蹭蹭蹭就自己个儿跑了,将皇后和一大帮子太监宫女扔在了长乐宫,最后还是皇后发话,让人将她先抬到东暖阁,让太医诊脉开医之后,再回的昭阳殿。
“皇上只是被惊到了,他不会不会”木兰这话就说不大下去。
赵嫣容听她这么说,忍着疼笑了起来:“你说他不会什么?不会生气?还是不会因此废了我的后位?”
“娘娘!”木兰跺了跺脚。
“哎呀你怕什么,这本来就是小事儿,他又不是没有过女人,哪个女人一个月里没那么几天?”赵嫣容揉了一把脸,原地满血复活,“又不是十三四的小毛孩子,还矫情。”
话虽这么说,可是眼瞅着帝后感情升温,这时候不趁热打铁,万一这好不容易捂出来的热乎劲又凉了怎么办?
木兰咬着手指苦思冥想,想着要怎么能让皇帝克服心理障碍,继续对皇后热乎起来。
可是,娘娘身上这才来月事,也不能侍寝伴驾的,这要怎么联络感情?
还在烦恼着,就听床上传来细细的声音:“木兰啊,你刚刚说的,皇上抱着本宫跑出来,看起来像是要哭的样子,可是真的?”
木兰正自苦恼,也没多想就点了点头应声:“嗯哪。”
“嘿嘿”就听见自己家娘娘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
“果然还是没长大的孩子呢。”
木兰无语。皇上都二十二了,比您还大了四岁,您俩到底谁像没长大的孩子呢!
昨夜也没怎么睡,吃了粥,喝了药,赵嫣容身上暖烘烘的,就这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先是四周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接着她就恍惚听见有人低低说了一嗓子:“要有光!”
于是头顶上泄出一线光明,越来越亮,将黑暗尽数驱散,映花了她的眼。
那刺目的光亮渐渐转淡,变成柔和的暖色,她就看见了远远的一阙宫阶。
高大挺拔的男人头戴金冠,单手背在身后,一只手高高举着,似乎在迎着阳光端详着什么。
他的面容一点一点明晰清楚,像是染上了片片碎金,俊美,高贵,带着凛然不可侵犯的王霸之气。
赵嫣容打了个激灵,猛地睁开了眼。
真是见鬼了!
从梦中惊醒的皇后拿手按着自己起伏不安的胸口,那里传来一丝暧昧不明的悸动。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从混沌不明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并且再三对自己说,美人红颜皆枯骨,你千万别被李睿的美色迷昏了头。
如此在心中说了三回,觉得心跳得没那么快了,这才深吸了一口气,自己坐起来,张口呼唤守在外间的木兰。
直唤了两回,木兰才匆匆进来,脸上还带着毫不掩饰的喜气。
“你怎么了?”赵嫣容没太在意,只随口问了声就急急地说,“快扶我起来,我要去净房”
木兰嘴张了张,还是先去扶皇后。
从床上一下来,赵嫣容就觉得一股热流“哗啦”奔涌而出。
她快哭出来了,这悲摧的,没有姨妈巾的世界,简直没法儿过了!
都说来大姨妈的女人感情脆弱又敏感,可换到赵嫣容这儿,她只觉得心情暴躁,很想揪个人来几个过肩摔发泄一下胸中的郁闷。
好不容易清理完了换了身衣裳,赵嫣容觉得血槽都流空了一半,在木兰的搀扶下,她气息奄奄地爬上了床,这才发现,外头天光已暗。
“我睡了很久吗?”
“娘娘太累了,正该好好歇着。”木兰帮她掖了掖被角,“您要不要用点什么?”
赵嫣容拍拍她的手背:“你也去歇着吧,昨儿晚上你也没怎么睡,换白露过来伺候就行了。”
木兰跪坐在她床前,一点也看不出疲态:“娘娘,奴婢正要说呢,德宝公公来了,要见您,现在还在外头候着呢。”
德宝公公,那是谁?赵嫣容怔了怔,方想起来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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