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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余孤剑话平生-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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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辞行,楚逸臣安排给了他衣食住行各方面整整十辆马车的东西,几乎足够他在扫叶镇附近建一座山庄。银钱之类自不必提,随行十数家仆也略通武艺。
楚离并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他那日雕刻险些划到手,心中无端有些异样。
一路面上不显,心中却有些不定。
如是几日,到达扫叶镇的时候,几匹马上的人除去楚离都悄悄披上了披风。正值黄昏,大概是扫叶镇未曾有过这么多人到来,楚离一身冰蚕雪缎广袖封腰长衫,略显繁复,广袖随风浮动似有水纹浮现,乌黑长发如今已长到大腿处,用一方白玉冠束起,垂落在脑后正好在腰际。
自从练成重楼霜降,楚离周身剑意越发霜寒。这样气质舒冷凌锐,宛如谪仙的人,直让扫叶镇的百姓看直了眼。
先前还热闹的小镇诡异地安静下来。
他们当然认得他。
是以更加不敢多言。
不少人偷偷看了眼傻了似的李攀,他的肩上还扛着几只獐子。不由暗中摇头。
车队到了尚衣坊,萧沐阳示意停下。楚离已翻身下马,趋前两步推开了门:“墨馨?”
正在选绣样的女子抬起头,顿时漾开一个柔和的笑容:“小少爷,你回来了。”她放下手里的东西,忙迎上来,见外面一大队人马,更是心疼地为楚离拭去额上汗水,“回来也不说一声,累了罢。”
楚离定定地看着她。
看了许久。
看得墨馨微微红了脸。有些无措,“少爷怎么了?可是墨馨,哪里,哪里不好?”
“不,你漂亮了很多。”
楚离语声清冷,他伸手抚上她的脸庞、从发髻滑下转到耳后,墨馨脸更红了,“少爷……”楚离指尖清凉,触感仿佛美玉一般,待意识到他缓缓摩挲的地方,墨馨神色变了。绞着衣角不安的素手倏地扣向他的脉门。
一双柔夷顷刻变作催人性命的利爪!
楚离动作更加迅速,一手格挡,另一手迅速扣住女子神门要穴,那人顿觉手臂一软,忍痛推出一掌,腥风蔓延,楚离身子一侧避让开来同样迅速点出,女子痛呼一声,另一条手臂也软了下来。瞥见掌风拂过的桌面宛如腐蚀一般,楚离目中冷澈,泛起一丝杀机。
“你冒充的人,现在何处?”
女子恨恨看着他,“你永远别想知道。”她口唇流出一缕黑血,竟是眼见不敌,吞毒自尽。
门外凑着看热闹的人一见死人了,顿时作鸟兽散。
楚离目中冷冷,“先搜查这个院子。”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章?媒妁
整个院落只有前后两进,可说简单至极。十数家仆一盏茶时间将里里外外查探了一遍。遍寻不到,却在水井处发现端倪。
楚离目光一凝。
因为屋中只有弱女稚子,井水上架设了木质的轱辘。井口平时只是拿了个木盖虚掩。
而此刻,上面不但被铜锭密封,连轱辘都拆在一边。
楚离面上终于变色。
萧沐阳倒抽一口冷气,“快去找个铁匠来!”
“……!”
神色冰冷,楚离目中泛起冷肃。萧沐阳只觉眼前白影一闪。陡见一道惊鸿剑影落在铜锭一角,擦出一串飞溅火花。
嗡……
井中回荡之声震耳欲聋,附近的几名下人顿时面色发白。
楚离抿唇,不顾虎口震裂真气沸腾,反震开的剑光借力一旋,带着数倍之力再次落下——
他已用了全力。
萧沐阳来不及惊艳这圆转如意的技巧,便听当啷一声。
长剑崩折。
那密封的井口也终于裂开一道缝隙。
湿冷的水汽从中冒出,让萧沐阳神色微缓的是,其中并无腐烂味道。
楚离轻轻道:“墨馨……”
清冷的语声随着真气递出,从缝隙入。呜呜的冷风穿堂而出,许久才闻听一声微弱的呼唤:“……小…小少爷。”
语声如此虚弱,仿佛立刻就要随风消散。
楚离眼中冷意更甚,“你且等片刻,我马上救你出来。”蓦然只听前堂传来阵阵喧哗,“何人在此行凶杀人?!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竟到镇子上撒野!”语声未歇,几个衙役面露凶相争相而入。
萧沐阳忍不住皱眉。扬声道:“放肆,楚七公子在此,谁让你们进来了?”随即想起方才搜查,确未让人守门,暗道大意。
这些衙役横行惯了,偏安一隅,哪里知道什么楚家公子。这几个更是浑人,当即眼一瞪,差点动起手来。
这边的纷争楚离丝毫未觉。
手中剑光一剑疾过一剑,断剑卷刃,寸寸摧折,速度却丝毫不曾慢下。
楚离脸色苍白,紧紧皱着眉,体内经脉火辣辣疼痛。但他却只目视着那一处缝隙。那里已破开半个西瓜大小的裂口,鲜血几乎染红了整个衣袖。
这时,已有下人找来铁匠。
十几个人用钢钎凿子,一起发力,连封死的井口也微微松动了一瞬。
眼见墨馨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楚离忍不住出声:“墨馨,再等一下……”捂着手,经脉已痛的麻木。待那铜锭撬开,楚离纵身跃下,眼前蓦地陷入黑暗之中,他双目炯然,见得井壁上全是滑腻青苔,斜下方一处参差之地扣着一只苍白的手。
墨馨半个身体都泡在井水里,抱着一块突出的石头。
落入水中,湿冷的感觉袭来,楚离踩水游到墨馨身边,她已是昏了过去。抱着女子柔软的腰身,冷的像冰。楚离咬牙提气,借踩水之力跃起,在墨馨先前抱着的石头上再次一点,湿漉漉的两人登时扶摇直上,飘出井外。
“少爷!”
萧沐阳很快用平江知府令牌镇住了这几个浑人,这会儿见楚离一身井水冰冷,连忙让人生火煮姜汤,喊来镇上最好的大夫,还应楚离的吩咐煮开了一整桶热水。
墨馨面色惨白,昏迷不醒。
楚离用热水辅以真气为她驱寒,也耗费了两三日。
待面色好转,徐大夫把了脉,摇头直叹:“寒入骨髓,伤及肺腑,这位姑娘遭逢大变,伤了底子。好在寒气祛除大半,好好调养,或许能多活些时日。”
“咳咳…少爷,我没事”
墨馨似醒非醒,努力睁开眼睛,声音却微弱之极,毫无气力。
楚离默然,目视徐大夫:“所开方子无须顾忌,调理之药,皆用上品。”徐大夫微微点头,“老夫晓得了。”言罢随萧沐阳步至外间,取出笔墨,笔走龙蛇写下一个方子,又嘱咐了些熬药时的忌讳。
屋内燃烧着火盆,墨馨却感身体阵阵发凉,比起先前懵昧之时冰寒刺骨已是好过许多。楚离为她掖了掖被子,冷声道:“究竟发生何事?”
若稍迟半日,怕已无救。
墨馨的眼圈立刻就红了,但看着楚离微白的面色,还是忍了酸涩,她知道小少爷定已是倦乏,道:“自少爷离开后,也并未发生什么事情,只是,前些日子,我去集市购置蔬果回来,发现少爷房门虚掩,隐有响动,就以为有贼人进来。”她咬了咬唇,继续道,“我,我拿了棍子推开门,却连人影也未瞧见就被打晕了过去。”
醒来之后,就觉浸在水里,四周滑腻冰冷,一片黑暗。她抱紧一块岩石,才不至于淹死在里面。
“只有这些?”楚离目光平静,如何看不出她言辞闪烁。
墨馨憔悴的面色更加苍白,移开目光,她轻轻点头。犹豫了半晌,才道:“其余一些日常小事,与此,想必无甚干系。”
静默。半晌,楚离微微蹙眉,缓缓道:“好好休息,不必多想。”
即便是易容高手,制作人皮面具时也需要近距离观察对方,墨馨身体尚虚不宜多虑,只得从旁下手。
来到外间时,徐大夫已经走了,萧沐阳在门口迟迟未去,见他出来,眉宇间有些冷肃,“七少爷,方才派了人送那些衙役出门,在镇子上打听了消息。”
“半个月前镇子上来过一伙生面孔,住了一晚便走了。”萧沐阳顿了顿,道,“墨馨姑娘深居简出,偶有做生意也并无异常。只是,镇上有个叫李攀的猎人,近日常来此纠缠,据说还曾上门提亲。” 瞥见楚离微微蹙眉,还是没把些闲言碎语一起说出来。
“继续。”
萧沐阳道:“他来纠缠的时候,正是那伙人离开后两天。时间上很是巧合。”
片刻后,楚离语声清冷,“李攀只是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那个女子若是易容成他,此人一定知道。”萧沐阳点头,“我已让人请他过来。”
话音未落,门外一阵哭号之声由远及近:
“攀子啊,你们这是干什么!”
“是那个不知廉耻的勾引我儿子的,你们放开他!”
“早说了她不是个好的,攀子啊,你,你这是自讨苦吃啊!”
尚衣坊的厅堂里,已是一片狼藉。
李攀被数个仆人绑了送来,一老妇坐倒在一旁哭天抢地。门外,邻里行人有些围了上来,议论纷纷。
“这是怎么回事?”
“翻脸呗,这少年一回来,当然要算总账啦。”
“早说攀子别总惦记着人家,偏是不听。提亲不成,这不,闹出这等祸事。”
“哎,听这老太太的话,他们真的……”
“谁知道……”
“都闭嘴。”陡然一声冷斥。
萧沐阳冷着脸走进前堂,身前,一身似白非白长衫的楚离乌黑的瞳目泛起冷色,一股清冷酷寒之意漫散开来,众人打个激灵,竟不由地安静下来。
李攀的母亲本是个泼妇,见状微怯,但到底主家出来了正想再闹,撞见楚离目视过来的目光,陡然心底一寒。
冷,刺骨的冷。
便是身上厚实的衣服也阻挡不了,宛如一把冰刃缓缓刺入心底。
她颤抖起来。
就听一把惊寒刺骨的声音冷冷言道:“你若再敢败坏墨馨清誉,我便杀了你。”
空气中的冷寒变得虚无缥缈起来,好似冷香,好似云雾,却连围观的百姓也心生恐惧。楚府一战,楚离剑下饮血无数,这一缕未动的杀机,足以让这些人不敢轻举妄动。
他的语气很平静。
却无人敢质疑他的话。
楚离目光缓缓扫视四周,无人敢与之对视。
方才虽是窃窃私语,如何能逃的了他的耳力。这些人眼下虽然不敢多嘴,日后却难说。他目光落在面色苍白的李攀身上,缓缓道,“初来此地,你们的相助之情,在下铭记,但若要以此纠缠,却要问过我手中之剑。”
语意铿锵,掷地有声。
李攀心中恐惧,仍咬牙道:“她为了你付出了那么多,你凭什么不让她找个好归宿?!”
“就凭……”
楚离微微一笑,宛如冰川化雪,“墨馨姑娘是在下未婚之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一章 白露
更深露重,夜色凄迷。
皓雪压枝头,红枫尽落。这隆冬之季的天气越发严寒。屋内烧着火盆地龙,门窗皆被最为细密的石锦糊着,风雨不透。
暖黄的垂帘纱帐,传来细细的咳嗽声。
屋子极大,用度也甚好。
身体缩在被子里,墨馨忍住咳意,低头看着摊开的双手。岁月不饶人,这双手虽然还是纤长柔美,却已经在指尖积了厚厚的茧子。三个多月的调养,皮肤已复红润。嗓中痒意难抑,终于忍不住取出手帕,捂着唇呛咳起来,刺痛缓解了麻痒,疼的让墨馨蹙起了眉。
轻轻拿开丝绢,上面一团湮开的刺目鲜红。墨馨怔怔看着,低叹一声。
自从浸了两天两夜的井水,身体越发不好。现在的她不能吹风,不能着凉,阴天雨雪还会寒气发作咳嗽不止。她只能呆在屋子里,静静养病。
为此,楚离甚至在扫叶镇附近建起一座山庄。
德馨山庄。
靠着床柱,墨馨至今想起,仍是自心底生出暖意和酸涩。她不过一介婢女,何德何能,何德何能……闭上双目,似是连身体的酸痛也感觉不到了,唇畔漾开淡淡的笑意,不知道少爷在干什么。眼下这个时辰,他,应该在山顶罢……
山崖之上罡风凛冽。月色中悬,天地一片朗朗。
这座山的山巅本是无路。
三个月前,无路。
地面上参差不齐的剑痕彼此交叠,生生辟出一片石台。不算平整,却极大。站在上面,却让人无端生出慨叹。
凌绝峰顶,徒手摘星。
不外如是。
无论夜色和白昼,这里都弥漫着云雾,一丈之外已看不清楚。
在这样的地方,无论谁都要小心翼翼,避免一脚踏空落下悬崖。哪怕明知面前有路,依然会心惊胆战,时时在意。
一抹剑光分水无痕,刹那间那剑光四周云雾急剧收拢,化作霜雪散落。剑光迅疾,一剑快似一剑,闪动时残影未消,已划过匹练爆发出一阵惊人寒气。转折之际,圆转如意。远远观去,只见云雾之中白电连闪,无声无息。
十年前,他以稚龄执树枝而舞,初试剑意。
十年后,他以弱冠之龄执剑而舞,剑气纵横。
每一剑便将心中杂念挥出,空余一片舒冷淡漠。似自幢幢楼阁横锁之内,剑气凌霄。
重楼霜降,六月飞雪。
云雾已是淡极。化作满地银霜。整个试剑台逐渐清晰。
冰白如玉的手握着长剑,垂落的广袖随风烈烈,楚离一身雪白素淡的束腰长衫,眉眼漠然。在此练剑三个月,如同这险要的令人心惊的地势,他的剑也变的令人心惊。
未曾离开扫叶镇时,绝练不出如此剑法。
刚刚回到扫叶镇时,也练不出如此剑法。
天边微白之时,楚离缓缓收剑。
云雾开始浓郁起来。楚离步至崖边,竟纵身从崖上跳下,脚尖点在孤松枝桠,微微一沉,倏地飘然远去,在崖壁上借力,眨眼间已去的远了。
山顶绝峭,稍向下些还是有路的。
但是这条路上布满了杀机。
太安静了。
楚离落在最高的树冠上,长剑微斜。隆冬季节,山间大多草木枯竭,藏人之地甚少。楚离低头目视四周,心中有数。
运气足尖轻点,人已绝尘下落。
瞬间,地面跳出六个黑影。
大白天穿夜行衣的是傻子,这六个人都穿了夜行衣,但他们不是傻子。挥手间无数暗器如蝗虫一般骤然袭至。几乎不分先后,六道刀光蓦然亮起。
若是常人,此刻定是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时。且身在半空不得躲闪,前狼后虎更是凶险。
楚离气脉悠长,生生不息,却是无惧。
蓦地一道剑光亮起,所有暗器莫不是速度骤缓,就是被长剑击落,那道剑光初时尚能看清,每击中一次便快上一分,只听叮叮当当不绝于耳。
待到刀光临近,霎时间一股绝寒锐意袭来。
六人只勉强看清一道淡到极点的剑光,便喉间一凉。气力霎时消逝。
飘然落地时,地上已多出六具尸体。
楚离面色微白,一夜练剑,真气不足三成,方才虽是用了借力打力的方法,到最后那极快的速度已让他也险些控制不住。
那些人的身上什么也没有,楚离微微有些佩服。如此寒冷的天气潜伏在地下,整夜一动不动,出则必杀,毅力委实惊人。站起身,楚离蹙眉。
这些人,不知从何而来,他们的目的好似是要杀他。这个月已来了数回,日前也曾擒获一人,对方却在瞬间服毒自尽,与先前易容为墨馨的女子事情败露时,一模一样。上次未从李攀口中得知到有用的消息,凭此行事作风,这两方却好似一路人。
路的尽头是一座山庄,盘踞在一片枫林旁边。
走的近了,见萧沐阳等在门口。楚离微微点头,萧沐阳立刻蹙起眉,带了几人向着山巅行去。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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