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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指风流-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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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永宁头很疼,他也是习武之人,高低眼力自然有。
这言临素拔剑纵马仿若行云流水,素影剑薄而轻,但此刻他在风雨中持剑而来,朱永宁看着眼里却觉得胸口窒闷,有如临万钧之感。
这一把掌中三尺青锋,连风雨之势都压制住,这份功力已非他所能及。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言临素摆明了便是拦道来了!
朱永宁举起手中的刀,他已不能再看,不能再听。耳畔青锋划破风雨的声音,那声音让他心跳加快,热血沸腾,仿佛饮了最烈的酒。
刀剑相交,二人心下俱是一凛。
这少年看似浑身是伤,竟然手底下还这般硬?哪里像个锦衣玉食的小王爷。
言临素身形翩然后撤,落在江堤上。

江岸风急。他这一落定足,目光便落在谢不予身上。谢不予此刻身上已经衣不蔽体,极力遮掩的衣袍下,一双长腿隐约可见。
言临素皱了眉头,“你便要抓着这一个女子与我动手?”
朱永宁挑眉一笑,“你要她?好,送给你。”
他说着竟然就真的将谢不予推向言临素。
女子挣脱了他的怀抱,向着站在风雨中的青年冲了过来。她脸上的泪水已经滚落,她这样的女子就算是哭着的时候,也是动人的,甚至还带着几分为风雨摧折过的美丽。
言临素虽不曾经历江湖,但也曾听说过江湖中的故事,美丽的女子上一刻还在红袖殷勤捧钟,但下一刻便从裙摆中衣襟里拔出刀来。
朱永宁看着他在笑。
言临素没有说话,将女子拥入怀中,自身上解下雨披,披在她的身上。拍了拍她的背,然后向着朱永宁走去。
朱永宁自风雨中抬头,正望进青年的眼中,他知道他已激怒了这个人。言临素望向他的目光仿佛着了火,声音却仍是平静的,“小王爷得罪了!”
剑光在雨幕中淡得仿若青烟,轻轻一碰便会散尽。
朱永宁有种错觉,这样的剑光就算碰上了,也如情人温柔的一吻。纵然如此温柔,他仍不敢碰触这样的剑光,朱永宁封刀猱身,当先抢攻。
雨水打在江面上,水花溅起泥泞。朱永宁与言临素都不再说话,二人出手都很快,此刻大雨迷眼,只见两条清影起落,偶尔风雨之中传来刀剑相交的声音。
谢不予披着雨披退至江岸上,谢家堡诸人提了刀剑围了上来,六叔让了一匹马与她。“轩辕山的武功比想象的还要高,言临素,言临素,唉……”
“六叔,我不甘心。”谢不予咬了咬唇,目光投向江岸边。
老者轻轻叹息一声,“听闻连京城中的照义楼都派了人出来,如今轩辕山都出手了,不知是吉是凶,又是多少江湖是非。”
朱永宁本就不是言临素的对手,已经为言临素手中的剑压制着跪到水里去了。
他怀里的那方油纸包也落到了言临素的手中。
眼前这少年衣襟破碎,半边衣袂染血,纵然跪于泥地里,目中却仍是全无惧色。
暴雨如注,言临素白衣已湿透,人也淡得如他手中素影剑,他将剑锋从朱永宁肩头拔出。道:“成王之子,千金之躯能亲自过信阳江,胆色让人佩服。只是这欺凌女子的手段太过,今日这一剑便让你领些教训。”
朱永宁呸的一声吐出口中的血沫,“言临素你待我和谢家堡两败俱伤,再行出手,何必又来说我的手段!”

一条大江之上,黄水浑浊。乌篷船自风雨中穿出,江岸已在望。
言临素站在船首,气定神闲,笑得很和气,“这江上掌舵,浪里来去,还得多亏谢家堡的功夫,此行仰仗二位了。”
六叔掌着船首,乌篷船如片枯叶在浪尖起伏。谢不予帮忙掌着舵,倒是笑得温柔。
言临素向谢家堡的人道了别,拉着朱永宁,身影如白鹤冲天,惊鸿掠影一瞥,已在漫天风雨中离去。
这信阳江以南是一片山林,穿过山林,便可见到绵延的城郭。
雨仍在下,却已有些渐渐止了。
言临素衣袂飘然,沿着山路走,见朱永宁跟着他,俊美的脸上露了冷笑,不知又在转什么念头。疑惑问道:“小王爷笑什么?”
“我笑这谢家堡的人,到头来什么都没得到,还对你感恩戴德得跟什么似的,就说那谢家大小姐的一双眼睛恨不得将你拉回去当乘龙快婿。”
言临素心情其实很好,天底下的男人,有美人为其动心,都是值得开心的事。更何况言临素才十七八岁,正在慕少艾的年龄。此刻江岸风雨迷离,他却仿佛走在了江南的杨柳岸边,见山是山,见水是水。他听了朱永宁的话,一笑随口道:“什么乘龙快婿,莫非小王爷有什么姐妹要嫁了给我?”
朱永宁见他白衣贴于修长挺拔的肩背上,衣下系带束起一把细腰。朱永宁与他交过手,知道那腰身柔韧,蕴满力道。起了玩笑之心,“什么姐妹,本王看上你了不行?”
言临素闻言也笑了,“小王爷,莫与我开玩笑了。”
言临素自身上解下一个包袱,翻了两套衣衫出来。那包袱是用防水的布料制成,竟雨透不过。
他选了一套丢与朱永宁。“你我眼下便要入城,你这一身血泥,换了身衣物,以免惹眼。”
言临素身上原本的白衣为雨水打湿,再与朱永宁交手,也已沾了不少泥泞。
朱永宁拿了那套衣服,一笑道:“临素邀我宽衣,本王自然从命。只是这野地之中,若来了个什么人,见了你我二人裸袒相对,本王不知该如何解释……”
言临素居于山野,并不觉得人前宽衣,特别是同为男子有何不妥。
朱永宁长于王室之中,自六岁起便未在外人面前袒露身体,除了那些与他欢好的女人。
树林中水汽很重,连呼出的气都仿佛在耳畔,暧昧地发烫。
方才的玩笑便不那么好笑了,原来妥当的仿佛也不那么稳妥了。
言临素脸色一僵,“我去那边树林。”
“临素且慢,本王在家中都是由婢女伺候着更衣,这……还请帮……”
轩辕山的大弟子断然回绝,“出门简陋,王爷还是将就一二吧。”
朱永宁看着言临素头也不回转身出了树林,低笑一声,抬手解起自己的衣扣。
如意蝴蝶扣很快被解开,朱永宁脱了衣,露出精壮的胸膛。那胸口上有数道凝了黑气的伤痕。
他自靴筒中抽出一把雪亮的短刃,锋刃将伤口割开,朱永宁冷眼看着流出的血转了鲜红,再以布带缠紧。
做完这些,他飞快地自手臂上缚着的箭筒中取出一枚银色的箭矢,这一只箭筒为玄铁所制,极为精巧,方才他正是凭此射杀了谢不予的马。他拿了那枚箭矢在手中,旋开箭羽,并指如弓,夺地一声将它钉入梢头。
这是一枚中空的箭矢,装的是可供传令的烟花讯号。片刻之后,待他离开这片山林,便能放出他的消息。

                                 第二章   江州

江州城是一座江城,城郭秀美,大雨方歇,天边露了一抹绚丽晚霞。
“不想大雨过后,此地倒是有如此美景。不知与轩辕山的景致相比如何?”
言临素目光自那晚霞上移开,他与朱永宁此刻正站在江州的街头。朱永宁立于他身旁,一双桃花眼正意态悠闲地看着他。换过干净衣衫,此刻的朱永宁也颇有几分玉树临风、温良无害,与方才大雨之中嗜血搏命的模样全然不同。
言临素下山之前,前由外山堂传了一些江湖的典故,江湖险恶,舒怀瑾也不愿自己的小舅子一下山便为人不明不白算计了。言临素博闻强记,倒也记得清楚。
朱永宁,成王第六子。虽只是庶出的,但如今朝局不稳,皇权弱,而诸亲王的势力又大。皇帝为了拉拢众兄弟,将兄弟的下一辈也都封了王。就像朱永宁这样的庶子竟然也有个燕安王的封号,虽然不是一字并肩的王,但终究也是个王位,不是什么侯爵子爵的位。
燕安,燕安取得是安宁太平的意思。但天下太平,从来不会因为一个名字就得了。
言临素奉命下山是因为舒怀瑾得了消息,这朱永宁亲自渡江,要将这一张藏宝图送往京中。这张藏宝图事关当年蛊王所藏之密,轩辕山主担心宝藏现世后如当年无相君一般为祸武林。
也刚好言临素学剑初成,正拿了山上的生灵练手。
言大师兄是学艺有成,但秦决意等一干小师弟手底下还没个轻重,将舒怀瑾珍藏的一套脱胎漆西域美女套杯打了个稀烂。
舒怀瑾赶紧找了个借口将言临素打发了下山来。
藏宝图?
言临素看着朱永宁的目光中有了探究之意,江山飘摇旦夕起风雷,秋暮霜寒之时,这小王爷渡江而来,为的便真是他怀中此刻揣的这张什么藏宝图?
朱永宁觉察到言临素的目光,含笑道:“临素这般看我,莫非觉得我比这风景更好看?”
这便已经唤上临素了,言临素唇角微抽,很显然这小王爷已经找到怎么和他说话,让他头疼的模式了。
他拱手道:“此刻已入江州城,我便与小王爷在此别过吧。”
“临素,且慢。”朱永宁笑道:“你我萍水相逢也是有缘,此刻天色将晚,你也不必急于赶路,不知可否赏光与我共饮一杯?”

“让开,让开……”许是下雨下得久了,这暮色之中江州城的街头还有着熙攘的人群。
一匹奔马从街尾奔入,马上的骑士衣襟上已经沾了灰扑扑的尘土,手中鞭子用力抽在马背上。
大雨过后的街头,一位书生打扮的男子刚从临街的柜面上买了一本书,正站在滴水檐下翻看。不防备间,身上的背篓被奔马的马蹄带倒,摔到泥地里,背上还挨了一鞭子。
“兄台小心,”言临素伸手扶起了他,为他将从书篓里散落的书拾起。那是一本《传习录》,书上题了谢若之三个字,笑道:“这书沾了泥水可惜了,原来兄台名讳是谢若之,若之,若之倒是好名字。”
朱永宁道:“这骑马差人的服饰看起来似刑部的,不知何处又出了乱子,要这般着急。”
那书生抬起头来,言临素见他容貌竟有七八分与谢家堡的小姐谢不予相似,微咦了一声。
一双圆眸下一点泪痣尤为相像,只不过这书生一团温柔和气,倒比谢不予看上去斯文许多,谢若之接过书卷,忙不迭地谢过言临素。
朱永宁自然也看到了他的容貌,笑道:“这位书生你长得倒有几分似我这朋友的心上人,也姓谢,这倒巧了,莫非你与江对岸的谢家堡的大小姐认识?”
谢若之听了谢家堡三个字,脸色微变,勉强笑道:“我一介书生,哪里认识什么谢家堡的大小姐。”他匆匆一拱手道:“多谢二位援手,就此别过,告辞,告辞。”
朱永宁见这书生仓惶离去倒笑了,“看来他果然与谢家堡干系不小,莫非是谢老爷外室给他生的儿子。若是如此,这姐弟二人倒也奇怪了,这谢不予看上去像只母老虎,这谢若之倒像只小绵羊。”
言临素笑道:“这谢若之也是个正经的读书人,就说他看的那本《传习录》,眼下的儒门子弟能读心学,也算难得的离经叛道了,怎么到了王爷口中倒成了绵羊。”
二人边走边说,言临素见朱永宁在一处楼台前停了下来。这一处楼台朱红粉饰,已点了灯笼出来,再一抬头看上面写着醉枕乾坤四个字,倒笑了,“这地方好大的口气。”
朱永宁笑道:“这地方是天下第一风流,第一快活之地,所谓色字头上一把刀,乾坤又算得了什么。来,临素一定没来过这地方吧。”他执了言临素的手往里走,言临素见这地方焚香处处,纱帐低垂,再来耳边听了丝竹管乐之声,也暗自奇怪。
他在轩辕山上,哪怕是外堂的弟子也不会告诉山主的小舅子这销魂之处。
此时尚早,朱永宁拉了言临素入内,便有个女子迎了上来。“爷许久没来了。”
言临素见那女子眼下一点泪痣,不觉多看了两眼。
朱永宁不动声色收了眼底,笑道:“小阮,这是我新认识的好友临素,你可要陪好了,若是言公子开心了,爷加倍赏你。”
小阮见了言临素的风采也是一声赞。
若论起容貌,言临素自然比不得小王爷的露凝牡丹,但那如重楼飞雪的干净气质倒是让小阮这等识过风尘的女子看了喜欢。笑着上来,便挽了言临素的手,温香软玉只管往他身上靠,口中笑道:“小阮明白,爷尽管放心。”
到了此刻言临素怎还不明白,看着朱永宁问道:“朱兄请我喝的是什么酒?”
朱永宁笑了,“我听说轩辕山主自从封了山,修的便是无情道,不理红尘俗事,不知如今剑法到了何等境界?”
言临素不解,他怎么突然扯到了武功剑法上,道:“山主的剑法我已是望尘莫及。无情道是破而后立,并非一日能成。”
朱永宁道:“不错,我今日请你喝的便是花酒。临素要在这红尘之中练剑心,当先识了情爱之念,破而后立,才能得成无情道。”
言临素听朱永宁将一番歪理邪说说得头头是道,竟让他无从反驳。
眼前女子将温热的肉体贴在他的手上,轻挑了一双眸子,眸光流盼之间,映得那淡色的泪痣在玉色的肌肤上别有一番风流蕴籍。
言临素虽不曾历了人事,但正在十七八岁血气正盛之时。为女子几下磨蹭,闻着女子身上混了催情香的体香,心跳已加快。
朱永宁见他已有几分心动,便递了个眼色与小阮。小阮笑着拉了言临素上楼,摘了鬓边的花往朱永宁身上一掷,道:“爷尽管放心,今晚小阮一定让这位公子悟了这红尘。”
朱永宁拈了那朵花在鼻下一嗅,转过一个念头,竟然没看清方才言临素到底有没有脸红。
他就这么一想,笑了笑,举步往后院去。

朱永宁看了手中的牌,一张白点六,配了的却不是红点,将牌往桌上一丢,“长三,不赌了,爷今天手气衰,先走了。”
跟了他下注的人一起起了哄。朱永宁笑骂道:“小兔崽子闹什么,等爷手气好了,自然有赏你们的时候。”
他身边依偎一位红衣女子,踩了一双木屐,露了一双俏白的足,凤眸如只猫儿一般。
闻言一笑道:“爷今夜心思全不在牌上,输了也不冤。”
朱永宁以手捏了她的下巴,调笑道:“你且说说爷的心思在哪?”
女子躲了他的手,“爷来的时候小媚都看到了,那位公子长得可真不错。”
朱永宁笑道:“原来你是吃小阮的醋,怎么陪我你不愿意,倒愿意陪那个木头去?”
小媚笑道:“木头有木头的好,那位公子那样莫非还是个雏儿?”
朱永宁也笑了道:“女孩儿说话不要如此粗俗,他刚从山上下来。”
小媚眸光在他脸上一转,“小媚是怎样的女孩儿,爷还能不知道?那位公子,莫非连爷都不曾得手过?”
“我?”朱永宁为她问了一笑。他虽然也曾与些娈童耍上一耍,但实际上男人抱起来硬梆梆的,就算那些十几岁的娈童鲜嫩多汁,但终究还是学了女子的柔媚。对朱永宁来说,还不如直接拥了那些温香软玉。
朱永宁笑道:“我又不好这个。咦?他怎么来了?”
小媚顺着朱永宁的目光看去,正见一位身着白色锦袍的男子挑帘进来,那男子身材高挑,衣下配了一把黑色的剑。小媚低语道:“是殷扬,他出现在江州城,莫非已经将藏宝图交到了主人手中?”
朱永宁闻言眉心一锁,便见到殷扬向他走过来。朱永宁扶了小媚的肩头,笑着与他打招呼,“殷兄,人生何处不相逢呐。”
殷扬扫了他一眼,薄唇微抿,脸上露了狠毒的笑意,道:“听说小王爷护送之物为人夺了去,怎的还如此逍遥?莫非小王爷忘了,殿主之位此次师傅说了只有一个,若输了的人,只能从此受人驱使了。”
朱永宁笑道:“原来殷兄得手了?”
殷扬道:“不错,我已向师傅复了命,说来此番我还要感谢小王爷了。”
朱永宁冷笑道:“原来一路出卖我行踪的人是你。”
殷扬道:“你我都是十殿阎王门下弟子,此番比试,师傅说过不择手段,不论死伤,最先将消息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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