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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动天下--苏秦和他生活的时代写真-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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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许多事由不得你不做。
苏秦大概也没给齐湣王支什么高招,现存史料只记载了他就此事给燕昭王的密报。
这几年来,齐湣王先是出卖赵国利益,为的是与秦国同作帝梦,转眼间却又背弃秦国和赵国拉拉扯扯,现在又要背叛包括赵国在内的诸侯去取悦秦国,叫人不恨他都难,也给别人送上了讨伐他的充足理由。就像苏秦对燕昭王所说,“薛公、徐为有辞”。
其实苏秦也知道,燕昭王对谋齐更“有辞”,所以他在密报中赶紧建议,“愿王之使赵弘急守徐为,令田贤急守薛公”。
赵弘和田贤显然是燕国的人,可能燕昭王为与各国协调攻秦行动,向四国派出了一批公开的使者,赵弘、田贤就是其中的两个,分别驻在赵国与魏国。苏秦请燕昭王命此二人紧紧拉住韩徐为跟薛公,以防他们改变谋齐的主张。因为苏秦的公开身份是齐王的代表,所以即便和薛公近在咫尺,这种紧跟盯人的事也只能由田贤代劳。
苏秦又特别提醒燕昭王:“毋与奉阳君言事,非于齐,一言毋舍也。”
不要跟奉阳君商量事情,尤其是谋齐的话,一句也不能对他说。
建议跟提醒,思虑得都很周到,可是直到这时,苏秦的心里也仍不赞成对齐国动手。面对心意已决的燕昭王,他也只能劝自己这位国君,要有最坏的准备。为防止万一失败时损失最惨,攻齐的事“燕毋首”,燕国不要挑头发动。也不要“令群臣议攻齐”,因为“齐王以燕为必待其弊而攻齐,未可解也”,齐湣王已认定燕国会在齐国出现漏洞的时候乘机进犯,这个看法一时难以化解。齐国也就必定严密关注燕国的动向,防范也将最牢固。谋齐不成后,燕国就将被齐国打击得最狠。
苏秦明白,他的这些话燕昭王未必听得进去,那帮讨厌自己的人不会让燕王轻易接受良言劝告。想到这里,他在信的最后伤感地加了一句:“言者以臣贱而邈于王矣。”
说闲话鄙视我的人,让我和王疏远了'4'。
效忠的燕昭王疏远他,被暗算的齐湣王却依旧无比信任他,又把一项重要的外交使命托付到他的手上。
这一次苏秦交涉的对象,是那个跟讨厌他也被他讨厌的奉阳君,因为这位近年表现亲齐的老家伙,现在却有跟着韩徐为、薛公反齐的迹象。
齐湣王与秦国的暗送秋波,终究瞒不过奉阳君老辣的眼睛。何况此时魏国那边又告诉他:“齐道楚取秦,苏脩在齐矣。”'5'
齐国要从楚国跟秦国讲和,一个叫苏脩的楚国使者已到了齐国。
魏国消息的内容也许不十分确实,但齐国忽然跟交情平淡的楚国走动频繁起来,那楚国可(至少在名义上)是秦的盟国,奉阳君就不能不起疑。
他的疑心是对的,齐湣王正是按他原来设想之一的策略,要通过楚国靠拢秦国。他没有选择召回韩珉,可能是因为韩珉正在赵国,与秦修好暂时还需秘密进行,跟韩珉交往过多难免引起赵国和奉阳君的怀疑,于是他就用了走楚国门路这个自以为聪明的办法。
不管走哪条路,只要能瓦解五国攻秦,秦国都会愿意。显然是在秦的指令下,楚国派那个叫苏脩的使者来到齐国,跟齐湣王进行商谈,而且很快传出风声,楚顷襄王就要亲自和齐湣王会面。
齐湣王要跟楚顷襄王会谈,可能是他觉得在几经反复后,跟秦国联合这样的大事,还是国君之间见面详细讨论比较可靠。可是这样一来,他竭力想掩盖的联秦的暗箱操作,将被更多的人看穿,包括奉阳君。
身为政治老手的奉阳君当然清楚,楚国虽还是大国,但由于总是向秦国低头,在诸侯中已经没有太大的影响力,这些年楚顷襄王几乎没参与过诸侯的任何行动,更谈不上会面。此刻却一反常态,要在外交场合高调现身,明显不是他的风格,肯定是齐湣王这样要求的。这昏君的目的只能有一个,勾结秦国。
此时另一个传言也正流行,说韩珉将重归齐国。
两种说法都预示齐、秦两国将又一次合作,这难道是巧合?
奉阳君坐不住了。
齐、秦想重新走到一起,必有利益上的图谋,它们要伤害的很有可能就是赵国,这便越过了奉阳君的底线,无论怎样,他都不想坑自己的祖国。
即便奉阳君不是一个爱国者,他也应该明白,一旦齐国与秦国结盟,就不再需要赵国做阻拦秦军的挡箭牌,为此许诺给他的封地也必将作废。为了私利,他也决不能容忍齐国跟秦国重新走到一起。
奉阳君肯定通过有关渠道向齐国表达了他的怀疑和愤怒,这老头子的声音,齐湣王可不敢不认真对待。
齐湣王这时大概正从宋国撤军,他知道在联秦未成之前,五国攻秦的阵势必须保持。如果没有了奉阳君的支持,攻秦势必崩溃。
一定要哄住老头子,可怎么哄,派谁去哄?
齐湣王先派两个叫周湿(也许就是那个杀了公畴竖的湿子)和长驷的使者去赵国跟奉阳君搞公关,可奉阳君岂是几句好听的话就能蒙住的,周湿、长驷磨破了嘴也毫无效果。
碰壁的湣王,这时想到了他的苏秦。
四。人也不总是那么好骗的。
苏秦接到齐湣王旨意的时候已是夏末秋初,正值那时中原的雨季,连绵的雨水把道路弄得泥泞不堪,实在不宜出门远行。可是王命在身,作臣子的哪敢懈怠。况且如能让奉阳君依旧支持齐国,五国攻秦就可能继续下去,一切就又会按照苏秦当初的构想进行。对燕国来说,那样才是最上算的。
苏秦于是冒雨上路,坐着马车辗转颠簸来到了赵国的邯郸,拜会了老不死的奉阳君。
看着一直就不喜欢的苏秦,奉阳君心里可能已经在想,这个二十年来忽而为燕国做事,忽而又替齐王奔走的说客,究竟是个什么人?
再细想苏秦回齐国后这两年的作为,奉阳君不难发现他的种种活动表面上是给齐国牟利,可到了最后却总是让齐王在诸侯那里丧失威信。
难不成他是燕王的奸细?
奉阳君的怀疑还只是怀疑,此刻他仍得把苏秦当作齐湣王的使者来接待,不过也用不着太讲礼貌,因为齐湣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时候,身负和解使命的苏秦正耍弄着口舌来掩饰齐湣王的背信行为,却不想奉阳君根本不吃他这一套,不客气地对他说:“楚无秦事,不敢与齐遇。齐楚果遇,是王收秦已。”
齐王只要跟楚王见面,就必定是想暗通秦国。
话说得这么直接,表明在奉阳君和齐国之间已没有可以通融的余地。
苏秦知道不必再多费口水了,奉阳君只想看实实在在的东西。
那就给他想要的,但也必须有所交换,否则苏秦没法向齐湣王交差,奉阳君也难以得到他想要的。
两个老政客就这样达成了谅解,苏秦随即跟齐湣王报告说,诸侯对攻秦之事“无变志矣”。至于军队迟迟不动的原因,他统统怪罪给老天,“以雨,未得速也”,自然规律的雨季被拿来当成了人为的借口。
苏秦又告诉齐湣王奉阳君承诺,只要魏国与韩国军队会合一处,也就是说,魏、韩部队都到了函谷关前,“赵氏将悉上党以攻秦”,上党是赵国靠近秦国的一个重要地区,驻守在那里的赵军肯定是精锐之师,答应出动这支部队,说明奉阳君对攻秦已下定了决心。
但奉阳君如此卖力,自然也是有条件的,那便是齐国不能一面鼓动别人攻秦,一面却又和秦国暧昧不清。既不可跟楚王相会,还要“赦梁(魏)王而复见之”,别再记恨魏国出兵争宋地的事,跟魏王和解了吧。
这些其实也正是苏秦想说的话,转述完奉阳君的要求后,他便借机劝告齐湣王道:“若楚遇不必,虽必,不为功,愿王之以毋遇喜奉阳君也。”
如果不能保证跟楚王会谈的顺利,或者即使顺利也没什么成效,那还是别去见面,好讨奉阳君的欢心。
劝完齐湣王,苏秦忽然把话头一转,谈起了他已不受齐国信任的主子燕昭王。
自从齐王察觉燕昭王谋齐以后,苏秦一直没给自己的国君辩解,因为实在找不到能说服人的理由。然而经过这段时日的苦心构思,他终于编出了一个谎言,或许可以帮燕昭王脱困。
苏秦的谎言不去纠缠燕国有没有参加反对齐国密谋的问题,这一手很聪明。要是硬说燕王没有参加谋齐,那样齐湣王不但不会相信,还会把他也列入嫌疑人的名单。苏秦的假话依据的是现有的利益格局,而且是和真话掺杂在一起说出来的,加倍的逼真。
苏秦先对齐湣王汇报:“臣以足下之所与臣约者告燕王”。
我把您和我的约定告诉燕王了。
这约定就是那句“臣以好处于齐,齐王终臣之身不谋燕;臣得用于燕,终臣之身不谋齐”,此话苏秦大概早就报告给了燕昭王,可是现在他却用这句真话作烟幕,掩护他接着设下的骗局。
苏秦对齐湣王宣称,燕昭王得知他们的约定后“甚悦”,高兴的很。既然齐国“不谋燕”,燕昭王又何苦放着安宁日子不过,非跟强邻争高低不可。面对宽宏大度的齐王,心存感激的燕昭王也决定“卬曲尽从王”,今后什么事全听齐湣王的。不论齐国联合赵、魏、韩攻秦,还是跟秦国与楚国合作,燕国都将紧紧跟随。
代燕昭王表过忠心后,苏秦又替燕王叫屈起来:“然而燕王亦有苦。”
为了齐国,燕国跟亲戚秦国绝交,派襄安君做质子,遣两万精兵协助攻宋,此刻又转向攻秦,“韩、梁(魏)岂能得此于燕哉”,韩国和魏国能让燕国这么无私地帮助它们吗?如此的奉献,“王犹听恶燕者”,齐湣王还是听信敌视燕国的谗言,“燕王甚苦之”,痛苦极了。
于是苏秦最后郑重地请求齐湣王,“甚安燕王之心也”,只要齐、燕合力,“王何患无天下”'6'。
五。政治家的两大本事,推卸责任和暗中交易。
齐湣王这时最关心的不是燕昭王的可靠程度,而是奉阳君能否撑起攻秦的大局,所以苏秦的报告发出后,从齐国得到的指示里面好象没有一个字讲到燕国,只命令他把齐湣王的一番话原原本本地转告给奉阳君。
苏秦忙再去见奉阳君,一字一句地复述齐王的表白。
齐湣王一上来就主动交代,他确实“有讲虑者”。
“虑”是考虑,齐王虽没有明说,但谁都知道他的意思,承认齐国的确想跟秦国讲和。
奉阳君直言不讳的态度,让齐湣王感到要稳住这老东西,自己也必须坦诚一点才行,但也仅仅是一点而已。他随即就把自己干这种不光彩行为的责任推到魏国的身上,还居然列出了魏国的四大罪状。
罪状一:“寡人之所为攻秦者,为梁(魏)为多”,齐国组织攻秦,本来是要好心地帮助魏国。可是魏国是怎么回报的呢?“留齐兵于观,数月不逆”,几个月不让齐军过境,怎不叫“寡人失望”。
罪状二:好不容易放齐军进入魏境,却又被滞留在荥阳、成皋间数月,无奈之下,齐军才转头攻宋。
罪状三:齐军攻宋时,请魏国帮忙封锁宋国边界,却遭拒绝。不帮忙也就罢了,等齐国跟宋国讲和时,魏军竟跑来抢夺宋国地盘。
罪状四:现在燕国和赵国都动员起来,一心*秦国,可是魏国在作什么呢?它还在继续进攻宋国。
说完这四条几乎没有真话的魏国的恶行,齐湣王还在继续控诉:“寡人又闻梁(魏)入两使阴成于秦。”
我还只是考虑,魏国已经偷偷派人去串通秦国啦。
魏国投靠秦国,韩国必然跟从,“寡人恐梁(魏)氏之弃与国而独取秦也,是以有讲虑”。
我是怕魏国单独讨好秦国对大家不利,才也想跟秦国谈判。
政治家最大的本事就是把人人皆知的谎言说得圆满,而且理直气壮,义正词严。
声讨了魏国,齐湣王又来抚慰奉阳君,既然老头子对齐、秦和解这么不高兴,他可以“请从”,愿意放弃这个想法。
面对倔强的奉阳君,齐湣王不得不表示让步了。
他又继续给自己辩护道:“攻秦,寡人之上计,讲,最寡人之太下也。”
对我来说,攻秦是上策,与秦讲和实属下下策。
知道是下策还要做,全是被魏国闹的。它制造的谣言搞得天下人心惶惶,都以为齐国要召回韩珉,重新联秦。齐湣王郑重向奉阳君保证:“寡人无之。”没有这回事。如果他“有返珉之虑”,想再用韩珉,“必先与君谋之”,一定先跟奉阳君商量。
这时魏国方面有一个叫韦非的使者来到了齐国,他是魏昭王直接派出的代表。齐湣王告诉奉阳君,自己已跟韦非约好:“若与楚遇,将与韩梁(魏)四遇,以约攻秦。”
如齐王与楚王会面,也必与魏王和韩王同时见面,四国一起共商攻秦大计。
即便“楚不遇”,齐国也“将与梁王复遇于围地”,在一个叫围的地方会谈,“纠秦等”,招来苏秦等人,“遂盟攻秦”,依旧要结盟攻秦。
齐湣王又说:“韦非以梁王之令,欲以平陵蛇薛,以陶封君。”
把平陵和陶地封给薛公与奉阳君本是齐湣王的意思,魏昭王半路插进来,替他们朝齐国索要,分明是既拉拢薛公,又向奉阳君买好。
平陵能被齐王封给薛公,表明它的位置可能处在魏宋边界一带。魏军此刻正继续在那里的入侵,平陵的四郊或许就这样被占领,只剩孤城一座,所以齐湣王才对奉阳君说:“平陵唯城而已,其鄙尽入梁氏矣。”
这里的“鄙”就是郊区。城市的外围已失,城市本身的失守不过是早晚的事,把平陵赠与薛公,对湣王来说无非是顺水人情,“寡人许之已”。
这话也是在暗示奉阳君,我能对政敌薛公守信,对你自然更错不了。
奉阳君当然听得明白,神情“甚悦”,对苏秦说道:“王又使周湿、长驷重命兑,兑也敬受命。”
明明是苏秦转达的齐王说辞让他开心,却归功到周湿等的头上,这样讲似乎是在告诉苏秦,我不是因为你回心转意的。'7'
这个老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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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旦夕安危
一。政客的立场经常前后矛盾地转换。
尽管讨厌苏秦,可奉阳君两句重要的话却也只能说给他听,而不是分量不足的周湿和长驷。
这两句话是:“与国不先反而天下有攻之者,虽知不利,必据之。与国有先反者,虽知不利,必怨之。”
“与国”即盟国,奉阳君指的显然是齐国。只要齐国不先违背盟约,如果它受到侵犯,哪怕形势不利,赵国也一定支持齐国。反过来若齐国背叛了约定,形势再不利,赵国也不会善罢甘休。
这是一个警告。齐湣王虽然话说得漂亮,可老江湖奉阳君哪里会轻易就完全相信他。
苏秦也不相信齐湣王会从此一心一意跟赵国共事,所以自然乐得把奉阳君的警告转给齐湣王,好彻底打消他联秦的念头,坚定他攻宋的决心。
在这同时,苏秦也依然忘不了帮燕国说好话。在给齐湣王的报告里,介绍完和奉阳君的会谈情况后,他对局势作了这样的评估:“今齐、赵、燕循相善也。”
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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