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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好事多磨1-303-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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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 王氏礼物
银良点头:“王氏现在借居在福安寺!”
沈穆清听着一怔。
福安寺,白纸坊旁边的福安寺
她低下头,半晌没作声。
第二天见大太太,把王温蕙借居在福安寺的事告诉了大太太:“我想去看看她。”
大太太望了望西梢间,低声道:“你去吧!要是有人问起,你就说白纸坊那边有点事,你过去看看。”
沈穆清很是感激,银良带着家丁小厮和沈穆清去了福安寺。
上了香,主持迎她去了后院的厢房。刚坐下来没多久,王温蕙求见。
“我们也有四、五年没见了吧?”沈穆清请她坐下,“你瘦了很多。”
王温蕙微微地笑,温和的瞳仁里有着淡淡地坚定:“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既然姐姐还记得这句话,更应该好好保重才是。”
王温蕙微怔。
沈穆清已笑道:“姐姐是聪明人,我也就打开窗户说亮话。京都大大小小的这么多寺院你不借居,偏偏借居在福安寺。姐姐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请直说就是。”
王温蕙笑起来:“妹妹真是聪明人。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让人痛快。”
沈穆清笑望着王温蕙,等她开条件。
“我想让妹妹借我三万两银子。”王温蕙的笑容渐渐敛去,神色间有了严肃,“利钱三分,为期五年。妹妹觉得如何?”
沈穆清很干脆地答了一声“行”。
王温蕙再次怔住:“你答应了!”
“我为什么不答应。”沈穆清笑问。
王温蕙望着沈穆清,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我现在身无长物。你就不怕我”
“我只知道,我也是一个母亲。”沈穆清微笑着望着王温蕙,“被迫和孩子分开的滋味一定很不好受。可想要回孩子,没有经济实力是不行的。我是以一个母亲的身份在帮助另一个母亲而已。”
王温蕙眼中露出深思。
“这段时间我家里有客人。”沈穆清只是单纯地想去帮王温蕙。“英纷你认识,你到时候写好了借据找英纷拿银票就行了。”
“哦!”王温蕙一副恍然被惊醒的模样,“好,好,好。”
并没有那种在困境中突然得到帮助的喜悦,反而有种茫然。
王温蕙一定以为自己帮她会提出什么打击梁家人的条件吧?
沈穆清思忖着,自嘲地笑了笑——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太过“伟大”。
“那我先走了。”她笑着起身,“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找英纷传达就是。”
王温蕙跟着沈穆清站起来,好像还没有从情绪中恢复过来,只是呆呆地应“好”。
出了福安寺,上了马车,返程的路上,英纷还是忍不住问:“要是王温蕙拿了这三万两银子跑了呢?”
“不会,她不是那种人。”沈穆清想起自己和她的第一次相遇,那种绵里藏针的锐利,“她是王盛云的女儿,有自己的骨气。”
“万一亏了呢?”
“那是时不待她,”沈穆清撩开车帘,望着在视线中渐渐模糊地飞檐翘壁,“希望她找一个让自己信服的解释放下心中的恩怨。”
英纷并不是十分听得懂,但她能感觉到沈穆清心中淡淡的哀伤。
第二天,来找英纷的人竟然是紫纱。
英纷很是惊讶,但她很快压住了心底的异动,仔细核对了王温蕙的手印,然后拿了三万两银票出来给紫纱。
紫纱仔细清点了银票,笑着曲膝行礼:“妹妹以后有空到我们那里去坐坐——太太在东大街租了间门面,卖杂货,名字叫‘通源盛’。”
英纷笑盈盈地拉了紫纱的手:“那敢情好。我以后逛东大街累了,可要进去讨杯茶喝。到时候姐姐可别嫌弃我去得勤。”
紫纱掩嘴而笑:“知道英纷妹妹是萧夫人手下第一能人,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能当家。你去照顾我们的生意,我们还有嫌弃的道理?别说是走的勤了,只怕是日日夜夜盼着你去呢!”
“瞧姐姐这意思,我要只是去歇歇脚就算了,要是去照顾你们家生意的,就去的勤也无妨喽?”
“我这不是想借妹妹的贵手抬抬自家的身价吗?”
两个人手拉着手,说说笑笑,好不亲热。
到了二门口,英纷笑道:“那我就不送姐姐了。”
紫纱却拉着英纷的手不放:“妹妹,我有两句话和你说。”
她们都是下人,亲热,也是因为主子的关系,有什么好说的。
英纷心里冷冷地笑,面上却热情的很:“你我姊妹一场,还怕没有机会。你下次来的时候,我好好陪着姐姐你说会话。”
紫纱淡淡一笑:“实际上,不是我有话要和你说,是我们奶奶有话想和萧夫人说。”
英纷眉角轻挑。
紫纱已道:“上次我们家太太去见萧夫人的时候,就给萧夫人准备了一份大礼。没想到,萧夫人胸襟磊落,什么也没有问,立刻答应了借钱的事。我们家太太就说了,当时她要是再说什么,反而显得小家子气,辜负了萧夫人的一番美意。又想着萧夫人这样帮她,她不送这礼,又显得她不知好歹。思来想去,我们家太太就是嘱咐我,求英纷妹妹传个话。”
这话是要传给沈穆清的,英纷就不敢自己拿主意了。
“姐姐请跟我来!”她笑着领紫纱去了垂花门旁不远的暖阁,把暖阁里住的值夜婆子遣到外面:“你看着一点!”
婆子唯唯诺诺地应声而去。
英纷转身望着紫纱,笑道:“这里清静。姐姐有什么话,直管说就是!我一定带到!”
紫纱低声道:“我们家太太说,梁家三爷这几年在工部攒了不少私房钱,这些私房钱都在冯宛清手里。而冯宛清呢,又把这些东西藏在了广宁门大街旁的糖房胡同一幢三进的宅院里。这宅院就记在冯宛清名下,连三太太都不知道。说起来,三奶奶自嫁到梁家,日子也不好过。三爷除了新婚那几日,就没进过她的门。她又是个火爆脾气,一味的只知道打骂。常言说得好,秀才遇到兵,是有理也说不清。三爷惹不起,躲也躲不起——只要三爷驳了她的话,她就拿冯宛清出气。冯宛清几胎都是到了五、六个月才没的,现在看见三爷近身就害怕。”
英纷听着心里一跳。
冯宛清一个通房,竟然名下有房子只要把这件事告诉梁三太太,那这房子立刻就会被收回。到时候,让她冯宛清鸡飞蛋打!
想到这里,她脸上的笑容就有了几分真切:“好姐姐,我代我们家夫人谢谢太太了。”
紫纱笑着拉了英纷的手:“好妹妹,我们家太太的诚意,日月可鉴。原来不说,也是因为她是梁府的夫人,要顾着体面。现在没这顾忌了,行事自然也就不同往日。”
就算是利用好了,却也是件大快人心的事
英纷点头:“太太有难处,我们都看在眼里。要不然,我们夫人也不会二话不说就答应帮忙。说起来,三万两也不是什么小数目。”
“夫人的恩典,我们太太一辈子都记得。”紫纱和英纷说了很多客气话,这才打道回府。
英纷送走了紫纱,立刻去了沈穆清那里。
沈穆清正要给萧飒写信。
一是见王温蕙这样,颇有感触,想找个人说说。二来是子扬要断奶了,要告诉萧飒一声。
英纷见沈穆清在写信,知道是给萧飒的,不敢做声,在一旁帮着磨墨。
沈穆清知道她有话说,但给萧飒写信更重要。直到把该写的都写了,这才放下笔:“紫纱说了什么?”
英纷一向佩服沈穆清胸有沟壑,忙笑着把送紫纱出门的前前后后都说了:“奶奶,您说,这是不是狗咬狗,一嘴毛?”
沈穆清现在是有诰命在身的,按理应该称夫人,可她想到家里还有一个平身的大太太,让家里的人依旧叫“奶奶”。
沈穆清失笑:“你知道这是狗咬狗,你还让我也去帮王温蕙咬两口啊?”
“奶奶,我不是这个意思!”英纷忙道,“就是觉得这冯宛清以前太嚣张了,能让她栽个大跟头也好!”
沈穆清笑起来:“那是她们家的事,和我们有什么相干的!”
英纷不由失望。
沈穆清警告她:“你可别乱来,小心坏了王温蕙的打算。”
英纷一怔:“难道我们不动手,她还亲自动手不成!”
“总而言之,你别管。”沈穆清再一次告诫她,“王温蕙可不是你相像的那样简单。”
英纷不以为然:“她就是再厉害,难道还能逃得过您的手掌心啊!”
沈穆清怕她坏事,索性和她挑明了说:“你以为王温蕙告诉我们这些是想让我们把这事告诉梁家三太太,然后把冯宛清手里的私房钱收了,让冯宛清和梁季敏肉痛啊!”
“那,那是什么意思?”英纷目光狐惑。
沈穆清冷冷一笑:“她是想让我去刺激刺激冯宛清,让冯宛清生出离开梁家之心。”
“刺激冯宛清”
“不错。”沈穆清用茶盖轻轻拂了拂飘在茶盅上的茶叶,“让她知道,女人离开了男人,说不定还能找到更好的归宿——难道她冯宛清还不如沈穆清不成?”
第二百七十章 萧诏选择
过了几天,萧山的事传到了京都,萧诏暴跳如雷,指着来报信的萧成大骂:“你是怎么做兄长的,竟然让他成了一个欺市霸道的纨绔子弟。”
萧成低着头任父亲骂。
等萧诏声音渐低,萧成笑道:“爹,山西左、右布政使都和您交好,您还是回去看看吧!”
萧诏望了一望东稍间,犹豫片刻,脸上终是露出毅色:“他既然敢做,就要敢当。”
萧成的脸一下子变得如纸般苍白,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就离开了。
大太太就唤了萧诏进去:“养不教,父之过。你还是回去看看吧!”
萧诏表情苦涩,坐在太师椅上半晌没动,到底没有离开四知院。
郑三爷见了不免有些眉飞色舞,找了沈穆清:“能不能让那个御医给开几个补气养血的方子——我姐姐从小就在外面跑,吃得苦多,如今年纪大了,有这条件,还是要多保养保养。”
沈穆清忍不住泼他冷水:“您就不怕萧大老爷看出了。”
郑三爷满不在乎:“有些事,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端看你自己心里怎么想!”
“还一套一套的!”嘴里这么说,沈穆清还真的又请了那位御医来给大奶奶瞧病。
那个大夫也很厉害,诊了脉,问大太太是不是有风湿。
大太太微怔,点头道:“变天的时候有些不舒服,平日还好。不打紧。”
大夫什么也没说,唰唰唰开了方子:“先吃五副再说。”
能趁着这机会把身子调理好,沈穆清自然支持,拿了方子让英纷去抓药。
萧诏在外面问:“是什么病?”
郑三爷答道:“说是年轻的时候过于操劳,如今身体败了,诸病丛生了。”
毕竟是姐弟,大太太瞪了郑三爷一眼,笑道:“是风湿。”
萧诏撩帘而入:“怎么得了这种病。”
“年纪小的时候常常在水上走,后来又在码头上讨生活。”郑三爷抢着话儿:“都会得这样的病,要不,姐,您随我回四川吧?这病到了最后,手指头肿得像馒头,别说带孩子了,就是自己吃饭都成问题。小七不在家,小七媳妇忙里忙外的,难道还让她天天在您床前侍疾啊!”
大太太皱了皱眉头,对萧诏道:“我留老三说会话。你们有事忙自己的去吧!”
萧诏和沈穆清前脚出门,后脚就嘱咐她:“你去看看,大太太都和郑三爷说了些什么?”
大太太既然和郑三爷说体己话,自己怎么能去偷听而且还得把偷听到的话告诉萧诏。
沈穆清摇头。
“真是不懂事!”萧诏责怪道,“大太太从来都是打断了牙齿和血吞。留了郑三爷说话,只怕是有重要的事要交待。你去听听,有什么事,我们也能帮个忙,免得她总是自以为是在那里瞎忙活。”
沈穆清听得怔住。
萧诏,好像很了解大太太似的
“快去!”萧诏见她不动,怒目道,“要是大太太问起,你就说是我让去的。不会让你负不孝之名的。”说到最后,语气里就有几分嘲讽的味道。
不知道为什么,沈穆清就想起自己初见时的萧飒
她笑着朝萧诏福了福,撩帘进了屋,见到堂屋服侍的,她摇了摇头,示意别声张,丫鬟妈妈自然不敢声张,沈穆清就站在幔帐后面听。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我和他夫妻一场,也是缘分。你就不要再生事了?”
“我没有生事!”郑三爷语气很委屈,“真的。是他自己不回去的!”
“我怎么说你才能明白。”大太太叹口气,“你还不如穆清。穆清都知道我不想再提过去的事,你还要无中生有。”
沈穆清听了不由汗颜——如果不是自己写那封信,又怎会引了萧诏来。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果不是萧诏他自己想来,就是写一百封信,只怕也不会来
她思忖着,就听见大太太劝郑三爷:“以前的事,萧诏固然有错,我也不是做的全对。成了今日的局面,只能说是我们没有缘分。三弟,他纵有千错万错,总是飒儿的父亲。飒儿如今好不容易到了今天,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不给他增光也就算了,难道还搞出些笑话让人看不成?”
“就依姐姐的。”郑三爷虽然应了,但应得并不痛快。“我这就去跟姐夫说去。”
“这件事你别管了。”大太太语气凝重,“我来跟萧诏说。你下去吧!好好想想我刚才说的话。”
郑三爷应声而出,看见立在幔帐后面的沈穆清,吓了一跳。
沈穆清忙朝他眨眼睛,来弄个人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刚才的话你听到了?”郑三爷对沈穆清的行为一点也不觉得奇怪,“我就想不通,这样好的机会,姐姐为什么要放弃?”
“大太太年纪大了,想过一些自己想过的日子。”沈穆清为大太太辩道,“以前的事,不管是谁对谁错,大太太都不想再追究了。郑三爷,您就顺着大太太,让她过些自己喜欢的日子吧!您平日里不也怜惜大太太以前的日子过得太苦。”
郑三爷低了头,没有作声。
沈穆清留着他自己在那里想,折身回了大太太那里。
知道萧诏让沈穆清来偷听,大太太笑道:“我知道了,你去把大老爷请来。解铃还须系铃人,有些话,我们当面说清楚了,以后也免得误会。”
沈穆清点头:“我这就去请大老爷来!”
萧诏听说大太太让他去,问沈穆清:“知道是什么事吗?她和郑三爷都说了些什么?”有点下级去见上司要向秘书打听一下上司的情绪似的。
沈穆清突然觉得有点头痛。
“我进去的时候,大太太和郑三爷已经说完话了。”她并不想插手这件事,“大太太为什么找您,我也不知道!”
萧诏掸了掸衣襟,这才跟着沈穆清去了大太太处。
沈穆清自然不好杵在那里听两人说些什么,福了福,就退了下去。
谁知刚走出东次间,就看见郑三爷站在她原来偷听的幔帐旁向她招手,意思和他一起偷听。
沈穆清哭笑不得,却也想知道大太太和萧诏到底会说些什么,蹑手蹑脚地站了过去。
“说起来,你在北,我在东,很久都没有见了!”沈穆清听大太太请萧诏坐下,“我病了,你能千里迢迢来看我,我很感激。”
“少年夫妻老来伴。”萧诏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冷,“我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这里吧!”
大太太微微地笑:“总之,我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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