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念-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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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士明　　（沉思）。。。。。。

　　于　平　　　　当然，这只能怪你生就一付正直心肠，我知道，你就是想改也改

　　不掉，所以才招来这杀身大祸。

　　宋士明　　　那么，于先生，你说，你到底要我干什么？你来叫我和他们一样

　　干昧良心的事。

　　于　平　　　不，不，我刚才说过，谁也没有派我来，我也没有劝降的想法，我

　　只是来给你指引一条逢凶化吉的大道。

　　宋士明　　　逢凶化吉的大道，什么道？

　　于　平　　　　离开这儿。

　　宋士明　　　离开这儿？

　　于　平　　　　对，马上离开这儿。

　　宋士明　　　到那儿去？

　　于　平　　　　到正直人受尊敬的地方去。

　　宋士明　　　什么地方，正直人会受到尊敬？

　　于　　平　　　那儿，北边。

　　宋士明　　　（想了想，明白过来，冷笑了一声）哈哈，你拐弯抹角地说了半天，

　　现在我才明白了（愤怒地）你这个狗腿子，想来试探我的心。你

　　好去舔肥，好去请功。你给我滚。。。。。滚。。。。。。

　　于　平　　　宋先生，你人是正直的，可脑子是糊涂的。

　　宋士明　　什么根据？

　　于　平　　　你是不是给商小姐说过，你对现实很不满？

　　宋士明　　说过。

　　于　平　　　你是不是说过，这儿的一切都腐败黑暗？

　　宋士明　　说过，你去告密领赏好了。

　　于　平　　　那么，宋先生请你想想，我要是为了请功领赏，会等到今天吗。

　　宋士明　　（语结）。。。。。。

　　于　平　　　（真诚地）宋先生，实给你说吧，我了解你这个人，也了解你的心，

　　我也看清了你同他们走的不是一条路，当然，商昌伟，白丽也看到

　　了，因此，他们已经在你周围，布满了杀身的陷阱。宋先生，我总

　　不能眼看着你向陷阱里跳吧。

　　宋士明　　　（打动心坎，沉思）。。。。。。

　　于　平　　　　我想，我应该帮助你，领你，走出这死亡的陷阱。

　　宋士明　　　（完全被说服）于先生，你说，我该怎么办？

　　于　平　　　　我刚才说了，你只有离开这儿，赶快离开这儿。

　　宋士明　　　到那儿去，我是飞行大队的付大队长，怎么脱得了身？

　　于　平　　　　驾一架飞机，飞到天上，飞得高高的，加大油门，朝北飞。

　　到了那时候，谁也管不了你。

　　宋士明　　　你叫我朝北飞？

　　于　平　　　　对，朝北飞，朝只有光明，没有黑暗腐败的北边飞。

　　宋士明　　　你是。。。。。

　　于　平　　　　我。。。。。。我问你，最近你收到过一封信，具名为寒剑的信？

　　宋士明　　　是的，我收到过。

　　于　平　　　　信里的话我想你都看过，我问你，你有没有估计过目前战场上的形势，你有没有判断过等待当局的是什么命运，不错，你是这个政权里的一根小支柱，由于他们的残暴无能，黑暗腐败，你已经不愿意再支撑它了，但是你不能犹犹豫豫，你应该立即抽掉你这根柱子，让这个行将倒塌的僵尸，已经在四面悬空，摇摇晃晃的政权立即结束生命。宋先生，你是憎恨黑暗，向往光明的爱国志士，难道你还愿意作他们的殉葬品，同他们一起灭亡。

　　宋士明　　　你是谁？

　　于　平　　　我是一个爱国的中国人。

　　宋士明　　你是写信的寒剑。

　　于　平　　　是的，我是写信的寒剑，我可以帮助你脱离这儿的险境。

　　宋士明　　你是北边来的？

　　于　平　　　不，我也是和你一样，是一个曾经支撑过这个政权的小柱子，

　　可是，我早就看透了它，认清了它，这是一座即将土崩瓦解的

　　大厦，它作恶多端，残害良民，已经到了天地不容的程度。所以

　　我早就抽走了我这根小柱子，选择了投奔光明的道路。

　　宋士明　　你说，他们会相信我吗。

　　于　平　　　当然会相信。不管是谁，只要他愿意抽掉他那根柱子，改变他

　　的信念投奔光明，都会受到同样的欢迎和信任。

　　宋士明　　（此时，已热泪盈眶，激动的拉着于平双手）于先生，谢谢。。。。。。你的指引。。。。。。快告诉我，怎样才能赶快离开这儿。

　　于　平　　　他们现在对你监视很严密，今后我们不能再见面。

　　宋士明　　（着急，恳求）那。。。。。。

　　于　平　　我会叫一个年轻女人来和你联系，她拿一条三角形红色手帕，

　　接头语，寒剑。

　　宋士明　　　我记住了。

　　于　平　　　如果，你再能联系上两个人，两个和你一样想法的人，能飞

　　走三架飞机，一个小分队，那作用就更大了。但要绝对慎重。

　　宋士明　　我知道了。

　　于　平　　　如何飞走，我安排好会通知你。机场有我们的人。注意，

　　现在我打你，你要狠狠还击我。懂吗？这儿到处有他们的

　　眼睛。

　　宋士明　　（领悟）我明白了。

　　（于平顺手给宋士明一个响亮的耳光。宋士明也狠狠还他一拳。

　　两个人激烈地殴打起来。有人围观过来。）

　　
　　灯　光　暗　转　　　　　　　复　明　　　　　

　　；

　　白丽的密室，白丽旅装未脱，风尘仆仆，面现恼怒之色。

　　白　丽　　　（在打电话）喂，喂，大队部，商大队长，哦，他已经来了。

　　（正在此时，商昌伟走进）

　　商昌伟　　　你回来了。

　　白　丽　　　我打了好几个电话，怎么现在才来？

　　商昌伟　　　我正在调查一件奇怪的事。

　　白　丽　　　什么奇怪的事？

　　商昌伟　　　等会告诉你。你先说说，你到总部去怎么样？

　　白　丽　　　（思考）。。。。。。

　　商昌伟　　　不好启口？

　　白　丽　　　　好，给你实说吧，总部对你越来越不信任，一连这么多事都

　　没有查清。怕你也会走重庆号道路。

　　商昌伟　　　（痛苦地）白小姐，咱们俩的交情，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了

　　解我，我对党国的忠诚，可是。。。。。（几乎痛哭起来）

　　白　丽　　不错，我了解你，也相信你，可总部要的是具体行动，不要你空口

　　的忠诚。由于我们迟迟拿不出发生这么多事的真凭实据，总部不

　　但怀疑了你，而且也对我。。。。。。（摇摇头）

　　商昌伟　　我连累你，让你受委曲了。

　　白丽　　　　总部指责我办事不力，要我限期破案。查清上报。

　　商昌伟　　我真不知道，怎样才能把我洗涮干净。

　　白　丽　　　你说说，你在调查什么奇怪的事？

　　商昌伟　　根据报告，于平和宋士明昨天晚上在弹子房，先是长时间密谈，

　　后来又发生殴打，双方都打得头破血流。这不是怪事？

　　白　丽　　（惊觉地，思考）不可思议。调查的怎么样，为什么殴打？

　　商昌伟　　　还没有查清。

　　白　丽　　（生气）十足的饭桶。

　　商昌伟　　　（听她责骂）。。。。。。

　　白　丽　　　（果断地）这是假像，掩人耳目的假像。

　　商昌伟　　　（受到启发）那就是说，他们俩之间，巳经连成了一条线。

　　白　　丽　　　是的，完全有可能。他们可能在计谋叛逃，驾机叛逃。

　　商昌伟　　　（眼睛突然一亮）　如果这样；　好；　我有办法把他们一网打尽。

　　白　丽　　　什么办法；　快说。

　　商昌伟　　（附耳对白丽说了几句；　白丽面露喜色）

　　慕　　　　　　落　。　想看书来

第　　　　　　五　　　　　　幕
第　　　　　　五　　　　　　幕

　　
　　华灯初上的江边公园。游人颇多。对对情侣偎依而过。

　　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显出战争带来的不安情绪。江心里停泊着

　　青灰色兵舰。远处高楼上有光怪陆离的霓虹灯在闪烁。

　　游人甲　　瞧，兵舰都开到这儿来了。

　　游人乙　　这儿是外滩，战争吃紧了。

　　（于平，林小姐上）

　　于　平　　　你看见她了？

　　林小姐　　看见了，我先走，她说，她随后就来。

　　于　平　　　她知道这儿？

　　林小姐　　知道，就这儿，江边公园。

　　（正说着，商婉容上）

　　商婉容　　　（欣喜地）平，林小姐说你在这儿。

　　于　平　　　是的，我请她给你带信，我在这儿等你。

　　（林小姐退到一边，观察周围动静。）

　　商婉容　　　这里人多，有话到我家里去说。

　　于　平　　　　你们家里，恐怕我不能常去了。

　　商婉容　　　平，你怎么说出这种话。

　　于　平　　　　你哥哥，白丽设下圈套，可能我要遭到他们的毒手。

　　商婉容　　　不要怕，我舍掉这条命，我也要保护你。

　　于　平　　　　你舍掉命也要保护我。我想托你一件事。

　　商婉容　　　什么事，你快说。

　　于　平　　　　要冒很大的危险。

　　商婉容　　　　只要为了你，火坑我也敢跳。

　　于　平　　　　你哥哥作出规定，大队里任何飞机起飞，都要你哥哥盖过图章的

　　飞行手令，机场的指挥塔台才放行。

　　商婉容　　　这又怎么样。

　　于　平　　　　你不是要跟我逃跑吗。有了这个，咱们就可以驾一架飞机远走高

　　飞，离开他们远远的。

　　商婉容　　（天真，高兴地）好，咱们逃得远远的，逃到天涯海角去，到他们

　　找不到咱们的地方去。

　　于　平　　　空白的手令和图章，都在你哥哥的卧室里，你能不能弄到手。

　　商婉容　　（想了想）能，我能弄到手。

　　于　平　　　你去向他要？

　　商婉容　　不，怎么能那样，我去偷。

　　于　平　　　那可千万不能让他知道。明天是星期六，晚上你哥哥在家里

　　要举行化装舞会，大队的人都会来。你一定要在明天晚上拿到。

　　商婉容　　（自信地）行，明天晚上，我一定办到。

　　于　平　　　　你先回去，明天晚上会见。

　　商婉容　　（恋恋不舍）平。。。。。。明儿晚上可早点来。

　　于　平　　　这件事，决不能让你哥哥知道，明儿晚上你一定要办到。

　　商婉容　　　平，你放心，我想，我一定能办到。（商下）

　　于　平　　　（对林小姐）现在只有你能和宋士明接上头。

　　林小姐　　　是的，他们现在一定注意上你。

　　于　平　　　告诉他，机场里已经作好一切准备，飞行手令一拿到，星期天早上

　　就行动。

　　林小姐　　　好，我这就去。

　　于　平　　　　接头的方式，照旧。

　　
　　午　台　转　暗　　　　　　　　复　明

　　
　　这儿是军官俱乐部茶室。宋士明一个人喝着咖啡，不停地向周围看着。女侍者　　宋先生，有位女客要见你。

　　宋士明　　　请她到这儿来。

　　女侍者　　（机警地）是。（下）

　　（林小姐上，此时林小姐打扮得雍容华贵，十分漂亮）

　　林小姐　　　（热情地）啊，宋先生，您好。（说着，拿出红色手帕擦额头上汗）

　　宋士明　　　（先是一愣，继而明白，）请坐，请坐。

　　林小姐　　　　哎呀，宋先生，您怎么不来看我呀，我可是天天想你呀。（靠近

　　他，低声）寒剑让我通知你。。。。。。你太没有良心啦。

　　宋士明　　　　啊，最近实在很忙，（对站在不远的女侍者）请再拿一杯咖啡来。

　　女侍者　　　　是，先生（下）

　　林小姐　　　　（低声）寒剑让我通知你，机场已经作好一切准备，飞行手令一

　　拿到，星期天早上行动。

　　宋士明　　　　（低声）知道了，你告诉他，这一次有三架飞机起义，都是向往　　　

　　光明的人。

　　林小姐　　　　好，宋先生，您跳舞可真跳的不错呀，探戈。波尔卡都跳的好。

　　（女侍者送上咖啡。注视他俩言行）

　　宋士明　　　　啊，不，不，你比我跳的更好。

　　（商昌伟突上）

　　商昌伟　　　　啊，是林小姐，贵客，今天打扮的这么漂亮。

　　林小姐　　　　啊，婉容小姐的哥哥，商大队长，刚才去找婉容小姐，听说她到这儿来了。

　　商昌伟　　　　好，这儿的俱乐部是欢迎漂亮女客的。

　　林小姐　　　　商先生，您可真好客呀。

　　商昌伟　　　　像你这样迷人的小姐，当然欢迎。明天晚上在我家里举行化装舞

　　会。请您一定赏光。

　　林小姐　　　我最喜欢化起装来，戴上面具跳舞，好，我一定来。

　　商昌伟　　　别忘记，明天晚上。

　　（白丽突上）

　　林小姐　　　白小姐，您好。

　　白　丽　　　　哦，我想起来了，您是林小姐，咱们在商公馆见过面。

　　林小姐　　　白小姐，您可真好，没有忘记我，你们谈，我去找婉容小姐。

　　（林小姐下）

　　商昌伟　　　这个女人来的有意思。

　　白　丽　　　　你看上了她。

　　商昌伟　　　　听招待员说她来找宋士明，现在又说要去找婉容。

　　白　丽　　　　　哦，是这样。

　　商昌伟　　　　你记得，我们见过，她和于平也很熟。

　　白　丽　　　　　（惊觉）那就是说，她有可能代替于平来找宋士明。

　　商昌伟　　　　对，你说的对，哈哈，一定是这样。他们果然行动起来了。

　　好，一网打尽他们的时候到了。

　　白　丽　　　　（也高兴起来）嗯，好，来，拿酒来，干一杯。预庆咱们的

　　胜利。

　　
　　午　台　转　暗　　　　　　　复　明

　　
　　第二天深夜两三点钟，商公馆面临花园的客厅一角。　这儿有门与客厅相连。　客厅里正举行着化装舞会。夜已经很深了，乐队奏出的音乐一阵松，一阵紧，像快断气似的。舞客己经聊聊无几。有的还相继离去。花园里的树枝上挂着几只红绿彩灯，但都暗得像鬼火一样。给人一种不是喜兴的感觉，而是死亡的联想。

　　一位身着军装的青年军官走进来，取下自已脸上的假面具，原来

　　是于平。他焦急不安的注视着花园里树后的暗处。他在期待什么，但是

　　很失望。

　　这时又有一位身着华贵的太太和一位戴着面具的军官走进来，他们

　　都拿下自已的面具，是商太太。。。。。。

　　商太太　　　这一曲华尔兹多够味呀，在你的怀里，我真像乘风破浪一样。

　　军　官　　　你们太太们就喜欢快三步，好乘势倒在男人们身上。

　　商太太　　（娇滴滴的）那当然了，这种叫人心醉的享受，多柔软呀。我

　　知道，你们男人们也喜欢女人这样。

　　军　官　　　咱们去喝一杯白兰地，休息一会儿。

　　商太太　　　（风骚地）可不，你摸摸我的脸上全是汗。

　　（商太太一眼看见了于平）。啊，于参谋，是你呀，你也跳累了吧。

　　于　平　　　是呀，商太太，我有点腿酸了。

　　商太太　　　怎么；　你一个人；　婉容小姐没陪你？

　　于　平　　　　刚在这儿；　到房里换衣服去了。

　　商太太　　　（对舞伴）　对不起；　我也要去换换衣服；　内衣全湿透了。

　　（说着下）

　　
　　午　台　暗　转　　　　　复　明

　　
　　这儿是商昌伟的卧室；　房中没有人。　灯光微弱暗淡；　寂静中时而传来舞会上乐队奏出的刺耳乐曲；　商婉容悄悄的推开门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