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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是今非(校对定稿版)-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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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嫉妒小球出了点事儿,许岸会奋不顾身地赶去救场。嫉妒我和他所有的哥们,都没什麽不同。嫉妒身边这个人,他的那份关心与义气,竟不是专属於我。


☆、番外一 原点(3)

  我被那种想法惊吓了好些天,数次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许岸的联络和探望,希望眼不见为净可以使自己冷却下来,亦或是说,正常起来。
  遗憾的是,有些事情,不是逃避就能如愿以偿。越努力克制著不去想,它反而在大脑里愈是清晰。
  思来想去的结果是,我不但没能让自己清醒,反倒是让自己接受了现实。
  和许岸再度见面已经是半个月後,球场上他老远就向我冲过来,毫不避忌地抱了我一把,脸上满满的兴奋:“哥们,没事了吧?身体咋这麽弱,吓死人了你。”
  我心不在焉地“嗯”了声,开始琢磨著怎麽表达感情才不会把他吓得太过离谱。
  虽然他一直没有女友,甚至於我总觉得他对这方面漠不关心。他的身边很少出现女生,跟他关系好的女性友人也是屈指可数,甚至在寝室那帮家夥集体兴奋地分享一些岛国动作片的种子时,他都显得兴致缺缺。
  但尽管如此,也不代表他就可以轻易接受男友。
  感情不成还可以做兄弟,要是兄弟都做不成,我就真是得不偿失了。
  “怎麽好好的会生病?”他抓住我的手臂左看右看,关切之色溢於言表,“是不是这里发炎了?”
  我看不来他一脸的负疚,把手里的篮球扔出去:“发炎我还会在这里?”
  他吁了口气,冲过去接住,站在篮球架下向我招手:“迟暮,来吧!”
  我盯著他,在一瞬间有些恍神。
  耀眼的光线下,抱著球的男孩笑容爽朗灿烂,不含一丝阴霾。
  这才是我最欣赏的模样。
  打从我记事起,父亲的经营已经颇具规模。为了让我尽早适应他的事业,他总会带我出席各种场合,或是在闲暇时与我说起不少生意上的尔虞我诈。
  在商界看到了太多阴暗,阳光就显得那麽难能可贵。
  打了一场酣畅过瘾的球之後,我俩都汗流浃背地靠在篮球架上,他扔了包湿巾给我,自己只是随意地抹了把汗。
  “许岸,”我转头对著他,“打算啥时候找个对象?”
  “啊?”他明显愣了愣,神色有一瞬的不自然,又很快恢复他一贯的嬉皮笑脸,“有你美人在的地方,哪有姑娘家能看的上我啊。”
  我很认真地想了想:“我帮你介绍个?”
  “咳、咳咳……”他被呛得连连咳嗽,神情尴尬,“不、不用,哎我说,你啥时候这麽操心我的事啊?我有你们几个好兄弟就够了。”
  我莫名地再度觉得不快起来。
  “喂,迟暮,”许岸把手摊开望著天空,一副希望早点被晒干的架势,“其实我对交女朋友……没什麽兴趣……”
  我心里一紧,努力让自己显得若无其事,从善如流地接:“你那方面不行?”
  “滚你丫的!”男性雄风受到质疑,他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咬牙切齿地跳起来,扑到我身上,“要不要哥实践给你看?”
  彼此间的距离很近,甚至连呼吸都感觉得到。我看著他满头满脸的汗,心中一动,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欲揉向他的额发。
  他颇有些疑惑地盯著我的动作,一动不动。就在我已经有些恍惚的时候,他的手机突兀地响起,打破有些暧昧不明的气氛。
  我触电似的缩回手,看他从我身上起来,带著笑意接起电话:“喂?妈?是啊,我和迟暮在外头,怎麽了?”
  然後他的笑容就那麽僵住,明明是盛夏的天,他的脸色却瞬间血色尽失。
  “怎麽回事?”我察觉到不对,跟著直起身体。
  “我、我外婆……”他慌乱地紧紧抓著我,语无伦次,“她、她不在了……昨天我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麽今天突然就……”
  我的心里也震了一下。
  许岸曾经说过,他小时候是在外婆家长大,与外婆感情甚深,还多次跟我憧憬过他大学毕业後,会如何孝顺外婆的场景。
  手臂被他捏得生疼,我也没想著挣脱,只是提醒他:“你要不要赶紧回去?”
  “对……对……”他这才如梦初醒一般,“我得过去……”
  说著他匆忙松开我,却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我连忙在一旁扶住他,陪他坐上计程车。
  一路上他脸色始终苍白,拳头无意识地捏得死紧,我叹了口气,坐过去搂住他的肩膀,一手按住他的拳让他放松:“别这样。”
  “没有……没办法……”他茫然地看著我,颤抖著抓住我的手喃喃重复,“我只是没想到……这麽突然……”
  我除了陪伴无言以对,只能反手握紧他的手,试图给他一点力量。
  虽然我知道面对生死,这种安慰显得多微弱。
  直到了他外婆家的楼下,不远处放著的花束白的刺眼,还有三五的人群。他的泪在一瞬间落下,又被他胡乱地伸手擦去。
  我把湿巾塞进他手里:“要不要我陪你上楼?”
  “不用了……那边都是我们家人……”他摇头,挤出个安慰的笑来,虽然那笑比哭还难看:“迟暮,谢谢你,你先回去吧。再联系。”
  靠在回程的计程车上,我拿手捂住额头,重重吐了口气。
  平生第一次,我感到自己是如此无能为力。
  几天後就是许岸的生日,我想了很久,最终只是简单地发了个生日快乐过去。
  在眼下这种情况下,也不适合说得太多。
  他很快回复,言简意赅:见个面?
  才隔了这几天不见,他就比先前憔悴了不少,脸色也难看许多。见到我他摘下头盔打招呼,力图表现出自己的若无其事:“Hi。”
  我拉过他往我家走:“怎麽了?好好的来找我?没事吧?”
  “没。”他笑起来,拍拍我,一如既往地轻松调侃,“想念兄弟了呗。”
  我也未拆穿他,只是徒劳无功地安慰:“你也别太难过。”
  “没事……”他仰了仰头,声音微微一哽又恢复原状,轻描淡写,“我没事,只是我妈有点受打击,这几天我在忙著照顾她。”
  他一贯是这样,虽然表面嘻嘻哈哈,但总不愿把脆弱轻易示於人前。
  所有的客套话都显得苍白无力,我唯一能做的,只有用力搂紧他的肩膀。
  进了房他作势欲跃到床上趴著,被我一把拦住,指了指房间角落里的躺椅:“过去。”
  居於角落里的那张用来放松的躺椅,是这个家中我最喜欢的地方。光线柔和,两面贴墙,角度适中,之前无论我有什麽不愉快,在那里窝一会儿,都能找到一种安心感。
  许岸瞪大眼看我:“美人!你洁癖未免也太重了!”
  我解释:“风水宝地。”
  他怔了怔,大概也没什麽力气再跟我斗嘴,只是顺从地走过去躺下。
  “要喝点什麽吗?”我扔了张毯子到他身上,“咖啡,饮料,白开水?”
  他睁开眼:“有酒吗?”
  我去客厅开了瓶父亲珍藏的名酒,倒了杯端给他:“悠著点。後劲足。”
  他接过,一口气喝了一半,然後才後知後觉地看著我:“这不是啤酒?”
  我没再理他,只是自己坐到落地窗台上,看著外头的一栋栋楼。
  酒後吐真言不一定对每个人都适用,但是根据我的了解,这招对许岸,绝对是相当有效。
  再有什麽不愉快,发泄出来总比憋著强。
  “迟暮……”果不其然,不一会儿,他沙哑的唤我,“你们家……有其他亲戚吗?”
  我转过头:“嗯?”
  “你们……关系怎麽样?”他没等我的回答,只是看著杯中琥珀色的液体,自顾自地往下接,“舅舅急著要分钱……天天到我家大吵大闹,让我妈把外婆托她保管的存折分给他一半……老人家一辈子就存下了两万块钱,房子也已经给过了他,他自己也不是生活困难,怎麽就……”
  我怔了怔,突然理解了他如此疲惫的缘由。
  但我不知道怎麽去安慰。
  不得不说,在我的理解里,两万是个根本没必要也不值得费力去争取的数目。
  “外婆的後事他一点没插手,葬礼上他没掉一滴眼泪,刚一结束就跑来吵架……”许岸揉了把眼睛,把剩下的酒一口气喝下,“外婆才刚过世,他就这麽等不及吗?”
  我坐到他身边,接过杯子放在一边,揉了揉他的眉心:“你妈妈怎麽说?”
  “她说……那笔钱舅舅拿不走……”他没有避开我的动作,嗓子有点哑,“外婆生前听说我想出国留学,之前特意嘱咐过她,把钱存到我的名下,如果自己用不上,就全部给我。”
  “你想出国?”我的手一顿。
  “嗯。”他半闭著眼点点头,“国内的环境……不太适合我这类人。而且我也想出去看看,外头是个什麽样子。”
  我无暇去细想他的话,只处在他想出国读书的震惊里:“还学商科?”
  “不想学了。”他苦笑,“想读个专业性强的出来当老师算了,校园还是单纯些。生意场的人都免不了势利,想想就反感。我舅舅就是做生意的,你看他那副算计模样……”
  说著他声音渐渐低下去,我低头一看,他呼吸平稳,似乎已经进入了睡眠状态。
  也许是酒精的功效,也或许是,他大概最近被连串的事情折腾得真的没了精力。
  我在他身边静静坐了许久,直到他无意识地翻了个身,靠在我腿上。
  我控制不住地浑身一震,突然觉得好像被电流通过了一般。
  看著许岸还在沈睡的脸,我这会已经是意识恍惚,竟然鬼使神差地凑过去,揽住他的身体,轻吻上他微张的唇。


☆、番外一 原点(4)

  “小暮,要不要给你俩削点水果……”门被蓦然推开,张婶的话就这麽戛然而止,然後变成了一声清晰的抽气。
  我被抓个现行,心里一紧,惊慌失措地抬起头,张婶已经夺门而去,所幸许岸估计是近来睡眠不足累得够呛,倒并未被这声音吵醒。
  脑里一片空白,思维神经也是一团混乱,让我甚至不知该怎麽办,就这麽抱著头僵硬地坐著,直到许岸从身後推推我,带著浓重睡意:“几点了?”
  说著他看到挂锺,猛地跳起来:“怎麽都快五点了?我得赶紧回去了。谢谢你啊兄弟!”
  我送他出来,客厅里灯火通明,素来晚归的父母今日竟早早到了家,见我们出来,父亲只是抬了抬眼,又低下头继续抽烟。
  许岸向他们打招呼,他们只是淡淡点了下头,连句平日里惯有的客气话都吝於出口。
  看到一旁神色紧张的张婶,我已经有了不祥预感。
  大门关上之後,父亲沈声道:“你和那个男孩子,怎麽回事?”
  已经没了隐瞒的必要。我老实地交代:“我喜欢他。”
  又是两声清晰的抽气,来自於我的母亲和张婶。
  “好、好……”父亲不怒反笑,灭了烟走到我面前,狠狠一个耳光,“我真是有个有出息的儿子!”
  “先生!”张婶惊叫,扑过来护著我,“小暮从小一直好好的,一定是那个男孩!他不正常!”
  “他没有!”我仰脸反驳,“他不喜欢男人!他也不知道我喜欢他!”
  “啪──”又是一个响亮的巴掌,在我脸上与上一个达到了平衡。
  “那就是你不正常!”从小到大几乎从未碰过我一个指头的父亲喘著粗气,因为愤怒而浑身发抖,“我和你妈,我们生你养你这麽大,就是为了让你当一个同性恋?!”
  “我不是。”我咬牙一字字地发出声音,“我不喜欢别的男人。”
  父亲再度扬起了手。
  “别再打了!这孩子性子像你!倔得很!”母亲拉住父亲,向我使眼色:“小暮,你先回房去!我劝劝你爸。”
  我在房间的黑暗里睁著眼睛躺到夜深,直到母亲走进来打开灯:“小暮,我和你爸商量了下。”
  我坐起身看著她。
  “我们在加拿大有一些朋友,可以帮你联系不错的院校,他们说国外的教育条件好一些,学到的东西也多点。”
  母亲温和地说著,看上去似乎没有丝毫之前的不快,循循善诱:“我们就你一个儿子,你爸的事业将来你总要来帮帮忙。”
  我笑出声:“这样就能把我和他隔开了是不是?”
  “妈不否认你现在的感情,但你这个年纪,一时迷失也是常有的事。”母亲一如开始的温柔,只是语气却带著不容辩驳的决绝,“你去了国外,见到了更多的人,有了更大的生活圈子,以前的事情,你再回头想想的时候,就会发现其实没什麽大不了。”
  “我不会离开这里。”我抓紧了床单,盯著母亲一字一句地开口。
  “儿子,你好像还没明白妈的意思。”母亲起身,顺便拿走我搁在一边的手机,“妈不是来同你商量的,这是我和你爸的决定。听话,你自己再好好想想。”
  我把自己关在了房里与世隔绝了好几天,就连张婶送进来的食物也几乎没怎麽碰。
  倒不是我存心想绝食,只是实在提不起胃口。
  我只是在反复地考虑一些现实的问题──
  这本就不是一场两情相悦被棒打鸳鸯的好戏,撑死了不过是扼杀一厢情愿的萌芽。
  我可以不顾一切与父母抗衡,可是许岸呢?被莫名地拉进这场漩涡,他何其无辜。
  我们还处在看不到未来的阶段,这样带来的後果,我们是否承担得起?
  “小暮,”张婶端了粥和胃药进来,忧心忡忡,“你好歹吃一点,再这麽下去你身体会吃不消。”
  我只是转过了头。
  “我知道你还在怨张婶把你的事告诉了先生,”张婶坐到我床边,“小暮,张婶是过来人,也是为了你好。你和那个男孩……”
  “张婶,”我打断她,“我困了。”
  “你相信张婶!同性恋是不会有好结果的!”张婶扬起了声音,不知是因为著急还是愤怒,“这种有违常伦的事,是会带来噩运的!”
  我脑子突然“嗡”了一声。
  “那个男孩,你要是真为他好,就听先生的话,到国外念书去。”张婶念叨著,“这种晦气的事情,你能离多远就多远,知道吗?”
  我茫然地望著她,重复了一遍:“晦气?”
  “不然呢?”张婶露出个惨淡的笑,语气也激动起来,“不然你叔叔当年,怎麽会出车祸?那就是报应!”
  噩运……晦气……报应……
  几个词在脑海反复盘旋,我简直不敢想下去。
  那天在篮球场,眼看我就准备表白之际,许岸接到了外婆过世的电话。
  一切到底是因果,还是巧合?
  这种看不见摸不著的事情,你可以选择不信,但你总没办法全盘否定。
  尤其被套用到了自己身上时,哪怕你再相信科学反对迷信,想起时都会如同有一根刺插在那里,怎麽避都避不开。
  半个多月後,我登上了去加拿大的班机。
  临行前,我删除了所有能和许岸联系到的方式。
  那些聊天的工具,我大概永远不会再去登录。
  我想母亲说得没错,感情这种脆弱的东西,时间、距离和经历,一定能轻易地把它断绝。
  今後他还会有他的生活,他的事业,他的妻子儿女,而我亦然。
  相忘於江湖,也许才是我们最好的结局。
  站在D!but de soir的外头抽完一支烟,我抬起头,看著霓虹闪烁的招牌,重重吐了口气。
  只是看看他过得好不好而已,用不著这麽紧张。
  我这麽说服著自己,顺便把有些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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