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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倾国-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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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懵懂,但现在我似乎懂了一点,睡觉之于“缘”其实还是在心。若是心无法静下来,这觉百分之百是黄了。本来头脑还有些晕得,这厢思考倒是让我越发的清醒了,认命地爬下榻,大发慈心不再折磨自己意志了。
  
  推开嵌在船厢上的小窗,深深吸着粼粼水面氤氲起的雾气。眼前正有半面月盘垂在深邃的水面上,随着江水悠悠荡荡漂动。风起水流,接下来会不会有雨也未可知
  探出手掌,刚好遮住月盘,指缝洒出点点明亮。月是故乡分外明,不晓得此时家里的月亮该是如何了。然后,我突然想到很久之前的一桩事,那时候的我大概只有十二三岁。
  
  邻居家大我五岁的小姐姐藏了许多书,每次寻她玩闹,她都会对我炫耀一番。后来本着好奇从中拿出一本随手翻着,故事的内容已经在时光的打磨变得模糊不堪,然而其中的一个情节在这个深夜里异常明晰故事里的男主角为了制止女主角喋喋不休的言语,选择了最直接最有效的方式——以吻封缄。
  下一刻便似有雷击在天灵盖,脑中瞬间清明!我想到,那时变故,我的话不仅仅是很多,而且还有点语无伦次,最甚者当属于随后那很没气质很不温婉地边哭边生气地大吼。
  所以,我想了一晚上的问题终于在此时真相大白了——一定是他觉得我太聒噪,想让耳根子清净几许,所以用了和那故事里男子同样的方法。
  
  可是,这样子其实吃亏的是我啊!那么我要不要建议他下次换一种方式呢,弱势下次我的话多了,我便事先与他建议一番话说,我方才为什么会那般失态,那般聒噪呢?
  我向他索药,然后被绊倒扑了过去;我问他是不是受伤了,然后可是他究竟有没有受伤呢?似乎到最后我都没来得及问清楚!
  
  深秋江面上的夜,沉睡了整个尘世。偌大空旷的客船外围已经人眼散尽,只留着一两盏昏暗的油灯,随着秋风明灭跳动,将船围木桩的影子拉得老长。
  紧了紧身上的衫子,顿觉外面慎得慌,琢磨着该是原路返回了。这厢转身,身后便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将我唤住:“唉?小郗姑娘?”
  
  三更半夜如我失眠的人,委实够神奇了。狐疑地寻声看去,只见滕郢舟正坐在围栏里侧最靠近厢房的桌边,手里摆弄着茶碗和那些小瓷瓶。
  隔着十丈左右的距离,难怪他能看到我。思及方才他在场的事,我有些抵触,但退不回去已经不可能了,只得慢慢吞吞挪过去,小心翼翼地问他:“真奇怪,这么晚了,你还没睡?”
  
  他将我看了看,自己给自己斟了一碗水:“我向来都过昼夜颠倒的日子,你出来做什么?”他顿了顿,立刻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莫不是心潮澎湃睡不着觉长恭今日却是够惊世骇俗了,也难怪你变成这样。不过实言说,自小以来,长恭还确实没有”
  “啊,你这里有水,真是太好了!”我飞快从桌上抱起茶壶,“快快快——分我一碗!我都快渴死了,寻了半天才找到水!”汉子一条,不成想话比姑娘还多,我可不想在这里听他的长篇大论,只能编出个理由糊弄一下,我还要去询问长恭究竟有没有受伤呢。
  
  滕郢舟一边将茶碗护在怀里,一边质疑:“可是房中怎么会无水呢?我说小郗啊,你能不能找些高明的借口,即便说假话,也要说得面面俱到,这样别人才会相信”
  “房中的水被我喝光了不行么?你怎么这么小气,一个茶碗都不借我用用?”这茶碗确实可有可无,一来我不是来喝水的,二来就算我要喝水,大可吧茶壶拎回去。
  “不给!等你说了实话,我再考虑给你。”
  “我说的是实话,但是,不信就是你的问题了!快点给我!”
  
  滕郢舟安静了一下,眼睛眨了眨:“果然跟着长恭混,一样的伶牙俐齿一样的胡搅蛮缠!”
  我一愣,确实没想到高长恭会和胡搅蛮缠联系在一起。惊讶之余,突然这个词与我联系起来误会也挺大的。“其实,我是很温婉,很矜持的”
  “噗——”他喷了一口水。我无奈继续道:“你不要太激动,我只是不希望你误会而已。”
  “”
  
  我抱着茶壶,他抱着茶碗僵持片刻,滕郢舟终于扛不住了:“我累了,不陪你玩了,你记得早些睡。”
  我拽住他:“等等,长恭他是不是已经睡了?”三更半夜不睡觉的人,恐怕整条船上也只是我和滕郢舟了。若他真的睡了,我又怎么好意思去打扰呢。
  
  他一愣:“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我笑了笑:“既然这样,问你问他应该都差不多,是不是?”由于担心他挣脱我走开,我用另一手有压住他的胳膊,滕郢舟惊恐的瞪大眼睛:“你要做什么?杀人偿命啊——姑娘,你可要三思啊啊啊!”
  
  “你哪只眼睛觉得我要杀你了?我不过是问你一个问题罢了,你如实回答就好!”我扔开茶壶,十分诚恳道:“长恭他方才,可有受伤?”
  滕郢舟微愣,将我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奇怪道:“我想,这个问题你亲自去问他会更好”
  “可是他已经睡了,作为兄弟的你,不是该阻止我去打扰他睡觉吗?”
  “”
  
  “再者,这桩事我今日是务必要弄明白的,他睡了,偏巧遇上你了,我何必再走一趟呢?雪中送炭之事,很是积德,你就告诉我吧!”
  滕郢舟摸摸鼻子:“可我怎么觉得你像是在逼良为娼呢?”他捏着嗓子细声细语道:“公子,你就从了我吧!哈哈哈哈哈——我忘记告诉你,其实我只会火上浇油!”
  “滚!”竟然被他给调戏了,我顺手从桌上卷子三四个小瓷瓶就走。俗话说,话不投机半句多!
  
  “哎哎哎,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啊,那可是我的宝贝啊,赶紧还给我!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还不行,他没受伤长恭没受伤,只不过是后背有块小淤青,我已帮他用药酒化开了,明日便能恢复,并无大碍!”
  那时听到的闷哼并不是错觉,他真是伤到了,幸好不严重。如果严重到让我内疚一辈子,我恐怕是完了。我回头对他笑了笑,顺手将小瓷瓶塞进袖口:“谢谢你!”
  砰地关门,滕郢舟的声音再度幽怨起来:“把你打劫走的东西还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凌晨一点半没码完,困得要死,于是我就睡了




☆、第二十一章  晋阳

  
  风陵渡本是四通八达的大渡口,乘船的行人很多,虽然途中渡口上下行人不等,但当我们抵达终点河阴郡下船时,仍旧人满为患。人多是非多,我特意将自长安带回的包袱仔细护在怀中,以免出了纰漏。
  
  深秋的天灰暗阴霾格外萧索,欲要寻得几片枯叶都是难事。说是深秋似乎也不甚准确,十月中旬的日子,实际已进入初冬。
  西北旋风正呼呼的吹着,卷着路上的沙石,笼着些凌厉的恐怖。怔忪时,耳边蓦地飘来滕郢舟的惊呼:“小心!”
  正要张口嘲笑滕郢舟的大惊小怪,身子便被撞得歪到一边。流年不利,出门不吉,似乎我除了撞别人就是被别人撞,倒霉的紧!怀中抱着包袱,身侧人山人海,着实找不到什么借力之处。不过也正因人多,才不会摔倒,有了这番认知,我倒也不算着急。
  
  思绪接上弦时,身子已经贴向高长恭的左臂了,怀里的包袱也已被他的另一只手稳稳扶住。视线与他的重合,我才终后知后觉到自己一直被他虚护在身前,他做这件事仿佛十分自然,自然到若不是被旁边的人撞了一下,我甚至都不会察觉。
  心脏仿佛有什么东西划过去,抓也抓不住,可我还是不由自主的抓紧了彼此接触的胳膊。诚然如此做了,似乎也并未让心头鼓鼓涨涨的感觉得以缓解。
  这一切变故并未造成任何后果,他看了看方才撞我的人便将眸光凝在我身上。手指在眼前晃了几下:“在想什么,莫不是担心包袱中的东西破损了?无碍的,我已接住,不会有事的。”
  我愣愣看了看包袱,又愣愣地看了看他,觉得尘世其实很迂回,迂回到我俩想的根本不是同一件事。
  
  滕郢舟拨开人群挤过来,张口感叹着:“哎,好壮的老伯,头发花白竟然都能把你们给撞了,这世道果真让人大开眼界。”
  我的嘴角抽了抽,自然而然将这话想成他在讽刺我太柔弱了:“其实,不是老伯壮,是老伯身侧的姑娘力气太大。合力这东西总是欺负弱小的一方,所以她那样一用力,我就失力了。”
  
  滕郢舟迷茫地看看高长恭,奈何他的神思都凝注在探路这桩事情伤,于是只得作罢,将臂弯里的小篮子换了个位置道:“那她为何要撞你呢?”
  人声鼎沸,嘈杂一片。我头疼地想,她为什么要撞我呢。我猜不到,但她撞我总该有个理由的,这个理由若不是我那便是身边的这个男子了,于是随口推测着:“大概是长恭长得太好看,姑娘一不留神入境了”
  滕郢舟:“”
  
  出了渡口,人群渐渐散开,只余着些许行人步履匆匆。大抵是接近午时了,长长的巷子飘着茶饮饭香,仿佛风一吹便四散到天边了。
  高长恭与滕郢舟也正在商量到何处吃饭,看着阴郁的天,觉得生命的际遇总是这样神奇。
  
  站到河阴郡宽阔的大路上,身前是两个风姿绰约的公子,身后是多年积淀起的屋落巷口。深深地吸了口气,握了握手掌,心底终究还是爬升了些许微微别样的情绪。虽然河阴与邺城相距很远,可只要一想到接下来便要马不停蹄赶往邺城,我的心便格外激动。
  我失神地想,时空,距离,或许不久之后便都会烟消云散了。
  返回,远离,或许不久之后这里便都是一场梦了。可为何心底仿佛有一种与之相悖的力量,愈发的将这种激动的喜悦之情慢慢化去变成一抹难以言说的忧伤
  
  眼前转来一人挡住视线,我怔然仰头,看到他斜长的眼角微微挑起,亮黑流光的眸子闪过别样的笑意,然后耳边响起他珠玉坠地的声音:“方才似乎忘了说这两个字——谢谢。”我愣愣着有点反应不过来:“什么?”
  他粲然一笑,悠然道:“承蒙夸奖,我这张脸,确实长得有些出类拔萃。”
  
  这句话着实将我吓得不轻,不禁抚上胸口,感慨:这自恋的男子还是不是我认识的高长恭了?
  滕郢舟晃着篮子里滚来滚去的小瓷瓶,意有所指道:“其实,我这张脸,长得也很是出类拔萃!”
  我:“”
  于是,好好的忧伤氛围便被他们两个给破坏了。等等,可我为什么要忧伤呢,其实我应该很是很激动才对吧
  
  吃饭的时间我终于明晰三人两路的前进方向:我与高长恭此后从河阴郡北上至高都郡,再折去邺城,而滕郢舟则是自河阴郡南下前往信州寻药,事成之后在回邺城小住时日。于是南辕北辙两路人便在河阴郡暂时分别。
  长街宽阔,高长恭从袖中取出一截细竹管递到滕郢舟手上:“这是今晨送来的灵芝散,你曾提过,想必有用。”
  滕郢舟嘿嘿一笑:“那兄弟我就不客气了!”
  
   ^ ^ 
  
  三尺青天,染着沉闷的灰白,两人相互抱拳作揖,这就算是分别了。
  我正好奇滕郢舟是如何选择性忘记我打劫他的四小瓶药材之事时,他已然迈出的步骤然顿住,随即一个箭步冲来对我怒目:“差些忘了,把你打劫走的药材还给我!”
  
  这件事我早就做好准备了,毕竟自那晚以后他已经对我说了不下三次。在高长恭笑意渐深的视线下,我咧嘴笑着在袖口摸来摸去。
  明明是将那些小瓷瓶放进去的,怎么没有呢。脸上的笑有点僵硬,我打着幌子:“等等啊,忘记放哪了”说罢又在包袱里翻了几翻,终于将那四个系着红色蝴蝶结的瓷瓶找到了。递给他时,我特意礼貌的开口:“我完璧归赵了,下次你可是莫再”
  “嗷——”滕郢舟的哀嚎霎时刺耳传来,“你——你——你对它们做了什么啊?”
  
  “没什么呀,你看这四个瓷瓶是不是变漂亮了,我可是特意同客船小二要来鱼胶将这缎子黏上去的呢!”
  高长恭背过身子去牵马,滕郢舟粗鲁地去扯绸带,脸上的青紫黑白变换交错:“红绸带!你——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是个小姑娘啊!”
  “咦?我知道你不是小姑娘,可谁让你比姑娘还漂亮呢?”
  
  滕郢舟表示很忧伤,可怜巴巴的望着手上的瓶子恨不得将我用眼神杀死。这时,难得高长恭没有躲开,而是善解人意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别多心,听到你的夸奖,他太激动了,一时还未适应。”
  我很是赞同地点点头。
  滕郢舟:“”
  
   ^ ^ 
  
  由于需要去建州取一物,阔别滕郢舟后我们启程前往高都郡,然后才去邺城。我们在怀州落脚休息时,高长恭那只万能的信鸽披着层层晚霞落在了窗口。
  其实世间事事的变迁总是让人措手不及,让人无所适从。而也恰恰如此,人人便不能挣脱命运的束缚,尘世才总有一套不可推翻的存在法则。
  
  天边的残阳一片赤红,似一碗打翻的赤色朱砂,又如鲜血染就的滚滚长河,触目得让人阵阵惊心。
  黑羽白尾的鸽子静静蹲在桌角,脚上依旧绑着半截紫檀色圆木筒。闪亮的眼睛溜溜转动,喉咙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趁着高长恭取信物时,我从碗中夹起半块鱼肉放到鸽子面前,飞行数里,它一定是饿了的。
  收回筷子时,恰好看到鸽子好奇地垂头。我仔细注视它,心里十分惊奇,生平还未见过鸽子吃肉。下一刻,仿佛只是瞬间,紫檀圆木筒“吧嗒”砸在桌面上,鸽子受惊了似的在屋顶盘旋。
  
  他打翻了油灯灯台,从指尖滑落的半张薄纸霎时化成灰烬,散在空气里。我的心随着咯噔一声,只见他乌黑的眸子映上淡淡的落日余晖,仿佛渗出一层薄薄的鲜血,笼着一层苍白的绝然。
  齐国皇帝、高洋于晋阳宫梦逝了。算起来,高洋其实是北齐建国后的第一任皇帝,亦是与他父亲同母所出的二叔。虽然人性与亲情历来在皇家都是薄凉的,但人与人不同,他人所轻视的,并不代表也是他所轻视,忽略的。
  
  高都郡位于河内郡的北方,而邺城又在高都郡的东北方,奔来奔去,并无多少路途。但晋阳则不同,晋阳不知北了河内郡高都郡不知多少个洲,它还在邺城的西北方,可想而知这一路需要绕多大的远。但作为高氏的族人,他必须前去奔丧。
  所以,这趟的晋阳,在所难免。
  
   ^ ^ 
  
  快马加鞭,一日后我们终到了晋阳城外。
  此时的天空,阴霾灰蒙。
  日头虽然可见,却被一层灰纱包裹在内,隐隐有光却不见素日的灼然刺眼。冬风凌冽地刮过,吹尽了枯枝摇曳作响,尘土满天。遥遥望去,似乎这座城池均被丧事的苍白所掩盖,空中飘拂的寸寸白绫绸缎,交织出一场宛若地狱的悲歌。
  在这片皇帝殁世的土地上,死亡的气息如此强烈。不论正史野史曾如何书写高洋的为人做事,但一国之君的死,还是深深在王公大臣的心上烙下一抹悲凉。这场国丧,激发了更多哭泣的哀号。
  
                      
作者有话要说:  有个疑问,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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