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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芍药-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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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徐医生露出了喜悦的微笑,老太婆们露出了敬佩的目光,扎依得看看医生,看看医生手中的婴儿,高兴得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地往下淌。徐医生把婴儿托给扎依得,高兴地向她道喜:“恭喜你,大婶,是个男孩,大青山又添了一个骑手。”
扎依得笑得连嘴都合不拢,她擦了擦眼泪,急忙取出那些用羊毛精心絮成的小被子,去包裹她盼望已久的小孙子,嘴里还不停的念叨:“托真主的福啊!托地质队医生的福啊!”
徐医生一边给产妇注射针剂,一边亲切地纠正:“不,大婶,应该是托共产党的福,托毛主席的福。”
扎依得信赖地点点头,眉开眼笑地把婴儿抱起来,感恩戴德地说:“托共产党的福!托毛主席的福!”
“哇,哇……”从毡房里传出的婴儿哭声,像报春的鸟儿迎着晨曦,对人们唱起迎春之歌。沉浸在绝望和迷惘中的艾比老汉被“歌声”唤醒,他睁开昏花的老眼,一扫那失魂落魄的愁云,眼神里渐渐露出一道绝处逢生、喜出望外的光影。牵肠挂肚的邻居们,为“歌声”所激动,他们脸上的惊愕变成了喜悦,赞扬升华为崇敬,宽慰驱走了疑惑,信赖取代了担心,洋溢着欢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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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大义凛然(4)
喜悦的气氛笼罩着毡房,但令人不安的事情发生了。努尔巴拉由于产程太长,又经受了捆吊毒打,刺激太大,失血过多,虽注射过强心剂、止血针,采取了力所能及的措施,但仍然昏迷不醒,唯一的办法只能输血抢救。徐医生焦急万分地望着产妇,低声自语:“输血,只有输血!”
“输血!”扎依得和两个老太婆听说输血都惊叫起来,张皇失神地又像坠入了绝望的深渊。
毡房外的妇女们,一听要输血,都吓得鸦雀无声,血是人的命啊,失了血怎么生存?她们拥向门边,引颈翘首,焦心地注视着毡房里的事态,担心着产妇的安危。
徐医生习惯地打开出诊箱,又轻轻地把箱盖合上,她摸摸产妇的脉搏,再次量了血压,神情显得更加紧张。产妇需要输血急救,但在这深山僻野里,没有备用的血液,没有可以协助的助手,没有验血设备,更没有充裕的时间……怎么办?怎么办?时间就是产妇的生命!鲜血就是产妇的生命。
“哇哇哇!”扎依得手中的婴儿,一阵啼哭,这哭声牵动着徐医生的心。弱小的生命,需要妈妈的乳汁,可怜的孩子,离不开妈妈的爱抚,他不能没有妈妈呀!在这千钧一发,救人如救火的紧急关头,她终于冷静下来,对自己说:“我是O型血!”于是便沉着果敢地又打开出诊箱,去取消过毒的注射器。突然,毡房门外进来一个人,她抬头一看,喜出望外地急声招呼:“海尔汗快来帮忙!”
急匆匆赶来的海尔汗不由分说,便使出她当年住医院时学到的本领,接过注射器,从晓虹姐的胳膊上,抽出一管鲜红的血液,缓缓地注入产妇的血管。徐医生啊,当年剿匪战场上,就用自己的鲜血抢救过战士,今天为了抢救一个生命垂危的兄弟民族的姐妹,又无私地献出了自己的鲜血。
望着那针管中饱含着民族团结情谊的鲜血,扎依得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泣不成声地对徐医生叮嘱:“你自己也要保重啊!”
徐医生神情专注地看着那针管里的血慢慢流进哈萨克姐妹的血管,目光里也像渐渐地注入了希望和信心。
努尔巴拉脸色稍稍出现了一点红晕,渐渐地苏醒过来了,她睁开眼,饱含深情地注视着徐医生,眼睛里闪动着感激的泪花。两天的时间,在人的生命中只是短暂的一瞬,但她却是在恐怖的罗网里挣扎,在生死的分界线上搏斗啊!皮鞭下,她认清了魔鬼的面目;危难中,她感到了恩人的温暖。看看身边的婴儿,又望望眼前的医生,她觉得是在做梦,自己仿佛刚从一场噩梦中惊醒,要不是地质队的好医生哪能有她们母子的生命,哪能有此刻的幸福,她从心底发出了一声呼唤:“加克斯、多赫吐”(注:好医生)!
天亮了,雨后的早晨,草场格外清新。海尔汗背着出诊箱,挽着脸色苍白、神情疲惫的徐晓虹走出毡房时,房外已经聚集了许多牧民。千百年来摧残妇女、绞杀婴儿的酷刑被打碎了,妇女们围拢来,争先恐后地去握徐医生的手,向她表示感谢和敬意。男人们簇拥在外围,用一种惊异和尊敬的目光,瞻仰女医生的风采。人们爱戴的医生啊,是救死扶伤的战士,是移风易俗的闯将,她以舍己救人的高尚品质,医治着人们心灵上的创伤,冲击着人们思想上的枷锁。
艾比睁大他那布满鱼尾纹的眼睛,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地打量着医生,当他看见医生的裤腿上还留着血迹时,就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了,他失声惊呼:“血!你……”随即“嗤”地一声撕下一块衣襟,跪在地上,要为徐医生包伤。徐医生急忙阻拦,两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艾比的泪水夺眶而出,扑簌簌地滴落在徐医生的手上,他仰起那老泪纵横的脸,凝望着医生,徐医生含着微笑频频点头示谢,哈力把马牵了过来,艾比争着要给医生牵马。
徐医生已经跨上马背了,扎依得急匆匆地赶到马前,双手捧起一块宝石,十分敬重地献给徐医生:“收下吧!好医生。这是达扎送给努尔巴拉的,我们把它献给共产党、毛主席派来的地质队,献给我们牧民的知心人。”
第十一章 大义凛然(5)
徐晓虹接过宝石,深情地致谢后,顺手转给海尔汗。海尔汗接在手里,见那宝石在初露的朝霞映照下光芒四射。禁不住欣喜地再次致谢:“谢谢你,大婶,这就是我们正在寻找的一种宝石!”
这时,巴什江和加丽亚突然从人群中挤了过来,冲到徐晓虹和海尔汗的马前报告:“我们知道这宝石藏在哪儿!”
第十二章 分道扬镳(1)
雨过天晴,绒毯似的草场,被雨水冲刷得洁净如洗;绿得耀眼的牧草,散发出迷人的馨香。艳得诱人的野花,竞相开放。一尘不染的蓝天,衬托出葱茏的山岭,缥缈无定的薄雾,游动在郁郁葱葱的丛林间,大青山风光绮丽,山色清新。
徐晓虹、海尔汗回到营地后,也顾不上休息,立刻把那块宝石交给了队领导。闪光的宝石,从高扬传给刘明,再传到在场的其他地质队员手里,当即引起了不同的反应:江涛认真审视后,表现出很大的兴趣。余秋萍接过后却露出无足轻重的表情,淡淡地说道:“质地不错,但它对我们找矿能有多大意义呢?”
海尔汗当即回应:“有意义,因为它产自我们大青山。”
“大青山矿产资源丰富,谁不知道?”余秋萍把宝石还给徐晓虹,“留作纪念吧,单凭一块哑巴石头,说明不了具体问题。”
徐晓虹接过宝石十分珍爱地看了看,又递给江涛,并寄予一线希望:“但愿它能提供一点线索。”
两天后,一个大清早,巴什江和加丽亚来到营地,随即跟着江涛、海尔汗和一些地质工作队员们一道出发了。高扬也满有兴致地跟了去。
余秋萍望着远去的人群,心里暗自发笑,她朝着附近的刘明和哈尔甫说:“看他们那高兴劲儿!”
按刘明的心意当然也希望能找到矿:“要能找到矿,高兴高兴有啥不好?”
余秋萍揶揄道:“两个小孩要能找到矿,还要我们地质队员干啥?”
哈尔甫忍不住模仿队长的语调插了嘴:“让他们上山去逛逛有啥不好?”
巴什江和加丽亚活像两匹撒欢的小马驹,一直冲在大家的前头。他们连蹦带跳,一路小跑,顺着山间小道,直向大山上跑去。他们去的方向正是现在正在评价,但因地形复杂,地表覆盖太厚而进展缓慢的16号岩脉,所以引起江涛和海尔汗等人的注意。
16号岩脉,在一片浓荫密布的大山坡上,是江涛在一次踏勘时发现的。最初虽然只见到一片面积不大的露头,但由于矿化很好,所以引起了他的注意。经过进一步搜索,又接二连三地找到另外几处露头,他的兴趣也就越来越浓。在掌握了一定的地质资料之后,他大胆地设想:它可能是一条产状特殊的矿脉,虽然大面积被浓密的林木和深厚的土层覆盖,但据推测,那些已知的露头,应是一条大矿脉的断续出露。
余秋萍闻讯后,也曾多次到现场察看。但只见各处露头之间,被密密匝匝的森林和又深又乱的杂草盖得严严实实,她看来看去始终看不出那些露头之间有什么明显的内在联系,而江涛提出的种种见解又都说服不了她。她翻阅了手边的书籍,在国内外的资料上也见不到类似的矿脉,所以不仅公开指责江涛的设想是“标新立异,异想天开”,甚至认为江涛有些“哗众取宠,表现自己”。
当时,双方对16号岩脉的看法意见对立:江涛满怀希望地建议进一步开展工作,以期有所发现;余秋萍则认为依据不足,希望很小,不值得耗费时间和大量人力物力。双方看法分歧,各执己见,相持不下,而余秋萍又一再在刘明面前吹冷风,所以刘队长才决定让他们分道扬镳,改派她另组一个普查组进行外围踏勘,余下的人员投入16号岩脉的普查评价。
余秋萍甩开了16号岩脉后,急于在外围有所发现,可又经常在私下打听16号岩脉的进展。当一度传闻那里困难很多时,便风言风语地说:“真是劳民伤财!”“还不如趁早下马……”风凉话说多了,有些人便议论说余技术员已给16号岩脉判了死刑,也有些人关注着这场争论的结局。
江涛、小刘和后来加入的海尔汗等人,对16号岩脉的评价当然急如星火,他们披荆斩棘,布置了探槽、浅井,一心想剥开表土,揭出那一大片林木覆盖区的地下奥秘,不过这也确实有相当大的困难:首先是剥土工程量太大;其次是山上的黑土含有大量的腐殖质,不仅质地松散而且还夹带了许多大大小小的滚石,挖槽、挖井极易塌方,造成工作进展缓慢,以至他们不得不抢时间,在刮风下雨天也不停施工,甚至连休息日也加班。他们付出的劳动越多,寄予的希望越大,洒下的汗水越多,对16号岩脉的情分越浓。正是地质队员们所特有的这种感情,支持着他们跋山涉水,披星戴月,忍饥受渴,历尽辛劳,为找矿奉献自己的青春、智慧和血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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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分道扬镳(2)
巴什江和加丽亚跑呀!跑呀!心情无比欢畅,姐姐送给地质队的那块宝石,是有一次跟随达扎哥在上山途中捡到的,他们早已忘在了脑后,没想到今天叫他们来领路,还有这些叔叔、伯伯、阿姨跟在身后,这对他们是多么器重啊!他们一路跑在前头,真比骑上快马在草场上兜风还惬意,比追着牛犊在毡房前嬉戏还开心。他们跑呀!跑呀!松枝在对他们招手,野花在对他们微笑,他们感到今天比过节还快乐。
跑呀!跑呀!一直跑进普查组圈定的16号岩脉推测分布区,跑过正施工的探槽附近,巴什江和加丽亚像两只机灵的山兔,一眨眼就钻到小树和乱树堆里去了。江涛叫了几声,孩子们一边答应一边跑,他只好也跟着往树丛里钻。
他们在乱草窝里钻,在倒树干下爬,爬呀!爬呀!一直爬到一个堆了许多碎土碎石的松鼠洞口,巴什江和加丽亚才停了下来。他们一会儿跪在地下,一会儿趴在地上,认真而卖力地在土石堆里一个劲地刨,刨呀!刨呀!刨得满手、满身、满脸都是土。
江涛、海尔汗等则蹲在一旁,目不转睛地注视着。
他们不顾一切地专心刨土,刨呀!刨呀!忽然加丽亚从哥哥刨出来的黑土里,拾起了一小块宝石,她大声叫嚷:“找到了!找到了!”巴什江一把夺过去看了看,又在嘴上沾了点唾沫,往衣服上蹭了蹭,然后举起手来递给江涛问:“是它吗?”
江涛一眼就看出是它,但为了对孩子们的发现表示慎重,他习惯地掏出放大镜,在密林里有些昏暗的光线下,仔细地察看了一遍,才肯定地回答:“是它!是它!!”
巴什江和加丽亚高兴得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不约而同地向空中扬了一把土,然后争先恐后地指点说,在附近的好多土堆里,他们都见到过小松鼠从地下搬运出来的这种小块宝石。
江涛、海尔汗等欣喜万分,他们真没想到那些活泼可爱的小松鼠,为了在树根下、在石缝中修筑巢穴,竟然用它那灵巧、有力的后腿,像扬沙机一般,把埋藏在地下的矿脉风化物随同泥土沙石推出洞口,给找矿开了小天窗;他们没有想到就在这杂草丛生的土堆里,竟出现了意想不到的新发现;他们更没想到努尔巴拉献出的宝石,真成了找矿的重要线索,而两个天真无邪、憨直可爱的牧区儿童,真为评价16号矿脉立下了功劳。他们一人一个把巴什江和加丽亚抱了起来,真想把他们捧到云彩里去。
高扬从树丛里钻过来,听过江涛等的介绍,看着两张被汗水和泥土抹花了的小脸蛋,也高兴得连忙掏出手绢来给他们擦脸。
小松鼠创造的“奇迹”,既引起了地质队员们的兴趣,也为进一步开展工作提供了线索,他们寻踪觅迹,先后又从七八个松鼠洞口找到了大大小小十几块宝石。接着就在那些地段补挖探槽,终于发现地表浮土不厚,很快便挖到基岩,不仅每处都见到含矿岩体,而且可以在地下连成一片,足以证明江涛最初的推测是符合实际情况的,16号岩脉确实是一条不小的含矿矿脉,是一只烤全羊,而不是羊肉串。
紧接着全队集中力量在16号矿脉打了一场歼灭战,大青山区委也派了些临时工来支援,工地上有的开展地形测量,有的进行地质填图,有的挖探槽,有的挖浅井……往日里空旷静寂的山林,如今测旗飞舞,人声沸腾,到处是欢乐的笑脸。
像牧民找到了丰茂的草场,猎人发现了大群的黄羊,地质队员找到了新的矿脉,人人欢欣鼓舞,个个心花怒放。两个多月来笼罩着707队的沉闷和抑郁气氛一扫而光,特别是江涛、海尔汗、小刘、小张等一伙年轻人,更是备受鼓舞。有人还情不自禁地写了一首歌来抒发心中的激情:迎着清晨的薄雾,
踏碎草上的露珠,
万水千山寻宝藏,
朝霞迎我上征途。
用我们的歌声,
唤醒沉睡的荒野;
用我们的智慧,
第十二章 分道扬镳(3)
打开大地的宝库。
我们的青春似火红,
誓为祖国绘新图。
松林蒙上了夜幕,
月光洒满了山谷,
深山探得宝藏归,
歌声随着夜风舞。
用我们的汗水,
滴穿千层岩石;
用我们的热情,
融化万年冻土。
祖国山河多富饶,
喜看大地起宏图。随着歼灭战的进展,地矿队取得的地质资料越来越丰富,发现矿床的规模越来越大,矿石的质量也比预计的要好,可以初步评价它是一条有工业开采价值的矿脉。
16号矿脉评价速度的加快,除了地质队员们的艰苦努力之外,也包含着牧民群众的一份功绩:他们提供的线索,丰富了地质资料,开阔了找矿的视野;他们支援的劳力,加快了评价工作的速度,事实表明广大牧民群众确实是牧区找矿工作的得力助手。
16号矿脉初战告捷,受到了地质分局的通报表扬。分局党委指示全队职工:一要尽早提交普查报告和详查建议,总结经验,准备在年终汇报会上交流;二要抓紧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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