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品奴才-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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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先在这儿歇息一晚，明天看情况再起行吧。」今次出门是游山玩水的，所以袁文烈打算慢慢游览，一点都不著急，反正迟了回去也没关系，有皇叔撑著，他这个皇帝就算消失一年半载也没关系。
有了上次经验，今次同行的除了多派了暗卫，袁文烈也多派了几个禁军头儿扮作打手，另外也带了好几个随从。虽然现在没有了後宫的争权，不过袁文烈有了上次的阴影，今次对古清泉安全作了严密的安排。
他们今次也是装作是商人，袁文烈自然是老爷，至於古清泉，袁文烈怎样都不让他当小厮了，本来要让他名正言顺的以妻子身份在旁，可古清泉却硬是不肯，宁愿扮作是袁文烈的弟弟。
其实大兴男风很普遍，两个男人牵著手在街上走也很平常，民间娶男妻纳男妾也不少，否则袁文烈怎能立男后？不过知道小泉脸皮薄，袁文烈也不勉强。
「文大哥，现在都黄昏了，为什麽这里的人还这样多？」古清泉看到整条街都是人，不禁感到奇怪了。
「小泉，现在我是你哥，你好应该叫声哥哥才对。天下间那有人叫自己哥哥作文大哥？而且记著你现在姓袁，叫袁清泉，知道吗？」
古清泉点了点头，低声的说了声「哥」，然後脸蛋不由得有点红。袁文烈突然觉得有点心猿意马，不知为何觉得有点兴奋，想像如果在床上小泉喊他「哥哥」会怎样？越想越心动，看来今晚也许可以试一试。
「客倌，你们要的菜来了，这是小店的名菜糖醋骨，又香又软，你们尝尝。」
「对了，小二哥，今天是什麽日子，为什麽这麽晚了，街上仍居水马龙，人来人往？」袁文烈也有点好奇了。
「客倌，你们是运气好了。这是我们这小镇一年一度的彩灯节，别的地方多是元宵佳节才有花灯，可我们这彩灯节则是每年十月初一。我们这彩灯节可有特色了，尤其是未婚的男女更是高兴。你们看到那些年轻人手上的彩灯吗？他们都是到河边去的，据闻只要和自己心上人同拿著红色的彩灯在河畔许愿，二人就可以白头皆老。如果未有心上人的，女的会拿著黄色的彩灯，男的会拿著青的，如果看到有对眼的，他们便可以交换手上的彩灯。这习俗不知造就了多少情侣和夫妻，想当年也是我老婆主动来和我交换彩灯的。」小二越说越兴奋，连自己的情史都大大方方的说出来。
「原来有这样的典古，看来大哥你和妻子定是过得很好了。」袁文烈笑语盈盈的道。
「可不是，我老婆啊……呵呵，快要生第二个孩子了。」
「那真是恭喜了，这里有点小心意，就当是我给腹中孩子的礼物。」袁文烈从怀里取出一块晶莹玉佩塞进小二的手里。
「客倌，这太贵重了。」小二呆了，他从未见过这样阔绰的大爷，平时多打赏几银钱已是豪客了。
「你不收就是看不起我们了。」
「那……那多谢大爷了。」小二又惊又喜的把玉佩收起，对袁文烈这枱服务更勤快了。
「小泉，我们一会儿也买个红彩灯去许愿好吗？」
古清泉的脸又泛红了：「可是……我们现在的身份是兄弟，而且两个男的……拿著红彩灯不是很奇怪吗？」
袁文烈有点无奈，其实街上也有不少男男情侣携手拿著红彩灯，可古清泉却太容易害羞了。既然小泉不愿意，袁文烈当然也不会勉强，不过热闹仍是要去凑的。
二人吃过饭便往人潮里走，这彩灯节真的如元宵节般热闹，除了彩灯，街上也有不少摆卖。他们沿路看了不少小玩意，玩了些小游戏，也吃了点小食，古清泉开心得整晚笑呵呵，脸蛋也红噗噗，袁文烈恨不得抱著他狂亲，要不是知道古清泉一定会生气，他可能已把他就地正法了。
时间越来越晚，街上的人也越来越多。
「小泉，人多，不要走散了。」袁文烈那头想伸手去拉古清泉，这头却被人潮冲散了。
「文大哥……」
「小泉……」
古清泉人生得矮小，转眼便被人潮冲散了，袁文烈心急的想走回头路，可人太多了，他根本无法前进；二人就这样越冲越远。
古清泉被人潮冲散後，心里想找袁文烈，可人这麽多，他又长得矮小，根本就寻不著人。心里想是站在一旁等袁文烈来找？还是自己先回客栈里等？
当古清泉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时，旁边突然有人和他说道：「这位小公子也和朋友失散了？」
古清泉往旁边一看，整个人都愣了。
天啊！这人长得也未免太俊美了吧？身材和袁文烈差不高，不过没有袁文烈那种霸气，反而有种邪魅的气息，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凤眼有神，俊美得像画中的神仙。一袭青色长袍看上去虽不华贵，可是仍看得出是用最上乘的布料，手工也极为精细。如果说袁文烈的是刚阳味，这麽眼前这人则是揉合了阴柔美和刚阳味，却一点也不女气，而且更有一种傲然的气质。
然而，这人眉宇间好像有点眼熟？可是要是这麽俊的人，他见过定是不会忘的。到底在那里看过这人？
「怎麽了？我脸上有什麽吗？」那男子笑道，嘴角一勾，带著一股魅惑的气息让人不禁心头一震。
「啊……对、对不起。」古清泉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这男子真的很好看，不过他想不到自己竟看一个男子看得呆了，要是被袁文烈知道，他定会有数天不能下床了。想到袁文烈的独占欲，古清泉不禁打了个寒颤。
「怎麽了？你不舒服？」男子看到古清泉一抖，以为他不舒服了，正想伸手去扶，怎知古清泉立即往後退。
「没有，我没事。」古清泉的心狂跳，不是因为眼前这男子太美，而是心里害怕要是被袁文烈见到他被别人碰到了，他一定会用各种名目在自己身上讨债。
男子是很美，甚至比袁文烈更俊上几分，可是古清泉除了第一眼的震撼後便心如此水了。始终他不是以貌取人的人，而且对袁文烈真心一片，自然不会有其他心思冒出来了。
「在下姓江，名汝，本和友人一起游灯会，怎知人多给冲散了，不知阁人高姓大名？」
「我……我叫袁清泉。」
「袁公子，看你口音……袁公子是从京城而来？」
「嗯……」古清泉其实不太想搭理这个人，因为这个人太俊，反而让他有种压迫感。再加上他本不太擅长和陌生人打交道，又害怕独占欲强的袁文烈会生气，所以更是意回避对方的搭讪。
古清泉眼睛四处搜看，希望从人群中找出袁文烈，可对方却像感受不到他的冷淡，反而继续攀谈。
「在下自少在塞外居住，今次是第一次到中原来，想不到中原的节日如此热闹，实令在下大开眼界。」
古清泉的小脸已皱作一团了，这人怎的好像脚长根了一样？为什麽要直站在自己身旁？为什麽要不断和自己攀谈？
古清泉心里有点害怕，根据以往的经验看来，和他攀谈的人大部份都是别有居心的，虽然眼前这个男子看上去不像以前那些下流胚子，而且他的外貌也太出众，大概也不会看中自己这只算中上之姿的人，不过今时不同往日，自己的身份不同了，自然要更小心。不是古清泉自抬身价，而是他担心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会为袁文烈带给麻烦而已。
盖不住心事的古清泉把自己想什麽的都放在脸上，像是在额头写著「我很困扰」似的，那男子也不禁好笑，这人也太单纯、太容易让人看清了。
「袁公子是担心在下来历不明？还是担心在下另有他图？在下别无他意，只是难得来中原一趟也想多结识朋友而已。刚巧你我都和友人冲散了，本想相见自是有缘才会想上前结识。要是袁公子为难，在下也不打扰。」
「这个……我不是这个意思……」古清泉觉得自己真的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看这公子言谈就知是书识礼之人，也许是出自那家大户也说不定，加上那出众的容貌，别人愿意和自己交谈已算是看得起自己了。自己虽挂著皇后称号，可古清泉一直都仍把自己当作是一介草民，所以也深深的反省了自己的行为，觉得自己的态度可能真的有点过份了。
「袁公子别介意，在下一向生活在塞外，自然也比较像塞外人般比较热情，可能如此攀谈让袁公子误会了也说不定。」
「不……我……我只是在担心我朋友而已。」
「不如这样吧，我看我们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不如我们一道上这茶楼的二楼里歇歇，坐在近窗的位置可看清街道，说不定我们可以找到我们走散的朋友。」
「不了，我想我还是回客栈里等好了。」虽然对方可能只是单纯的好心提议，不过古清泉还是觉得单独和陌生人在一起不好，所以想想也许自己先回客栈比较妥当，说不定袁文烈已经在等自己了。
「相请不如偶遇，袁公子就不能赏个脸？」江汝仍不死心，甚至伸手去拉著古清泉的手。
「真的不了……我想回去。」古清泉突然被缠，有点怕了。
「小泉！」
突然背後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古清泉往後一看，正是跑得汗流浃背的袁文烈。古清泉丢开江汝的手，直接跑过去抱著袁文烈了。
「小泉，你没事吧？」
古清泉摇头，把脸埋在袁文烈的怀里，听到袁文烈的心跳得很快，也听到袁文烈在微微喘气，知道他是找自己找急了。
「这位袁公子，很久没见了。」江汝笑著的走过来。
「是你？」袁文烈的语气明显冷下来。
古清泉夹在二人中间，不知何解，他突然间觉二人像在散发出澎湃气势，彷佛一龙一凤在张牙舞爪。
「你认识他？」
「怎会不认识？小泉，这人正是北希国的国君，江汝。」
「北希国的国君？」小泉呆了。北希国在大兴的北方，北希国占地很广，但因为有一半的地方长年积雪天气极寒，所以人民主要居住地都靠南方，即与大兴接壤处。然而这邻国却神秘无比，甚少和大兴交流，连住在接壤处的大兴人民对此国也不清楚。不过北希国出名陶瓷、布匹和茶叶，所以和大兴仍保持商业交流。
「对，小生正是北希国国主。」江汝笑得很美，双眼像要勾人似的。
「喂！你别对著小泉笑得这样恶心！」嘴上说恶心，其实心里是怕小泉被他的美色勾引了。袁文烈也是阅人无数了，却不得不承认他毕生中看过最美的人就是眼前这个阴险的人。
「恶心？也不想想当年是谁说要娶我当妻子？」
古清泉张大嘴巴，袁文烈黑著脸，江汝笑得更欢了。
「小泉，你别听他乱说。」袁文烈紧张的抱紧古清泉，像是把会被人抢走似的。
「我那有乱说？当年你明明说从未见过如此貌若天仙的美人，还说他朝你当了皇帝时，就要封我为皇后。」
「小泉，你别听他胡说，那只是小时候未懂事时乱说的，不能尽信。你这妖人别乱说！」
「我明明是你的初恋情人啊，怎的现在却说我是妖人？」
古清泉看袁文烈直认说过此话，心里像被什麽堵住了。抬头看著漂亮得不像人的江汝，心里更像被什麽揪著一样，眼眶都红了。
看到小泉开始泪光闪闪，袁文烈也急得想哭了，怎的出宫好碰不碰，碰著这讨厌的妖人？
「小泉啊！你别听他的，我是说过，不过那时我才五岁啊，五岁娃儿的话怎能当真？」
「五岁？」
「对啊，小泉他是韾叔最小的弟弟。」
「韾叔的弟弟？难怪我刚刚看到他时总觉得他有点眼熟了。」
江汝好像觉得没戏唱了，「啧」了一声，同时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当那含笑的笑没了，江汝整个人的气质好像也同时变了，变得有种阴阴森森的感觉。
「袁文烈，你见到师兄也不会叫一声吗？还直呼吾名？真的没礼貌。」
「你算是那门子的师兄？你虽比我早上山，可轮拜师入门，我还比你早一天呢，认真的计算，你才该叫声我师兄才对。」
古清泉觉得现在的袁文烈好孩子气，这种模样平时只会在皇叔和韾叔面前才有，想不到今天会再遇上一个。虽然袁文烈看上去一脸厌恶，不过古清泉觉得能让袁文烈这样坦率说话的人，一定是袁文烈心中肯定的人，否则他不会把自己最真的一脸暴露出来。
「就说你小心眼，小鸡肚肠……」江汝喃喃地道。
「哼！我才不和你一般见识。小泉，我们走！」袁文烈连头也不回的拉著古清泉回客栈去。
回到客栈，袁文烈就在房内来回踱步，像是很心烦似的。
「文大哥？你还在气？」
「才不是，我是有点担心。」
「为什麽？」
「小泉，你有所不知了。江汝这个人真的很阴险，而且他自小就爱抢我的东西，只要我喜欢的他就爱抢了。现在他发现你了，他现在定是在打什麽鬼主意了，这如何让我不担心。」
古清泉心里好笑，明明遇上青梅竹马的朋友，怎的好像碰上天敌般？
「你多心了，他又不知道我是谁，他大概想我是你的随从吧了。」
「不会不会，他这样聪明，刚刚看到我对你如此紧张的模样，定会猜到你我关系非比一般。真倒霉，难得离宫一次也碰上这个妖人。他明明作为一国之君，怎的跑到我这里来？他要出宫，要去民间应该去他的北希国啊，来我大兴干吗？」
古清泉有点惊讶，他很少看到袁文烈赞美其他人，看来他真的很欣赏江汝这个人，突然他对江汝这个人也感兴趣了。
「你们是如何认识的？」
「小时候我是由皇叔带大的，功夫也是他教的，不过後来他要处理的政务太多，便把我送往了千佛山学艺去，而我的师父则是韾叔的师兄。当年我到山上时大约五岁左右，江汝比我年长三年，我到山上时，他早已在山上住了数年了。那时的他比现在更雌雄难办，加上他那张妖孽脸……」袁文烈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也偷偷看看古清泉的脸色，看看要是有什麽不对劲就立即停下来。
「然後呢？」古清泉一脸兴致勃勃，他心里的确对江汝很感兴趣，一来是因为他和袁文烈的关系好像很有趣，二来是他对他也存有好感。当然并不是因为他的一张美不可挡的脸，而是他给他的感觉相当良好，不过想想江汝的脸，想来他小时候一定很可爱，像个小金童了。
袁文烈的脸突然一沉，有点阴阳的道：「小泉，你怎的对他那麽感兴趣？」
袁文烈心里打翻了醋罈子了，他知道江汝很美，事实上他也不得不承认江汝是他见过最美的人，他如何不担心古清泉会为江汝那美艳的脸心动？
「没什麽啊，他是你的青梅竹马，了解他不就等於了解你？我也想多了解你啊。」知道对方又在大口大口的喝著酸醋，古清泉也真的有点无奈。平时在宫内，他待在太医院久一点，袁文烈也会不高兴，连那些可以当他爹的太医的醋也要吃。现在出宫了，这种吃醋情况更甚，只要他多看别人两眼他就不满了。
「真的？你想了解我？」袁文烈笑得很开心，抱著古清泉放在大腿上。
古清泉连忙点著头，心里好笑怎的袁文烈好像越来越孩子气？古清泉那会想到袁文烈自出生便受到诸多限制，在人前人後都必须摆出一张明君的脸，不能有一刻的放松。现在有了古清泉，他终於可以找到一个放心的地方，可以安心的以露出本性，所以有时也会不自觉的撒娇。
「那时他刻意穿女装来戏弄我，让我以为他是女的，我那时是一时鬼迷心窍……就当著师父面前说要他当我未来的皇后了。後来才知原来他是北希国的小皇子。小泉，你都不知道我小时候被人害得多惨，他好像以欺负我为乐的，每天用著不同的方式去戏弄我，直至我十岁那年回宫才逃出生天。」
古清泉怎麽听都好像有点不对劲，倒像小孩喜欢戏弄自己喜欢的对象，对方真的是为了欺负袁文烈为乐吗？
「对了，你说他是韾叔的弟弟，那麽韾叔不就是北希国的皇子？」古清泉突然醒觉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