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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生村官抗击风沙:锁沙-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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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便拜,完后就要求剃度,死活不肯再随父母回家。方丈念声佛号,应下了。他原本就是来接应弟子的,夜里入定,本尊佛已然示现,将有佛子北方而来,却不知竟是这般一个髫髻童儿。
  小儿子深得父亲医道真传,年纪轻轻便闻名遐迩,成为在寄身的江南小城开办的诊所耀眼的希望。到十八岁上,为求精进,父亲将他送到上海的医学院深造。就在学成的那一年,抗日战争爆发,热血青年投身军旅,成了国民党的一名军医。高超的医术,优良的品性,使得其不断晋升。随国民党军队溃逃台湾时,已是一名荣誉满身的高级医官。那时,占古巴拉去世已经两年了。为古稀老人的寿终正寝。阿兰美尼却还健朗,随儿子一家远赴孤岛。
  长子成为佛门俊才。以复兴父亲的草原上的曼陀山昭慈寺为毕生心愿。这宏愿却是由其弟子最终代替了却。公元两千年的春天,慧鉴法师由江南来到乌兰布通草原,在郑舜成的帮助下,于曼陀山昭慈寺旧址重造寺宇,使佛的光芒又一次将塞漠草原深处的山峰照亮。
  这段内容,胡文焉便是从慧鉴法师处得来。
  在命相明澈的慧鉴法师身上,胡文焉寻觅着曾经的占古巴拉法师的风采。她细细地观看昭慈寺,与志书上的记述加以对照,感觉是回到了从前。佛殿为宫殿式,与卧佛石窟呈唇齿式紧密相依,面阔七间,进深三间,飞檐滚脊,雕梁画栋。
  大殿正中两根方形石雕明柱上的蒙文刻字,像当年一样记说着乌兰布通王桑奇贡布兴建佛寺的金色功德。佛殿外有庭院,过庭院有天王殿,内中四大天王塑像刚猛威严。天王殿过道中间木制巨型“嘛呢轮”上,铭刻梵文六字真言:“唵叭呢嘛咪吽。”胡文焉走上前,伸手旋转嘛呢柱,书上说,这既是虔诚也是祈福。
  举头,是神奇的风摇石,放目,是绿波涌动,香芬飘溢的山峦。谁能相信,八年前,这里还是顽石裸露、荒沙淤塞的不毛之地?绿浪的中心,闪闪亮着一颗明珠,那就是美丽的曼陀山神珠水库。
  是那斯图老村长陪同胡文焉参观神珠水库。也是他,带领她细细观看了曼陀北村的沙棘罐头厂、杏仁饮料厂、圣水坝鹿厂、矿泉水厂……使她欣赏到一幅草原深处别具风格的,社会主义新农村图。
  这图画的设计者不在,郑支书应邀到鄂尔多斯台地参加防风治沙改善生态环境经验交流会议了。
  那斯图老村长完全是自动地,给胡文焉讲述她想听到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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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陀风雨(1)
01
  孩子,哦,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看见你,我就想到我那已经回到天宫里去的女儿斯琴娅娃。你知道我闺女名字汉语的意思么?就是月亮花儿,一朵鲜丽照眼的月亮花儿。
  娅娃是最美的姑娘,这谁都承认。谁都不会同意说她已经死了。不,她是变成了仙女,那一声震耳欲聋的炮声,是天庭奏响的迎接她的礼乐。清澈的神珠水库,是她从云端投落的梳妆镜子。她爱舜成,这是我知道的。他也喜欢她。他们是打小一块儿长大,就是你们所说的那青梅竹马。我还知道,在起初,舜成对她的喜爱,很大成分是哥哥式的。但是后来,当她用自己的命换了他的命,他对她,就……哦,这么说吧,舜成至今不娶,里头是有这个缘故的。当然,舜成他不能够接受哪一个姑娘的心,是因为,他把自己整个儿交给了草原,他没有什么东西再给人家了。
  即便是我那好闺女。
  你看,怎么说起这些了?我本意是要让你知道,舜成他一开始的艰难。孩子,你知道什么是难吗?那不一定是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迎着炮火往前冲,不一定是不顾一切跳进有着老人和孩子的熊熊燃烧的火堆。那是,唉,我还是给你慢慢说吧,说那些平常日月里的事儿。那是我们的生活,我们的故事,舜成给它们涂上了幸福的颜色。
  是的,幸福。
  我已经六十多岁了,有说人生的资格了。我要说,人这一生,是不是活出了幸福,这要看你的生活中有没有进来过一个亮堂的人,用他的亮光赶走你的黑暗。
  我要说,郑舜成,我们曼陀北村的村支部书记,就是一个亮堂的人。他使乌兰布通草原,这块草原上的所有人,都成为幸福的化身。孩子,你一定知道灯塔吧?就是海洋上高高矗立的那种,给远航的人们指示方向的东西。舜成支书,他就是我们的灯塔,草原的灯塔。他贡献出光明和温暖,使这块苦寒之地,成为人间天堂。
  一开始,他决定留下来的时候,说只干一届,就是三年。三年届满,无论怎样,他都会重新离去。因为那时,他已开好了头儿,任凭是谁,只要肯,就能够顺着通敞的道儿走下去了。但是,这不是天意,曼陀北村的老百姓不答应,人们不放他走。同时,他自己也舍不得丢下草原了。他和这块土地,和这里的人们已经血脉相连,不可分割。
  你看,我又说远了。
  把话头拉回来吧,我来给你讲他顶门遭逢的最大一道难题,就是已经写进村志的,那次曼陀山防洪堤坝的决堤。那年夏天,事情真多啊,大的有三桩:村小学校舍在暴雨中塌倒;曼陀山上祖坟集体迁掘,建曼陀北村公墓;决堤救曼陀南嘎查。
  啊,让我一件一件地说吧。
  我得把来龙去脉都说清楚才行。孩子,你得有耐心,慢慢听。
  02
  曼陀山防洪堤坝出事,完全是陆二楞和赵铁柱两个弄的鬼。因为悬着那件抢劫摩托车的事,见村里人都上山挖鱼鳞坑了,他们也不敢再躲懒。郑支书没给他们分挖山任务,派去维修防洪堤坝和泄洪口。这其实是好心,这两个吊儿郎当的家伙,接了跟大家一样的任务肯定完不成,还要添乱。维修堤坝活计不重,也不限时,合适他们。万没成想,这给了他们作恶的机会。
  当然罪魁祸首是何安。上山之前,何安低声嘱告,叫他们在维修的同时,要加固泄洪口。
  “何安这小子没安好心,想灌南嘎查的蛤蟆。”

曼陀风雨(2)
在山上懒洋洋搬石头时,赵铁柱这么说了一句。接着又表达了一个观点:何安把陆老支书卖了,陆老支书都得帮着他数钱。遭到陆二楞激烈反对。陆二楞说他大伯父是在利用何安:“凭何安那两下子,斗不过我大伯父。”就争执起来。争着争着,赵铁柱忽然来了鬼点子,小眼睛紧眨巴几下,冷笑一声:“嘁,他俩谁斗过谁咱先不管,咱还是先琢磨咱的事儿。你想,郑小子熊着咱来修泄洪口,是因为南嘎查那边抢先修了他们的泄洪口不是?那要是南边儿的泄洪口突然坏了,咱这边儿不是就不用修了?”陆二楞一时醒不过腔儿,骂了声白日做梦,没下大暴雨,泄洪口咋能坏?赵铁柱手指就伸过去使劲儿叩他脑门儿,回骂说不怨陆支书说你是蠢驴,你脑袋瓜确是有毛病:“泄洪口要坏还不容易,咱今儿黑夜受点儿累,明天早晨不就坏了?”
  他说没别的,只是想点儿省事的辙,偷点懒儿。这是实话。
  陆二楞犹豫,认为这招太毒了些。赵铁柱就让他想想砸在他们脑袋上的那些棍子。果然脸立时毒起来,一拍大腿:“干!无毒不丈夫!”
  那时候的乌兰布通草原,春天是旱魔,夏天就是洪魔。旱魔一来,打春起就掐脖儿旱,一滴雨不下。古话说的大旱不过五月十三,早不灵了,一竿子旱到六月半,那是常事。大旱之后必定是洪灾,雨不来是不来,来了就是大暴雨,平地起洪涛。那年就是这样。
  所幸老天照应,陆二楞和赵铁柱使的坏被提前发现了。那天,我在曼陀山上巡查,在盘山道上走着,一抬眼,看见前面横了一条黢黑的蛇,不由浑身一激灵。立马闪过念头:要下大暴雨。这是草原上人们都有的经验,大蛇过道,必有雨暴。我紧忙掉转身,去找舜成,得把这事儿让他知道,好心里有数。
  是的,我一出院,就扛着镐头上山了。正像竞选会议之后,舜成去医院看我时,我对他说过的那样。舜成所做的,是我多年想而做不到的事,我能不全力支持他吗?绿化曼陀山,锁住白音布通大沙龙,我人死了这个梦都不会死啊!
  我话一出口,舜成立刻放下手里家什,说:“走,咱们到防洪堤坝看看去。”从把活路分给陆二楞两个,他还没去过防洪大堤,挖山这边离不了他呀。当时他腿伤还没见好,拄着个棍子,一瘸一拐的。
  陆二楞和赵铁柱不仅把南嘎查的泄洪口拆毁,北村的也拆了个乱七八糟。这是为了把水搅混。要说他们也挺精的,怕是一旦事发,南嘎查往大了闹,显出他们的鬼影。两边都拆了,看你咬谁去?怕给分挖山任务,干完坏事并不回去交工,每天还是过这边来,躺在堤坝底下晒太阳,只等着大暴雨来时看热闹。
  大暴雨肯定会来的,就是镇里不三番五次地通报,这谁也都知道。
  远远地,看见我和舜成往过走,他们的汗毛刷地立起。是的,陆二楞就是这么对我说的,汗毛刷地立起来。这两个笨蛋,这竟是出乎他们意料之事。一急,赵铁柱又来了诡计,扯起陆二楞迎着我们跑来。舜成的伤腿让他们捡了便宜。
  “郑支书,老村长,我们昨天刚刚修好的泄洪口,不知被哪个坏蛋给破坏了。”他们惊惊乍乍,气喘吁吁。
  我和舜成都猛然一愣,这关口出这样的事,简直是害人哪!
  “走,看看去。”
  舜成的步子突地加快,汗水跟着从额头冒出来。

曼陀风雨(3)
被损坏的是泄洪口铅丝拴系的石笼子,铅丝笼子从中间被截断,里面的石头掏出来,乱丢在一旁。
  “准是南嘎查那边破坏咱们的泄洪口,没跑!”陆二楞气堵脖子的架势。
  我和舜成的眉毛都拧得紧紧的,没搭他的腔儿,但心里打满疙瘩。要说这件事,唯一的嫌疑,真就是南嘎查,两村是多年的冤家啊。这时,忽见远远地,从南嘎查方向,两个人骑马飞快朝这边跑来。
  年长的一个是南嘎查党支部书记朝鲁,年轻的是嘎查达道日那。
  嘎查达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吧?就是村长。哦,现在叫做村委会主任了。
  朝鲁见面还寒暄了几句,道日那劈面就厉声指责,说我们破坏他们的泄洪口,说这是破坏民族团结。没等我和舜成开口,陆二楞一步抢到前面,指着身侧乱扔着的石头,吼叫起来:“破坏泄洪口的是你们,倒来恶人先告状!”就吵了起来。费了好大劲,拉不开。幸亏朝鲁书记通情达理,劝住道日那,才没闹得收不了场。后来才知道,这多少跟舜成那个叫梅兰朵的女同学有关系,你听说过这个姑娘了吧?对,是个好姑娘,没少帮了舜成。这可说是她帮他的第一件事。朝鲁书记是梅兰朵的姨父。
  朝鲁和道日那近前去,察看我们遭了破坏的泄洪口。对着那绞碎了的铅丝笼子,朝鲁接连着摇头叹气,说雨季就到了,说不定就是今夜明朝的事儿,这节骨眼儿上哪受得了这个啊!要知道,泄洪口出差错,那是人命关天啊!
  道日那的火气忽地又蹿出,直指到舜成鼻子上,说就算是这样,那也是你们北村先动的手。嚷说要到旗里报案,让旗公安局来查,到底谁家先弄的鬼。仍旧是陆二楞嘴快,脖子一艮,大吼:“有本事你就去报,你一没人证,二没物证,凭啥说是北村人先干的?我还要告你个血口喷人呢!”
  就又恶吵起来。
  终了还是朝鲁把事压下来,他不主张报案,说照这样闹下去,耽误事儿不说,两家越打越生分,末了不知闹出啥乱子。这次就算了,赶紧各修各的泄洪口,把灾挡住才是真格的。
  这话我和舜成都赞成。是啊,南北曼陀再不能闹下去了,这都是跟自己过不去。两人十万火急地走了。舜成的目光像是被他们的背影拴住,笔直拉到了远处去。我知道他是在想很深的事儿。是被陆二楞唤回的:
  “郑书记,泄洪口被破坏了,我们的工白费了,你看这事儿咋办?”
  “尽快修复。还是你们俩干。”
  “这,这,拿啥修?”
  “村库房里有铅丝,一会儿我派人送来。你们这就动手垒石头吧。”
  赵铁柱不愿意干,竟提出要干的话就多给他们扣点儿治山的工。唉,这两个家伙,真是可笑!
  并没只靠他们,来送铅丝的四个人全都留下一块儿干的。按照舜成的意思,活计不完不下山。那天,他们在山上直干到月牙儿升到头顶,才拖着两条累木了的腿往回走。
  03
  给你说一说南北曼陀村的来历吧。原本,这大草原上的山前山后并没有人家,至少没有定居的人家,只是一些赶着牛羊追逐水草的蒙古人。春风来了,他们的蒙古包就像一朵朵大蘑菇在河边湖畔的草甸子上冒出来;秋风起了,他们也像山杨树上的叶子,眨眼不见了。是在哪一个朝代上开始有的人家呢?反正最早的人家,是投奔老榆树而来的,就是村子西头那棵老榆树。人们说它已经活了一千多年了。要我看,还要长些也说不定。它真是有股子神灵气呢。最早人们就是冲着它的神气来的。你知道吗?说起来像神话,这大草原上的灾邪从来都离它远远的,绕着它走。到处都下冰雹,可那雹子就是不往它的周围掉;到处都发洪水,那水头偏是不往它这儿来。顶顶神乎的,是大火也不烧它。这乌兰布通大草原上,古时候,曾烧过一场扯天扯地的大火,是两军交战时,一方放的。全都烧没了,树,草,连石头都烧碎了,可就是这老榆树它一片树叶都没有伤损到。你决计想象不到,那次是一群蛇救了它。所有的蛇都爬过来,缠在它的身上,蛇们吐出涎水,把周围的地面打湿,使得火龙没法爬过来。这件事说是书上都有,你自己慢慢去翻查吧。

曼陀风雨(4)
人都是想着过上好日子,古往今来全都一样。
  这就是人们来投奔老榆树的缘故,它能保佑活在它身边的人。真的,它能保佑。就说曼陀北村吧,老一辈儿的人都说,不管别的地方怎么样闹灾荒,这儿总是风调雨顺,种啥收啥。就是大草原被沙子荒了那些年,别的地方,一场大风把沙丘推过来,从头到脚埋了屋舍,这老榆树的近旁,一撮沙子都划拉不到。
  舜成说这是生态。当真的话,那我就要说,那生态就是神。
  从我这个岁数看过来,这人世间呀,你甭管是人,还是树,只要能给人福佑,让人过上好日子,那人们就会来投奔他(它)。就说舜成吧,你看,这几年间,远远近近的,有多少人来投奔他。别说这乌兰布通大草原上,就是诺格达旗南部,甚至千柳市的南部旗县,农民们都不到外面去打工了。在外面的也都回转来,都跑到咱北村来找活路干。早先咱这儿的小伙子娶不上媳妇儿,嘿,现在呀,甭说姑娘,连小伙子们都争着往咱这儿“嫁”。想到咱这儿来入户的人,比想进城的都多。
  你看,我又说远了。
  还是说两个村子的起初吧。你看见了的,北村离老榆树有着那么两里多的路程。这是从老早立下的规矩,住家不能离老榆树太近,不能让烟火熏腌臜了它。听老一辈人讲,古时候,老榆树旁边修着一座小庙,用来摆放祭拜树神的烟火供品。人家是慢慢密起来的,密成一个不断往大长的村庄。好多好多年里,就是只有这么一个曼陀北村。南嘎查是啥时候有的呢?是翻过大清之后的事了,有那么一年,从关里来了一个皮货商,跟北村一户蒙古人家的闺女结了亲,到山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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