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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生村官抗击风沙:锁沙-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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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这些是在学校时就从网上查过资料的。刘逊表示同意,说:“这方面千柳市其他一些旗县已有宝贵经验,可以借鉴的。”到这里,苦笑了一下,问郑舜成知不知道,目前整个千柳市,就是乌兰布通草原的生态建设工作推不动,而这主要是曼陀北村不动造成的。
  郑舜成点头,一笑:“曼陀北村是源头,这里不治,千柳市的生态环境问题就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风是从这边刮过去的啊。”
  刘逊说:“一开始不敢提这桩,是担心把你吓住。”郑舜成又乐了:“你不是知道我有个旗长独生女儿的同学来找过我吗?她啥都跟我说了。”
  然后神情一下严肃起来:
  “这也是我留下来的一个原因。”
  看着刘逊的眼睛:“我是喝着曼陀北村的水长大的,对这块土地,我有责任。”
  两双眼睛深深对望,然后都埋下头去吃饭。
  片刻,刘逊说:“要规划一下,干就干出个样子来。明天把镇水利所的人给你派过去。”
  郑舜成忽地想起还有一件事,就抬起头来说还有一件事儿。
  “说。”
  他就说了南嘎查加固曼陀山堤坝和扣北村骡子的事儿,问镇里能不能出面给交涉一下?
  刘逊思忖片刻,表示镇里可以出面找旗里有关部门,看能不能协调。但这就像个人家过日子,左邻右舍还要靠自己处。
  说:“这跟过日子是一样的,左邻右舍要靠自己处。”
  010
  规划在曼陀山上进行这天,何安爽快地接受了陆显堂喝酒的邀请。自然这跟曼陀山上正发生的事情有关。郑舜成和镇水利所的人朝山上走去的时候,他就看见了的。当时就想,看来得彻底跟陆显堂这个老家伙捆绑在一起了。 。。

万事开头(12)
不易察觉地冷笑了一下,记忆中,跟陆老家伙搭档,还没有失手过。
  进屋来,一眼看见陆二楞和赵铁柱鼻青脸肿的样子,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却什么也不说,乐呵呵坐下,端起陆显堂递来的酒,慢悠悠品起来。
  两个愣头青却不动面前的酒杯,丧着脸往那儿一坐,像死了娘老子。陆显堂火了,骂道:“不就没抢回骡子,还挨了几棍子吗?值当这副熊样吗?人一辈子,谁没个沟坎儿啊?”
  何安当做听不见。
  又骂了一阵,陆二楞终于通了,抢似的抓起酒杯去跟赵铁柱碰,嘴里嚷说:“铁柱子,咱喝!多大事儿啊,骡子丢了该咋着啊?”
  “喝!”
  两人一饮而尽。
  “这就对了,第一招失手,还有第二招嘛!不是有你们何叔吗?怕啥?有何叔在,天塌下来咱也能顶住!”陆显堂剜他们一眼,转过来谦谨地跟何安碰杯。
  何安一口酒缓缓滑进肠子,才拉着长腔念出一个古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陆二楞眼睛睁溜圆,盯过去:“何军师你别老母猪啃盘子咬纹嚼瓷的,整这个咱不懂。你就胡同里赶猪直来直去,说咋整?”
  “何会计啊,你就爽快告诉他们吧,这些人的脑袋,去了吃饭喝酒,再就是骂娘,别的就不行了!”
  何安眯眼瞅陆二楞,问南嘎查抢了你的骡子?
  “这是秃头上的虱子明摆着。”
  “他打你一拳,你踢他一脚。南嘎查那么多牲口在野外撒着,你也去弄回一头来,不就结了?”
  “着啊!”陆二楞使劲一拍脑门,拽起赵铁柱就往外面跑。
  笑眯眯看着他们背影消失的地方,何安若无其事地问起去年回村来的刑满释放犯温洪彬,现在哪里?知道村子不移民了吗?
  陆显堂一一作答,温洪彬现在李占山的采石场干活,还没人对他说移不成民的事儿。答完,忽地醒腔,拿眼盯住问话人。对方见状,意味深长一笑。
  温洪彬二十五年前酒醉后失手,杀了跟村里光棍汉偷情的老婆,被判死刑。他在监狱里表现好,又命好地赶上国家刑罚制度改革,变成有期徒刑。然后又获减刑,终于在第二十五个年头上回到阔别已久的家乡。这件个人的喜事儿却成为村庄的尴尬,因为这跟一个死去经年的人又活转来是差不多的。从前属于他的东西全没了,土地、房屋、亲人。他唯一的儿子后来是被一个远方亲戚收养,但过了几年就生病死了。那远房亲戚倒还在,却根本不认这从大牢里侥幸出来的人。
  温洪彬闹起来,坚决要自己的土地。说是村人嫌弃他,想赶他走,往死里逼他。似他的情况,得不到土地确有几分等于是逼死,因为想出去打工都不成,没有土地就得不到身份证,一个没有身份证的人哪个敢用?
  最后枪口对准村委会,一口咬定是村委会的人想要他的命。扬言要杀掉村委会所有人。当时正是腊月。限定年前给他划土地,不然就开杀。
  没有人怀疑他会干不出来。
  然而到哪里去弄出一份土地呢?村里现有的都分到了人头。最终是用生态移民的理想解决了问题,由陆显堂签字画押,承认他是曼陀北村的人,一旦村庄搬迁重新划拨土地,必定有他一份。何安出面做李占山工作,暂时把他安置在采石场。
  曼陀北村于是有了一颗定时炸弹。
  陆显堂又是惊喜又是敬佩,怎么他就忘了这档子事儿呢?
  看着何安,他也意味深长地笑了。
  011
  郑舜成上曼陀山挖鱼鳞坑的第一天,往回走时,有两件事在山下等着他。 电子书 分享网站

万事开头(13)
应该说是三件。
  一件是在村子里,巴图家院子门口。太阳落山时,葛老欢举着个酒瓶子忽然跑来,跟孙二娘要他家银凤。叉开两条罗圈腿站在那儿大叫:“开黑店的母夜叉,你们把我的银凤给弄哪儿去了?!”
  孙二娘从屋里出来直奔大黄狗,边大骂着:“该死的葛抠门儿,跑我家门前耍酒疯儿来了……上次大黄狗没咬着你是吧?这回我放开它,把你活活咬死!”
  “母夜叉你看好了,这不是酒,是农药——今天你不交出银凤,我就死在你们家门前。”
  农妇被唬住了,停住解缰绳的手。
  “你个该天杀的,要死到别处去!死在我家门口算啥呀?”
  巴图也从屋里跑出,一迭连声地叫:“老欢兄弟老欢兄弟,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没啥好说的,今天不见着银凤,我就死在你家门前!”
  闹将起来。葛老欢一屁股坐到地上,酒瓶盖拧下来甩到一边去,瓶口斜对着嘴,喊说:“巴图你躲开没你的事我只跟母夜叉说,你再不躲开我可真喝了!”赵钢柱跟在一群孩子后面跑过来,起哄:“老欢哥,喝了它,喝了它银凤就回来了!”孩子们都兴奋地大声喊:“喝了它!喝了它!噢噢有人要喝农药了!”
  这个时候,踏着暮色,郑舜成远远走来。原本是走在后面一条村街上,是哄嚷嚷的声音使他改变方向。他让劳累一天的父母先回去了。从弄清是怎么回事,他就开始用力想,却怎么也想不出还有什么话没对葛老欢说过,于是就站在那儿默默看,不做表示。葛老欢冲着赵钢柱和孩子们挥手,骂:“滚!滚!都给我滚!”转过来,一眼瞅见村支书,一下来了劲儿,公鸭嗓提起八度:
  “二十多岁大姑娘说没就没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丢人现眼呀!我不活了,死前不能让母夜叉日子好过!在她家门前死个大活人,他家几辈子都不顺!”
  背后一阵脚步声,来的是何安。郑舜成脑子一亮,抢先招呼:“何会计有没有带手机?”声音一出,葛老欢立即打住。这曼陀北村,眼下,只陆显堂跟何安两个人有随身电话。何安只好咽下自己的话,答说带着。郑舜成用故意提得老高的调子,让葛老欢知道他找手机是为了报警。
  罗圈腿立刻触了电一样跳起来:
  “哎哎,我说舜成,你咋又要……”
  “老欢叔,这事儿只有报警一条路了。你看,你说巴特尔拐跑了银凤,这关乎拐骗罪;巴特尔他说你是诬陷,这关乎诬陷罪;银凤又说你逼婚,这关乎……”
  “咋着,他们还要告我?恶人先告状?”葛老欢急了。真这样闹起来,丑出大了不说,说不定还要输官司,那是要损产伤财的哟。干啥都行,就是不能报警。
  何安看出了眉目,敲起边鼓来:“老欢哥,捉贼捉赃捉奸捉双,你说巴特尔拐走了银凤,那得拿出证据才行。”
  手机已在郑舜成手里了,他翻开机盖,想一想,就要拨号。视屏放出的幽幽蓝光映照出一脸严肃。
  葛老欢扑过来抢手机。在他,这是个万万不能打的电话。撕掳起来。好说歹说,郑舜成才总算让了步,但有条件,从此再不能逼婚,让银凤自主婚姻。空口无凭,要立字据。真能做到的话,保证明天银凤就能回家。
  葛老欢还有什么说的?就依言而行。由何会计代笔,葛老欢摁手印。郑舜成瞅空子去夺葛老欢的酒瓶,被一下拨开,急头白脸嚷:“别动我的瓶子,你郑支书要是糊弄我,我就到你家门前死去!” txt小说上传分享

万事开头(14)
人群终于散去,葛老欢抱着瓶子往家走。到没人处,四下看看,举起瓶子足足喝一大口,得意万分嘀咕说:“想让我葛老欢死?容易吗?”
  郑舜成还是没有回家,朝着村部方向去了,跟何安一起。何安就是来找他的。问出了啥事儿?说到了就知道了。
  远远地,又是一大群人,一片哄哄嚷嚷,围在村部门前。
  这次被围观的,是个腰间绑着一大包炸药的人。炸药是从采石场偷来的,人是从曼陀山上下来的。
  这人正是温洪彬,堵在村部门口,要跟这座狗日的房子同归于尽。
  观者自然都站得老远。一个沦到这样处境的人,那是啥都干得出的。
  这下,郑舜成就一头雾水了。他上任时间短,还没来得及知晓村庄有这样一个危险的存在。
  在众人所站的地方,何安拉住他,细细告诉了,恨恨地说:“也不知是哪个嘴长的跑去山上对这个绝命的说了……”
  郑舜成低头略一思忖,迈步就朝前走,吓得何安一把拉住,急急低喊:“不能傍前!咱跟他可赌不起,他那烂命一条!”被郑舜成挣开了,一边坚决地继续往前,一边严肃地说:“这事儿耽搁不得,看真闹出事儿来。他那也是一条人命啊!本身他就挺不容易了。”
  “别过来!你再敢往前走一步,我就拉线儿!”和炸药捆绑在一起的人,眼睛瞪得似红灯笼,绷紧了手里炸药的绳捻子。他不认识朝自己大步走来的年轻人。他被警车带走时,他还没出世。
  “温伯,你不就是想要自己的土地吗?这原本就是该当的。你把炸药解下来,咱这就办手续。”
  “你是谁?”满心都是怀疑。
  “我就是咱村新当选的支书,村西头老郑家的舜成啊。”
  红灯笼里的光一松,手上不由也松了。但随即又恼怒地拉紧:“你哄我!村里早没土地了。他们老家伙都没法儿,你个……”
  这时间,来人已抵身侧,伸手就去解捆炸药包的绳子,话语十分和气:“温伯,请相信我,真的这就给你办手续,给你一块村里最好的地。”
  温洪彬本是不信的,但抵不过这声音,它令他不由自主。到底还是一打挺,甩开腰间正摸索着的手,大叫一声:
  “别碰我!”
  动作着的人停住,亲切地看着他的眼睛。对视中,闹事者恶狠狠地告诉年轻人,别糊弄他,不然全家都要遭殃。说,先办手续,后解炸药包。年轻人犹疑一下,点头同意了。转过身叫何会计。何安却不肯过来,说是两条腿打颤,走不了。村支书只好大声说出自己的办法,把他家的地让一块给温洪彬,就给那块平甸子上的水浇地,将近三亩,是最好的。村里每口人规定只有两亩半地,中间一半是坡耕田。
  “你快过来给办转让手续,天这么晚了,温伯肯定还饿着肚子呢。”
  人群一下没声了。
  谁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土地是农民的命根子呀。
  何安代替说出了众人心里的话,他大喊道:“这你爹妈能同意吗?他们受得了吗?”
  “何会计你就快过来吧!我自己的爹妈我知道。”
  手续并不能一下就办齐,只能还是像刚才在巴图家门前那做法。不同的是,这次是郑舜成亲笔立据,村委会戳印的旁边,他的签名上面又盖了私人印章。
  炸药包是温洪彬自己慢慢解下来的。握着那张又是字迹又是戳记的纸朝村部院门外走去的时候,那双褶皱叠叠的眼睛里,一大滴混浊的泪啪嗒掉下来。
  人影在门口消失很久了,村会计眼神还不能转过弯儿,像是被前方的一个什么东西使劲拉着。村支书的身子却似被水泡了的土坯,有些要垮下来,劳累袭来了。

万事开头(15)
人群不知道何时散去的,村部门前一片黑夜包着寂静,像是湖水包裹自己深处的旋涡。
  只容眼睛眨两眨,旋涡就被推开。先传来一阵嚓嚓的脚步声,接着现出三个身影。细看,是两男一女,男人一前一后,把女人夹在中间。他们径奔西侧的会议室去了。开门声很轻,把女人搡进去后,一个男人离去前跟另一个耳语的声音也很轻。
  但女人进去后,突然的一声大喝却十分响亮:
  “快去叫你们村支书来!”
  声音箭一样破壁而入,射进郑舜成耳鼓,令他猛一激灵。完全是本能,他冲出村部办公室。
  来到发出声音的人面前了。她被关在黑洞洞的村部会议室里,门外一把看守的椅子上,坐着胖墩墩黑煞煞的赵铁柱。
  郑舜成觑目一瞧,天哪!里面那人,竟真是梅兰朵!
  012
  这就是那天里的第三件事了。
  它发生在村外很远的地方。
  在南嘎查通往北村的路上,骑摩托车而来的梅兰朵,被陆二楞、赵铁柱、赵钢柱劫持。
  那是一条黄昏的小路,夕阳虽然走了,还有眷恋的余晖似浅金色的水波四下里流溢。两旁的田野飘着薄雾一样若有若无的淡绿,蒲公英的小黄花儿在透明的风里发出咯咯咯的笑声。梅兰朵真觉得听见了蒲公英的笑声,金子的笑声。其实此刻她的感觉,什么都在笑,什么都是金子,天上五光十色的云,地上浩荡的泥土。她是来南嘎查的姨妈家度周末,又骑着表哥的摩托车到山北边的村庄看陶可。陶可说过将在曼陀北村度过整个暑假。这自然是因为郑舜成留下来当村支书的缘故。她知道她喜欢他,但仍然交换了彼此的友谊,是因为,深知她和自己一样,存什么样的念想都属无望。她比自己更无望。要问为什么,是回答不出的。绝不是由于知道有一个远方的富豪千金存在的缘故。说起来,那位千金更加无望,因为她更加不可能属于草原。
  瞧,终于弄明白了,她们共同的敌人是草原。
  她们这些美女们。
  深圳的那位富家小姐她没见过,但陶可是个绝对美女,这没说的。而她自己,也毫不逊色。为什么她们都喜欢他呢?可他的心,向着的,只有草原。
  应该说,她们之中,她离优势最近,但她的心何以不这样给予提示?而尽管这样,她还是做不到放弃。忽然间,她觉得被一种东西填满了,迷雾一样的东西,里里外外都是。她认识它,它就是那叫做惆怅的,可以酿出诗歌的情绪的。她叹息一声,这是必然的,她心内很清醒,它总是跟着它们同来,总是这样。喜悦着的惆怅。她苦笑,这算不算是一句诗?
  来看陶可,是不假的,但她非常非常知道,这是因为陶可住在郑舜成的村庄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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