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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睡者-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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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跟鞋,赤脚跑了过去。

第十一章 螳螂捕蝉(2)
侧身进门后,她才发现屋内空无一人,抬头一看,这才知道,因为日本人的轰炸,这家人的房屋只剩一个光架子了,房屋的后墙也早没了,这样破烂不堪的房子,能有人住,那才见鬼!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逃离通道!不过,就算从这里出去,还是可能会被人发现,然后再次被盯梢的特务跟踪上。
  事急从紧,朴丽华用一张软纸飞快地擦去唇上的口红,脱掉身上的旗袍,从特意带的大手袋中,拿出一套马褂换上,将头发盘好后,拿出了一顶夏天戴的帽子,扣在了头上。最后才穿上薄薄的裤子,然后套上一双布鞋,戴上一副墨镜。
  将防身用的手枪藏在身上后,朴丽华把手包向瓦砾堆里一丢,小心地绕过了瓦砾堆,走到屋后,从容地钻了出去。
  在甩掉两个跟踪的小特务的跟踪之后,朴丽华暗自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也跟着放松了。
  抬腕一看表,碰面接头的时间也差不多快到了。此去碰面地点就几百米的距离。易容之后的效果,朴丽华很有自信,也就不再去关注身后是否还有盯梢,这让她丧失了作为一个职业间谍应有的警惕,这也决定了她最后的命运。
  两个小特务跟丢了朴丽华,只得战战兢兢地跑回去跟上司报告。
  还没开口,一阵劈头盖脸的耳刮就打了下来,打他们的人是跟踪任务组组长。
  等胸中的怒火出尽之后,跟踪任务组组长这才仔细地问了跟丢朴丽华情况。
  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组长立刻招来其他小特务对小巷进行了大搜查,查到那户空房时,在瓦砾堆中发现了朴丽华的手袋。再一看空荡荡的后墙,一干人立马就追了出去。
  哪里还有人!跟踪任务组组长懊恼极了,当即就想毙了两个笨蛋。
  其实,朴丽华自以为甩掉了盯梢,盯梢却一直都在她的身后。
  诚然,朴丽华乔扮男装是很成功。但眉心的那颗朱红的美人痣,和女性走路特有的姿态暴露了她。等她刚从另一条小巷钻出来,就被严凤堂安排的另一组跟踪任务执行人员就认出。并再次被跟上了。
  八点刚到,朴丽华准时到达了会见地点——位于南岸市区的一家咖啡厅。
  刚走进咖啡厅,就有人迎了上来,不是朴丽华常见的那个联络人,而是另一个人——严凤堂的老同学马立平。
  前面说到,马立平是军统中的名人,当年他的追悼会之隆重,军统中很多特务参加过,令人印象是极为深刻。是以,跟踪任务组组长一眼就认出了马立平。马立平跟朴丽华出现在同一个地方,一个是已投敌的汉奸,一个是严凤堂交代要重点监视的嫌疑人,两人都同时出现在咖啡厅,装着没事人一样,各喝各的咖啡。如此巧合,要说两人没有关系,确实是令人难以置信。
  跟踪任务组组长立即招来身旁的一个小特务,命其去设置在附近一家糖果店里的秘密据点打电话,向严凤堂报告这个意外的惊喜,并请求支援。因为他知道,马立平习得一身好武功,寻常彪形大汉凑上十人,都很难近其身。更别说马立平那手好枪法了,弹无虚发可不是人吹出来的。
  多叫一些人手,有备方才能无患。
  小特务领命匆匆地报信去了。
  马立平和朴丽华对了暗号,分别找了相邻的座位背靠背坐了下来。
  “怎么又是你,你不知道军统特务现在到处在抓你吗?”朴丽华很紧张,马立平的身份,“阴阳师”曾对她交代过,如何和马立平保持一定距离,才不至于被人怀疑。

第十一章 螳螂捕蝉(3)
“别紧张!”对朴丽华表现出的紧张,与急于撇清关系的话语,马立平并不介意,他出现是要带给朴丽华撤退方式,“‘阴阳师’,让我转告你,最近军统对你很感兴趣。如果发现不对,请马上到沙坪坝瓷器口142号,那里自然有人会接应你。”马立平尽量让自己说话的语气显得很平淡。
  “你能不能现在就帮我撤退!”自发现跟踪之后,朴丽华就成惊弓之鸟了,没多少这种经历的她,自然要向马立平求助。
  “暂时还不能,放在你腿边的那本书里有上面给你的奖励。”说着,马立平显得很随意地向窗外看了一眼,心头顿时一紧,眼皮也跟着抽搐了一下。旋即,他就镇静了下来,不动声色地说,“老规矩,我先走,你后走。”
  说话间,马立平就站起了身,却不是走向门口,而是从容地走向侍者。
  朴丽华正埋头在翻书,听到马立平要走,顿感奇怪,抬头想招呼一声马立平,入目之处哪还有马立平的身影。既然马立平都走了,她再在咖啡馆枯坐,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付了账,朴丽华还未走出咖啡厅大门,就被几把枪逼回了咖啡厅内。她面色惨白,下意识地想去咬破之前深田为她装的带毒假牙时。却被人托住了下巴,那人将枪管伸进她嘴里,硬生生地把那颗假牙给她撬了,然后给了她一记耳光,骂道,“臭婊子,想死?没那么容易!”
  马立平一口气冲上了二楼,他就变走为跑,一口气跑到了三楼。爬上了屋顶,轻轻踩着瓦片走到了咖啡厅隔壁的旅社屋顶。进入了隔壁的旅社内部,马立平稍稍整理了下衣服,就下了楼,从容地从旅馆后门溜了。
  就在马立平向外一瞥时,他看到了大批宪兵正在咖啡厅靠拢。凭多年的经验,他大感不妙,如果直接夺门而出,肯定会给人逮个正着。
  于是,他走向侍者,塞了些钱,就很轻松地知道了可逃走的路线。
  在关键时刻,他只能抛弃了朴丽华了,大队的宪兵到来,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朴丽华已经暴露了!大难来临,只能各顾各了!
  朴丽华瘫软地坐在了地板上。
  完了,一切都完了,想死却没死成,随后的折磨,如她一开始知道得那样,军统特务向来对待日本奸细的手段都很不人道。
  拿枪撬朴丽华假牙的人是严凤堂。一接到小特务的报告,他就立马通知宪兵部出人,一起去执行抓捕。
  最让他兴奋的是,小特务报告,马立平如他预期的那样现身了!
  料理完朴丽华,他开始搜寻马立平的踪迹,连根毛都没有搜到。他叫来跟踪任务组组长,详细问了经过。
  这才了解到,马立平最后接触的人是咖啡厅的侍者。
  当侍者站在严凤堂面前时,早给吓得面如土色了,自动掏出刚刚得到的两个光洋,结结巴巴地供述了马立平问他问话的经过。
  严凤堂立即派人去追,晚了!马立平早就没了踪影。
  严凤堂气极,掏出枪,对着侍者拿着光洋的手,就放了一枪。侍者吃痛,当即就昏了过去。
  “把他也带回去,和下一批死刑犯一起枪决,罪名是通敌!”严凤堂气得人都糊涂了。
  手下的小喽罗,谁敢去触严凤堂的霉头,遵令架起侍者就走。
  咖啡厅的老板,早给吓得浑身簌簌发抖,严凤堂本不想放过他,但考虑到这个地方可能暂时还有用,就把老板留了下来。
  临走前,严凤堂厉声交待老板,如发现可疑人等,立即向他汇报。老板哪敢说个不字,连忙应声不迭。

第十一章 螳螂捕蝉(4)
马立平逃出军统的包围圈后,就马不停蹄地赶往了与“阴阳师”约定的地点。
  刚到达会面地点,还未等惊魂未定的马立平喘上一口气,身后就“砰”的一声枪响。
  马立平连一声惨呼都没发出,就颓然到地了,一颗子弹正中马立平的眉心,鲜血汩汩地从他的后脑勺流了出来。
  很久之后,一个满脸疤痕,没有鼻子的男人出现了,对着马立平的尸体吐了口唾沫,从裤包里摸了张纸出来,蹲下身,就着马立平的血,歪歪扭扭地用手指写下,“血债血偿”四个字,然后将纸条塞到了马立平的手里,这才起身离去。
  一天之后,马立平的尸体被巡逻的宪兵发现了。
  通缉令上的照片非常模糊,宪兵们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个被人一枪毙命的男子就是正被通缉的要犯。涉枪案件固然复杂,但再复杂也没有无休无止地搜索来得复杂。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宪兵们只是简单地勘验了现场,对着死者的脸拍了张照片,就找来收尸人,把马立平拖到乱坟岗,便草草埋了了事。
  朴丽华的日子很不好过,从被军统特务拘捕的那天起,她就被拘禁在一间黑屋子里。没人陪她说话,也没人来搭理她。
  每天除了吃饭时,还能看到些微的亮光,其它时候,她都是在黑暗中度过。
  还有好果子吃吗?朴丽华一点都不抱幻想,国民政府处置日本奸细,就一个办法——处决。
  能熬过即将到来的刑讯逼供吗?她心里是一点都没底。
  军统特务怕她自杀,将她剥了个*。
  虽是夏季,天气炎热,但牢房里湿气很重,反倒很凉快,朴丽华甚至感觉到了丝丝寒意。这样的羞辱,虽在意料之中,但会这么绝,她真有想到过。想撞墙自杀吧,又怕痛,上吊吧,又身无片缕。脚镣手铐一戴,就她一个弱质女流,行动都不方便了,要想自杀,谈何容易!
  既然自杀不成,那就等死吧,这就成了朴丽华唯一的想法,说真的,等死的滋味不好受。
  ……
  朴丽华觉得难受,章怀雨就更难受了,自严凤堂让他看了照片后,他就被彻底地遗忘了。除了偶尔有人来给他换药,打针,送饭。来者都跟哑巴一样,一句多余的话都不会和他说。
  如此,过了十多天,章怀雨觉得很无聊,就开始读盲书。
  童年在私塾念书时,先生这样告诉章怀雨:记诵一篇文章,当时可能是记得了,随着时间的推移,记诵过的内容就会随之淡忘了。
  要想时刻保持记忆犹新,可行的办法就是读盲书。
  读盲书的方法就是,把书里面的字,在脑海里写一遍,这就成了章怀雨记忆东西的窍门,与幼年读盲书时的方式不同,现在他把汉字翻译成了摩尔斯电码来记诵。首先被他读完的书,就是他识字以后,记诵的第一本书——《论语》。
  这日,正在读到《子路篇》,平日不到吃饭时间不打开的牢门被打开了。
  来者章怀雨并不认识,面色阴沉,好像谁欠他八百吊钱一样。
  随后进来的人,就是严凤堂了。看到严凤堂,章怀雨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严凤堂递给他一个噤声的眼神。
  章怀雨是个聪明人,立刻闭上了嘴。
  来人站在章怀雨的面前,冷冷地审视了他良久!始终不发一言。这个人有个习惯,老是用手帕去擦鼻子。
  章怀雨知道这是有鼻窦炎的原因,这个习惯性的举动,让章怀雨想到了一个秘密世界里的传奇人物——戴笠。
  戴笠在观察了章怀雨一会后,不禁在心底叹息,世上还有这样糊涂的人,连人的身份都没弄清楚,就敢轻信于人,现在好了!脑袋都保不住了!

第十一章 螳螂捕蝉(5)
章怀雨不知道,他就快要被执行死刑了。
  朴丽华是抓住了,但那能说明不了什么。根据现有的证据,密电内容外泄,章怀雨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诚然,密电内容不是章怀雨所泄漏,他可以大呼冤枉,但有一样,他始终脱不了干系,密电由谁经手,谁就是责任人,就得为泄密负全责。
  对此负责只有一条路,那就是以死谢罪。没人会愿意主动去死,那就需要来人代劳了,而这代劳人,就是军统了。
  “给他准备一份好酒、好饭,让他吃饱喝足了,好好地上路吧!”戴笠的命令终于下达了。
  “上路?上什么路?还要好吃好喝侍候?莫非要处决我了?”章怀雨一下就明白过来了,喝断头酒,吃断头饭,是将死的死囚才会有的待遇。
  章怀雨顿时面如死灰,他不想死!
  在这一刻,他想起还有大仇未报,他怎敢轻言牺牲?
  况且,这不是什么牺牲,而是背负着冤屈死去,他又怎会甘心!
  噗嗵一声之后,章怀雨跪在了戴笠的面前,连连磕头,语声哽咽。
  这样的场面,戴笠见多了,都死到临头了,才来流猫泪,早干什么去了?直到章怀雨额头都磕出了血,戴笠才有些动容,暗忖,都这时候了,就姑且观其行听其言之后,再作决断吧,他冲严凤堂轻轻点了点头。
  得到戴笠的暗示,严凤堂马上出声呵斥章怀雨,“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上跪天地,下跪父母。除此之外,你动不动就跪,羞也不羞?”
  “……”
  于此,章怀雨是无言以对,他是感到羞愧,但他又不想死,因此,他就大着胆子开始了哭诉。
  听完章怀雨的哭诉,严凤堂心里很不是滋味。章怀雨凄凉的身世,让他想起了同样死在南京城破时的亲人,一种“同时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的异样情愫在他的心头涌了起来。
  相较于严凤堂因共鸣而表露出的同情,戴笠却是面上毫无表情,人生阅历异于常人的丰富,早已让他的心比其他人都硬了。
  章怀雨的遭遇固然值得同情,牵涉到泄密案固然很冤,但他也是爱莫能助,三万条人命不是韭菜,割了还有。遇到这样的事,无论如何,都必须要有一个人出面来承担责任。
  在现实是,无人可承担责任的情况下,章怀雨这个直接经手人,就是最好的替罪羊。
  在没抓到真正的泄密者之前,处死章怀雨,对各方也算是有个交待了。
  听完章怀雨的陈述,戴笠不发一言,转身就去。
  刚出牢门,戴笠才深深地叹了口气,“可怜之人自有可恨之处,”
  说话声音虽小,但还是传到了章怀雨的耳里。
  章怀雨顿时万念俱灰,他知道事情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了。
  1939年7月14日,被戴笠提审第三天后,章怀雨被带到北碚郊外的一个小河滩上,和其他的一些死囚并排地面向小河而跪,等待行刑队指挥官的一声令下,他就要告别这个人世了。
  章怀雨怀念地看了看这个世界!
  纵有再多地不舍,悔之晚矣!
  “预备!”指挥官命令行刑队准备。
  “放!”一阵整齐的枪声响起。
  章怀雨应声倒地!
  按照规定,被处决的死囚,法医官必须逐个检验是否死亡,如遇没立即死亡的死囚,行刑的刽子手就会上补上一枪。
  轮到章怀雨了,一个军官模样的人,走上前,阻止了法医官的检验。
  一句话不说,指了指章怀雨,让两个抬担架的人上前收尸。
  法医官想阻拦军官的动作,毕竟军官随意带走人的尸体,不符合正常的手续。
  军官依旧一言不发,只是对法医出示了证件,就带着抬担架的人离去了!
  军官一走,法医官就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嘴巴,没事找事,干嘛?军统的事,谁吃多了,还敢去管?压根就不值得去操心!
  章怀雨的尸体被抬上了一辆救护车,早有医生准备在旁。
  军官上车后,关上了后门。拍了拍前座的司机肩膀,一阵轰鸣声后,救护车留下一屁股黑烟后,飞驰而去了。
  

第十二章  死而不僵(1)
1940年,息烽的春天来得比以往任何年份都晚,都进入三月了,天空中还飘着鹅毛大雪。
  在一座四周都是高墙电网的大院之内,一群光头汉子,裸着上身,身子挺得板直,正在聆听一位手持马鞭的军官训话。
  “你们现在都是死人了,什么是死人?就是在这个世上,你们再也没有家人,也没有自己的名字,更没有过去。在这世上,你们活着的唯一身份,就是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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