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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是今非(校对定稿版)-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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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她抬起头看著我,眼里满是震惊。
  “有个更好的男人照顾你,我很为你高兴。”我拿起那束玫瑰,交到她手里。
  这是我第一次对她做如此浪漫的举动,我想,大概也是最後一次。
  她愣愣地接过玫瑰:“你本来准备……”
  “不重要了,”我打断她,“祝你幸福。”
  花里装有钻戒的小盒掉了出来,在地上骨碌碌滚了几圈,只是我们谁都没有去捡。
  “迟暮!你混账!”伴随著一句她失控的骂声的,还有打在我脸上的一记响亮耳光。
  我目送著她把花扔了转身出门,无视周围人或惊愕或打量的目光,站在原地自嘲地笑了笑。
  也许我就是这麽个混账。
  “先生,”一旁的Waiter绅士风度地把戒指递到我手里,“请问有什麽可以帮您?”
  我看看他:“买单。”
  出了餐厅,我看著深黑的夜色,重重吐了口气。
  或许我该去喝点酒,庆贺我又恢复到了单身的身份。
  十年前我孑然一身离开这个城市,十年後回来,还是一样。
  手机响起,我接听,那头传来熟悉的大嗓门:“美人!上次酒会来不及多寒暄,啥时候咱单独见个面啊?哥请你喝酒!”
  美人迟暮,当初那帮恶趣味作祟的小子,从此就美人美人喊个不停。
  尤以打电话来的这位裘少为最。
  每次在公开场合,这家夥一把搂住我的肩膀乐呵呵地大喊美人的时候,我总觉得周围的目光都带著一种看戏的不明意味。
  对了,这位我们都称之为小球的裘少,就是属於除了吃喝玩乐什麽都不上心的草包之一。
  “明天吧。”我想了想,“今天有点晚了。”
  “成!五点锺,D!but de soir,不见不散!对了,我把你家许岸也带来,让你们老情人见个面!”
  然後他不由分说挂了电话。
  然後我的手一抖,手机差点直直扑向大地母亲的怀抱。
  “许岸。”我对著空气无意识地重复了遍这个名字。
  对於许岸这麽个人,我的第一印象是,这家夥是个神经病。
  那还是十几年前一个下午,放学後我正好好地走在路上,一个男生就这麽冲了过来拦在我面前,气喘吁吁神情愤怒:“迟暮!你个朝秦暮楚的王八蛋!”
  然後在我莫名其妙之际,他一拳重重砸在了我的脸上。
  从我十岁学跆拳道开始至今,有人这麽心甘情愿地送上门来找打,倒真是头一回。
  我揉了揉被他打得隐隐作痛的脸颊,冲上前和他扭打在一起。
  这家夥虽然没什麽打法,但是蛮力倒是不小,一副恨不得要跟我拼命的派头。最终我大力扣住他的手臂反扭在他後背,以避免再受到无辜损伤。
  他疼得脸色发白,但依旧倔强地紧抿著唇死活不肯求饶,断断续续地骂:“姓迟的,你这个……王八蛋……你……快去道歉……”
  我听话里不对,松开他:“道什麽歉?”
  他一恢复了自由的能力,就立刻很小人地往我胸口砸了一拳,我猝不及防,退了几步重重摔倒在地,他又猛地扑过来跪在我身上按住我咬牙切齿:“快去向程雪道歉。”
  我在大脑里搜索了一秒程雪是谁,才不解地看著他:“我有做错什麽吗?”
  “你……”他明显的语塞,想了想又理直气壮起来,“不该去乱招惹人家!”
  “这位同学,”我头痛地揉揉额角,“我没招惹你,你不是也找上门来了?”
  “那是因为你惹了程雪!”他异常地正义激昂,只是配上他那张拜我所赐红的红青的青的脸,就不免有些滑稽“反正事情因你而起,你就得去向她道歉,否则……”
  “好。”我利落地打断他,“我道歉。”
  “啊?”他大概是没料到我会这麽痛快地答应,反倒是愣住,“你说的?”
  “嗯。”我肯定地点点头。
  虽说道歉也就是个动动嘴皮子的事,但明明事不关己我本也不想背这个黑锅。
  也许不过是,他那副为了朋友恨不得两肋插刀的义气模样,打动了我。
  估计没料到我承认错误态度如此良好,他反而显得不好意思起来,松开我肩膀向我伸出手:“起来吧。”
  我忽略他的好意,反而把手枕到了脑後,看他脸上闪过尴尬手臂僵硬地伸在半空我才问:“你叫什麽?”
  “许岸。”他索性也一个翻身,在我旁边的草坪上躺下来。
  “苦海无边的岸?”我眯起眼睛看著天空红得绚丽的夕阳。
  每天都在这条路上一个人匆匆来往,我却从不曾注意到,有如此的风景。
  “那是边。”他咬牙,“回头是岸的岸。”
  我偏过头,见他也侧过了脸。这场突如其来的打架,就以我俩看著对方一身斑斓的狼狈模样相视而笑而告终。
  缘分在很多时候没有道理可言,更没有规律可循。自这莫名其妙的一架之後,我和许岸反倒是不打不相识,成了好哥们。
  他开始陆续地带著我结识他之前的那帮兄弟,并且数次在那夥人嘲笑我文弱只能吃软饭时冲上前为我打抱不平。
  而我总是心安理得地站在一边,坦荡地接受他的维护。
  倒不是我没法用事实证明自己,而是每当看著许岸那副为了朋友拼命的模样,我就有种打心底发出的,愉悦感。
  我想这也是最初,他打动我的缘由。
  结果那群小子就更确定了我是被保护的那一个,不时拿我俩开点荤段子的玩笑,叫起美人来也是愈加地肆无忌惮。
  反倒是许岸很少这麽叫我,素来爱开玩笑爱起哄的他,一口一个迟暮喊得比老师还要礼貌规矩,除非是被逼急才会脱口蹦出“美人”二字。
  直到有一次我无意中问起,他支吾了半天才勉勉强强地回:“他们瞎扯惯了,没什麽分寸,你不用放在心上。”
  我愣了半晌,这才悟到这家夥是在照顾我的自尊。
  虽然事实上我本来就不曾在意。
  是的,许岸一直就是这麽个人,看似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其实总能细心地体谅到每个细枝末节。
  等我回过神时,我已经站在黑暗里陷入了回忆良久。
  身边走过两个面熟的客人,大概是之前在餐厅内目睹了我与田静的情况,用不无同情的眼神看了我好几眼才并肩离开。
  我决定放弃站在这里给别人看戏,快步走到车前,发动了车子。
  油门的轰鸣声响,呼啸而过的风,打碎我大脑里完整的记忆。
  不用想了。反正都是过去的事了。


☆、番外一 原点(2)

  回到家我刚一推开门,张婶就迎了过来,乐呵呵地接过我手里的外套,如同每个关心晚辈的长辈一般絮絮叨叨:“小暮?今天怎麽回来这麽早?怎麽不多和田小姐玩玩?你们现在怎麽样了?定下来没?田小姐可是个好姑娘……”
  我头痛地揉了揉眉心。
  张婶是父亲在乡下的远房亲戚,跟我们家的血缘牵连大概已经浅淡到无法证明的程度。
  只不过少时父母工作甚忙,我都是由她一手照顾,几乎相当於她的儿子一般。可以这麽说,她与我,甚至比母亲与我还要亲近。
  据说当年她的丈夫在跟她结婚一年後提出离婚,她拼命挽留终是未果,不料她丈夫赶回来与她办手续的那天,却不幸死於一场车祸。
  张婶从此再未嫁人,离开家乡投奔到父亲这里当了保姆,一直持续了这麽些年,也再不曾回去过。
  起初她还总是对我一口一个少爷叫得毕恭毕敬,在我的坚持下才免去了如此生疏的称呼。
  “瞧你这样子,长大了,嫌张婶罗嗦了是吧。”她嘀咕著,一边抖了抖我的外套,“张婶还不是为你好……”
  她的话在外套口袋里那枚装有戒指的小盒掉出来时,戛然而止。
  我匆忙想去收起,她已经快了我一步,捡起小盒打开,脸上洋溢著期待与兴奋:“看不出来啊,我们小暮……”
  当她发现里头好好儿躺著的那枚钻戒时,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张婶,”我按了按额角,“把它收起来吧,没用了。”
  “什、什麽意思?”她意外的有些口吃,“田、田小姐……她、她不接受?”
  我摇摇头,不打算隐瞒这个事实:“我们分手了。”
  张婶脸上带著明显的震惊,溢满了担忧与关切:“怎麽会这样?小暮,你们……”
  “张婶,”我打断她的问话,“我有点累。”
  “哦……好……好,你先休息。”她连声应著,“房间才收拾好,你睡一觉,睡一觉再想想怎麽解决。”
  “我们不合适,所以没有继续在一起的必要。”我拿起外套,走向楼梯,想了想又回头,“张婶,我明晚上不回来吃饭了,不用准备我的。”
  “和同事有聚会?”她关切地问著。
  “以前的老朋友,想见个面。”
  “老朋友?”她立即警觉起来,“哪个老朋友?”
  我停住,直视著她:“许岸。”
  她的脸色骤然阴沈,比先前听到我与田静分手还要难看,声音也扬高了八度:“许岸?!是不是那个……”
  “对。”我坦然地肯定她的好记性。
  “不行!”她一向对我纵容宠溺,很少用如此严厉的语气,“不许去!”
  “张婶,你还在担心什麽?”我也不由抬起了声音,“都这麽些年了,他不用结婚的吗?”
  她大概是被我的口气给吓住,眼里先是掠过震惊,最终只余失望:“你也这麽大了,该说的张婶当年都跟你说过……”
  “我明白,我只是去看看。以前的事儿,都过去了。”我叹了口气跟她解释,“况且不止我俩,还有裘少,你知道的。”
  她脸色这才缓和了些:“你要早点回来。”
  我点点头应下,上楼进房关上门,乏力地躺到床上,把自己陷进柔软的床褥里。
  身体很疲惫,大脑却意外地清明。
  很多记忆里的事情已经随著时间逐渐模糊,相处的日子太多使得回忆反倒不甚清晰。我甚至想不起,一切是从什麽时候开始变得失控。
  很多感情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变的质,如果一切非要追溯一个意识到的起源,我想或许是在大一刚放暑假的时候。
  那天我们几个高中时代的哥们见面,自然都喝了不少酒。各自道别时,许岸凑到我身边:“胃没事吧?”
  我忍住胃里开始翻腾的不适感,摇了摇头。
  有时候人总有些戒不掉的坏习惯,明知山有虎,还偏向虎山行。
  对於我来说,大概就是喝酒不吃菜的毛病。
  尽管每每之後我的胃都会用行动向我表示它的抗议,但我还是把好了伤疤忘了痛的精神贯彻到了底。
  “看你这德行就知道有事。”他嘀咕著,“走,我送你回家,顺便买点药。反正近得很。”
  我无言地看了看他那辆破旧的摩托车,还是接受他的好意坐上去,压下了通知司机来接我的念头。
  “扶紧了,怕就抓住我。”他爽朗地一笑,摩托车风驰电掣地蹿了出去。
  突然加快的速度让我猝不及防,在惯性的作用下撞到他身上,并且本能地搂住他的腰。
  不得不说,和开著跑车拿著玫瑰以博心爱之人的注目一样,摩托车也的确是个泡妞的好工具。
  到了小区门口,我目送著许岸进了药店,又看著他很快握著手机走出来,把药塞进我手里,神色匆匆而焦急:“迟暮,我有事要先走了。”
  “怎麽了?”我拦住他问。
  他苦笑,颇有些无奈:“小球大概是喝多了,跟人打起来了。我去看看。你先回去吧。”
  我看著他脸上那份显而易见的担忧与关怀,不知为何,竟然第一次觉得不是滋味起来。
  “我陪你去。”我拍拍他的肩膀。
  他愣了愣:“啊?你的胃……”
  “还不快走?”我催促。
  “果然是兄弟!够义气!”他称赞,然後跨上摩托车,又掉头转向我们刚刚过来的方向,而且架势比之前更为狂野。
  我认命地叹了口气,像来时一样环住他的腰,感受著夏日的风带来一阵阵燥热的气息,顺便默默祈祷老天眷顾,别让我命丧於此。
  老实说,其实我一点都不为小球担心。
  小球这麽个整天惟恐天下不乱处处招惹是非的家夥,也活该受点教训。况且以他那庞大的体格,光凭重量大概就足够轻易压死一个对手。
  只不过有许岸在反倒更让人发愁些。
  这家夥冲动起来那副不要命的水准,实在烂得让人不敢恭维。
  没几分锺就到了地方,远远地可以看到,跟小球纠缠在一起的几个陌生人,都是吊儿郎当的模样,染著头发叼著烟,一副社会青年的派头。
  而其中一个,正举高路边摊的一个凳子,向小球的头顶直接砸过去。
  “球!”许岸大喊了声,摩托车还没停稳就跳下去,冲向那边的小球欲解围。
  於是对方攻击的目标理所当然地立刻变成了他。
  我差点从车上摔下来,站稳身子咒了声也跟著冲过去,正待报警,见他已经腹背受敌,眼看头部就要被身後的凳子砸中。
  情急之下也无暇讲究章法,我伸手拦过去,顺便一脚踢在对方的胸口。
  那家夥松了手,跌跌撞撞向後退了好几步。凳子被我一挡,倒是不再具备什麽攻击力,只是侧边从我手臂划过,拉开一条鲜明的口子。
  估计是没料到我和许岸的出现,也或许是见事态没先前发展得那麽良好,几个人骂骂咧咧了几句,顺便丢下一些威胁就扬长而去。
  “美人!”许岸回过身,抓住我的胳膊,瞪著上头涌起的血珠,“要不要打急救电话?”
  “不用。”我扫了他紧张的神色一眼,“大惊小怪。”
  “美人你没事吧?大恩不言谢!哥下次一定为你报仇!”劫後余生的小球还在那嘴硬地!瑟:“妈的!今儿真倒霉!要不是哥喝多了,那些小王八羔子哪里是哥的对手……”
  我看看被打得鼻青脸肿想必也没了醉意的小球,默默在心里说了声活该。
  看许岸那无语问苍天的表情,估计此刻也是跟我一样的想法。
  把小球送上计程车,许岸照例骑著他那俩破摩托送我回去。在小区的医务室简单地包扎了伤口出来之後,受了恩惠的某人满脸内疚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道谢:“迟暮,今天多亏了你啊……不然没准我就交待在那儿了。”
  我连回他话的兴致都没有,埋著头往家走。
  於是某人无比识趣地讨好卖乖,继续不遗余力地表达赞美:“那啥,看不出来你平时文文弱弱的,挺能打的啊。身手不错!”
  我掏了掏耳朵。
  “你不高兴?”看我不吭声他不解地抓了抓头,“喂,兄弟,有啥事说出来呗,别气了。”
  “有什麽值得我不高兴的?”我停住脚反问他。
  他明显也一愣,然後笑嘻嘻地搂住我的肩膀:“没事就好。看你一直阴著脸的,我还以为咋回事呢。下次让小球请客!弥补我俩这次的英勇付出!”
  我皱了皱眉。
  我的情绪表现得有那麽明显麽?连许岸都察觉了不妥。为了兄弟出头,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而已,有什麽值得我意外的心情低落?
  一种可能性在脑海浮起,大夏天的我却突然觉得一身冷汗,看了眼身边虽然脸上挂著笑却一直明显有些愧疚的人,甚至不敢深想下去。
  是的,多麽可怕的解释,我居然在嫉妒。
  嫉妒小球出了点事儿,许岸会奋不顾身地赶去救场。嫉妒我和他所有的哥们,都没什麽不同。嫉妒身边这个人,他的那份关心与义气,竟不是专属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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