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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正传(完整版)-第2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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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
完了,陆臻心头一声哀鸣,一定是有哪里误会了。
“你说过,只要我不喜欢的,你都会改。”陆臻小声分辩。
夏明朗明显愣了一愣,神色倒是松泛了不少:“对,没错。但是,我怎么了?你需要跟我说这个?”
“你的情绪,我知道你生病,你不舒服,你不开心……可你冲我发火就成,别是个人就打。抚恤金的事聂老板打过包票的,阿泰是特等,待遇怎么都差不了。老曹不肯把细节告诉你,这也是纪律……”
“就为这个?”夏明朗堪堪一拳从陆臻耳边擦过,眼中腾起两簇火苗。
“啊?”陆臻让他唬得一跳。
“就为这个,就就……这么点事儿,你他妈居然一本正经地杵在我跟前,说你不喜欢我了?”夏明朗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
“我没说不喜欢你啊……”陆臻提声吼,一句话还没吼完,就让夏明朗指着鼻子低下声气来:“我只是说我有点儿不太赞同你现在这个做法。”
“你说得是不赞同吗?你说的是不喜欢!”夏明朗捏住陆臻的下巴:“陆臻同志,咱俩好这么久,我没说过这话吧?你没说过这话吧?今天这他妈是出什么妖蛾子了?”
这他妈都哪儿跟哪儿啊……陆臻忽然很想买块豆腐来死一死,本想说我前几天不还对你说过“不喜欢”呢……你当时那反应多可人啊,立马就把手松开了。我这不是杀手锏用了一次,觉着管用还想再用第二次么?怎么同一个BOSS同一路打法,效果就不一样了呢!陆臻一脑门的吐槽一个字儿没敢往外吐,眼瞅着夏明朗眼中那两团幽火飘啊飘的越烧越旺……
得,没辄了,说是说不清了,只能干了!
陆臻把眼睛一闭,反手扣住夏明朗的后脑,猛得凑过去,吻他!
“哎……”夏明朗发出不满地抱怨,大概是觉得还有话说,可是扛不过陆臻卷着他的下唇好像舔食糖果那样吮个不停,还没挣扎三秒已然放弃,手指贴着陆臻的脸颊插进发根里,松开唇齿,用力推着那个人更亲密地贴近自己。
陆臻本打算使出浑身解数把夏明朗吻到缺氧,好求个开口解释的机会,然而缠绵的节奏被强势打乱,心里突地一横,他骨髓里那些对抗的因子迎风燃起,暴出一颗颗火星,勇往直前。
当两个男人同时决定采取主动,甜蜜的亲吻就变成了激烈的较量,啃咬舔舐,用更火热的呼吸淹没对方,用更快的节奏拖垮对方……吞食对方口中的唾液与氧气,侵略与被侵略,引领与被引领,强势的挤压,激情而凶猛。
夏明朗专注地追逐着陆臻的舌头,但是陆臻的气息在压制他,仗着先发优势侵入到他的口腔内部,灵巧的舌尖勾弄着上颚粘膜上最敏感的部分,令他头皮发炸。
夏明朗被撩拨得几乎狂躁,五脏六腑烧出干火,皮肤却泛冷。针刺般的麻痒感像一只一只的小虫子活动起来,在骨髓里流走,让夏明朗心烦意乱,脑子里猛然一黑,被某种暴虐的欲望驱使着咬了下去。陆臻全身僵硬,所有的动作都停止,不敢动,不知道这他妈什么情况,彼此僵持着,几秒钟的功夫就疼出了一身细汗。
正当陆臻摸索着捏到夏明朗下颚的关节处打算用强,夏明朗被血腥味冲醒,惊慌失措地松开牙。陆臻紧紧抿着嘴唇,一声不吭的,用同样惊慌失措的眼神看着他。
“我不是故意的!”夏明朗脱口而出,话音还没落地就恨不得撞墙,纯SB也不会找这理由吧,这不是推卸责任吗?
然而,正是如此傻逼的理由却让陆臻迅速平静下来,这才发现夏明朗瞳孔已然放大,不正常地发着抖。
“又犯了?”陆臻一张嘴牙缝里全是血,大团的血水混着唾液涌出来,有如重伤垂死,简直触目惊心。
“你怎么样?”夏明朗手忙脚乱地帮陆臻擦拭下巴上的血。发作久了,多少有点习惯,此刻全心全意都在陆臻身上,居然也不觉得。
陆臻下意识地就想说没事儿,可是舌尖一痛让他改了主意,咽下一口浓重血水把舌头抵出来,细腻红润的舌面上嵌着一道细痕,还在不断的往外渗着血。
夏明朗脸色发青,站得摇摇晃晃,要不是靠墙差不多能栽下去。
陆臻这一看倒又不忍心了,大着舌头安慰他:“没事儿,你看,说话挺利索的。”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夏明朗喃喃低语。
“我知道,知道。就你那口钢牙,你要是故意的,我现在就铁定哑了。”陆臻故意多说废话,好显示他伤得不重,拉开抽屉找伤药敷。
这倒霉催的,伤在这地方怎么上药啊?我得怎么向医生解释,我自个能把自个咬成这样嘛?陆臻心里嘀咕着,忽然听到耳后一声闷响,夏明朗掐着脑袋倒在了地上。陆臻连忙扑过去把夏明朗的手指掰开,发根处几个半月型的血印子宛然可见。
这就是攻击力太强的害处,一不小心就伤人伤已啊!陆臻一边感慨着,强行拉开夏明朗的手腕并到胸口握住,从背后抱紧了他。
习惯真是一种可怕东西,一个月以前,陆臻根本不能想象夏明朗会就这么偎在他怀里不断地发着抖,冷汗、痉挛、呼吸急促地痛苦呻吟……这种事简直想想都觉得天要塌下来;又或者,不知死活的心荡神驰,激发自己胸中某些无耻的男人情怀。
而事实却是,什么都没有!
你以为会发生的其实不一定会发生,当你从最惨烈的情况开始适应,看着那个发病时像疯子一样的家伙恢复到现在这样,你只会镇定却疲惫地盼望着:让他快点儿好起来吧!让我看到他神气活现的本来面目……
陆臻把下巴支到夏明朗肩膀上,脸贴着脸。其实夏明朗要比他矮一些,从骨架上算起来刚好小了一码,但平时不觉得,因为气势实在太足,肌肉扎实撑得起衣服。可是最近这几个月连番折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毫无喘息之机,熬得他整个人瘦了好几圈。陆臻深深叹了口气,把人严丝合缝地填进怀里,不留一点空隙。
嘴里的消炎药膏持续地扩散出苦味,血似乎已经不流了,难道说唾液真的可以止血?陆臻疑疑惑惑地琢磨着,陡然发现自己又走题了,应该想想等这混蛋缓过来怎么收拾他才对,……是的,非得好好收拾不行了。
看来被惯坏的不止自己一个,半句重话都受不起,将来怎么得了?陆臻愤愤不平。
通常,挺过最难受的那波头疼,情况就能好转,陆臻感觉到夏明朗努力勾着脖子看向他,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便松手让他站起来。
酝酿酝酿情绪……陆臻盯着窗外的天空故意不看他。夏明朗抹了把脸,站直身子,正犹豫着应该从哪句先说起,耳后风声突起,夏明朗下意识地躲避,陆臻的手掌擦着夏明朗的发稍掠过去。
这是……要动手?夏明朗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陆臻拧着眉头,眼中寒光四射,一把抓住夏明朗的领子往墙上推,夏明朗惊愕中忘了阻挡,后脑勺重重地磕在壁板上。
“你他妈还是男人吗?啊!”陆臻横眉立目指着鼻子骂:“我说什么了我?就算是老子说错话了,你这什么态度?你在床上不是挺能哄的嘛?宝贝儿宝贝儿的,说得可好听了。你这个混蛋,你他妈没良心,我对你还不够好哇?我把你揣兜里我都怕挤着,我不就是多了一句嘴嘛?我就这么点小毛病你这都受不了?你还是男人么,你还敢跟我闹,我整不死你……”
陆臻越说越耳熟,总觉得这话在哪里听过,只是骂得正顺溜也顾不上细想,趁现在舌头还能挺住赶紧往外倒。
夏明朗眼直直瞅着他,眼神从惊愕到茫然,从茫然到羞愧,又从羞愧到欢乐,到最后……亮闪闪的黑眼睛里溢满了笑意,弯眉笑眼地看着他。
“笑什么笑?说你呢!”陆臻被他笑得心虚,把刚刚的训话从脑海里过了一遍,越想越觉得自个儿占理。夏明朗刚刚发作完一轮,气息都还是乱的,人喘得厉害,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水,一开口声音都暗了八度。
“来啊,来整死我啊!”夏明朗倚在墙上满不在乎地笑着,眼睛一闪一闪的,每一片波光都能开出一朵花。
不对啊!这特么不对啊……陆臻心里绝望地呐喊,怎么会是这么个反应呢?
“夏明朗,我是认真的!”事到如今,就算没有虎皮,陆臻也只能坚定不移地举着旗杆走下去了。
“我也是认真的,你整死我吧。”夏明朗嘿嘿笑着,不是那种神经调动肌肉需要费劲儿扯的笑,而是那种从里往外流淌出来的,掩饰不住的温柔的欢喜。陆臻被他笑得莫名其妙,火气是一点儿都没有了,可就是错愕……这事儿有什么可高兴的呢?俩傻逼对磕,明明就没有矛盾,居然还吵了一架!居然还受伤了……
“你到底在笑什么啊?”陆臻悲愤填膺,老子的舌头很痛呐!
“宝贝儿,我很高兴。”
“啊?”陆臻紧张起来,脑子坏掉了?
夏明朗握着陆臻的腰把人拉进怀里,大包大揽地圈着,脸贴着脸,几乎把陆臻勒成了一张相片儿:“陆臻啊,我很高兴,我好像终于把你教会了。”
完了,陆臻勾着手过去摸夏明朗额头,不会真烧坏了吧?被夏明朗握在手里吻了一下,紧紧地攥着。
“你到底怎么了?”陆臻心里发毛,没底儿。
“我没事儿,我刚刚发邪火,你别往心里去。”夏明朗的声音暗哑,竟是异乎寻常的性感。
“噢。”陆臻乖乖地应着,悲哀地发现自己真是太没出息,太没原则了,莫名其妙挨一顿臭骂,好不容易攒那么点血性,被夏明朗一笑一叹一皱眉,烟消云散呐!!
怕老婆不算什么,但怕到他这级别的也算是邪性了。
“别说话了!”捏着陆臻的下巴看伤:“你看,还没止血。”
“窝和好!(我还好)”陆臻含糊地说着。
“嗯,我们和好。”夏明朗在陆臻唇边吻了一下,忍不住又笑出来。
陆臻捏住夏明朗的脸皮往两边拉:“笑屁啊!?”
“陆臻啊……”夏明朗笑得肚子疼:“你真没发现,你训我那两句话是我教你的?”
陆臻呆滞了几秒,一巴掌拍向自己脑门。
“别别……可别,别震着伤口。”夏明朗连忙架住,把陆臻的两只手都握在掌心里,认认真真地看着他:“我真挺高兴的,真的。我以前最怕的就是你给我赔小心,把我当个小姑娘那么惯着,看我的脸色,猜我的心思,千方百计地讨我欢心,生怕我不高兴。宝贝儿,我不是说你不好,可你这样吓人啊,你知道不?你搞的我也得赔小心,就怕有什么地方让你看着不舒服了,你还瞒着不说,你委屈自己,非得委屈得自己不行不行的了才来找我……你说咱俩那几架是不是都这么打出来的?”
陆臻默默点头。
“其实你压根儿不用这样,我一个糙老爷们儿,我受得起,我让你训两句我没啥,训完你罚我,我至少……我心里踏实,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了……”
陆臻张了张嘴,用口型说了两个字:胡扯!
夏明朗脸上一红,知道是指刚才那一通发作,可事实近在眼前,实在不好抹杀。于是眼珠子转了一圈,语重心久地说道:“要说这事儿,还真是你不对。”
陆臻立马瞪大了眼睛。
“你看你平时是怎么对我的,我要东你绝不让我走西啊,我让人伤得就剩下一口气,你半点不带嫌弃的……就您这样的,没头没尾地冲我喊‘我不喜欢这样儿’,换你,你不害怕啊?”
陆臻默默腹诽:就是惯的!
“好吧,甭管怎么说,这事儿先往旁边放,反正从今儿起,你要看我不对你就骂我,我要敢回嘴你就揍我,估摸着我一时半会儿也干不过你。然后……”夏明朗抬起陆臻的下巴,眼底的笑意凝成一个结,最终化为郁色沉沉的黑:“我们有大麻烦了。”
“嗯?”陆臻扬起眉,还在乐着。
“你要相信我,我就算把自己毙了,也不会舍得动你一指头。”夏明朗摩挲着陆臻的嘴角:“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这是夏明朗第三次说这句话,陆臻终于意识到这不是在道歉也不是推脱,这是惶恐……极深极忧虑的惊慌。
9。
有技术的人就是这点牛气,你再烦他,再信不过他,出事儿了你还得找他。白水十指交叉支在桌面上,听完夏明朗的叙述,转过头去查看陆臻的伤势。陆臻下巴上淤着一团乌青,据说是吵架时被夏明朗一个肘击打到下巴,差点咬断了舌头。
“无意识?”白水看着夏明朗的眼睛。
夏明朗郑重点头。
白水托起陆臻的下巴左右看了看,很平淡地说道:“这很正常啊!”
陆臻拍桌怒吼:“他死了你也会说很正常吧!咝……”
“冷火鸡的确是有死亡率的,虽然不高。”白水不徐不疾地顶回去:“但是戒断期狂躁症就太常见了,要么狂躁,要么抑郁……完全没有心理并发症的戒毒者我还没有遇到过。以夏先生的心理状态,他已经很好了。”
“怎么听你的意思,我的心理状态很差似的?”夏明朗不悦。
“您的心理状态就像足球运动员的身体状态,很强悍,但伤病无数。”
夏明朗不自觉地与陆臻对视了一眼,收敛了一些凌人盛气:“你能治吗?”
“不能。”白水垂眸看着桌面:“你不相信我。”
“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不相信你!”夏明朗沉下脸,强悍的压迫感几乎让空气突出棱角。
白水却仍然盯着桌面,好像那几道木纹里隐藏着什么人类的奥义:“夏先生,恕我直言,其实无论如何您都不可能信任我到可以为您治病的地步。您应该有自己的医生,回去以后您可以求助于他。”
夏明朗眼底闪过一丝怒意,陆臻将手掌压在夏明朗肩膀上。
“您这么着急,还是说,你回去会有难题?你们的那些考核?”
“别的病人是怎么办的?”
“吃药。”白水简洁地回答。
“我不能吃药。”
“推给PTSD(创伤后压力心理障碍症)。”
“我不可以PTSD。”
白水终于抬起头来看向夏明朗,然后把视线调向天花板思考了一会儿,说道:“伪装。”
“能教吗?”陆臻忍不住问道,他一开口,嘴角边多多少少渗出一些淡红色的血沫,夏明朗不耐烦地抽了张纸巾塞到陆臻手里。
“当然可以。”白水欣然一笑:“我去整理些资料。”
陆臻总觉得白水临走时给过自己一个眼色,在屋里磨了几分钟,跟夏明朗打了个招呼往外走,果然远远的看到白水站在海边等着。
日落西沉,太阳早就降到了海平面以下,海面染着极深的玫瑰,天幕上缀了几颗星子,光润欲滴。真是绝好的景致,可是看多了也就这样了。
“其实我帮不了他什么。”白水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兜里。
“那你刚才这算什么?骗他?”陆臻隐怒。
白水歪着头看了他一会儿,忽然笑了:“你真有意思,我只是个医生,收治你们是我的一个工作。我并不打算害你们,也不会对你们特别好。可是你一开始莫名其妙地依赖我,让我很不好意思,不得不全力以赴;而现在又对我这么多的敌意。你一向都这么爱憎分明吗?”
陆臻沉默了一会儿,淡然道:“我当你是朋友。”因为曾经有过期待所以愤怒。
“哦,”白水恍然:“那是真的对不起。”
有两个感慨啊:
1。原来真的只要不上微博不看天涯不开网页不出门,你就能轻轻松松的忘记日子。
2。旁观讨论,发现绝大部分同志都猜错了后文走向,我的心情很复杂……
陆臻的个性是只要有人跟他说“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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