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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采所有哲学着作合集-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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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来回想一下,在黑格尔和谢林盅惑人心的时代,瓦格纳还年轻;他猜测和探究过唯有德国人才认真对待的东西——〃理念〃,想要表述某种暧昧、飘忽、充满预感的东西;在德国人看来,明朗是一种异端,是对逻辑的背叛。叔本华毫不留情地揭露了黑格尔和谢林时代的不诚实——毫不留情,但也不公正:他自己,这老朽的悲观主义的伪币制造者,一点儿也不比他赫赫有名的同时代人诚实。我们别玩弄道德了:黑格尔是一种趣味……而且不仅是一种德国的趣味,还是一种欧洲的趣味!——一种瓦格纳所理解的趣味!——一种他自以为胜任的趣味!一种他使之万古长存的趣味!——
他完全照搬到音乐中——他替自己发明了一种〃有无限意味〃的风格,——他成了黑格尔的继承人……音乐成了〃理念〃……
可是人们多么理解瓦格纳!——这些黑格尔的崇拜者,今日又成了瓦格纳的崇拜者;他们甚至在瓦格纳的学校里写黑格尔式的作业!——德国青年对他尤其心领神会。〃无限〃和〃意味〃这两个词就已经使他们心满意足,使他们感到无比幸福。瓦格纳用来征服青年的不是音乐,而是〃理念〃——是他的艺术的难以捉摸,它在成百种象征背后玩的捉迷藏游戏,它的五彩缤纷的理想,这些因素把青年引诱到了瓦格纳身边;是瓦格纳的诡谲的天才,他的故弄玄虚,他的虚张声势,恰好是黑格尔当年用来引诱青年的同一伎俩!——他们置身于瓦格纳的浮夸、臃肿和独断之中,感到十分自在,于是便〃得救〃了。他们颤抖着倾听,在他的艺术中,伟大的象征如何带着温和的雷声从雾蒙蒙的远方逐渐显示;倘若远天暂时还灰暗、可厌、寒冷,他们也并不气恼。毕意他们全体,如同瓦格纳本人一样,是和坏天气、德国的天气同出一源的!浮旦是他们的神,但浮旦是坏天气之神……这些德国青年,就他们现在的素质来说,他们是有道理的。他们岂能象我们另一种人、我们这些海鸟一样,在听瓦格纳音乐时感到若有所失,怀念着快乐的科学(la gaya scienza);轻捷的足;玩笑,火焰,妩媚;大逻辑;星星的舞蹈;热情洋溢的心灵;南方颤栗的光线;平滑如镜的海洋——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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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说明,瓦格纳的位置在何处——不在音乐史上。尽管如此,他在音乐史上有何意义?音乐中的戏子热:一个值得深思、也许还值得担忧的事件。在这个公式中:〃瓦格纳加李斯特。〃——音乐家的正直、音乐家的〃真诚〃从来不曾受到如此严峻的考验。谁都明白:巨大的成就、群众的拥护不再属于真诚的人——为了获得它们,一个人必须是戏子!——维克多·雨果和理查德·瓦格纳——他们具有同一种意义:凡文化衰落之处,凡群众掌握着决定权之处,真诚就成为多余的,有害的,受冷落的。唯有戏子还能唤起巨大的兴奋。——因此,正在开始一个戏子的黄金时代——戏子的,及其一切同类的。瓦格纳吹吹打打地向一切精于朗诵、表演、演奏的艺术家进军;他首先说服乐队指挥、舞台布景师和剧场歌手。也没有忘记乐队队员——他〃拯救〃他们摆脱无聊……瓦格纳倡导的运动甚至扩展到了认识领域:全部从属学科都受到浸染而渐渐脱离了几世纪的经院哲学,我举个例子,在这里特别赞扬一下里曼(Riemann)在韵律学方面的贡献,他是把标点法原理应用于音乐的第一人(遗憾的是他采用了一个糟糕的词,称之为〃短句构成法〃。)——我怀着感激之心指出,这些人是瓦格纳的崇拜者中最好的、最可敬的一部分——他们尊崇瓦格纳是有道理的。相同的本能把他们互相联结在一起,他们把他看作他们的最高典范,自从他以自己的热情感染他们之后,他们也倾心于强力、伟大的强力。也就是说,在某种情况下,瓦格纳的影响实际上是有益的。在这个领域里,还从来不曾有人如此认真地思考、展望和工作过。瓦格纳赋予所有这些艺术家以一个新的良心,他们现在向自己要求并且做到的事情,他们从来没有向瓦格纳要求过——他们以前过于谦虚,不可能这样要求。自从瓦格纳精神支配剧场以来,在剧场占优势的是另一种精神了:人们刻意求难,吹毛求疵,甚少赞美——优秀、卓越被视为当然。鉴赏力不再是必需的;也不需要好嗓子。人们只用嘶哑的声音唱瓦格纳,这更有〃戏剧〃效果。甚至天赋也被拒之门外了。瓦格纳的理想、颓废的理想要求不借一切代价做到富于表情(espressivo),它和天赋是格格不入的。需要的仅仅是德行——我是指驯顺、自动机械、〃自我克制〃。不要鉴赏力,不要好嗓子,不要天赋;瓦格纳的舞台只要一样东西——日耳曼人!……日耳曼人的定义:服从加长腿……瓦格纳热和〃帝国热〃同时消退,这是意味深长的,两者证实同一个道理:服从加长腿。——不可能更好地服从,也不可能更好地命令了。瓦格纳的乐队指挥们特别配得上一个时代,后世将心有余悸地称这个时代为古典战争时代。瓦格纳善于指挥;所以他也是伟大的导师。他指挥,就象一种针对自己的无情意志,一种加于自己的毕身信条那样。瓦格纳也许是艺术史上最伟大的自我克制的范例(甚至阿尔费里(Alfieri),一向是与他气质最接近的人,也相形见绌。一个都灵人的注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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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认我们的演员比任何时候都更值得尊重,并不等于低估了他们的危害性……但是,谁还能怀疑,我所希望的究竟是什么?——就是我的愤懑、我的忧虑、我对艺术的爱使我在这里启齿提出的三个要求:
其一:剧场不应当支配艺术。
其二:演员不应当引诱真诚的艺术家。
其三:音乐不应当成为说谎的艺术。附言一
——最后这些话的严肃性允许我在这里透露一篇未付印的文章里的某些内容,它们至少可以使人们不再怀疑我对待这一问题的严肃态度。文章的标题是:《瓦格纳使我们付出多少代价》。
追随瓦格纳代价甚高。即使在今天,这方面的阴郁情绪依然存在。瓦格纳的成就和胜利也不能根除这种情绪。但是,在从前,这种情绪如此强烈、可怕,如同一种阴暗的仇恨——几乎笼罩了瓦格纳四分之三的生涯。他在我们德国人中遇到的反对未能得到足够的估价和尊重。人们抵抗他如同抵抗一种疾病,并非理直气壮(他们没有重新制止一种疾病),而是缩手缩脚,顾虑重重,怏怏不乐,满心厌恶,怀着一种阴惨严肃的心情,仿佛在他身上有一种巨大的危险正在悄悄蔓延。美学家诸君和他们一样出丑,从德国哲学的三个学派出发,用〃如果〃、〃因为〃和瓦格纳的原则打一场荒谬的战争——在瓦格纳看来,甚至在这些美学家们自己看来,问题全在于原则!——甚至在德国人的本能中,也有足够的理性,以禁止在这里侈谈任何〃如果〃、〃因为〃。当本能理性化之时,它被削弱了,因为它通过理性化而削弱了自己。如果有迹象表明,尽管不脱欧洲颓废的总体性质,德国人仍然有着一定程度的健康,对于危害和危险的迫近仍然有一种本能的嗅觉,那么,我宁愿不低估他们中间对于瓦格纳的这种抑郁的反对。它使我们尊敬,它甚至令人产生希望,法国人未必健康得足以经受这么多的消耗。德国人,历史上卓越的姗姗来迟者,如今是欧洲文化最落后的民族:这是他们的优点——他们正因此而相对是最年轻的民族。
追随瓦格纳代价甚高。德国人不久前才忘掉对他的畏惧——他们一有机会就想向他示威①——人们可记得一种奇特的情境,那时一种逝去的情感终于又突然浮现?在瓦格纳的葬礼中,德国第一个瓦格纳协会,即慕尼黑的协会,向瓦格纳墓献了一个花圈,花圈上的题词立刻不胫而走。它大书特书:〃拯救者得救了!〃(Erl氹sungdemErl氹ser!)人人都佩服发明这题词的巧妙灵感,人人都佩服瓦格纳的追随者们特有的鉴赏力;可是,许多人(真是难得!)替他们把题词作了一个小小的修改:〃摆脱拯救者了!〃(Erl氹sungdem Erl氹ser!)——人们松了一口气。
①原注:人们有一定理由寻问:瓦格纳究竟是一个德国人吗?要在他身上找到某种德国特征是很难的。他是一个了不起的学生,善于模仿许多德国东西——如此而已。他的本性是同迄今被感受为德国东西的一切格格不入的:更不必说德国音乐家了!——他的父亲盖尔是一个演员,一个盖尔差不多就已经是一头鹰了……迄今被当作〃瓦格纳生平〃流传的东西充其量只是约定的传奇(fable convenue)罢了。我承认我怀疑仅由瓦格纳自己证实的每一件事。他对有关自己的任何真相缺乏自豪,比谁都缺乏;象维克多·雨果一样,他始终在传记中忠于自己——他始终是个演员。
瓦格纳的继父名盖尔(Geyer),在德语中为鸢的意思。
追随瓦格纳代价甚高。让我们根据它对于文化的影响对它作一估量。瓦格纳的活动究竟长了谁的威风?它始终在助长什么?——首先是外行、艺术门外汉的狂妄无知,他们现在组织协会,他们想贯彻他们的〃趣味〃,他们甚至妄图充当音乐和音乐效果之谜画(rebusmusicis et musicantibu s)的裁判。其次,对于艺术事业中各种必要的严格认真训练愈来愈漫不经心;代之以天才信仰,戳穿来说,就是厚颜无耻的一知半解(其形式见之于《名歌手》)。最后,也是最糟糕的,是剧场迷信,愚蠢地相信剧场的优先权,相信剧场对于艺术的支配权……然而,应该成百次地直面奉告瓦格纳之徒,剧场曾是什么:它始终只是艺术的下乘,始终只是二等货,粗俗化的东西,适合于群众、为群众制造的东西!在这一点上,瓦格纳也毫无不同之处:拜洛伊特是大歌剧——而且从来不是好歌剧……剧场是趣味问题上的公共厕所,剧场是一种群众暴动,是反对良好趣味的公民投票……瓦格纳事件正证明了这一点:他赢得了群众——他败坏了趣味,他甚至为歌剧败坏了我们的趣味!
追随瓦格纳代价甚高。它把精神弄成了什么?瓦格纳解放了精神吗?——他的特点是事事态度暧昧,处处模棱两可,总是向人劝说一些不确定的东西,不让人明白为何要这样劝说。因此,瓦格纳是伪造伟大风格的盅惑者。在精神的事物中,容不得任何疲惫的、陈腐的、危害生命的、诽谤世界的东西,他的艺术却公然保护这些东西——这是黑暗的蒙昧主义,他给这蒙昧主义罩上一层理想的光辉。他迎合一切虚无主义的(佛教的)本能,把它们乔装为音乐,他迎合一切基督教精神,一切颓废的宗教表现形式。留神听着:凡是从贫瘠生命的土地上生长起来的一切,种种所谓超验和彼岸的伪币制造,在瓦格纳的艺术中都得到了最巧妙的辩护——不是用公式,瓦格纳对于公式来说是太精明了——而是用对感官的诱惑,借助感官不断地使精神腐败而疲惫。这种音乐宛如喀耳刻……在这一点上,他的最后一部作品乃是他最伟大的杰作。《帕西法尔》作为诱惑的大手笔,将在诱惑的艺术中永暮不朽……我佩服这部作品,但愿是我创作了它;既然并非如此,我便理解它……瓦格纳从来不象垂幕之年这样富有灵感。在这部作品中,美与病态结合得如此天衣无缝,简直使瓦格纳以前的作品黯然失色——它们都好象是过于明朗,过于健康了。你们可明白,健康、明朗显得骤然失色,几乎象是一种反衬?……简直使我们成了地道的傻瓜……在阴郁僧侣的香烟缭绕中,从未有过一位更伟大的大师——从未有过一位同样的行家,如此擅长一切渺小的无限,一切令人颤栗和慷慨激昂的东西,一切出自幸福的陈词滥调的女权主义!——我的朋友,痛饮这杯艺术的琼浆吧!你们不可能找到一种更愉快的方式来麻痹你们的灵魂,来把你们的男子气掩埋入玫瑰花丛中……呵,这个老魔术师!这个头号乐师!他怎样以此向我们挑战呵!我们,自由的精神!他怎样顺从现代人的怯懦心灵,用魔女的声音娓娓劝诱呵!——对于知识从未有过这样一种殊死仇恨!——在这里,人必须是犬儒主义者,才能不受诱惑;在这里,人必须善于讽刺,才不至于顶礼膜拜。好吧,老盅惑家!犬儒主义者警告你——当心狗(cavecanem)……
追随瓦格纳代价甚高。我来考察一下长期受他感染的青年。最直接的、相对无辜的后果是败坏了趣味。瓦格纳之发生作用,犹如连续使用酒精饮料,使人麻醉,使人胃液增生。特殊的后果:节奏感变质。最后,我用希腊谚语称之为〃搅动沼泽〃的东西,被瓦格纳之徒称作节奏。观念的败坏要危险得多。青年成了怪胎——成了〃理想主义者〃。他们超越于科学之上;他们在那里居于大师的高位。而且,他们摆出一副哲学家的样子;他们给拜洛伊特报纸撰稿;他们以父亲、儿子和神圣大师的名义解决一切问题。不过,神经的败坏始终是最可怕的。深夜路过偌大一个城市,你到处会听见,乐器受到虐待,勃然大怒,其间混杂着野蛮的号啕。发生了什么事?——青年们正在崇拜瓦格纳……拜洛伊特与一座冷水疗法疗养院毫无二致。——发自拜洛伊特的标准电报:业已后悔。——瓦格纳对于青年来说是不好的;他对于女子来说是不祥的。用医生的方式试问,一个女瓦格纳之徒是什么呢?——在我看来,一个医生不可能足够严肃地向年轻女子提出这种良心抉择:或此或彼。——然而她们已经作出选择。一人不能事二主,倘若其中一主是瓦格纳的话。瓦格纳拯救了女人;女人为此替他建造了拜洛伊特。全是牺牲,全是贡品:若不给他什么,便不会有什么。女人为了大师而变贫穷了,她们大为感动,她们赤身裸体站在他面前。——女瓦格纳之徒是今日尚存的最妩媚的模棱两可;她们是瓦格纳事业的化身——他的事业以她们为象征而获胜了……呵,这个老强盗!他夺走了我们的青年,他甚至还夺走了我们的女人,把她们拖进他的洞穴……呵,这个老弥诺陶洛斯①!他已经使我们付出了多少代价!每年人们把一批最美丽的童女和童男送进他的迷宫,供他乔咽——每年全欧州响彻一个声音:〃向克里特岛进贡!向克里特岛进贡!……〃
①弥诺陶洛斯,希腊神话中住在克里特岛上的半人半牛怪物,每年要吃雅典送来的七个童男、七个童女,后被英雄忒修斯杀死。 附言二
——看来,我的信是以一种误解为前提的。以某种方式表示了谢忱;我甚至还听出一种克制的快意。我宁愿在这里如同在许多事情中一样得到理解。——然而,自从一种新的动物,那帝国怪兽,著名的犀牛(Phinoxera),在德国精神的葡萄园里定居,我的话就不再被人理解了。《十字报》主动向我证实了这一点,不用说《中央文学报》了。——我为德国人写出了他们所拥有的最深刻的书,而德国人连其中一句话也没有读懂,便是充分的证据……当我在这篇文章中向瓦格纳挑战——同时也向一种德国〃趣味〃挑战,当我严词谴责拜洛伊特痴呆症,我绝对不是想以此向任何别的音乐家致敬。别的音乐家并不被看作瓦格纳的对立面。一般情况很糟。堕落是普遍的。病入膏盲。只要瓦格纳的名字仍然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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