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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多慈与徐悲鸿爱情画传-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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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一离开国内,就会不顾一切追过去,而且将从此定居在国外。国立中央大学没有了教授也可以,中国画坛没有了画马的徐悲鸿也可以,但你们老朋友之间,没有了那个天真得可爱的徐悲鸿,难道就没有一点寂寞?”
  见谢寿康依旧不动声色,蒋碧微索性让含在眼中的泪水涌出眼眶,她坐在他的对面,不再说一句话。
  谢夫人看不过意,拧了个热手巾把递过来,然后站到谢寿康的身边,用胳膊肘拐了拐他。谢寿康抬眼看了夫人一眼,本想让她不要多事,但看她也锁着眉头,只好叹口气,对蒋碧微说,“这事该怎么办,我心里有数了,可你回去千万别向悲鸿说起,万一他知道你从中作梗,只会坏事,不会好事。”
  1935年夏的南京国立中央大学。
  蒋碧微破涕为笑,“这个大哥放心,他那个烈脾气,要是知道了,肯定又会负气出走。”

十六、 出国未果(3)
从谢寿康家出来,蒋碧微的心轻松了三分之一。
  蒋碧微的下一个目标,是她和徐悲鸿都十分敬重的长者吴稚晖。这一次,蒋碧微使用的招法是“泪”。
  吴稚晖对徐悲鸿的关爱,远远超过朋友的关系。为解决他们的住房问题,他慷慨解囊,出资三千块大洋,替他们买下傅厚岗宅地。1931年他们夫妇感情破裂,老先生又夜写长信,“尊夫人仪态万方,先生尚复何求?”对徐悲鸿进行了苦口婆心的规劝。徐悲鸿搬进傅厚岗6号新居,为感谢朋友的支持,作画以谢,大家都无所谓,只有吴稚晖十分认真,不仅拒绝受画,还把徐悲鸿劈头盖脸骂了一顿。徐悲鸿脾气烈,但在吴稚晖面前,居然温驯如羊。1927年,徐悲鸿从法国留学归来,专门为吴稚晖作过一幅油画。画面上,吴稚晖身着立领唐装,儒雅而具睿智。吴稚晖生于同治四年(1865),长徐悲鸿三十岁。实际他们之间,还带有一种淡淡的父子之情。自然,吴稚晖看蒋碧微,也就有长者看晚辈的慈祥了。
  蒋碧微的眼泪,果然把老先生吓倒了,“有什么事你慢慢说,干吗要哭字当先?”
  蒋碧微绕了个弯子,不提孙多慈,先把社会上关于徐悲鸿半公开卖画的传闻说与吴老先生,最后她带有一种蔑视的口气埋怨道,“你看看,徐悲鸿他一个大画家,居然为了三两个臭钱,有失风度到这种地步,社会上都把他看扁了!”
  吴稚晖锁起眉头,问,“是不是你把他的经济管得太严,他手头缺钱花?”
  蒋碧微说,“才不是呢,他徐悲鸿有他自己的小算盘,说穿了,还是为了他的那个学生孙多慈!”
  吴稚晖有些不理解,“不是已经做过了断吗,怎么又旧情复燃了?”
  提到孙多慈,蒋碧微就来了气,说话声音也略略有些提高,“不是复燃,是升级,升级到连家都不要了的地步。你老知道,现在徐悲鸿也没有心思画画,四处托人疏通关系,一心一意要把她送到国外留学。不惜脸面,半公开卖画,甚至低三下四求走于权贵富豪,目的也是一个,就是筹款送孙多慈出国留学!”
  老先生不高兴了,“这徐悲鸿,也太不自重了吧,个人作风也是大节,怎么能这样随意?这我倒要认真同他说一说。”
  蒋碧微摇摇头,道,“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即便你说,也没有多大用处。他表面上可能听你的,但心里面却不把你的话当一回事。”
  吴稚晖叹了口气,“那倒也是。”
  “只有一个方法,”蒋碧微说,“请吴老出面,利用你的关系,阻止孙多慈出国留学,让他彻底死了这条心。”
  吴稚晖有些犯难,这种事,不是家庭矛盾,高一点低一点无所谓,选派留学生出国,涉及到国家教育政策大事,关系和影响都不一般,轻易不得。
  蒋碧微的泪水又“簌簌”流下来了,“说老实话,蒋碧微没有了这样的丈夫,真的算不了什么。即使你能把他的身拢住,但他一颗心不在你这儿,拢住又有何用?我只是心疼两个孩子,可怜他们还太小,他们不能没有父亲啊!”
  吴稚晖当然不希望这个家庭就此走向破裂,他思索了半天,说:“我来想想办法吧,看能不能和相关部门打个招呼,请他们慎重考虑。”
  蒋碧微非常感激地点点头,她心中暗暗高兴,吴稚晖这一票,算是基本稳稳拿住了。吴稚晖虽然不是比利时庚款基金会的成员,但他是国民党三朝###,说话有影响力,只要他和相关人员放个风,就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当然,蒋碧微最大的撒手锏,还是张道藩。对于张道藩,她用的是一个“娇”字。张道藩也是天狗会成员,他是1921年就读于伦敦大学大学院美术部的,后来先后在英国克乃佛穆学院、伦敦大学思乃德学院、巴黎最高美术学院深造。在法国时,就对端庄秀丽的蒋碧微有过暗恋。当年他的一封暗恋蒋碧微的情书,至今读来,仍有极强的感染力——
  为什么她爱我而我不爱她,我却无法启齿向她直说:“我不爱你。”
  为什么我深爱一个女子,我却不敢拿出英雄气概,去向她说:“我爱你。”
  为什么我早有相爱的人,偏会被她将我的心分去了?
  为什么我明明知道我若爱她,将使我和她同陷痛苦,而我总去想她?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十六、 出国未果(4)
为什么我一点儿都不知道她对我是否也有同等的感情,我就爱她?
  为什么理智一向都能压制住我,如今离开了她,感情反而控制不住了?
  为什么我明知她即使爱我,这种爱情也必然是痛苦万分,永无结果的,而我却始终不能忘怀她?
  ——你不必问她是谁。也无需想她是谁。如果你对我的问题有兴趣,请你加以思考,并且请你指教、解答和安慰;以你心里的猜度,假如我拿出英雄气概,去向她说:“我爱你。”她会怎么样?假如我直接去问她:“我爱你,你爱我不爱?”她又会如何回答我?
  面对蒋碧微的请求,张道藩虽面有难色,但顶不住她那双满充满信任、期待和爱意的眼睛,考虑再三,最后还是答应全力相助。此时的张道藩,已远非是当年的留学生。回国后,他先后任广东省政府秘书、贵州省党务指导员、国民党中央组织部秘书、南京市政府秘书长、青岛大学校长、浙江省政府委员兼教育厅长、中央组织部副部长、交通部常务次长、中央执行委员、内政部常务次长、“国民大会”选举事务副总干事、###常务次长、中央社会部副部长、中央政治学校校务主任、教育长、中央宣传部长、海外部长、第一届“立法委员”。作为当权的宣传文化重臣,兼任中央文化事业计划委员会副主委的张道藩,自然有他的影响力。
  蒋碧微给张道藩下的是死任务:“徐悲鸿的这一着棋,你张道藩,只有攻,没有守,而且只许胜,不许败。我希望从你嘴里听到的,是班师得胜的好消息,而不是其他。”
  蒋碧微的最后一个目标,是比利时庚款基金会主任褚民谊,此次她动的是“理”。向褚民谊寻求帮助,是张道藩给出的主意。褚民谊是谁?褚民谊是行政院秘书长,也是比利时庚款基金会主任。他的话一言九鼎,徐悲鸿能否如愿,孙多慈能否出国,严格地说,他这一票关键。
  《小学生俞世杰》,孙多慈作于1934年前后。
  蒋碧微与褚民谊交往不是很深,当年她随徐悲鸿去法国留学时,褚民谊已经是法国里昂中法研究所副所长,双方有过礼节性接触。褚民谊是在法国斯特拉斯堡大学读的医学博士,毕业时的博士论文,是研究母兔的月经周期。那时留法学生谈到他,都不大理解,堂堂大男子汉,国内的高材生,不远万里来到法国,怎么做起这种婆婆妈妈的研究?但后来回国,褚民谊的发展让大家刮目相看。初时只是任广州国民政府教育委员会委员,广东大学医学院院长。后当选为国民党中央候补执行委员。北伐战争时,为国民革命军医务团主任。1928年后,历任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候补监察委员、全国卫生委员会主席、比利时庚款基金会主任。1932年1月,任行政院秘书长。不过褚民谊后期政治生涯并不光彩,先后任汪伪国民党中央党部秘书长、汪伪政府行政院副院长兼外交部长、驻日大使、广东省省长兼保安司令。1946年4月,在苏州,褚民谊以叛国罪被判处死刑。
  那几天,蒋碧微把自己独自关在书房里,斟字酌句,写了一封洋洋数千言的长信。在信中,把自己的处境,徐悲鸿的处境,以及大家的处境,通通说了一番。她的意思很明确:不想徐悲鸿因为生活作风问题,葬送自己远大前程。
  虽然身为行政院秘书长,褚民谊对留法生活仍然十分依恋,对同是留法的徐悲鸿夫妇,更有一种特别的尊重。关于徐悲鸿的风言风语,褚民谊有所耳闻,也曾想找机会当面劝劝他,让他以大局以前途为重,不要陷于无谓的个人情感纠纷。不曾想,他们夫妇双方矛盾的焦点,绕过来绕过去,居然绕到自己的手下了。接到蒋碧微的长信,褚民谊很意外,也很惊讶。报过来的名单中,确实有国立中央大学的孙多慈,是几个委员同时给吹的风,没想到都是徐悲鸿做的工作。于是褚民谊感到了问题的复杂性,也意识到自己的责任重大。回家来与夫人一商量,决定设一个小饭局,把他们夫妇请过来,既为他们夫妻关系吹些暖风,又趁机对徐悲鸿进行一些规劝。
  接到邀请,徐悲鸿与蒋碧微都在心里敲开了鼓,想的是同一件事,但却是完全相反的结果。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十六、 出国未果(5)
虽然是小型的家宴,但酒菜十分精致,还特意安排了几道法式点心。席间宾主谈得很愉快,双方都故意避开那些敏感问题。徐悲鸿夫妇大面子也做得有理有节,看不出他们有什么矛盾。徐悲鸿甚至还多次站起来,为蒋碧微夹菜舀汤,表现了一个大男人和一个大丈夫的体贴和关爱。徐悲鸿在做这一切的时候,蒋碧微两眼幸福地看着他,脸上泛着满足的红晕。
  褚民谊的妻子在一边看见,十分感动,忍不住捅捅褚民谊,“你看看人家夫妻,你要是有徐先生一半就好了。”
  撤席后,褚民谊领徐悲鸿到书房看了他的收藏,有瓷器,有玉器,有字画,但多是一些泛泛之品,特别是字画,好的不多,只有一两幅能入徐悲鸿之眼。从书房出来,徐悲鸿就要告辞,蒋碧微也准备跟他一起回去,褚民谊就向她递了个眼色,说:“内人还有些衣着方面的问题,想向徐夫人请教,不知能否多呆一会?”
  蒋碧微心领神会,立刻随褚民谊夫人走进了他们的起居室。
  送徐悲鸿回来,褚民谊在客厅与蒋碧微面对而坐。褚民谊说:“你给我的信,收到了,信中的要求,也正在考虑。”
  蒋碧微立身致谢,道:“我们家悲鸿,虽也在法国留学,但在你面前,算是晚辈了。你应该多提携他。悲鸿是个性情中人,感性大于理性,有时候,考虑问题不是很全面。”又说,“孙多慈是他的学生,也是个有才华的女画家,他们之间产生感情,在情在理,我虽然为悲鸿之妻,但能理解,甚至可以主动退出。但悲鸿忘了一点,他现在不仅仅是我的丈夫,而且还是公众人物,在中国美术界,也算是领军者。前年我们在欧洲各国巡回画展二十个月,影响极大,提到徐悲鸿,他们都是把他和中国美术联系在一起的。在这种情况下,我就不能熟视无睹了。我不为我这个家庭,我是为中国美术界拯救他。”
  褚民谊“唔”了一声,“这些你都和徐悲鸿说过吗?”
  南京下关码头。当年徐悲鸿来往南京与安庆之间,就是从这里上下客船。
  “说过,可他根本听不进去。他是性情中人,冲动起来,完全凭感情用事,根本考虑不到许多。”说到这里,她压低声音,带有些哽咽之腔道,“给你写信,也是无奈,我不能因为一个孙多慈,破坏掉我们悲鸿的社会形象。”
  褚民谊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会严格按程序办理的。”又说,“这件事本来就没有什么希望。”
  那天晚上,是蒋碧微最为愉快的一个夜晚,半个多月来压在心头的一股怨气,在这个夜晚,消退得干干净净。从褚民谊家往回赶,她的心情也如南京街头的夜景,灯红酒绿,流光溢彩。
  1935年6月下旬,比利时庚款基金会召开董事会议,很自然,在各方推荐的出国留学名单中,“孙多慈”最终被勾掉了。孙多慈为之奔波半年的出国深造之梦,就此断送。
  对于这个结果,徐悲鸿与蒋碧微两夫妇截然不同的态度,一个悲极,一个喜极。
  徐悲鸿在给舒新城的信中,愤愤写道:“弟月前竭全力为彼谋中比庚款,结果为内子暗中破坏,愤恨无极,而慈之命运益蹇,原足下主张公道,提拔此才。”
  蒋碧微则毫不掩饰她的快意,晚年她回忆起这段往事,依旧津津津乐道这极为成功的“横插一杠”,并带有三分满足七分炫耀地写道:“于是以后孙韵君(多慈)也就未能成行。”
  其实蒋碧微错了,对于她,对于她极力维持的这个家庭,孙多慈出国受阻,并非就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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