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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深院-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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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牙子们纷纷苦了脸,道:“这如何是好,小的们本就挣不了多少,还要往远处运人,这路费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啊。”
那妇人怒道:“你们这等见钱眼看的奴才,以为王府不知道怎地。这样好的人,外头皆是卖十两以上的,让你们五两银子便牵一个,真是天大的便宜了。你们倒不愿意了,很好,我们找别家,总有人开眼的。”
“不不,小的们省的。就是不赚一个子,也愿意为王府效力。”
“张管事,还请您拿出这些人的卖身契吧。”那妇人办事干脆的很。惹得底下又是一片哭泣哀求的声音。
薛婆子不满地瞪了那妇人一眼,说道:“林家的,你去看看给王妃熬得燕窝粥火候够了没有。咱们不论做什么,还是要把主子放在第一位的好。”那妇人无奈,只得去了。
张其天一一对过人,吩咐身边的小厮去取了卖身契来,双手递给薛婆子,赔笑言道:“薛妈妈,这里共有三十九人的卖身契,其余二十二人是死契,我只是个小小的管事,死契轮不到我拿着,新的主管没上任,死契还在总管手里握着呢。”
“哼,王爷真是好不分尊卑,总管如何,还不是一个奴才,宠的跟正牌主子似的,连娘娘都不放在眼里。”
这话犯忌,众人都不该接话,薛婆子犹自抱怨:“这可怎么办,他们一定要都卖了的。不如这样,你们尽管牵走人吧,王府又不会赖你们的。”
人牙子犯难道:“可行不通的,要是卖人没有卖身契,小的们可不就被官府抓去了么?”
“怕什么,王府跟你们撑腰。”薛婆子越发蛮横。
“不好吧。”人牙子皆是摇头。
“有什么不好的。”薛婆子并无主意,只是骂。倒是兰色布裙的妇人出了主意:“反正王妃只是不许留着他们,打发出去那是王妃菩萨般的心肠。依奴婢看,总管那里是要不出死契的,王爷怕是再有个两日也就回来了,不如通通拉到后院打死得了,咱们王府也不缺这点银子。”
此话一出,更是绝了好些人的生路。夏安听到王爷不在府,便知无救了。丫鬟们即便找过来了,也绝对不能违抗女主子的命令。
薛婆子虽是不愿意,但也不敢办砸了事,便叫人将所有的死契奴才拉到后院柴房关着,到三更后,再行杖毙,完事之后直接拉到后山喂狗。
夏安没想到自己兢兢业业熬了两年,却还是落得葬身狗腹,而且还死的痛苦,死的冤枉。
后院比较荒凉,稀疏种了几棵树,不像是住人的院子。外院确也没有住什么人,都是办事的院子。在外院做事的小厮住的,统一划下个大院子来住,不像内院是一个主子一个院落,不同活计不同院落,分的那么明显。
说是柴房,却并不是柴房布置。四间屋子并列,其他的屋子夏安看不到不清楚,他进的这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窗户拿木条封了,倒像是专门关人的。
屋子里一共关进来八个男人,都被紧紧绑着,或哭嚎或傻痴地坐在地上。夏安站起,拿身体推了推门,铁链声叮当,是上了锁的,但是没人出口骂,就是无人看守。
夏安坐下,静等天黑。要是天黑后,他们还是没活路,那就必须得逃了。不逃就是死,逃了或许还有条生路。逃跑的路线不能选错了,现在是外院,离大门侧门虽近,但门口肯定守着人,侍卫也会朝这个方向追,而且他对外院地形也不熟。还不如往内院跑,穿过内院,跑到后山那里的后门,那一扇门是无人把守的。夏安曾经留过心,暗暗做了记号。
意图从王府逃跑那是下下策,若不是这次形势所逼,夏安绝对不愿意冒这么大的风险。
黑幕降下,外头一直没人来,饭也不送,想来是快死的人了何必浪费粮食,夏安彻底绝望。他先凑近身边的一个人,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音量说道:“兄台,你不想死吧,咱们逃吧。”
那人吃惊地回头看夏安,摇了摇头。夏安知道肯定是这个反应,不可能一击成功的,他并不泄气,接着说道:“留下来被杖毙,疼都疼死。倒不如跟我拼上一拼,咱们大家伙合力从天窗出去,我知道后山有条小道,能通外面,路上绝对遇不到侍卫。”
那人想了会,觉得不能等死,点头答应了。两人分别一个一个打通众人,所有人凑到一块后,已是一个时辰后了。
天窗有个小口,容一个人钻出去还是可以的。大伙互相靠牙咬开了绳索,一个踩一个爬上去。最后两个由绳子拉上去。夏安主动最后一个走,第一个说通的人也愿意最后走。
第一个出去的很成功,大伙情绪顿时高涨。然后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都成功了,到第五个的时候,突然院子里进了一伙人,看见屋顶上的人影,慌慌地叫了人。
屋顶上的人也不管下面的人了,自己逃命走了。屋里剩下三个,包括夏安在内,都无法再逃了,他们即便是费力爬上了屋顶,也肯定会被马上要到来的侍卫追上。
门开了,先进来的却是薛婆子,领着一个管事模样的人,和一个文士打扮的年轻人,以及两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婆子,再加上四个打手模样的中年汉子。
夏安眼一亮,那文士打扮的年轻人并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在地牢让他算账的色鬼。先不管他人品性如何,到底是王爷的手下,总能救他一救。他殷切的看向那人,那人也看见了他,悄悄对他使了个眼色。
薛婆子苦道:“本想着趁天黑卖两个挣点茶钱,哪想到又被坏了事。”她直接将妓院的人领来了,他们那里最不讲究什么卖身契了,在官府都是有人的。
顾之旋笑道:“薛妈妈错了,正是这时候赚钱才神不知鬼不觉呢,趁着侍卫没来的空当,赶紧让我们领了人走,你到前院给我们开间屋子躲躲,对外只说是一屋子的人都逃了。至于能不能抓全人,就是侍卫们的事了。”
“哎呦,瞧我老婆子就是不如你们年轻人脑子活络。快,我看这三人模样还都是一等一的好,那可不能低于三十两了。”
那管事模样的人也说道:“是啊,十两一个算是低的了。”
顾之旋掏出一锭银子,手里掂了掂,扔给薛婆子,笑道:“三十两,只多不少,还望妈妈快点去给我们开房,一会侍卫进来查人数,您老可就吃不了这茶了。”说完,顾之旋示意他身后的汉子。
四个汉子立刻上前拾起绳子,利索却粗暴地将人挨个绑好。绳子仿佛进了肉,夏安被捆的生疼,但是因为马上就要得救了,连带着看这些汉子也顺眼,疼也能忽略。
“还请何管事陪着我一块到屋里坐坐。”这是为了更安全的避开侍卫,那管事分得红包,自然也愿意。顾之旋带人直接开了后门进了正厅的一间耳房,侍卫在他们一走,就带着主管这事的婆子来查点人数。
进了耳房,关好门。夏安见何管事还在,便低着头不与顾之旋说话。谁料,顾之旋马上就推着夏安上前,对何管事说道:“姑父,这人就是我以前跟你提起过的算账很厉害的那个家伙。”
姑父?夏安有些懵。对了,那人也是王爷的手下,跟王府的管事沾亲带故也有可能。
顾之旋给夏安解绳子,骂那四个汉子道:“怎么绑的这么紧,真是粗人,一点子也不知道怜香惜玉。哎呦呦,白玉一样的皮肤,都给绑红了。”因为是初夏了,夏安只在囚衣里穿了件薄里衣。顾之旋解绳子的时候,轻易地便把夏安的袖子撸了上去,大吃豆腐。
何管事扯开顾之旋:“不争气的玩意儿,你楼里那么多还不够你喜欢的。这位小兄弟既然是个人才,你就拿出该有的尊重来。”何管事换了副神色,颇带些慈爱问夏安道:“你进王府之前可是读过书,怎么被迫卖身为奴了?”
夏安觉得何管事比顾之旋更可信,于是果断地选择了前者,认真说道:“奴才是因为家道中落才落入人牙子手里的,十五岁之前没断过读书。”
34、初入阿堵 。。。
何管事眼睛一亮,他很需要这样,才能顶尖好又背景简单的人才,遂又问:“听之旋说,你是王爷的人?”话里有两重意思,若是贴身仆人,他还能厚着老脸去要人,要是王爷的男色,他便不好再留夏安了。
夏安虽不知顾之旋名字,但也能猜到何管事说的便是这个年轻人。他也听出何管事话里的意思了,正色道:“奴才只是曾为王爷办过事,后来犯了错,便被关在地牢。王爷许是觉得奴才还有用处,便一直挺照顾奴才的。”
只要不是那种人便好,何管事很满意,开口问顾之旋要人。
顾之旋马上拉下脸:“不行的,我思念他很久了,这次买回去肯定要好好疼爱一阵,哪里能被姑父夺了心头大爱呢。”
夏安惊得连连往后退步,后面的大汉猛地一推他,身子前倾,摔入了顾之旋的怀里,又被吃了豆腐。
何管事气道:“没个正行,还不快放开。”顾之旋不情愿的放开手,夏安马上退到了何管事这边。
何管事问道:“小兄弟,你叫什么?”
“奴才贱名夏安。”
顾之旋色心又起,笑嘻嘻伸手摸夏安的下巴,笑问:“是全名么,爷楼里有个春意的,也同你是一样的美人。放荡妖娆,夏日热情,嘻嘻,都让爷喜欢的紧。”
夏安躲开,怒瞪顾之旋。顾之旋被他这么一瞪,更加心弦波动,打死都不开口将人送与何管事。还取笑何管事收了他买人的银子,还好意思问他要人。
“你对我这个姑父小气倒是无妨,只不过你有想过没有,王爷的人,不论是哪种,又岂是能让你随随便便领走的,何况还是那种地方。当然,若你有本事能求得王爷放人,我自是拦不住你的,小兔崽子翅膀硬了,谁也不放在眼里。”说道最后,何管事是咬牙切齿。
顾之旋一想,那日看王爷对夏安分明不一般,光明正大要人根本就不可能成功,偷运又要担太大的风险,得罪了清闲王绝对比得罪皇帝更没有活路。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遂赔了笑脸,谄媚的让夏安狠狠恶心了一把。
“姑父说的哪里话。既然姑父喜欢,那就送给姑父吧,反正卖身契也在王府,姑父要怎么使他都是让人挑不出话来的。”
被人卖来送去,夏安心里不好受,也不愿意在生人面前表现出了,强打着精神,作出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来。他不想让何管事以为他不好带,可这时候作出一张笑脸来,又太虚伪。
侍卫追了一个多时辰,渐渐安静下来。薛婆子扭着腰身进来,一见大财主就乐,奉承道:“外头已经没查的了,顾老板快回去歇着吧,更深露重的,可别着了凉。”这顾老板是京城三大妓院五家赌坊的老板,是财神爷一样的人物。多亏了何管事,竟将这样的大神领了来。要是能和顾老板打上交道,以后偷偷往外卖人就算是有门路了。
说话间,却见有一个下人没被绑上,并且站在何管事的身后,便奇怪道:“这个?”
“哦,是我瞧着他伶俐,送给何管事差遣,以后再谈买卖可不得有个人在王府方便跑跑腿。薛妈妈来的正好,我这里也有一点小心意孝敬妈妈的,再有好货物还望妈妈记得我。”顾之旋既卖了人情,便好事做到底,让夏安在府里待得更安全些。万一之后有人查到夏安,薛婆子还能不帮衬着,薛婆子是王妃身边的人,谁还不给几分颜面。
“顾老板真是个大方的,放心,以后好的都给您留着。”薛婆子将顾之旋递过来的银子忙不迭的收了,笑的只见皱纹。
夏安趁大伙不注意,深深看了薛婆子一眼。何管事回头跟他说话时,又马上敛了愤恨,低眉顺目。
“你跟我走吧。”何管事只觉得自己的眼花了一花,看错了夏安的表情。夏安低头应是,标准的奴才相,跟着何管事往外走。临出门时,顾之旋忽然跑过来,在他屁股上重重捏了一下。夏安忍着没叫,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跟着何管事走了不一会,便到了一处大院子。王府有宵禁,凡不是中轴线上的地方都需要熄火,而这处院子还能看到一盏盏琉璃悬灯,夏安估摸着,这院子所理的事应该挺重要。
院子里是没灯火的,夏安没看清院门上的匾额。何管事敲了敲院门,马上有门房披衣给开门。见是何管事,马上睡醒了,带着笑脸问安。
何管事待人也和气,温和笑道:“赵牛,又害你半夜起一趟,来,买坛酒喝暖暖身子,你们家的没抱怨吧?”往赵牛袖子里塞了几个大子,赵牛推了一下,没推过。
夏安瞧着,约莫有一百文的光景。他不禁记起自己在牢里的三百文钱,那可是他缩着睡眠不分昼夜挣来的,在这里,却只够打赏三次门房的。这或许也是好事,一个门房就能赚如此多的钱,他要是努力成为何管事的左右手,挣得肯定不知道要翻多少倍。
“她哪敢,托您的福,大女儿能在王妃的院子里谋个洒扫的活计,她感激您还来不及呢。”门房笑呵呵,眼角往屋里偷瞟了一下。
说着话,人已经进来,门房将门锁了。简单说了几句闲话,何管事便领着夏安往里走,边走边低声给夏安介绍。这是一个三进的大院落,负责王府收礼和回礼的事务。一进门的有三间正房,是正经理事的地方,两边各两间屋子,是供茶水或歇脚值班的地方。
二院只有三间大屋子和一间耳房,是存放礼单纪录的库房。外头送进来的礼品和王府送出去的礼品并不存放或者经过这里,他们只是纪录下谁送的什么礼物,然后询问主子的心意回礼,或者主子懒得管,他们便按照份例规定做主回礼的单子,交到管理王府库房的明轩院,由明轩院的人按单子回礼。
最里面的院子相对小了些,只有北面三间屋子,东西并无房间,院子只种了一个小臂粗的槐树,枝叶繁茂,盖住了整个院子。北面三间房,中间是个小花厅,让管事级的人物招待私下的客人朋友用的,两侧是简单的起居室。一进的院子虽然有供值班的人休息的地方,但是如何管事,他身份高出普通下人,自是不愿意同他们挤在一块,所以三院就成了管事值班的地方,这是不成文的规矩。
其实晚上一般都没什么事,谁会大半夜的跑王府来送礼。不过要到什么重大节日,送礼的太多,给别府送礼的单子也要精心赶制出来,需要定的回礼的单子也多,白天忙不过来,晚上几乎是全体熬夜。平时里还挺清闲,总管瞧不过眼,便定了让他们分三拨值班的规矩来。
今天就是何管事值班,所以他没带夏安到外院下人统一住的地方,而是带到了这里。
花厅布置的很简单,两张太师椅和桌子,两列鼓腿圆凳夹小几,没什么摆饰,只有两三个兰花白瓷,墙上挂了几幅画。由于视线昏暗,夏安看不清楚画的是什么。
何管事带着夏安穿过花厅,进了左手边的屋子,拿出火折子,点燃了有琉璃外罩的油灯,屋子霎时明亮起来。
夏安便在不失礼的前提中打量这间屋子。不大,和花厅一样素气。简单,只一床一桌一箱,中间烧了个火盆,火苗将熄未熄,何管事随意拿起桌上的酒壶,往里浇了一点,顿时火苗欢腾起来,他又顺手加了些炭,在桌边坐了下来。
自从进了王府,夏安便一向谨守礼仪。他自知身份,不敢坐,尽管今天的事和两顿未进食让他腿有些软,仍坚持在何管事对面站着。
何管事也没让他坐,随口问:“我说了这么多,也没听你说几句,有不明白的地方么?”
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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