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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朵里的鱼-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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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燕突然轻轻地说：“你是不是也瞧不起我？”
我眼睛从电视上转到文燕的脸上，说：“没有啊，我怎么会瞧不起你。”
“我知道外面对我的传言很多。”文燕低着头说，手里拿着一张纸巾使劲擦着茶几。
“我没听到，你也不要理他们。”我安慰她说。
“可我确实不是好女人，他们说得都是真的。”文燕泪水流出来，滴到茶几上。
我不知她为何跟我说这些，看到她流泪了，很同情她。
文燕拿了一张纸巾擦了擦脸上眼泪说：“张瓜，在单位里，只有你看我的眼神是尊重我的。”
我赶忙说：“别这样说，我们都很尊重你。”
“他们尊重我？他们一肚子坏水，装得道貌岸然。”
“其他人我不知道，办公室的几个我还是知道的。”
文燕没说话，不停的擦着眼泪。
我不知怎么是好，影碟看不下去了，也不好说回去。文燕哭出声音来，身子靠在我身上。我很紧张，想把她推开，又觉得不妥。
“张瓜，我漂亮吗？”文燕突然问我。
我不敢看她，重重地点了点头。
文燕把手搭到我肩膀上，我闻到她身上奇怪的香气，现在知道这香气奇怪在什么地方，这是充满诱惑的香气，让人心旷神怡。
我心跳得咚咚地，努力控制自己。我想推开她，想离开这里。
文燕抬头看着我：“你嫌我？”
我不知怎么回答她，连连摇头。我注视她眼睛，这是让人心动、爱怜的眼睛，我不自觉的伸手把她脸上挂着的泪珠擦掉。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听见影碟哀怨的音乐，让人心颤的音乐。
我没有控制住自己，被围绕着的一团火融化。我紧紧搂着文燕，充满诱惑的香味一阵阵侵袭我，感觉到血液开始澎湃，汗水顺着脊背流下来。音乐声和喘息声此起彼伏，我把头靠在文燕柔软的胸口，象孩子一样贪婪的亲吻着。衣服被慢慢解开，感觉到凉风吹来，文燕缓缓躺在沙发上，扶着我趴在她裸露的胸脯上，我象匍匐在云端，任风儿吹荡。我们亲吻着，手不停的抚摩彼此，文燕闭着眼睛，大声的呻吟，腿紧紧夹住我的腰，我们每一寸肌肤都贴在一起。
一切都安静下来，影碟还在放着，电影音乐还那么呜咽、哀怨。我疲倦地趴在文燕的身上，看见她乳房上一颗颗汗珠，随着喘息起伏着。文燕抱着我的头，从额头、眼睛、鼻子、嘴唇亲了一遍，又把我紧紧的搂着。
我不知道是怎么回来的，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把身体重重的仍在床上，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躺了一会，我提了一桶水，把周身擦了个遍。
人的欲望一旦被释放就很难再收回来，性也不例外。我明知和文燕在一起是不应该的，但还是控制不住，有时只要文燕一个眼神，我就不自觉的到文燕的大房子去。每次完事后，我又后悔不已，经常照着镜子说，张瓜啊，你怎么就这么贱。这时又暗暗下决心以后不去了，甚至写一个大大的“戒”字贴在墙上，这都无用。
一天我打开水路过楼梯时，看到文燕上楼的背影，我知道她是去蔺总办公室，不知道怎么了，我心里很不舒服。坐在办公室里，没心思做事，不住的往门口看。文燕一上午没回来，我很想上楼看个究竟，几次都走到三楼，又回来了。下午我故意看都不看她一眼，下班的时间一到，我就往办公室外面走，刚走到门口，文燕喊住了我：
“张瓜，给我看看电脑是怎么了，怎么开不起机？”
我犹豫了一会，还是走过去了。办公室里的人都走完了，弄了半天，计算机还是无法启动。文燕咯咯笑着，我瞪了她一眼说：“我弄不好，明天找别人吧。”
文燕笑着弯腰把插销使劲按了一下，计算机启动了。文燕笑得更厉害了，朝我做了个可爱的怪相。
我心里的怨气一下消了，说道：“你故意折腾我？”
文燕捏了一下我的手，小声说：“等会过来，我给你做好吃的。”
我没说话，回到寝室，捱到天黑才到了大房子，文燕已经做好了饭等着我。我们吃完饭，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文燕笑着问我：“今天怎么不那么猴急？”
我眼睛盯着电视，没理她。文燕拿起我的手放在她乳房上。我还是不理她，使劲把手拽了回来。
文燕生气的拍了我肩膀一下说：“怎么了？”
我回头瞪了她一眼说：“上午没满足？”
文燕“呼”的站起来跑到卧室里，“嘭”的把门关上了。
我继续看电视，心里有一种胜利的快感。
过了一会，文燕打开卧室门，靠在门框上问我：“还不进来？”
我坐着没动，文燕两步到我跟前，双手卡着我脖子狠狠的说：“你想干啥？你想干啥？”
我扳着她的手，想把她推开，她顺势到在我怀里，望着我说：“你也吃醋？”
我生气地说：“你和他在一起，为什么还找我？”
文燕睁大眼睛望着我，推开我站了起来，抓起茶几上的水杯喝了几口说道：“你走把，嫌我就快点走。”
我起身往问口走去，慢慢地拉开门，文燕突然从我身后抱着我，说：“你就这么狠心？”
我想挣开她的手，可怎么也使不上劲。
“张瓜，求求你不要走。”文燕头靠在我后背，感觉到她在颤抖。
我转过身来，把她抱在怀里。文燕连连说：“不要走，不要走。”
我捧起她的脸，吻了一下她的嘴唇，拇指擦掉她脸上的眼泪说：“我不走，别哭了。”
文燕紧紧抱着我，胡乱的亲吻我的脸。我抚摩着她，慢慢地倒在地板上。
文燕闭着眼睛躺在我的臂腕上，露出激情后的疲惫。我们这样躺了一会，文燕来了精神，手指在我胸膛轻轻画着问：“快乐吗？”
我点点头，歪头看着她。
“你呢？”
“我也快乐？”
“给我讲讲你是怎么和他在一起的吧。”
“好吧，想知道我就告诉你。”文燕换了个姿势，腿搭在我身上说：“我前夫长的很帅，在银行工作，很会哄人。我们是五年前结婚的，结婚前我就知道他有很多异性朋友，和这些异性朋友关系不一般。我没在意这些，心想只要结婚了，他对我有责任了，就会全心全意地对我了。可事情并不这样，我们婚后他不但没收敛，反而比以前还放肆。我原先比现在漂亮，工作时我经常感觉有不怀好意的眼光看着我。”
我插了一句说：“你现在也很漂亮啊。”
文燕微微笑了说：“那时蔺部长经常带我出差，我也跟他走了不少地方。有一次我出差回来很累，加上例假快来了，小腹很疼。我把门打开，听见卧室里有声音，卧室门是关上的，我就贴着门听，里面有个女的在喊叫。”
说到这里，文燕停顿了一下，突然仰脸问：“我叫得声音大吗？”
我笑着说：“大，我只要使劲你叫的声音更大。”
“我想控制的，可还是想叫。”文燕说把半个身子趴在我身上说：“我听到卧室里的声音气坏了，想推门进去，但又不想看见他的丑态，就在客厅里坐着，过了一会，他光着身子出来了，看到我坐在客厅里吓坏了，赶忙把卧室门拉上，我冲过去使劲把门推开，那女的慌忙拉衣服把自己盖着。那女的并不好看，我就不明白他为什么喜欢她？经过这件事，我们就离婚了。”
说到这里，文燕长长的叹了口气，我问道：“其实你很爱他。”
文燕点点头说：“如果不是亲眼见到，我可能会原谅他。”
我抚摩着文燕头发，把她往怀里搂了搂问道：“你又是怎么和蔺部长在一起的？”
“很简单，离婚后很孤独，我是一个女人，也有需要的，又经常和他出差，就在一起了。”
“和我呢？也是这个原因？”
“你不是，你和我前夫有点像。”
我想笑，却笑不出来。从地板坐起来，才知道天已黑了。
“我回去了。”我边说边穿上衣服。
出门时，文燕指着地板上留下的汗水沁成的两个人影叫我看，我笑了笑开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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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朵里的鱼 （12）
十二
省农科院要在八月初开个全省的农业科技推广交流会，会议的筹备工作自然落到我们公司头上。这一个星期，我们天天加班，我主要负责公司两个领导的发言稿的起草，写着写着我想起南荣县的葛副县长讲的一个笑话，那个秘书说写了千千万篇文章，没说一句真话，我现在还不是一样，写了几大篇，也找不到一句真话。
由于天天加班，晚上很晚回去，吃饭成问题，齐部长就在门口小酒馆安排了晚饭。现在农历六月间，又连续个把月不下雨，天气非常热，我们一到小酒馆就要上几瓶冰镇啤酒，啤酒一下肚，浑身凉爽，打个饱嗝，烦热全无。有时大家喝到兴头上，都会多喝些，开始大家都怕自己少喝了，抢着喝，可到后来，大家又怕多喝，生怕别人少喝了。每到石老师招架不住的时候他都会说：“少喝酒，多吃菜，回家还要有交代。”
李老师笑着问：“老石一天要交代几次？”
石老师摸着头发说：“我这岁数还能交代几次？老了，不行了。”
唐思就是这时认识的，她在小酒馆做啤酒推销，她笑着很好看，嘴角微微翘起，有两个浅浅的酒窝，皮肤很白，要是喊一声拿两瓶啤酒来，准能听到甜甜的回答，很快两瓶啤酒就拿上来，麻利地给你打开。小酒馆里有三个这样的女孩推销啤酒，分别推销三个品牌。由于唐思长的好看，动作又麻利，我们一直喝她推销的啤酒，时间长了，和她慢慢地熟悉起来。有时我很想和唐思说话，但又不知说什么，一看到她笑，我就会偷偷多看几眼，文燕这时会假装无意的碰我一下。有几次和文燕在一起时会问我是不是喜欢唐思，我就笑着说怎么可能呢，只是她笑的好看罢了，文燕会生气的把我从身上推开，瞪着我不要我再靠近她。
唐思刚从省城师范学院毕业，不想回老家县城上班，就利用假期两个月在这里边打工边找工作。齐部长打官腔说：“小唐啊，哪里工作不都一样吗？都是为人民服务嘛。”
唐思很认真的说：“我们家的小县城很穷，很多人都下岗了，在那工作没前途。”
石老师说：“就是啊，现在下岗的那么多，如果刚工作没多久又下岗了就麻烦了。”
文燕开玩笑的说：“齐部长，你是领导，给小唐帮帮忙吧。”
唐思甜甜的跟齐部长说：“叔叔要是能帮上忙就好了，我会一辈子感激您的。”
齐部长摆摆手说：“别听她胡说，我哪有那能耐。”
文燕笑着跟齐部长说：“你就留意一下嘛，办成了人家可要一辈子感激你哟。”她在“一辈子”三个字加重了语气，故意转过头看我一眼。
唐思连连称是，忙说：“我把传呼给您，如果有这方面的消息麻烦您告诉我。”
齐部长接过纸条看了看说：“我留意就是了，你可别抱多大希望。”我坐在齐部长身边，瞟了一眼，说来也怪，号码我居然记住了。
会议开完后，感到非常疲惫。文燕给我买了个手机，开始很高兴，后来觉得它是个累赘，文燕经常打电话叫我去大房子，去了又很累。有时关机也不行，见面了她就又哭又闹，说我讨厌她了。其实自从我见到唐思后就不想和文燕在一起了，有时很反感文燕在身下喊叫，几次她一喊叫我就停下来，弄的文燕满脸不高兴。
一天下午，太阳还没落山，月亮先升了起来，地下室里闷热的很，摸到哪里都是热的，我就出去走走。不知不觉来到那家小酒馆，我在小酒馆来回走了两趟，没看见唐思出来，就走进去要了一盘凉菜和和一瓶冰镇啤酒，啤酒快喝完了，还是没见到。就问另一个推销啤酒的女孩，她说唐思有几天没在这里干了，具体到哪儿去了，她也不知道。
我莫名地失望，拿起手机想给唐思打传呼，又觉得不妥，只好无聊的躺在床上想着唐思笑容，慢慢地就睡着了。
随着一次次的大雨小雨交替，夏天结束，天气变得凉爽，蚊子还那样毒，咬一口就是一个大疙瘩，蚊帐、蚊香都不管用，但凉爽的天气适合睡觉，蚊子是咬不醒的。二○○○年就快到了，想起小时侯老师说，到了二十一世纪，就能实现四个现代化了。那时很憧憬，可真正要到的时候感觉不到有什么变化，街上的商品很丰富，可有多少是我买的起的？
晚上吃了饭我养成了散步的习惯。雨后的街道很干净，空气也清新，树叶被雨水洗出本来的颜色，挂着晶莹的水珠，微风吹来，水珠零星的落下，不必担心弄湿衣服，有时滴几颗在脸上很凉爽，顿时觉得头脑清晰，精神马上就来了，深深地呼一口气，活动一下胳膊，世界在眼里变得很美好，所有烦恼会忘得无影无踪。
我喜欢到街边地摊上买东西，主要是价格便宜，但眼力要好，“便宜无好货”这句话永远是真理。天没黑前在街边摆摊是很危险的，城管这时候经常出没，但摆摊的小贩也很警惕，只要城管一出现，小贩们会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喧嚣的市场顿时安静下来，好象这里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前些日子我在一个老太婆摊上选中了两双袜子，准备付钱时城管出现了，老太婆顾不上收钱，收起摊子就跑，可能是吓慌了，她把方向跑反了，给城管逮个正着。城管要收她的东西，老太婆使劲的扯着不放，不停的哀求。老太婆岁数毕竟大了，人高马大的城管轻松的把东西一股脑扔进车上，老太婆坐在地上还在哀求，城管没理她，有说有笑的开始上车。老太婆突然冲上去和一个城管扭打起来，城管“啊，啊”叫了两声，老太婆被一脚踢了几米远爬在地上，就象一件破衣服被扔出去一样，城管捂着被抓破的脸，咧着嘴骂着。其他城管从车上下来你一拳我一脚的往老太婆身上打。我手里握着袜子，为老太婆担心起来，过了一会，城管们散去坐上车走了。刚才不见了的小贩又开始在街两边摆起摊来。老太婆吃力的爬起来，我走过去递给她五块钱说：“这是刚才买袜子的钱。”
老太婆把钱接住，从裤腰里掏出裹的严实的塑料口袋，颤颤萎萎地找出一块钱递给我，说道：“谢谢，找你一块钱。”
我心里很难受，推开她的手说：“不找了。”
老太婆连连感谢，转身一瘸一拐的走了，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她。
文燕有时还要到蔺总办公室去，一去就是半天，我也不那么生气。但只要文燕去蔺总办公室那天晚上，文燕准会给我打电话，叫我去她大房子。我问她：“是不是蔺总满足不了你？”
文燕回答：“是又怎么了？”
我知道和文燕在一起纯粹是为了生理的满足，也知道这场游戏早晚会结束，但不知是什么时候。
一天我在办公室翻报纸，看到一篇广告，广告上说省城体育中心要举办一场“千嬉之年”文艺演出，要请来港台几个有名的明星，其中就有我喜欢的罗大佑。中午下班没吃饭就到体育中心去买票。一到体育中心，售票处已经排了很长的队。有很多十四五岁的小女孩在队伍里，我想起广告上说请到了香港一个长的很帅的歌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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