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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是今非(校对定稿版)-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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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我在迟暮这会儿格外锋利且尖锐的目光里败下阵来,变成了一只泄了气的皮球。
  车里空调适宜的温度激起了睡意,我就这麽靠在副驾驶上昏昏欲睡,直到迟暮拉开车门推了推我:“醒醒,到家了。”
  “哦……”我迷迷糊糊睁开眼,只觉得头重脚轻。迟暮背对著我半蹲下身,“上来。”
  “不用……”我用力拍了下他,发出清脆的敲击声,“扶我一把就成了。你这小身板,压垮了怎麽办?我可付不起医药费。”
  “扶不动。”他平淡的声音传来,“你太重了。”
  我默默地对著他的背用力比了个中指,接著妥协地伸手揽住他的肩膀,任他背起我,稳稳地走向电梯。
  趴著的背虽然瘦削却结实,带著一种令人想要依靠的温度。
  我不由自主就抓紧了他,突然有种想调侃他的意念,於是脱口而出:“喂,我说林远……”
  话刚一出口身下的身体顿时僵了下,我也差点想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下来。
  我发誓我绝对没有醉到分不清人的地步,这会儿也绝对不是眷恋更不是余情未了,只是林远这个名字念的实在太过顺口,过去的几年里又喊得异常熟稔,才这麽自然而然地说出了口。
  所幸迟暮并没有多说什麽,大概也是出於一种对於失恋醉汉的同情与理解,所以他只是一言不发地背著我进了电梯。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在重重按下二十四楼的电梯按键时,其力度之大,活像电梯跟他有什麽深仇大恨一般。
  上了楼进了屋,我正要从迟暮背上下来,却已经被他以丢包袱的架势直接扔到了床上。
  我在把他痛打一顿还是立刻去跟周公约会这两个选择中纠结了一下,最终还是疲倦占了上风,我发挥了不跟小人计较的君子风范,自发自觉地把鞋子一蹬,外套一脱,然後果断地拉起被子。
  在柔软床铺的作用下,清醒很快就毫不留恋地离开了我,我几乎可以感觉到意识离我而去的失重感。
  就在这时,迷迷糊糊地,我突然感觉到一股压力,随後嘴唇上传来一种柔软潮湿的触觉。
  靠!难道是鬼压床了?!
  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第二反应是,我狠狠地咬了口嘴唇上不知道是什麽的玩意儿,然後利落地扬手,击向身上的“鬼”。
  接著我听到了一声熟悉的抽气声,身体立刻被某个估计猝不及防的人给重重压住。
  我本能地把身上的人抱住防止他摔下去,这才反应过来应该先睁开眼看看情况。
  视野里出现迟暮放大了的、熟悉英俊的脸,黑眸深不可测,分辨不出来这会儿主人在想些什麽。嘴上有鲜明的血丝痕迹,估计就是我刚刚一口咬下去的良好成果。
  我觉得我这一瞬间大概被雷给劈傻了,以至於我只是僵硬地抱著他的身体,就那麽呆呆地盯著他的眼睛,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咳……你、你也喝多了?”好半天见他都没有开口解释的意愿,我回过神干咳了声,善意地为他解围。
  “没。”他依旧趴在我身上,没有一点要起身的意向,只是神态自若地答了这麽一个字,直接忽视了我给他准备的借口。
  我不气不馁地又给他找了个台阶下:“那你是被田静给刺激了?”
  “没。”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我,回答得干脆利落,虽然我怎麽看都觉得他在死鸭子嘴硬。
  “那你……”对著他的眼神,我估计我大脑这会也不好用了,就那麽愣愣往下接,“那你这就是流氓行径啊。”
  “对。”他诚恳地点了下头表示肯定,“那我继续了。”
  “啊?唔……”我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已经再度低下头,明显存心报复一般凶狠地堵住我的嘴唇。
  身上有他手臂拥紧的力度,我和他从未有过如此近的距离,连彼此的呼吸都能感受的清楚。
  在大脑明明不断响著应该立刻停止的危险警报的情况下,大概我这会的思维是被下半身给占了上风,我觉得我的身体开始发热心跳开始加速,而且居然还在稀里糊涂地回应。
  真糟糕,看来男人那点儿不足的定力,实在是容不得挑逗。
  尽管不得不说,迟暮的吻技相当生涩,哦不,是相当烂。
  只是看著他闭著眼睫毛颤抖一脸认真的表情时,我却冒出一个突兀的念头──
  如果这个人不是迟暮,我是不是会把他一脚给踹下去?

作家的话:
要♂♂啦~(≥▽≤)/~但是网络发的是hx版QAQ
回头发完了会整理一个完整版的TXT到围脖上
实体书里也是完整版咳咳咳(虽然我觉得即使完整也已经很清水了……

☆、第六章(2)

  亲吻最终持续了多久,我不知道。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什麽都感受不到,只知道机械地看著他。
  他的嘴唇不复往日的浅淡色泽,配上他那张白皙的脸,还真有那麽点诱惑的味道,甚至有点我平日从未察觉到的性感。
  为防我被花痴附身,我很没出息地转过了头。
  “许岸。”他凑过来低低叫我的名字,磁性低沈的嗓音让我的耳根居然开始发热。
  完了,酒精害死人啊。
  “嗯。”我敷衍地随口应了声,又努力地揉了揉太阳穴。
  没事,酒後一时大脑不清而已,过一夜就好了。
  他看著我,抵住我的额头:“我们接吻了。”
  我皱眉,懒得理他,从旁边的床头柜上拿过他的眼镜按到他脸上。
  “戴上。”我说。
  我突然发现,我很不喜欢他现在的眼神。
  那麽淡淡地看著你,却那麽专注,让你会不由得有种错觉,仿佛这一刻,你就是他的唯一。
  而且更糟糕的是,你还能荒谬地相信他会一直持续下去。
  可你永远也猜不透下一秒,那温情会不会毫无留恋地隔开距离与疏远,然後全部给了别人。
  就像林远一样。
  “为什麽?”他扶了扶镜框,不解地眨了眨眼。
  “因为眼镜还能帮你遮一遮身上的流氓气息,”我偏过头,“让你看上去更像斯文败类一点。”
  迟暮也不介意,只是轻笑,又重新摘下眼镜放在一边,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冒出一句:“我们再继续吧。”
  简直是得寸进尺啊!
  “你……”我一口血憋得差点内伤,突然反应过来不对,惊愕地看著他,“你对著男人还行?”
  他显然很无辜:“不行吗?”
  我感觉好像又有一道雷向我直直劈了下来。
  他显然是把我的震惊理解成默认,很自然地又重新凑上前来。
  我不由打了个哆嗦:“你疯了?你……你玩真的?”
  看来我是低估了这家夥,这家夥发起情来,那明显是海纳百川啊。
  “嗯。”他简单地应了一声,想了想又抓过我的手抬眼看我,询问的表情充满了对我的尊重之意,“可以吗?”
  我低下头,从牙缝里一个个憋出字来:“你这语气,和你这动作……是不是不太协调?”
  “嗯。”他很坦荡地应,没有丝毫被戳穿的尴尬,“有套子吗?”
  ……不怕流氓有文化,就怕流氓脸皮厚啊。
  我犹豫了下,妥协地伸手到床垫下头,摸了基本的必需品出来。
  也许是今晚的酒精作祟,也许是我的大脑被雷给劈得失去了清醒,也许我们是受了刺激所以都急切地需要寻找一个发泄的出口……
  总之,因为现在这个人是迟暮,所以我莫名其妙地不想拒绝。
  “这个……”迟暮盯著我手里的之前已经用了一半的润滑剂,脸色逐渐变得不好看起来。
  我已经清晰地感觉到我肩膀被他按著的力度正在逐渐加大,甚至有恨不得捏碎的架势。
  我耸耸肩,觉得我真无辜。
  这深更半夜的,我上哪儿去给他弄支崭新的润滑剂?偏偏这玩意还是必备用品,相比直接疼死,我还是情愿选择平安为上。
  哪怕这东西是在明白的提醒著我和他,现在已经不是原来的主人。
  看著他阴晴不定的脸色,我觉得我应该做点什麽缓解我们之间尴尬的气氛,於是我吊儿郎当地冲他吹了声口哨:“哥们,你那玩意儿挺不错啊。”
  然後我很满意地看著他嘴角抽搐,脸上泛起一层微妙的红,配合他咬牙切齿的语气:“姓许的,你别破坏气氛。”
  我正要回答,他已经不客气地压过来。
  “许岸……”他望著我,又低声念了句我的名字。
  他的眼神异常温柔,温柔到让人几乎要沈溺进去。
  我睁著眼睛,呆呆地看著他发愣。
  我之前怎麽就从没发现,这家夥是如此危险的一个人?
  我觉得我大概是真的得万劫不复了。
  他伏在我耳边低低耳语,“很暖……”
  废话。没温度的不是机器人就是死人。
  我笑眯眯地掐了他一把:“屁股挺翘的,手感不错,弹性也好。里面肯定也……”
  他估计是觉得再这麽听我说下去他一定会萎掉,於是他果断地用了接吻的方式让我闭嘴。
  我心情很好地揉著他的头发。
  所以说,对付流氓的最好办法,就是比他还流氓。
  他认真地向我询问:“可以了吗?”
  我突然有种我正在对著一个懵懂的学生以身施教的感觉。
  还有比我更敬业的教师麽?
  我暗自叹了口气,看著他迟疑的脸和额头上的汗,决定将教师这个神圣的职业负责到底,自暴自弃地安慰他说:“没事,你就当跟女人好了。没啥差别。”
  “那个……”他顿了顿,“我也没经验。”
  我表情僵住,盯著天花板陷入呆滞状态,差点连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
  这、这是在开什麽国际玩笑?没看出来他是那种清心寡欲的人啊?更何况他和田静还有那麽一腿。
  这小子……该不会是不行吧?!
  “怎麽了?”他问,“那麽不专心?想什麽呢?”
  “世上又要少个纯情处男啊,”我当然不会告诉他我的想法,只是顺著他的话叹息,“我好像看到……很多一脸哀怨的无知少女,哭诉著指责我抢了她们迟暮哥的第一次。”
  他笑:“你负责就行了。”
  “啥?”我一听到负责就立马警觉起来,“你说啥?……”
  ……兄弟,不带你这麽野蛮的!
  不料──
  快意戛然而止。
  我眼睁睁地看著迟暮就这麽直直向我压下来,加速度的重量还差点压断我的腰。
  我侧过头,很同情地望望这个大汗淋漓的男人。
  哎,可怜的人,居然还真的不太行啊。
  迟暮一直不动,我也就任他靠著,这份许久没有和人有过的亲近,还有真实的触感,让我有点舍不得放开。
  甚至有点儿,依赖。
  连自己的哥们都下得了手,连自己一贯不跟圈外人玩暧昧的原则都没能守得住。
  我不由唾弃了自己一下。
  大概我真的是空虚过头了。
  过了好半天迟暮才抬起头,很有自知之明地问我:“我刚刚……不及格是不是?”
  “呃……”我很为难地想了半天不知道该怎麽回答,实在是怕稍有不慎就打击到了他那脆弱的自尊。
  毕竟男性雄风对於一个男人来说,永远是最敏感最在意的话题。
  “我想我知道答案了。”他明显的不以为意,只是风度翩翩地轻笑,“我现在可以当场补考吗?”
  我突然有种极其不妙的预感涌上:“那不行!一考定终身的!……”
  在某些方面,这家夥绝对是个不折不扣的野蛮人。
  哎,罢了,大不了再来一次。估计这次也不至於好到哪里去,折腾不死人的。
  我无语问苍天地想著,伸手抓住他紧紧扣著我腰的手。
  结果我发现,我不但错得彻底,而且非常离谱。
  这家夥的第二次,活像开了外挂似的!
  直到结束,我昏昏沈沈的感觉到迟暮推了推我,於是我茫然地看著他。
  他挂著那招牌式的笑容,一副吃饱喝足的满意面孔:“这一次,及格了吗?”
  我张了张嘴,最後闭上眼睛,连回答他的精力都没有。
  兄弟,你赢了。满分。满分行了吧!
  “之前大概因为是第一次,所以有点控制不住。”他轻声补充,声音如催眠曲一般温柔,却让我很想堵住耳朵。
  好吧是我错了,是我之前轻敌,我不该小瞧憋了三十年的处男的爆发力……
  这样的结果是,我连站起身的力气都彻底丢失,很狼狈地抓著被子倒头就睡。
  “许岸?”迟暮躺到我身边,从背後环住我的腰,突然出声。
  我听到了,但是我没有搭理他的打算,免得打断我那浓重的睡意。
  “许岸。”他又轻声喊了句。
  他妈的,看不到老子已经睡了吗?叫魂啊?!
  “干吗?”我眼皮都睁不开,不耐烦地应了声。
  “我不是林远。”
  我一个激灵,心里重重一沈,瞬间大脑清醒半分,回过头恶狠狠地瞪著他:“迟暮同志,在床上你用得著这麽扫兴吗?”
  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到他低低一声叹息,然後就识相地闭上了眼。
  似乎在毁了我的心情之後,他终於可以安心地进入睡眠了。
  结果我被他成功地逼退了睡意。
  夜越来越深,直到听到迟暮的呼吸愈发沈稳起来,我小心地拿开他搁在我身上的手,尽量动作轻地坐起身,烦躁地从床头柜的烟盒里摸出支烟,搁进嘴里点著。
  我不能否认做的时候身体达到的快感,但是现在的心口处,却有种接近窒息的难受和不安。
  我真的都弄不清,怎麽跟他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也不知道以後,该怎麽继续走下去。
  我甚至分不清和他做的理由。
  也许只是因为太过寂寞,就想找个陪伴。
  我如此,他亦然。
  “别抽了,”我低下头,听他模糊不清的咕哝,“不好……”
  我顺手灭了烟,打开床头灯:“你没睡?”
  “闻到烟味就醒了。”他侧了侧身体,仰脸看我,只是那神情似乎有些复杂,“在想什麽呢?”
  我换了严肃的表情,盯著他的眼睛,异常认真地回答了四个字:“回味余韵。”
  “……”恐怕他早就习惯了我的厚脸皮,所以他一声不吭地拉高了被子,把头埋了进去。
  当我从睡梦中醒来时,迎接我的就是一幅活色生香的春光图。
  宽肩窄腰,比例完美,看著就很有让人从背後扑上去的欲望。
  只不过那背上很毁整体效果的一道道清晰的抓痕,正是我昨夜的伟大杰作。
  一想到昨夜的疯狂与失控,我无地自容地拉高了被子。
  平心而论,如果是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选择,我一定不会与自己最好的兄弟稀里糊涂地搞到床上去。
  我宁愿找个陌生人来一场ONS,也不想不明不白地把朋友带进一个尴尬的境地。
  我发誓我一定得戒酒。
  “想吃什麽?”听到了我的动静,迟暮凑过来,很自然地在我脸上亲一口,“我去买。”
  靠,这家夥倒适应得很。
  我顿时不自在地打了个寒颤:“随意。”
  迟暮走後,我在床上又赖了会,才忍痛告别温暖的被窝,爬起身来穿衣服。
  当我在浴室的镜子里,看到我自己身上连衣服也遮不住的惨状时,我的脸黑了又黑,然後冲向客厅用力摔上了门:“迟暮!”
  “在。”他面不改色地坐在桌子前,镇定地把最後一口包子塞进嘴里。
  我咬牙切齿地指著脖上脸上鲜明的红色痕迹:“你干的好事!”
  “嗯。”他不但没有丝毫要反省的架势,反而承认得光明坦荡。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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