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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风水师-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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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粪干已经晒干,其实已经没有了臭味,就如同含着一块晒干的木屑,大家心理起作用,才觉得味道不好闻口感不好。
我从布包里面拿出两捆红线,在坟墓的四角的位子个插上一根筷子,缠上红线,算是把白敬仁的四肢绑住的意思。
沈易虎幽幽地问了一句,萧棋,需要人开骂吗?
我被沈易虎的话弄得莫名其妙,我以为沈易虎也是个深藏不露骂人高手,点点头道,可以啊,最好骂一骂白敬仁为什么死后还不安分守己。
沈易虎嘴角微微上扬,对着老式诺基亚手机说了几句话,老婆,有件事情我跟你说一下,昨天不是下镇上办案子,后来有个叫白敬仁的找我打牌,我输了三十块钱。
沈易虎说完,把诺基亚按了个免提。
沈易虎,你个败家子,老娘信了你的邪出差就好好出差,打什么牌,白敬仁是吧,名字好听,还仁,仁你家大爷,拉人家打牌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面,沈易虎手机里面传来了轰炸的声音。是个彪悍的女人,沈易虎算是给我帮上大忙。
我开始动手,另外专家组专家带着白手套开始动工。几把铲子和锄头同时动工。
很快,今天挖的第二棺坟墓露出了棺材盖。
第十二章谜团将解
看到了露出棺材盖,是用椿木做成的。
一般香椿树做的棺木,属于做工上乘。多半寻常小康殷实的家庭都用椿木来做千年屋。我们当地不把棺材叫做棺材,一般称呼为千年屋,大概意思是死后要在里面住很久时间。
香椿因有淡淡的香味,可以驱虫,木质坚硬而且在南方容易生长。棺木用料还有的是松树和柏树、杉树。
最好的是楠木,其中金丝楠木只有帝王可以用,寻常百姓用了,那都是要杀头。而最差的是白杨树。白杨树常见生长快因此廉价,穷苦人家就会打一副杨树棺木。人死后一切皆空,又何必用棺木分出个三六九等。
至于更差更穷的就是草帘子一卷,埋入乱葬岗。
白敬仁的坟墓露了出来,上面漆上的红色油漆已经起泡,失去了原先光泽。
几人打手帮忙很快从两把挖出一到漕缝,很完整的棺木。
其中有个刚从警官学院毕业的陈荼荼女警官,是负责鉴证科法医一块的,脸色黑的可怕。
旁边同事嘴里面含着牛粪干,问道,荼荼,你的脸怎么回事,黑的可怕。
陈荼荼用白手套的背面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很黑吗?
我听着他们对话,一看估计陈荼荼是个女法医,女孩子怎么愿意把动物的粪便含在嘴里,又冲在最前线,所以吸入了少量的尸气,中招了。
红色尸气在白天不会很凶猛,算是弱了七成,不会要人性命,一般人吸入也要躺床上休息个把星期。
我上前喝道,到一旁去,把牛粪干含在嘴里面。
陈荼荼小声骂道,装神弄鬼,但身体已经告诉了她出了点故障。瞪了我一眼,才墓穴里面爬上来,到了高地,心不甘情不愿地把牛粪干含在嘴里面。
我看了一眼陈荼荼,觉得有些古怪,为什么她吸入少量尸气只是脸黑,没有晕倒过去。
很快在棺木的头部果然看到了两个很小的孔,两只骷髅虫从里面爬出来,我拿上打火机,兹兹一声给烧死了。又从布袋里面把一个纸包拿出来,把蒸好的糯米封住了棺木。堵住了口子,空气里面的尸气才不会流出来。
用铁钩子下到棺木底部,然后绑上绳索,套上两根长木棍。
一根木棍两边站两个人,一共八个人。大家准备好了,我叫道,起坟。八个人齐齐用力,憋红了脸。
杭育杭育地含着一二三的调子,沉闷的发出声音。可是白敬仁的棺木一动不动。
可能是入殓的时候的石灰放多了吧。在一旁围观的吴振悻悻上前帮手。
可还是没有抬起来。邪乎了。
看样子,白敬仁是跟我耗上了,不肯挪位置。堵住了他的尸气后,有些怨气也是正常的。我把腰间的三把剔骨尖刀解下来。
咚咚咚尖刀应声落在盖子上,钉成了一个等边三角形铜钱那一把锃亮锃亮
头上几只该死的乌鸦嘎嘎地叫着。一股无名的幽风吹袭着。尖刀落地后,我暴喝了一声,老实点,别给脸不要脸。
大家见我如此凶悍,心中都有了底,他们可能不知道,我的后背心和脚底板已经被汗水湿透。
张大胆叫上一声,解放鞋粗野猛地用力地踢在了白敬仁的千年木上
一二三大家一起用力。
四根红筷子抖动的厉害
终于,在大家齐心合力的作用下,才把白敬仁的棺木从墓穴起来了,往前面挪了几步,放在一旁的水平地面上。
沈易虎笑道,老婆刚才我是骗你的,没有打牌,办案需要人骂街。然后潇洒地把诺基亚手机收进口袋。
白广德问道,龙家外孙,现在怎么办?
我说:“别急。怨念没有解开,他是不会安心再埋回去的。你看,站在此处可以看到什么。”
白广德眯眼往白水村一看,那不是疯子的破院子吗?
边说话的时候我的手没有闲下来。将布袋里面的红线全部拿了出来,绕在棺木上,缠了十八道,把所有的红线全部用光。又把老式秤砣拿了出来,压在棺木的头部。
秤砣压千斤,把白敬仁压在棺木里面出不来。
“你给我老实点。等下再下来收拾你。吴所长,派两人守着。沈警官,现在可以抓人了。”我忙完了手上的活。
吴振脸色乌青,这,大师别啊,别让我留这里
我笑道,有秤砣和尖刀,你放心没大问题。
张大胆把白沙烟点燃一根,淡淡地说道,没事,你们去,我在这里跟吴所长一起吹吹山风看看风景
沈易虎道:“吴所长,辛苦你了。大家现在马上出发。”陈荼荼的脸色刚才是乌黑,现在已经变白了,把口罩摘下来,看得出是个秀美的女孩。
我就想,如此秀美的一个女孩,如此有灵气的一双手,为什么要从事法医取证这种话,娶她的男人,如果知道,这么一双手天天摸着死尸,会是一种什么感受,还敢跟她睡一张床吗?
沈易虎关心问道,陈警官没问题吧?陈警官冷冷地回了一句,没事,好多了。
白广德和村民都飞一样下山,我从后面看,没见过跑得那么快的,要不是我碍于大师的面子,跑起来应该比他们还快。
沈易虎身边的专案组成员都哇哇地吐着口水,把含在嘴里面的牛粪干全部吐出来,一脸舒坦的表情。
沈易虎走在身边,盯我半天,你怎么没有把牛粪干吐出来。
我脸一沉,我说最开始说错了,不用含在嘴巴里面,放在鼻子处闻两下就可以。沈易虎黑着脸,砂锅一样的拳头忍了许久才没有打过来,自己默默地走吧一把,哈地一声,一大口唾沫退出来,飞出了小块牛粪干。
到了白水村,穿过村子,嗒嗒的皮鞋敲在石板上,传来急促的声音。村民纷纷拉着孩子回家,家家户户把狗都系紧不让乱叫。有几个胆大偷偷跟上来想看一看。
我边走边想,冰箱,棺材一样的冰箱,黄氏消失不见了,莫非是疯子白敬水把自己妻子的尸体挖了出来,想了这一个关节,着实把我自己吓了一跳。
我喊道,最后问一件事情,谁能告诉我白敬水这个疯子一个月的电费是多少?沈易虎道,等下,我去看一下。
陈荼荼走了一会,运动开来,呼吸了新鲜空气,脸色已经红扑扑的了,我看得有些入迷。陈荼荼恶狠狠地说道,再看把你眼睛挖下来。
我连吐舌头,忽然鼻子闻到了一股奇怪的臭味,连忙叫道,陈警官,等等我,去去就来。寻着臭味找去,矮木屋里面一个皮肤皱得枯树皮的老人正把刚做成的豆腐干,往泔水里面放,看样子是要做臭豆腐。老婆婆年纪虽然大,但眼前还是明亮,一看就是精明持家的夫人。
我看着老泔水,也是眼前一亮,老婆婆,把泔水借我用一下。
老婆婆笑道,龙家外孙吧。我这泔水是举世无双的珍宝,从我奶奶那辈子就传来的,专门用来制作臭豆腐的。我想传了有上百年,看全部要过来不可能,指着窗台旁边的罐头瓶子,哀求道,给我倒半瓶吧,我给你十块钱。
老婆婆眼睛眯起来,龙家外孙,不卖。
我抽出二十的印着桂林山水的票子。老婆婆狡猾地笑道,既然如此,给你倒点吧。收起桂林山水,老婆婆把小盆子小心端起来,生怕洒下了一点,给我倒了半瓶,再也不肯倒了。
从老婆婆屋子出来,差点绊了一跤,差点又白费了一张二十。和沈易虎接上头,他很奇怪地说道,上个月疯子家里用了差不多一百块钱的电费,奇怪了,他一个人住,不用电饭煲,不用电视,怎么会用那么多电。
不过,心中最后的疑问解开了。
我豁然开朗地说道,这一切是一个爱情故事,乡村爱情故事。
陈荼荼和沈易虎两人齐齐看着我,乡村爱情故事?
疯子白敬水家已经被围住,孩子们被家长拉回,狗被关进了家门,在外面溜达的鸡鸭也回家去了,村子一下子就安静下来,连放个响屁大家都听得清楚。
沈易虎把配枪从随身的黑包里面拿出来。自从王寡妇脑袋被劈下来后,疯子白敬水再也没有从家里出来过,只是黄昏和清晨的时候,可以看到炊烟响起。
他似乎等人把他抓走一样。沈易虎准备了三套抓捕方案,其中一套就是让白广德去找疯子出来。白广德喝了二两白酒,手心不断冒汗,声音颤抖,头发凌乱,心脏跳得有点快。
靠近了白敬水的家里,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之前在疯子白敬水身上的赶到煞气,没想到他家里更严重。
下午三点一十三分钟。
一轮弯月忽然出现在白日的天空上面。
我说,沈警官,不用村长去叫门,把疯子家的电线给剪断了,他自然会出来的。
第十三章诡异冰箱
正说着,一轮月明不合时宜地挂在西边天上。
下午出现月亮是很正常的现象。夏天的时候,因为白天时间太长,月亮出来的时候太阳还没有下山,日月通天常有的事情。光是月亮出来,说明太阳被云遮住了,而月亮那一块却没有云挡住。
可今天,月亮出来得不是时候。
白广德大叔巴不得采取了剪断电线的方案,手心捏着汗水,按理说政府抓捕杀人犯,没必要把自己拉上来,几个儿子都在外面打工收入都不错,孙子孙女聪明伶俐万一自己被斧头劈掉脑袋,不好白广德没有再往下面想
沈易虎犹豫了一下,点头道,那就剪电线吧。白广德如释重负,整个人松了下来,驾着长梯飞快跑去剪电线。
沈易虎习惯性地想点一根烟,还是强忍住。
电线被剪断了。
过了一会,屋里面只是传来咳嗽的声音,接着门才打开。
疯子白敬水衣服穿得整整齐齐走了出来,长发也好像道士一样扎了起来。身子僵硬,眉头紧锁怒气冲冲,心中充满了怨念。嘴角位置还能看到一缕奇怪的口红。
我一把拉上沈易虎,迎上走出来的疯子,笑道,大叔今天在家啊。
沈易虎的夹克下就是手铐和手枪,两边的专案组成员都缩着头露出眼睛等待时机随时冲出来。
白敬水瞪了我一眼,谁是你大叔啊,我今年才二十九岁,叫大哥才好。说话的时候,口齿伶俐,丝毫没有之前的疯态,脸上露出因为咳嗽憋出的殷红。
沈易虎忽然开口说话,我们已经查明是你杀人凶手,跟我们走一趟。
我脑袋一蒙,我和疯子聊得好好的,结果沈易虎张口就来了一句。全身发凉只觉大事不妙,又见疯子始终把手别在了身后,我连忙大喊,沈警官,小心他身后的斧头。
白敬水说时迟那时快,背后的斧头一抡。沈易虎往旁边一躲,躲过了斧头。
白敬水朝我看过来,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我,你个狗东西,一定是你让他们把电线给剪断了吧,老子现在就要把你脑袋给劈了,你和外公一样都不是好人。
院子两边躲着的专案组抓捕人员从四周跳上来,有几个手中拿着警棍和电棍的兹兹地电流流动。
我年纪轻,步伐灵敏,左右躲闪,白敬水几下斧头落空:“你老婆已经死了,还动个鸡巴手啊?老子就是要坏你好事,你能把我怎么样?现在警察抓你,你活该。”
白敬水被我激怒,这人一发怒,手上的动作就容易乱,我躲过第一波的劈砍。
沈易虎沉稳地拔出了手枪,喝道,站着别动,不然我开枪了。白敬水停在小院子中间,反而叫道,有本事你打死我,打不死,我是你爸爸。
只见一道白影,穿着白色褂子的陈荼荼女法医走得如同白猫一样,接过同事手中的电棒,娇喝一声:“看这边。”
白敬水眼前一白,不知道什么时候面前,多了一个冷若冰山的女子。
陈荼荼查过不少碎尸,胆子当然比一般男人还要肥,丝毫不畏惧,冲在最前面,把抓捕工作也给干了。
把电棍的电流开到最大,兹兹地几声,白敬水口吐白沫,全身抽搐,倒在地上,斧头也落在一旁。
我心想,眼前的女人难道是猫变的,连我也没有发觉她什么时候走过来的。倒在地上的白敬水挣扎了两下,居然站了起来。而这个时候的沈易虎,以为危险消除,已经把枪收起来。
白敬水伸出结实的手臂就向陈荼荼而来,我心叫不好。陈荼荼左手一抄底,迎面把动手的白敬水摔倒在地上。左脚把斧头踢得远远的。
沈易虎上前,把白敬水拷了起来。白敬水嘴巴里面倒出了不少话,摇晃着脑袋张嘴露出一排黄黄牙齿,似乎要杀人,边叫边喊,眼角却流出了眼泪。
我说道,进去的人不要太多,沈警官,就你跟我一起进去。沈易虎被刚才那一幕弄得措手不及,白敬水的厉害得很,全身冒着邪性,和之前抓捕的犯罪分子都不一样。沈易虎道,那我们两个人进去。
我点点头,把布袋里面得到的半罐子,百年老泔水也拿了出来。
我和沈易虎并排着进了白敬水的家里。白敬水叫着不停,陈荼荼上前用嘴巴堵住白敬水,找了塑料袋把斧头给装起来,嘀咕说,应该就是杀死王寡妇的凶器。
斧头上面还可以看到点点血迹。
疯子白敬水家里面并没有想象之中那么乱,或许是因为家徒四壁什么东西都没有,反而看起来干干净净。客厅的泥巴地面中间摊着一堆小红薯,有几个已经削了皮准备煮红薯饭吃。
客厅东边的矮桌子上,有个铁丝做成的大笼子,里面爬满了蝎子。蝎子爬来爬去,应该有上千只。铁笼子旁边的铁桶里面装着半桶昆虫和蚯蚓一类。
沈易虎脸色未变,是江湖上闻名遐迩的毒蝎子吗?
我冷笑道,沈警官原来也是古龙的粉丝啊,什么毒蝎子,是养着卖钱的蝎子,你不要害怕嘛,杯弓蛇影的把我也带怕了。
他不知道乡下实情,很多家都养蝎子赚钱。因为乡下的肉食昆虫多啊,蚂蚱,蚯蚓,蜘蛛都是毒蝎子的食物,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沈易虎瞪了我一眼。我他妈要是犯罪分子,他估计一枪就打在我眉心上。
很快,我和沈易虎在卧室里面有一台冰箱。卧室里面除了一台冰箱值钱一点,其余的加起来值不了一百块钱,床上两张发黄的被子皱巴巴的,混合了汗臭和脚臭还有烟味。
和村长白广德说的一样,红彤彤的冰箱看起来的确像棺材。也真是冰箱,因为有门,门上面还有拉手。
沈易虎说道,白敬水穷得要死,怎么用得上这么好的冰箱,是西门子的还是东门子的?
我说大哥,你拉倒吧,你们家冰箱用的是东门子,冰箱是西门子的,广告词这么说的,0℃不结冰;长久保持第一天的新鲜。沈易虎又白了我一眼,心中想着这完蛋孩子老是说些没营养的话,吃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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