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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仙歌-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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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不是心诀,无关紧要的东西,她和他都不会放在心上。
第14章 御剑乘风
翻过了华阳洞,就是后山。后山有大片空旷的草地,放眼望去,绿草如茵。
今日陆焕要在这里教他们如何御剑——虽然辛灵没有剑。
但是陆焕缓缓从袖囊内掏出了一只簪子递给她,银色太沉,以至泛灰:“这支剑簪是为师的宝贝,现在交给你。”陆焕笑着伸手,等辛灵来接。
“多谢师傅。”她双手捧着接了,细看这簪子,的的确确是柄剑的样子,前端尖,后端妆若短柄,两边有刃——只是皆不锋利,毕竟它还是一支簪子。
“此簪亦能御剑。”
“都说了是簪子了,还能御什么剑”远处的律令听见,小声嘀咕道。苏慕遮端正站在他左边,只当是没听见。可苏幕遮左边的人,却忍不住上了前:“大 伯,这这簪子窄短,辛师妹如何能站在上面?”
她是陆蘅,今天她“恰巧”路过,便索性“碰巧”旁观。
“灵儿,你觉得你站得上去吗?”陆焕不答,反倒拈须问起了辛灵。他垂眼望向了她的脚:那一双脚小小的,前头也窄——大家闺秀的脚,一般都不大,就像 她们的唇,也是如樱桃一般。
“弟子站得上去。”
至少在表面上,辛灵从来都是对师傅言听计从。既然她都说站得上去了,陆蘅也就没再说话,连律令,也不再异议。
陆焕便惯有的微笑,开始教他们如何御剑,他说:御剑者,实则御的是气息。通过驾驭自己气息,让剑凌空飞行,扶摇直上九千丈,关山万里瞬息而至。
师傅教他们的时候,总是寥寥数语,旋即离去。他要让他们自己参透——虽然律令有一次说,师傅这么神秘,说不定是他自己也参不透。
“休要胡说。”辛灵那次低声制止了他。
她将剑簪放在绿草上,踮起脚尖,轻轻地踏了上去,脚底能触到些许的硬——精钢同软草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律令也将自己的重剑抱到她旁边,双脚蹦了上去 道:“师妹,一起飞。”
辛灵点点头,凝住气息。只用一下力气,剑就犹如一只鸟,飞也似向上冲了出去,但这感觉却不像一只鸟,而是在驾车——还是个新车夫,左摇右摆,得 不到平稳。
她伸展出双臂,在离地数丈的地方晃晃悠悠,身子一下低一下高,只觉底下的剑仿佛是有自己思想的——她控制不住它,她心里想着走,它却怎么往了右。她 明明要望前走,御起来怎么它往后退。终是剑人脱离,腿前滑,身后仰,眼见着就要从空中坠落,头在下着地
“当心!”辛灵望见已飞起来一点的律令担心得大喊,他耸了耸肩膀,似乎本能地想出去接她,却疑迟了一下——只是以他的法力,只怕远水不得救近火。
他这边一下疑迟,辛灵已经落地——其实更确切的说,是落在了一个人怀中。
辛灵抬转过头去看,看见的是左脸上一道骇人的长疤,赤如朱砂,而后便是那双静如止水,清澈淡然的眼睛——这眼睛回避着她。
她的心默默抽搐了一下,慌忙挣扎着站起来,就在同一秒,方羽青也松了手。
“蘅儿,陆师兄在哪?”他目光远视,至始至终都没有看辛灵。真怀疑方羽青是不是正好路过,而后辛灵不偏不倚垂直着掉进他怀里——怎么没有砸到他头 上?
要砸上去,肯定是碗大个包。然后他就捂着头,“哎哟”一声叫了,转而追着她讨损失——想到这里,辛灵心底摇了摇头,那样话,就不是方羽青了,而是律 令。
“回师叔的话,大伯回阳华洞里了,要不我去通报一声?”
“不必,我自去找他。”方羽青说着,就撇下众人,独自离去。辛灵看着他的背影,身上还是披着那件鹤氅——他又是乘鹤而来。
乘鹤,不知道是不是同御剑一样呢?辛灵想着,侧过头去,余光却扫见律令也正注视着方羽青,目光幽暗若有所思。
“你没事吧?”他眼睛还在望着走远的人,身子却移过来关切道。
辛灵却只是风淡云清:“接着练吧。”
“恩,好,你先飞,我在你下面飞。”律令见她略略疑惑地回头,便开玩笑般解释道:“这样你掉下来,也是砸我,我砸草地。”
辛灵没理他,一个凝气,重新冲上了天空。律令赶紧屈腿御剑,追了上去。
他当真跟在她脚下飞。
片刻之后,他们还没练多久,方羽青就折返了回来。身边还跟着陆焕,手里拿着两把剑,一剑玄黑,一剑耀白,犹如白山黑水,又似阴阳两极。
“呵呵,你师叔来找为师议事,他说碰巧遇着你御剑,见你难以驾驭剑簪。”陆焕慈眉善目就将双剑递了过去:“为师想了想,你还是用这双剑的好。”
“多谢师傅。”她恭敬地接了,陆焕却笑嘻嘻告诉她,应该多谢你师叔。
“多谢师叔。”她便低下头,恭恭敬敬朝方羽青再拜。
方羽青却没有像陆焕那般和善,甚至特套一句“起来吧”的没有。只是矗在她面前,冷若雪山,这吹起一阵寒,却怎么把自己的冰山一角也吹了起来?
还是方羽青藏在如雪白衣里的手腕微微震颤,引起广袖招摇?
辛灵觉得,一定是自己看错了。
“蘅儿。”陆焕招呼远处正扶助苏师弟御剑的陆蘅过来,吩咐她道:“你方师叔这几日,要宿在瀛洲。”
陆蘅便点点头,熟练地引方羽青离开,莫了还望再瞄一眼苏幕遮——他似乎也不擅长御剑,也是跌落了好几次。三个人中,当属会开船的律令,最善于掌握平 衡,展臂踏剑,翱翔蓝天,就像一只大鹏。
“蘅儿,走了。”方羽青少有的催人,叫陆蘅快点引他下去。
※ ※ ※ ※
又是一日,辛灵单独出来练习御剑——换了双剑,平衡容易掌握多了。可驾驭却并没有变得简单,她一脚踏一只剑,双脚很难保持协调,常常一滑,就劈叉般 摔坠下去,既狼狈又不雅。
“等我等我。”律令一见她出门,就立马背着自己的重剑追在了后面,他也突然决定要练。
她这次没将双剑放在地上,而是先用气息驱起它们,让他们盘旋在半人高的位置,自己再一跃而上,一左一右踩上。
“御剑者,实为乘风。”辛灵刚跃上去,耳中就响起了清冷的话音,就像天上的云一样,虚无缥缈。她转头四望,见草地的那一端,远远伫立着一个人,白衣 鹤氅,薄唇始终是紧抿着的——他在传音入密,教导辛灵御剑。
御剑者,实为乘风?师傅不是说,御的是气息吗?
怎么师叔同师傅讲的,完全不同?
她正思考着,方羽青渺渺之音又至:“沧海奔腾,它们汇入归墟的那一霎,便生起了世间的风。你仔细感受这风,切莫用强。”
他说一点,辛灵就做一点,和双剑一起在这半空中停滞住,静下来感受周围的风。她感受着,不由自主调整了方向,渐渐剑锋顺风,正好是朝着方羽青的方向 飞了过去。
她也正有此意——虽然陆焕是她的师傅,但是方羽青才是辛灵真心仰止的高山。从求仙、寻仙,到修仙,她至始至终以他为准则。
“乘风的关键,就在于顺其自然,由它来便来,由它去自去,你随风御剑,借力推移。”她本来遵从方师叔的教诲,飞得好好的。可传音入密听到这里,却突 然心中微乱,方羽青这话,怎么听着这么熟悉。
好像律令,也这么说过,一样的道理——只是一个论的是海,一个讲的是风。
辛灵心智一乱,左脚稍稍向前戳了点,结果没协调好,双剑都脱离了脚坠下去,她自己也后仰着往下摔。
方羽青就在距离她咫尺的地方,负手背在身后,任由她摔下去,纵算粉身碎骨,他也只是冷冷的,眼眸薄凉,似秋日里的琉璃盏。
她跌了下来,却觉得身下软软的——不是那种青草的软,而是肉。
是律令垫在了她身下,冲她咧嘴一笑:“我说过了,我来砸草地。”
“练剑不专,互相包庇,各罚跪一个时辰。”
辛灵听了也没起来,直接将身子从律令怀里挪到草地上,低头跪了下去。律令见她跪了,便也起身跪在她旁边,同辛灵排成一排。却不低头,反倒昂起首来看 那方羽青,要与他对视。
方羽青却望着远方,也不知他望到哪里去了,只是不看他。律令只能瞧见方羽青的宽袍对襟,和他耳侧的两束长发。他锁骨以上全部袒露,那两缕青丝就 恰好滑过锁骨夹处,一路顺垂到胸前。
“师傅,你凭什么只罚他们一个时辰?”敖寒冰人未至,声先闻。她穿着同辛灵一般样式的长袍,却不是素白,而是五色霓裳,光彩夺目:“往日我和小荷犯 同样的错,就罚我们跪三个时辰!”
“他们是你陆师伯的弟子,我只能作为长辈管教,罚一个时辰。”末了,方羽青扫了眼敖寒冰的蓝瞳,转过身淡淡添上一句:“私跑出蓬莱山,回去罚跪三天 。”
第15章 境由心生
“罚跪就罚跪,了不起有一天,我不做你徒弟了,我去做”敖寒冰连师傅也敢横眼,嗔他一句,却突然间卡住,自咽了口水,哼哼一声就要离去。
“站住!”
敖寒冰明明听见了方羽青的命令,滞了一会,身子复挺,还继续往前走。
“站住!”
她还继续往前走。
“站住!”
她索性冷哼,化作一条龙,就要缠蜒着上天。
却突听地上鹤唳,嘶鸣着上天。这仙鹤长长的啄一下子就咬住了龙尾巴,伸颈将她随意地甩来甩去,就像对待一条鱼一样。
龙公主疼得在天空中凄叫,龙口张开,触须直颤:“师傅,弟子知道错了。师傅,弟子知道错了。”
底下的仙人还是白衣负手,丝毫不为弟子的哀求所心软。
“师弟,你这是在做什么?”
天上的龙立马大声叫喊道:“陆师伯,救我——”
陆焕抿唇“嘘”了一声,那仙鹤便松了口,乖乖回到方羽青背后,还作一衣鹤氅:“算了,算了,她们年轻气盛,难免有些小打小闹。”
他也没再管龙公主在那厢委屈地落下,摸着屁股喊疼。而是低头转向自己的两位弟子,微微有些责备:“你们这又是怎么了?”
律令立马应声,比那龙公主还委屈了三分:“师傅,方师叔说我们,练剑不专,互相包庇,要各罚跪一个时辰。”
陆焕先是关切辛灵——尤其注意了她的双膝,怕她跪疼。又看向自己的师弟方羽青,见他神情冷淡,丝毫没有松口的迹象。陆焕脸上便有些左右为难。
无法,只得恼怒律令道:“律令,你缘何又拖累你师妹!”
“是慎娘拖累了律师兄。”辛灵是真心说这话。
的确是她自己御剑不专,连累了师兄——一人做事,须一人担当。
几乎同一秒,辛灵看见律令偏转头,双眸看向自己。
先寒后热,终是双瞳灼灼,嘴角刹那勾起一弯笑,从唇上至泛到眼角眉梢。
辛灵只觉得,律令此刻的笑容,和平日里那些明明一样,却又觉得全然不同。
好似太阳出朝霞,芙蕖出渌波。。
谁也不会注意到,侧旁方羽青的袖子又摇了摇,那里面是自个儿捏了又松的手:“唉,算了,你们都起来吧,与其在这里跪着,倒不如回去好好修习‘坐忘’ 之法,做到物我两忘,寡缘寡欲。”
“‘坐忘’最无趣了。”敖寒冰这个人,一时半会就能忘了痛,跑过来又朝她师傅嘟囔。
方羽青沉了颜色。
陆焕察颜,便过来打哈哈,笑着敲了敖寒冰一个栗子道:“小丫头,你以为你学得好了?”
“自然!”她骄傲的仰起脖子,振振有词道:“堕肢体,黜聪明,离形法知,同于大通,如今我没有十分,也有八分。”
“呵呵,那你可曾修成了你的元婴?”
龙公主变了神情,诧异问道:“师伯,此话怎讲?”
陆焕便告诉她,“坐忘”的最高境界,是能修出自己的元婴。
凡人里也有些道士,喜欢说自己修炼元神,会显化成婴儿胎身,便是所谓元婴——其实这是误传。
元婴实则无形。
元婴,便是赤子,即你的周身元气凝聚,返回你最初始的混元境界——它反应着最真实的你。
所以元婴也有形,你的心是何景何物,元婴便是何景何物。
境由心生,境亦随心之变化,不断推移。
敖寒冰听他讲到一半,就迫不及待问道:“师伯,那我的元婴是什么样子?”她上下左右自己打量自己,一双蓝眸子不停地转,想弄清楚自己——她甚至还扯 了扯自己的五色霓裳。
“小丫头,自己的元婴,自己是看不到的。”陆焕却拈须就她别白忙活:“就像一个人,哪怕他成了仙,再高的法力,也不能缩小了自己,进入自己的内心。 ”
你可以掌握你的元婴,你也可以知晓它的存在和变化,但它究竟是个什么形态,它究竟起了什么变化,始终得要别人来看。
“师伯,那你帮我看看。”
“哈哈,小丫头,你的,还没有练出来。而且师伯也看不了你的啊。”
“那谁能看得了?”
“那要看是谁,能进得了你的心。”
或者说,是你的心,潜意识里想让谁进去瞧瞧。
“师兄,勿要再多说了。”方羽青轻起薄唇,声音同唇一般薄,淡淡说道:“让她自己去领悟吧。”
他本来就苍白的脸,此刻更白得一张纸。不,比纸要冷,更像是屹立的雪山。
几个弟子在旁边听着,都是暗暗记下了。
他们都一直记得。所以回洞以后,律令非要辛灵帮他看看自己的元婴。
“师兄,你我可能并没有练出来。”辛灵不禁苦笑。以他俩的功力,怎么可能有元婴。更何况师兄的心,自己不一定进得了。又更何况,从方才陆焕讲解起, 她的心意就早飞了——那个常常做的,一点点正在的变化的梦,难道是某个人的心?
辛灵记挂着别的事情,便有些敷衍律令:“师兄,不要闹了。”
可那律令,却执意要她来看。
她便盘腿打坐,静下心来,凝聚三元。她也不知道如何能进入律令的内心,只是照着以前入那个梦的法子。
一开始,还只是寻常的坐忘。事实上,一直就同平常无二。
“律师兄。”她睁开眼,朝律令摇了摇头——却带着善意的微笑,和眸子那份鼓励。
律师兄,千万不要失望。
“师妹,你再试试。”律令却嘴角浅笑,叫她继续。
辛灵便重闭上眼,再试试。
这一次,她竟然真的进了他的元婴。
那是眼前突然的一片黑,伸手瞧不见五指。
她靠着双脚一步一步的挪,身体感触了:好像是在一个小厢房里,面积不大,四堵墙围作一个极窄的空间。
看了这律令的元婴刚念成不久,形态甚微。
它远不及某人那延绵千里,广袤的一片白。
辛灵想到这,突然就从律令的心里出来了。她张开一双眼睛,如实俱告。
“辛师妹,让我也看看你的元婴?”他诚恳地向她要求,少年的举止里全无恶意。
辛灵却有些为难。只怕,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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