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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正传(完整版)-第2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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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默诧异地挑起了眉毛:“为什么?”

“他不是一个想打仗的人。”夏明朗说道:“杀了他对局面没好处。”

陆臻脑中灵光一闪,不自觉地低头去看夏明朗的眼睛,夏明朗仰起脸来看着他,神色从容静谧。陆臻用口型低声问道:刚刚,那一枪……

夏明朗无声地点了点头。

 陆臻苦笑。在那个硝烟弥漫的院子里,关于夏明朗射向巴利维的那一枪,他一直有种微妙的违和感。他总以为是自己太过迷信夏明朗的能力了,毕竟在那么兵荒马乱的时刻,虽然距离不算远,但要用手枪在人群中准确地击中半个脑袋也仍属高难动作。夏明朗的身体状况那么差,没能一枪爆头也很正常。

可是……

陆臻把视线投向机舱外,巴利维永远都不会知道,那个在他手上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男人,曾经饶过了他两次性命。

虽然,这份仁慈并非是给予他的。

 

“但他把你搞成这样……你……”海默不可置信。

“是的,但……”夏明朗又闭上了眼睛:“我和他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嘿,哥们儿,别告诉我你真打算放他一马!‘地狱火’射程8公里,我们完全可以干掉他,然后大摇大摆的走掉。”海默仍然不肯相信。

“这跟这没关系。”夏明朗无奈地睁眼看向她:“他有枪,我也有枪;他杀人,我也杀人……但是,我跟他不一样。返航吧!”

海默眼神变得温柔起来,微笑着问道:“你决定原谅他?”

“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只是……我不为自己杀人。明白吗?”夏明朗的眼神清润得近乎纯净:“我,夏明朗没有自己的敌人。”

 

“我们都没有自己的敌人!”陆臻忽然说道:“我们是国家的武器,我们不能凭自己的喜好来判断什么人应该死,什么人不能死。”

陆臻忽然想起了那个下着雨的午后,那是他在喀苏尼亚见到的第一场雨,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失去兄弟。夏明朗紧紧地抱着他,抚摸他,告诉他“我们与他们不一样”。要坚持做一个好人,这样未来无论发生什么都可以坦然。

夏明朗慢慢合上了双眸,他知道陆臻会帮他解释剩下的一切,他知道陆臻了解他所有的想法。

海默安静地看了他们一会儿,在陆臻身边坐下:“你居然做到了。”

“嗯?”陆臻不解。

“即使在战场上,人也不能随心所欲地使用武力。”海默看着机舱外苍茫的天际:“你曾经说过的。”

“是吗……”陆臻想了想,顿时自豪起来:“哦对,是,我说过的。”

 

“还打吗?”查理在广播里问道:“快要脱离射程了!”

“不打了!”海默高声喊道,她顿了一下,伸手戳了戳夏明朗:“虽然我一直觉得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是天公地道,但是您的理由很充分,我被说服了。”

夏明朗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挺好,虽然我不会这么干,但是……嗯,我很钦佩你,因为您有理由残暴却不肯残暴。”

“应该的。”夏明朗闭着眼睛含糊应道。

陆臻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填满了自己的灵魂,令其无比沉重却又豁然开朗。

 

是的,他们是麒麟,是死神,是浴血的修罗,脚跨阴阳两界,手握别人的生命。

一生铁血杀伐,在生死之间徘徊,是共和国最尖利的武器。

然而,当杀过那么多的人,当鲜血浸透了衣襟,当战火弥漫四野……你总得留下点什么来说服自己,说服自己相信这一切都是必要的,相信自己“和他们不一样”。

虽然把自己变成野兽就能脱离作为人类的痛苦,但夏明朗为他指引了另一条通向平静的路。

仁慈,是死神的执照!

直升机彻底脱离战区,机舱内所有人都松懈了下来。虽然查理的飞行技术过硬,并没有什么起伏颠簸的,陆臻还是固执地让夏明朗躺在自己怀里。

米…24上面没有太多的急救设备,倒是可以吸氧。于是,刚刚没有输完的补液继续插上,刚刚没有输足的血……好吧,虽然马克西姆声称他也是O型血,但毕竟没有做过配型,任谁都不放心,所以方进还是承担了一个血熊的全部职责。

只是方小侯爷纵然威武,毕竟个儿小,全血总量不比那些身高马大的壮汉,两次一共600多毫升的全血献出去,饶是铁骨金钢这会儿也差不多蔫了,呆头搭脑地缩在角落里眯着。

 

徐知着左右看看,三位战友一个伤重,一个情重,还有个二子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全完;估摸着这会儿能承担外事任务的也就只剩下他了,于是诚诚恳恳地冲海默说了声谢谢,又绕到马克西姆身前道谢。

马克西姆湛蓝色的眼珠子笑得眯起,亲昵地扶住徐知着的肩膀问道:“Zorro,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那当然!……只要不违法乱纪的就行。”徐知着谨慎地补充了一句。

“不违法不违法……”马克西姆连连摆手:“你能不能给我一张陈默的裸照?”

“啊……”徐知着惊叫了一声,当场钢筋混凝土化。

 

“唔?不行吗?”马克西姆有些失望地:“半裸……也可以的。”

“不是啊……”徐知着感觉他的世界观都要分裂了。组长这特么怎么回事儿啊……这哥们儿你见过吗见过吗?为什么逮着我要你的裸照啊,什么世道啊,这世界太凶残了,有没有人出来解释解释啊!!

“不是?那就是可以吗?”马克西姆再一次眉开眼笑。

“不是……”徐知着终于意识到他在说什么,艰难地从水泥砖里挣脱出来:“你为什么需要陈默的照片?”

徐知着努力把舌尖滚了滚,还是没能滚出裸照这么凶残的名词来,只能虚弱的以照片含糊指代。

“因为查理快要过生日了。”马克西姆微笑着回答。

徐知着直愣愣地等待着,等了几秒钟才发现对方没有继续往下说,只能回头把语言再组织一下:“查理过生日跟陈默的照片有什么关系?”

“哦,因为我打算把照片送给他当生日礼物。”马克西姆兴奋地解释着:“我想他一定会乐疯的,他那么爱陈默!”

“查理爱陈默?”徐知着再一次崩溃了。

“是啊!你想啊,查理一定特别希望能把照片放在床边,每天睡觉之前看着来一发,哇哦,那很刺激的,你知道……”马克西姆挤眉弄眼。

 

徐知着的视线从马克西姆的肩膀上方飘过去,落到方进身上。而后,他用力咽了一口唾沫,略带同情地看向马克兄。心想,还好,你是托我办这事儿,要不然你这会儿应该已经在机舱外面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因为查理在暗恋陈默,所以你希望从我这里得到一张陈默的照片,然后送给查理去……嗯。”徐知着试图理顺整个逻辑关系,他心中仍然怀着渺茫的希望,盼着只是自己听错了,而不是对方抽风了。

但是马克西姆以一个灿烂的笑容和一声坚定的“YES”彻底粉碎了徐知着的希望之火。

徐知着用力擦了擦汗,然后努力微笑着:“抱歉,我不能帮你这个忙。”

 

“噢,为什么?”马克西姆大呼。

金发小哥极度失望的样子,让徐知着的世界观遭到了再一次无情的颠覆。尼玛,这种无理的要求被拒绝不是再正常也没有了吗???

“嗯,因为。”徐知着想了想,感觉对脑残无理可讲,于是坦然道:“我没有。”

“你去拍一张,回头发给我。”马克西姆的眼睛又亮了。

“陈默很凶的,我不敢。”徐知着笑眯眯的。

“噢……”马克西姆失望地表示理解:“好吧,查理的确……也这么说。”

徐知着默默松了一口气。

 

“那,要不然你给自己拍一张,把头截掉给我。”马克西姆突发奇想。

徐知着微笑着:“其实你可以自己给自己拍一张,然后把头截掉送给查理。我感觉你会比较像。”徐知着顿了顿,为了增加说服力又补充了一句:“陈默比我高。”

“但是我有胸毛。”马克西姆随手拉开作战服:“你看,我的胸毛是金色的。”

“你可以剃掉。”徐知着瞄了一眼,真诚地建议道。

马克西姆托起下巴,似乎在认认真真地思考着:剃掉胸毛与查理的生日礼物哪个更重要,虽然让兄弟开心是大事,但就此变成一个没有胸毛的男人,是否成本过大。

 

徐知着拍了拍马克西姆的肩膀说道:“反正剃了还会长出来的。”

有人在纠结的天平上重重地加上了一块砝码,马克西姆同志于是一拍巴掌毅然决然地说道:“好吧,那就这样了。”

徐知着强忍住嘴角的抽搐,笑容无比美好:“对了,这事儿跟我说说就成了。你就别再找别人帮忙了。你知道的,在中国……”

马克西姆一脸迷茫。

“在中国,大部分人会觉得一个男人暗恋另一个男人是很……的事。而要裸照之类的……”徐知着见马克西姆的脸色渐渐凝重起来,于是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说道:“你要明白,这是会打起来的,我是指他们会揍你。因为觉得被侮辱了。”

 

“哇哦。”马克西姆欣喜地:“还好,你跟他们不一样。”

徐知着眨巴眨巴眼睛,不知道自己应该是悲是喜。

“你看,你就没觉得我变态,想揍我什么的。”马克西姆开怀大笑,十分欢乐。

徐知着呵呵笑着,心想我当然觉得你是变态,只是我懒得揍你。反正等会儿江湖再见,咱就老死不相往来了,就让查理陈拿着你的照片YY去吧!来一发神马的,干我鸟事?哈哈!

徐知着想到这里,笑容更美好了一些,随手摸了摸伤腿,表示自己站着也不易,要赶紧去休息。

 

回到另一边,陆臻用眼神询问了一下:聊什么聊这么久?徐知着摆摆手表示没什么,一切正常。陆臻垂下眼眸温柔地注视着夏明朗仿佛沉睡的脸。徐知着在陆臻旁边坐下,冷不丁看到陆臻大腿上一摊血迹,随手拽了陆臻的袖子指给他看。陆臻乍一见大惊失色,连忙搬起夏明朗的上半身找伤口。

徐知着满头黑线地拽住他:“是你自己的血。”

陆臻一愣,疲惫不堪地挥了挥手说道:“没事儿,别管它。”

陆臻轻轻放下的手掌极自然地贴在夏明朗腮边,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徐知着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恍然觉得此情此景怎样都可以入画,连眼角眉稍那一点硝烟灰迹都让人从心底里服贴出来,温暖而充实。

徐知着想了想,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让他对马克西姆与查理那么宽容。

 

直升机在中途加了一次油,直飞勒多机场,聂卓已经站在停机坪上等待。之前,陆臻向他汇报情况时郑重其事地加了一句:将军,您能不能来机场接我们?

聂卓着实愣了一下,但欣然同意了。老实说,这种要求的确不合礼数,但正是那一点点不合礼的娇蛮,透出了那么一丝恃宠而骄的嫡系范儿。聂卓是正式向陆臻开过口的,陆臻当时说需要时间考虑……现在,应该是已经考虑好了。

直升机从远方的天际显出轮廓,聂卓身边的副官把望远镜递过来,说道:“是他们。”

聂卓没有接,副官知趣地把东西收起。

螺旋桨卷起的狂风吹动了帽檐,聂卓抬起手把帽子用力往下按了按,大步流星地走向了直升机。机舱门哗的一声开到底,方进第一个从直升机里跳出来,连眼角的余光都没带到聂卓这边,大呼小叫着:“医生呢?医生呢??”

聂卓往旁边让开一步,几个军医官推着担架床从他身边跑过。
很快,陆臻跪在机舱底板上把夏明朗捧了出来,外面几个军医官七手八脚地接住了,小心翼翼地把人安放到单架上。陆臻来不及下地,一手拽住一名军医吼道:“失血性休克,有感染,输了晶胶体液,差不多600毫升全血……”

军医官按住另外一边耳朵减少螺旋桨的噪音干扰,边听边点头。

聂卓上前几步,向陆臻伸出手,说道:“先下来再说,这么吵,听都听不清。”

陆臻似乎是怔了怔,随即伸手握住聂卓的,借力跳下了飞机。

军医官们推着夏明朗走向救护车,陆臻追在后面解释夏明朗的伤势,聂卓的脸色渐渐凝重起来。虽然早有心里准备,但亲眼看到自己帐下最英武不凡的猛士伤成这样,聂卓心里也憋上了一把火。

 

仍然是很多人七手八脚的一阵忙乱,夏明朗被合力抬上救护车,医生们各司其职开始忙碌,陆臻被人从车里挤出来,茫然无措地站在门外。

聂卓点上一支烟递给陆臻:“先喘口气。”随手把烟散给其他人。

陆臻说了一声谢谢,接过来默默地抽着,烟雾模糊了他的脸庞。

聂卓不自觉眯起了眼睛,曾经他看到过的陆臻都是整齐而优雅的,像一柄精心打磨的剑,刃光灿若秋水。而眼前这个陆臻却是全然陌生的,满身硝烟,一脸的征尘,鲜血干涸在衣角,沾着泥土。偶尔抬眸看他,平静的视线中闪着焰光,那是杀过人流过血,经历过沧海之后的从容。

聂卓有些欣喜亦有些得意。

 

“将军。”陆臻抽完一支烟,用眼神示意聂卓走开几步,低头道歉:“我还是暴露了,巴利维知道是我。”

“既然同意让你去,就有这种心理准备。”聂卓呵呵一笑:“听说你们闹得很凶啊,把老巴吓坏了。”

“对不起。”

“头抬起来!”聂卓低声喝道:“垂头丧气的像什么样子!我让你道歉了吗。”

陆臻下意识一个跨立,昂首挺胸地站到聂卓身前。

聂卓捶了捶陆臻的胸口:“军人,不能为了自己作战太英勇说对不起!巴利维那种人,给他点教训也好,不知道天高地厚,总觉得我们欠了他的。外交部那些到底是文人,骨子里软,怕事儿,不了解那些军阀的心理。”

 

“但是,这样一来,我们与雷特的死……就脱不了关系了。”

聂卓冷笑了一声:“你以为原来就脱得了关系吗?”

陆臻默然,的确。

“没关系,又没枉担了那个虚名,不留把柄就行。”聂卓的笑容柔和起来:“听说你倒打了巴利维一耙?”

“嗯。我说是他绑架我。”陆臻有些感慨,这个情况他还没来得及报告,聂卓果然消息灵通。

“思路不错,可以考虑。”聂卓揽住陆臻的肩膀:“放宽心,战场上的事你来解决,战场下的事我来处理。把你这幅愁眉苦脸的样子收起来。”

“但是,”陆臻鼓了鼓勇气,看定聂卓的眼睛:“我们队长他,被人注射了多次海洛因。”

 

聂卓的脸色一变。

“应该是为了逼供。”陆臻心中暗暗忐忑。

“他说了点什么?”聂卓沉声道。

“嗯?”陆臻陡然发现聂卓关心的重点似乎与自己先前的疑虑并不一致。

聂卓的眼神变得锋利起来,陡然转头冲着救护车喝道:“他什么时候能醒?”

一个军医官连忙跳下车来:“报告将军,他一直醒着。”

“我能问话吗?”聂卓气势逼人。

军医明显怯了,踌躇着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可……可以。”

 

聂卓弹了弹手指:“都让开!”

军医们面面相觑,终于一个领头的挥了挥手,一行人默默退开。方进被这陡然而生的变故吓了一跳,徐知着眼疾手快地把懵懂中的方进拉到一边,陆臻向他摆了摆手,跟在聂卓身后上了车。聂卓回转身瞪他,陆臻只觉得后背汗毛直竖,但还是固执地站了门边。

“怎么了?”夏明朗慢慢坐起,陆臻连忙过去帮他摇起了上半截床。

聂卓静静地看着他,心情有些复杂,夏明朗肩上的伤口刚刚解开还未处理,绷带浸透着血,暗红色,露出血肉模糊的缺口。

夏明朗看了看陆臻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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