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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指风流-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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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那边一口咬定侧妃是为太子挡剑。”
“太子身边有护卫,却要侧妃挡剑?”
谢若之道:“太子说他这侧妃是江湖中人,识得武功。”
言临素道:“小王爷怎么说?”
谢若之苦笑道:“燕王殿下说要知道实情,让言侯自己去问他。”
督察院的牢房只不过是一个建于地下的普通监牢,没有天牢那般阴森可怖的刑具。
言临素进门的时候,见小王爷正坐于地上,百无聊赖地摆弄着几根茅草。若非他胸口缠着的纱布,倒还有几分逍遥。
言临素笑道:“小王爷好自在。”
朱永宁道:“此间主人好客,本王宾至如归。”
言临素将手中的托盘放于地上,倒了两杯酒,道:“一点水酒,王爷莫嫌弃。”
朱永宁拿了酒便一口饮下,有些出神地摩挲着那个杯子:“没想到第一次喝临素的酒竟然是这么喝的。”
这一声临素唤得二人俱是心头一动,许久不曾唤的名字就这么自然而然出了口。
言临素看着眼前的朱永宁,不过一日光景,小王爷已经不再如往日的意气风发,胸口厚厚缠着的绷带,胡乱挽起的头发,失去血色的脸和唇——小王爷迅速消瘦下去,容颜颇有几分憔悴潦倒。
时至今日,他终究不能将这人视同陌路。言临素举杯将酒饮下:“王爷,要我亲来,便肯告诉我实情?”
朱永宁懒散地笑了笑,挪动为铁链所捆缚的双脚,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些。“我杀太子那个侧妃,是因为本王正与小媚在水上放舟之际,她突然从水里冒了出来,杀了我的女人,而她是阎王殿的金木水火土五杀之一的水杀。”
“那附近并无游船,也无其他人,哪怕是尸体。”
朱永宁笑道:“做得真干净,本王都忍不住喝一声彩了。我杀她之时,并不知道下一刻本王那兄长便会从树林里钻出来。当然,就算知道,那个时候本王也说不定也依然会忍不住出手。临素是知道的,本王生性风流,一向容不得别人碰我的人,不论是女人,还是男人。”
言临素目光一凛,直视着他:“朱永宁,你我非要这样说话?”
朱永宁没想到他的反应如此之大,他印象中这个时候言临素该是八风不动,把他的污言秽语全当西北风。
小王爷唇角微弯,下一刻他身形突然暴起,言临素猝不及防,身体本能反应,掌搁在朱永宁受了伤的胸口,电光火石之间生生撤去劲力。
小王爷却毫不领情,擒了他的手,将他扑倒在身下。
言临素瞪着压在他身上的这个人,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这个人到底知不知道,知不知道,若方才他这一掌击实,可以要了他的命。
小王爷粗重地喘着气:“言临素!你要我与你好好说话,那你他妈的能不能告诉我一句实话!你为我做了这些事,是不是全然是为了我爹所托?有没有哪怕是那么一点点,是因为我朱永宁这个人!”
言临素呼吸一滞,“我……”
“立春那日,还有这次,言临素你能不能不要像个女人那样,那么婆婆妈妈,给我一句痛快话。这大半日我就像傻子一样坐在这里,想着每一次这样压着你时你脸上是什么神情,想着那个时候你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
言临素唇角一勾,原来这半日小王爷坐在这半日想的不是如何洗脱自己?不是想着如何与人争夺皇位?做的尽是春梦!
朱永宁看到身下的人唇边若有若无的笑意,心头却腾起一股无名火,每回这个人都是这般的笑,半冷半讽,然后那张唇就会说些他根本不想听的话。
如同魔怔了一般,朱永宁低头便吻住了言临素的唇。
言临素脊柱一僵,男子霸道地扫过他的唇,被牢牢抱在胸口。
小王爷似乎此刻根本感觉不到伤口的痛楚。
两人挨得很近,言临素可以看到朱永宁眼眸中去,不算陌生的气息彻底笼罩了他。
朱永宁缓缓抚摸着他的背,言临素有些分不清状况,唇微微张开,眼眸也不是那么清明。
小王爷发出一声满足的低叹,他一把将言临素按在茅草堆上,不过眨眼之间,便将他的唇吻了个遍。
几乎窒息的感觉让言临素猛然清醒过来,他咬了咬牙,一脚踢开压在身上的人。
朱永宁落地之时,毫不费力地站了起来,言临素出手还是留了几分情面。
可小王爷毫不领情,朱永宁狠狠瞪着眼前的人。
小王爷身上异国的血统并不明显,只是在凝视着你的时候,能从他的眼眸中透出深邃的幽绿。
这幽绿的眼眸言临素并不陌生。
每回小王爷兴致来的时候都是用这样的目光看着他,在这样的目光中抚摸过他的全身。
言临素强压下心头的异样,迎着那目光微微眯了眯眼,话语中带了几分威胁,“小王爷刚才说什么,说本侯像个女人?”
“我……”朱永宁方才是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此刻见言临素与他计较,张了张嘴硬着头皮道:“本来就……”
牢门被乒地一声锁上,光线连同朱永宁想了半日的春梦一同消失了。
到了入夜的时候,朱永宁被还给了天牢,顺带着督察院附送了一名牢头,花屠夫打着包袱也搬进了天牢,而鬼见愁被留在督察院做客。
大宁律没有规定过天牢的狱头不能去督察院做客,同样也没有规定过督察院的人不能去天牢做客。但大宁律有规定过,官员若家中有急事可以容情一日,但三日不到任就要罚俸。因此督察院还特意送了份假条到吏部,体贴地按了鬼见愁指纹,还外加一两银子的罚金,这下连刑部都挑不出毛病来。
啪,言临素将手中的惊堂木拍在案上。
督察院借了刑部的大堂来办案,刑部李尚书……倒也肯。
此桩案子涉案之人不多,审起来本来并不困难,人证也就是太子的四名护卫。
管家回报督察院收了礼,太子也放了心,这四名护卫上了堂,在堂下站得一字排开,还有几分骄纵之气,言临素让刘院辅领着后面喝茶,言侯嫌吵,一个个来。
先从第一个开始。
“那日,我们与太子在林中打猎,便看到燕王殿下提了剑闯进来,他一开始便要杀太子,太子的侧妃上前拦住了他,结果被他一剑杀了。”
“哦?燕王是当着你们和太子的面杀的侧妃?”
“是的,统统是我们亲眼所见。”
“哦,让他画个押。”言临素喝了口茶,随口问,“听闻太子擅长骑射,你们那天打了多少猎物?”
侍卫得意地道:“可多了,兔子、狐狸、山鸡、雪狼……”
第二个侍卫站在了堂下。
“那日,我们与太子在林中打猎,便看到燕王殿下提了剑闯进来,他一开始便要杀太子,太子的侧妃上前拦住了他,结果被他一剑杀了。”
“嗯,燕王是当着你们和太子的面杀的侧妃?”
“是的,统统是我们亲眼所见。”
言临素端茶喝茶,“听闻太子擅长骑射,你们那天打了几只猎物?”
侍卫愣了愣,“几只?就两只麋鹿吧。”
第三位侍卫站在了堂下。
“那日,我们与太子在林中打猎,便看到燕王殿下提了剑闯进来,他一开始便要杀太子,太子的侧妃上前拦住了他,结果被他一剑杀了。”
言临素点了点头,“燕王是当着你们和太子的面杀的侧妃?”
“是的,统统是我们亲眼所见。”
“辛苦了,喝杯茶,听闻太子擅长骑射,你们那天打了多少猎物?”
“我们……还没来得及打猎……”
第四位侍卫……
……
言临素将四位侍卫叫在了一起,将证词丢与四人眼前,拍了惊堂木,“莫非太子打猎之时四位并不在场,只在太子侧妃被杀时出现?”
“我们……”
言侯这句问话没有半点掺沙。
刑部仵作验尸结果终是绕不过的坎,太子侧妃确实是朱永宁手中的剑所杀,伤痕证物一致。
言临素无法否认,也不想否认。
案子办到这时候,便是燕王杀太子侧妃属实,但人证的证言不属实,只在太子侧妃被杀时出现——这句话颇赖人寻味,可圈可点。
成帝的御笔就在这句话上圈了几圈,啪地一声将笔拍在龙案上,“言卿家,此话何意?莫非是指太子有意伏了人手陷害燕王。”
言临素淡淡地道:“陛下,臣并无此意。臣只问了四位护卫的话,并未问过太子殿下的话,太子殿下是否在场,臣并不知道。”
成帝琢磨点意思出来,“你是说……”
言临素道:“陛下,臣要说的都写在纸上了。”
言临素的态度很明白,这下该想怎么说的就是太子了。
太子朱承晚气得一宿没睡好,成帝之意是言侯给了他台阶,只要他承认他不在场。
太子不在场,太子侧妃和四名侍卫跑到皇家猎场,还为太子的弟弟给杀了,再之后四名侍卫留了份漏洞百出的证词陷害燕王殿下。
这呼之欲出的推论就是太子侧妃不是与小叔子有私,就是与四名侍卫有染——无论哪一种,太子头上的顶戴都是绿油油的了。
督察院的言临素生生将一场兄弟争位办成了风月奇案,一时坊间哗然。
天下的民众大抵相似,风月奇案永远比宫廷权谋更符合大众口味——小王爷在这京城中本就招人喜欢,容貌英俊,风流多情,何况还有个让人同情的身世。
小王爷在天牢中如何受尽苦楚,言侯如何怒发冲冠,仗义……拔剑——都被写成了小话本。
私印坊里,小王爷与言侯的患难真情,小王爷与太子的相爱相杀,甚至还有想两边钱都赚的,把三人写到一本书里,还配了图。
就在这腥风血雨的京师中,言临素和小王爷却像两个陌路人,只在朝堂上遥遥一见。
第二十一章 宫变
夏日很快过去,又是一场秋雨一场凉。
近几日大宁的朝会颇不太平。
北边大燕皇帝刚刚经历了一年的休整,大燕铁蹄又踏进了周的领土,与大宁在望北关下对峙。
大理皇族和苗疆的族长今年继续拒绝入朝。
而富饶的两湖一带今年山匪除了强米抢粮欺男霸女,竟然抢了县衙州府不走,大宁版图上已有最富饶的三座城池落于他们手中,秋收的米粮上不来。
大宁皇宫中成帝喝不到他最喜欢的太湖米煮的粥,改喝了燕麦粥,喝得脸上都有些发黄。
今日朝会上又是一番扯皮功夫,这番大雨用兵不利,成帝也下不了决心,终是散了朝会,留了赵甫一同到御书房去烦恼。
朱永宁出了宫门,宫人们赶忙上来为他打了伞。
小王爷逃过一劫,但成帝对他似乎仍是一副不大待见的模样,宫中的人习惯了攀高踩低,本来捧太子的人要更多。
但燕王又是个异数。
小王爷长得好,不是那种芊芊弱质,他年纪尚轻,因而那灿若烈阳的男儿相貌偶尔还流露出几分掺杂了天真的英气。而且小王爷还很有礼貌,有的时候言临素会纳闷,莫非这人只有在他面前才会有那恶劣霸道的一面。
朱永宁含笑谢过,回头见言临素正站在屋檐下看着他,言侯平日不怎么上朝,若非是近日局势紧张,朱永宁也难得见到他。
“言侯,”有宫人为言临素递了伞来,言临素谢过,正待接伞,突然听见耳边有人道:“临素与我用一把伞好了。”
随着那笑语声,一把伞遮到他头顶,朱永宁挽了他的手便走到雨中。
言临素为他揽了手,此刻百官之前耳目众多,若要挣开明日街头巷尾不知又该多出多少传言——不过,言临素走了几步,想起若不挣开,只怕明日的风言风语只多不少,又是一阵头疼。
“临素,”漫天风雨,一把伞撑起的天地逼兀,言临素觉得小王爷的低语声就在他的耳边。他停下脚步,此刻二人已经走到金水桥边,水漫过金水桥白茫茫一片。
朱永宁道:“临素许久没与本王这么近说话了,本王记得你我初识也是这般的大雨。”
言临素抬了抬眼,倒不知该从何说起,他与这人说是一段孽缘也不为过。
那大雨之中,滚滚江水旁浑身是血的少年身影,他又如何会忘记。
——如今不提也罢。
言临素道:“听闻近日王爷用功,连陛下今天都夸了你几句。”
果然还是这样么,在这人心中,自己不过是个孩子,因为成帝夸了,这人才听进去了。
想想与这人相识以来的种种,虽然他与临素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但那些手段连朱永宁自己想起来都不那么理直气壮——还是被嫌弃了么?
“多谢言侯夸奖,本王不胜荣幸。”
“王爷客气。”言临素道:“多谢王爷相送了。”
朱永宁见一位青衣书生打着伞往他们这里来,不是谢若之是谁。
言临素自然而然地往谢若之伞下去,谢若之回过头来向朱永宁笑了笑以示感谢。
朱永宁目送二人离去,心不受控制地揪紧。
那笑容和挑衅无异。
黄昏的时候,雨才有停的意思,寇继海将凌云阁的大门锁好,便听到一声唤,“寇公公。”
他循声望去,见小王爷正在花树下含笑看着他。
自立春那日朱永宁对阎王令视而不见,让阎王殿在京师的基业为人摧毁开始,二人都多少落下点心病。
寇继海一年多来一直忍着未对朱永宁出手,直到一个月前派出水杀助太子,想除了朱永宁,却为言临素破坏。
他此刻见朱永宁一双眼珠在他身上转着,他微微一礼:“燕王殿下有事?”
朱永宁走到他身边道:“本王寻到了一坛上好的梨花烧,还有南边新来的鳜鱼,不知你可愿赏光……师傅?”
寇继海眯了眯眼睛,有点摸不准这小狐狸又打什么主意。
他此刻已经坐在小王爷的府中,对着朱永宁那一坛梨花烧,还有烧好的鳜鱼。
朱永宁为他满了酒,举杯道:“今日,宁儿以此酒向师傅赔罪,师傅请。”
小王爷举止潇洒,这一杯酒饮得好爽快。
寇继海倒是笑了:“宁儿,是向我认错来了?”
朱永宁脸上露出几分尴尬之色道:“不错。”
“宁儿错在哪里?”
朱永宁道:“宁儿错不在那夜不肯驰援,其实宁儿认为与其暴露实力不如壮士断腕。宁儿错在那件事之后,怕师傅责罚,不敢找师傅认错,直到师傅派出了水杀……宁儿才知道师傅误会了我。”
朱永宁一脸委屈,夹了鱼,剔了鱼刺,放在寇继海碗中。
寇继海蹬了他半晌道:“壮士断腕?宁儿若非你那日放走言临素,也不至于暴露这基地。”
朱永宁道:“宁儿开始只想阻止殷扬坏了规矩,谁知道……”
寇继海笑容慈祥,喝了口酒道:“谁知道什么?谁知道你打不过言临素,为他反劫持了去?”
朱永宁认真地摇了摇头道:“并非如此,我与他一路躲避血蝙蝠,言临素倒并未对我出手,后来他中了血蝙蝠的毒,宁儿是一时不忍带他出了山谷,我也没想到他竟然能找到路。”
“你倒不肯骗我,也算难得了。”
朱永宁点头笑道:“宁儿从来不骗师傅。”
他脸上神色从容,没有半点惭愧和害怕之情,寇继海倒瞧得有趣,“那既然如此你为何还杀了水杀?”
朱永宁目光一黯,“因为她杀了我的侍妾,我一时气不过才杀她偿命,如今宁儿也后悔不已。”
寇继海大笑:“一派胡言!不过小王爷的脸皮之厚和胆子之肥,连本座都忍不住要欣赏了。”
朱永宁也不着恼,待他笑完,为他倒了酒道:“宁儿比之我那大哥如何?”
寇继海不客气地道:“小王爷么,自古温柔乡是英雄冢,你窥不破情字,难成大器。”
朱永宁奇怪地道:“师傅觉得宁儿是多情之人?”
寇继海看着他一双三分含情,偏还有七分无情的眼睛,竟然有几分看不透的感觉,“这……”
朱永宁道:“情并非是什么洪水猛兽,情发自于心,而成大事者善用人心……只要把握好了分寸,情也可是手中利刃。若非情之一字,宁儿此番也得不到言临素的助力,师傅觉得宁儿说得可在理?”
寇继海道:“哦,小王爷此语是说对言侯并无真心?”
朱永宁对酒一叹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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