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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动天下--苏秦和他生活的时代写真-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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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让诸侯听从齐国的调遣,有两个人是必须拉拢过来的。一个是赵国的奉阳君,这个老家伙主导着诸侯中除齐、秦外最强大的国家。没有赵国的参与,此次攻秦就发动不起来,齐国也就休想借机攻打宋国。
以齐、赵两国现在的关系,跟奉阳君打交道并不难。跟另一个人的往来才真让齐湣王满心的不情愿,这个人就是薛公。
此时的薛公已经被魏昭王任用为相国。可以想象,凭薛公的声望和能力,魏国今后的方向将主要由他说了算。如果他执意不肯让魏国参加攻秦行动,多年听从魏国的韩国也将不会加盟齐国的阵营,这两个国家虽然脆弱,但却处在*秦国的主要通道上,缺了它们,攻秦计划也只能告吹。
虽然苏秦担保说只要燕国不反对齐国,魏国等国就不敢乱来,但大概是为了使事情万无一失,齐湣王还是咬着牙重新向政敌示好,跟薛公和解。
不管是奉阳君,还是薛公,作为老资格的政客,最能打动他们的当然是个人的利益。这一点齐湣王也很清楚,他对这两个人的笼络办法只有一个,土地。他许诺灭亡宋国后,把宋的一块叫陶的地方送给奉阳君作封地,另一处名叫平陵的地区则划归薛公的名下。
早就想从宋国弄地产的奉阳君自然高兴。薛公尽管心里恨透了齐湣王,但知道此刻公然对抗还不是时候,再说那未来的封地也确实诱人,就暂且与这昏君站在一起吧。
在三方都表示满意的情况下,合作的框架就这样敲定了。
大约不久之后,一支打着攻秦旗号的齐国军队就向魏国方向开去,这实际不过是齐湣王演给诸侯看的一次作秀。
这样一支装装样子的军队开到了齐、魏边境,在那个原属于魏国的观驻扎下来,只等魏国那边开放边境,欢迎他们通过。
可是魏国那边却迟迟不见任何的表示。
怎么回事?
这其中的缘故应该还是在薛公的身上。虽然与齐王达成了交易,但薛公显然并不相信这个喜怒无常的君主,他可能觉得有必要搞一份更详细更具体的合同,这些不谈清楚,在观的齐军就休想继续表演下去。
为了尽量确保齐王不会违约,薛公往临淄派去了一批自己的谈判代表,当苏秦走在回齐国的路上时,这些人正替薛公跟齐湣王讨价还价呢。
谈判的进展很不顺利。虽然齐湣王为了自己的计划,愿意收买薛公,就像他对苏秦说的那样“甘薛公以就事”,但薛公就是信不过他。不仅是薛公自己心存戒备,连他派到齐国的代表中有两个叫爽和强得的人,在给主子的报告里也“皆言王之不信薛公”。
收到这样的信息反馈,薛公就更是横下心来不见兔子不撒鹰。他的另外一个叫夏后的代表坚决“欲为先薛公得平陵”,攻宋还没开始,平陵怎能先得,夏后的意思应该是要求齐湣王预先写下将平陵封予薛公的文书字据'2'。这肯定是薛公的授意,以防那齐王事后赖帐。
大概正因为这样,齐湣王才匆匆把他最信任的苏秦召回来,商讨薛公的问题。
还没等苏秦回到临淄,齐湣王又有了新主意,干脆让苏秦直接赶奔魏国,专门去做薛公的工作,他相信苏秦能完成使命。
接受任务的苏秦只得改道,很快就来到魏国,见到了薛公。
按说对齐王派来的人,薛公理应处处设防,决不能让对方看清自己的底牌,可是在苏秦面前,薛公的防线竟轻易就被突破了。从苏秦不久后给齐湣王的报告中看,他已经把薛公和爽、强得,还有夏后的往来情况摸得清清楚楚。
搞到这么机密的情报,苏秦究竟用了何种法术?
唯一说得通的解释是,他向薛公表明自己也反对齐湣王的统治,由此取得了薛公的完全信任。
或许从齐国动身时苏秦就已有盘算,单凭自己一人颠覆齐国实在太难,如果能得到一位有实力的盟友相助,那将再好不过,而此刻的薛公无疑是最佳人选。
但薛公为何能如此快地相信苏秦,此人的公开身份可是齐湣王的代表。这里面除了苏秦凭借说客的口才给自己加分外,也许还靠了一个人的帮助,这人就是他的大哥苏代。
想跟薛公结盟这样重要的活动,苏秦必然得向燕昭王汇报,可能同时也请求他动用大哥来帮助自己。
回归燕国的苏代当然不可以闲着,必须设法报答燕昭王宽容的恩德。现在二弟的需要也是燕国的需要,事情也不复杂,只要他写信给薛公,证明苏秦是可以信赖的人,他哪有不帮忙的道理。
苏代、苏秦大概都没告诉薛公他们的幕后老板是燕昭王,而是给薛公制造了一个错觉,即苏代遭齐湣王排挤打压,心怀怨恨,一心想报复,苏秦表面忠顺齐湣王,内心却是站在兄长一边,兄弟俩要与他联合实施对齐湣王的反击计划。
薛公没有理由不信老朋友苏代,自然也就相信了苏秦。
成了三重间谍的苏秦正在按部就班地展开工作,齐湣王却把一桩外交争端送到了他的手上。
这争端本是一个刑事案件,在张魁、齐王后之后,又一个有影响的人在齐国给杀死了,但此次的凶手不是齐湣王。
三。生命理应等价。
这个有影响的人却没有在历史上留下全名,《战国纵横家书》中苏秦提到他时只是说“竖之死”。
谁是这位叫“竖”的死人?现代史家查阅古籍,在《战国策·韩策三》中发现了一个跟苏秦同时代的与“竖”名字相近的人,他叫公畴竖。
关于这个公畴竖的个人资料,今人能找到的极少。《战国策》之所以提及他,只是因为韩珉的缘故。
那还是在韩珉当齐相国的时候,公畴竖不知为什么跟韩国的成阳君一起呆在周赧王那里,成阳君这时已不是韩相国,原因是“为秦去韩”,看来他是改变了原来的外交政策,主张与秦国交好。这可能也是为韩国着想,避免再被秦国侵夺,可是韩王和多数韩国大臣却咽不下屈辱的悲情,求和的意见招来的只是愤怒。结果就是成阳君遭到了罢免,在韩国混不下去了,只好跑到有名无实的周天子脚下暂住。
成阳君没想到这样做竟会惹怒了远在临淄的韩珉,只因为他在韩珉的眼里是一个“贤人”,这里的“贤”应该不是品德高尚,而是能力较强。大概韩珉的嫉妒心也很强,见成阳君现在也跟秦国交往,生怕他抢了自己的风头,所以要搞得他无立足之地才罢休。
不幸被韩珉认作“贤人”的还有一位,那就是公畴竖。生气的韩相国不但想找成阳君的别扭,也不肯放过公畴竖,“令吏逐公畴竖”,要派人逼周赧王把他驱逐出境。
由此看来,公畴竖可能曾是齐国的官员,而且跟韩珉不和,说不定就是因为韩珉当了相国,他才离开齐国到了周地,却依然逃不脱韩珉的法力。
这时齐国有人站出来劝阻韩珉,理由是如果成阳君被从周天子那里赶走,他“必入秦”,让他去了秦国,你韩珉在秦王心中的地位不是更难保了吗?
至于公畴竖,韩珉讨厌他,可是“楚王善之”,楚顷襄王喜欢这个人。
苏秦所说的“竖之死”,也恰恰引发了“楚王之勤”,楚顷襄王为“竖”的丧命忧虑。这说明“竖”与楚王的关系不一般,也似乎表明他就是公畴竖。
那时劝说者便告诉韩珉,公畴竖在周地呆不下去,就必然去楚国。
成阳君在秦,公畴竖在楚,两大国今后都不会再对韩珉表示友好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3'。
韩珉可能没有听从别人的意见,继续按自己的意志行事。不知道被他驱赶的成阳君是否去了秦国,而公畴竖则真的投奔了楚国。他此次一死,引起了楚顷襄王对齐国的疑惧,齐、楚之间再次面临危机。
去了楚国的公畴竖,怎么又会死在了齐国?
从楚王的忧虑表现来看,公畴竖死前的身份可能是代表他访问齐国的使节。齐湣王要鼓动诸侯为他攻秦,联络的对象中或许也包括了楚国。虽然楚国已跟秦国修好,但刚烈的楚人心里怎能忘怀这个所谓的盟国带给自己的耻辱和创痛,复仇念头一天也没有消失过。有丧父之恨的楚顷襄王即便搂着秦国的女人睡觉,也不可能对她的祖国产生什么好感。这也是天下尽人皆知的公开秘密,齐国人也很清楚。如果齐王这时派人去探讨攻秦事宜,楚国未必不会偷偷响应。深受楚王宠信,又曾在齐国作过官的公畴竖,说不定就是这样被委派到齐国来的,他可能会用一个堂而皇之的差遣作幌子,实际却是跟薛公的代表们一样,肩负着商定攻秦合作的绝密使命。
这些人之间本该没有矛盾和冲突,但公畴竖竟然就死在了薛公的人的手里。
薛公派回齐国的代表团里,不只有爽、强得和夏后三人,在其他的成员中还有一个叫湿子的人。这个人的身份地位可能并不很高,但惹的事却最大,因为正是他杀死了公畴竖。
湿子的杀人动机是什么?照苏秦的说法,公畴竖的死因是他“杀人之母而不为其子礼”'4',这样看来,是公畴竖导致了湿子母亲的死亡,又不肯向湿子赔礼道歉,才招来杀身之祸。
公畴竖怎么会伤害到湿子的母亲?
具体的详情今天已不能知晓,但可以推断这场悲剧很可能是一次意外。也许是公畴竖某次外出时,乘坐的马车突然受惊失控,结果把正在街边买菜的湿子的母亲撞了个正着,最终不治而亡。
公畴竖没有找湿子赔罪,可能是觉得自己并非有意为之,也可能是认为以自己的高贵身份,没必要为一个寻常女人的死承担责任。
可是湿子却不这样看,管你地位多高,也没权利践踏母亲的生命。
于是他杀了公畴竖。
这一场私人的恩怨却震荡着齐国与楚国脆弱的接触。本来就对齐国不信任的楚国方面,疑虑、猜测和愤怒必然风起,齐、楚关系大有恶化的危险。
齐湣王这时可不想得罪楚国,免得它妨碍自己攻宋。他决定把此事全权委托给苏秦,让这个一流说客去化解外交的危机。
四。真真假假的说辞最具欺骗性。
这时在苏秦身边的有他的弟弟苏厉,或许就是苏厉受齐王所命,把解决公畴竖之死一事的任务传达给了二哥。
齐湣王大概还让苏厉告诉苏秦一件事,他决定答应夏后的要求,先发兵攻占宋国的平陵,交给薛公,换取此人的合作。
苏秦即刻便看出这是一个昏招,即使只占领一个平陵,只要放进薛公的口袋,诸侯就定能猜破齐国张罗攻秦的真实企图,全部的计划必然彻底流产。
必须阻止齐王,但先要解决公畴竖的问题。苏秦当即作出决断,派苏厉到楚国去走一趟,并面授机宜,指点他见了楚王该怎么说。
苏厉急急起程离去。
派走了苏厉,苏秦又坐下来给齐湣王写报告。先禀告他苏厉已出使楚国,然后说:“前事愿王尽加之于竖也,毋与它人矣”,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公畴竖的身上,反正死人是没法给自己辩护的。这样做是为了“安抚薛公之心”,由于爽跟强得都说齐王的坏话,以致“薛公甚惧,此不便于事”,因为“非薛公之信,莫能合三晋以攻秦”,没有薛公的加盟,赵、魏、韩就不能合作攻秦,齐国攻宋也就做不成。
要想让薛公受到安抚,就先得安抚齐王,苏秦向湣王保证道:“臣负齐、燕以伺薛公,薛公必不敢反王。”只要他身后站着齐、燕两国,薛公就没胆量与齐为敌。
当然凡事总可能出现例外,那也不要紧。万一“薛公有变,臣必绝之”,薛公如有不轨,苏秦必定会让他失败。
为劝阻齐湣王攻取平陵,苏秦先强调了一番攻秦的重大意义,那就是“攻秦之事成,三晋之交完于齐”,只要对秦国的攻势发动起来,厮杀得难解难分之时,赵、魏、韩三国将不得不紧紧依赖齐国,不然光凭它们三家与强秦打斗,实难有胜算。形成了这种局面,“齐事纵横尽利”,齐国对宋国想怎么样就能怎么做,不管是“讲而归”,讲和收兵,还是“围而勿舍”,搞长期围困,或者像早年魏国对中山那样“归息士民而复之”,灭亡后再让它复国,成为齐国的附庸,全都能得利。反过来,若“攻秦之事败,三晋之约散”,一盘散沙的赵、魏、韩竟相“争秦”,讨秦国的好,那将“仰曲尽害”,齐国走每一步都会困难重重。
讲完攻秦成败的利弊,苏秦向齐湣王指出:“今攻秦之兵方始合,王又欲得兵以攻平陵,是害攻秦也。”
攻秦行动刚刚开始,各国部队正进行集结,齐军这时攻进攻宋国,即便只是为夺取平陵,也会让诸侯认定是在全面攻宋,“天下之兵皆去秦”,各路军队将离开攻秦前线,“与齐争宋地,此其为祸不难矣”,齐国就离倒霉不远啦。
以这个理由,苏秦请求齐湣王“勿听”夏后开出的“先薛公得平陵”的价码,一定要把陶跟平陵当作两个挂在树上的果子,吊足奉阳君和薛公的胃口,这样才能让他们积极主动地攻秦。
吊别人胃口的同时,苏秦却要求齐湣王好好对待燕昭王,理由是有燕国支持齐国,赵、魏、韩“必不敢反”。大概是苏厉告诉他,现在有“伤事者”在齐王面前说对燕国不利的话,苏秦在报告的这一部分里请齐湣王千万“毋听伤事者之言”。甚至说出这样的重话:“三月而王不见王天下之业,臣请死。”
为了燕国竟然都做好了死的准备,这岂不是让齐湣王疑心他骨子里偏袒燕国。这一点苏秦当然清楚,却仍然要这样说,因为他就是要用看似露破绽的话语,更有效地蒙骗齐湣王。
紧接在“请死”的后面,苏秦对齐湣王这般写到:“臣之出死以要事也,非独以为王也,亦自为也。”
实话实说,我这么卖命,不全是为了您,也是为我自己。
如何“自为”?苏秦说:“王以不谋燕为臣赐,臣有以德燕王矣。”
只要齐湣王不算计损害燕国,苏秦在燕昭王面前就是有功之臣,相关的地位待遇必然十分优厚。
还有,“王举霸王之业而以臣为三公,臣有以矜于世矣。”
“三公”指的是当时最受尊崇的官位,苏秦的意思是齐湣王为图大业重用自己,让他这个平民出身的人有了在世人面前骄傲的资本。
人生能如此幸运,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苏秦最后慨然说道:“是故事苟成,臣虽死不丑。”
如果霸业有幸成功,他就是死也值了'5'。
貌似真情流露的假话是最有迷惑力的谎言。苏秦一番装模作样的交心,彻底哄住了齐湣王。
五。形势的变动总让人意外。
大概就在齐湣王审阅苏秦报告的时候,苏厉也到了楚国。
站在一脸忧容的楚顷襄王面前,苏厉按照二哥苏秦的预案,开始了外交斡旋。
他首先对楚王声明:“竖之死也,非齐之令也,湿子之私也。”
公畴竖的死是他和湿子的私人恩怨,并非齐国要挑衅楚国。
苏厉接着说明公畴竖的非礼行为,作出定论:“竖之罪固当死。”
公畴竖虽不可饶恕,但齐国和楚国的友谊决不会受到丝毫的损害。
齐、楚两国作对的时候多,和解的时候少,哪来的什么友谊。这难不倒说客苏厉,只要用心寻找,总可以发现一些可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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