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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指风流-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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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继海道:“哦,小王爷此语是说对言侯并无真心?”
朱永宁对酒一叹道:“一段风流冷处着,无论师傅是否相信,我与他有情也好,无情也罢,如今已经尽付东流。”
寇继海抬眼看他,心中在评估着。若论资质这小王爷在殷扬之上,而且他与阎王殿素有渊源,若能窥破一个情字,比起太子更为可靠。
朱永宁抬了眼,对上他那双犹疑的眼睛:“今日宁儿登上皇城最高的否极殿,看见层层宫墙仿佛匍匐在脚下一般。本王已经想得明白,宁儿喜欢站在这皇城最高处,手握权柄的滋味……”
他行下礼去,“请师傅助我一臂之力。”

无论寇继海是否相信了朱永宁,小王爷又回到了阎王殿。
寇继海对朱永宁的再度使用让殷扬很憋屈,可小王爷近日没事到了宫中,总要拐到丹阳殿去看看他,丹阳殿是大臣候旨的地方,人多眼杂,殷扬只能忍气吞声伺候着。
朱永宁掌握缇骑,他若要出手相助,阎王殿的举动自然是有可能避开督察院的耳目,寇公公在京中的重新布局很顺利。
当然言临素现在也顾不上督察院。京中风雨日重,赵甫屋中的灯火已经连续三夜未熄。这大宁首辅日渐消瘦下去,一身文人青衫在他身上仿佛在飘荡一般。

照义楼中,少主苏慕华刚睡下,便听见有人来报,言侯来访。
“言侯?”苏慕华引言临素入暖阁,为他倒了茶。“家父前几日受赵大人所托,前去望北关,还要些日子才能回来。”
言临素眉间微锁,看着眼前英气的少年,露出为难之色。
苏慕华含笑道:“言侯若有什么事要苏家做的,慕华虽本事低微,但也愿尽绵薄之力。”
苏慕华见言临素自袖中取出一个包袱递与他,那包袱打开里面光华盈目,是整块美玉雕就的芙蕖。“这……”
言临素道:“此物是昔年达摩七宝之一,后来落入蛊王手中,事关南疆的宝藏之秘。而我是在上回北疆战事时,从周的商人手中得到,北燕和阎王殿也在觊觎此物。我有两件事要拜托苏少主……”
苏慕华抬眼看他,郑重道:“言侯请讲。”
“第一桩是替我保管此物,而我会在江湖上放出消息,将此物交给了你。”
苏慕华点头道:“可。”
言临素瞳孔微微收缩,这少年竟一句话不问便应承了此事。“你可知……”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苏慕华轻轻一笑:“我知道。”
言临素说过北燕和阎王殿觊觎此物,苏家接下了白玉芙蕖,也就等于要直面这两方势力的刀剑,这少年竟一句不问,便应了。
至于言临素说在江湖上放出消息,更是要以苏家为钓饵了。
苏慕华面色平静,“言侯今夜若不来寻我,倒是不当苏家是朋友了。”
言临素道:“第二桩事,此番朝中之乱,牵连颇深,下月冬至是三年一度的冬祭,藩王将应诏回京,陛下担心有人会浑水摸鱼闹一场宫变。若正面交锋只怕此战凶险,若京中生变,我怕难以分身,想托照义楼照拂督察院之人。”
苏慕华道:“多谢言侯信重,照义楼当竭尽全力。”
言临素重重地道了一个谢字。

转眼便是冬至,这一日大典之前,朱永宁得了寇公公的信,大雪之中避开宫卫,前往凌云阁。
寇继海慢慢煮着一壶茶,却给了他一个玄天冰阵的消息。
此刻小王爷透过窗,看着言临素刚刚骑马过去的身影,“玄天冰阵?”
寇公公笼着手笼:“不错,以冰魄虫和暗器组成的杀阵,由北燕演武堂十八名高手坐镇,跟着南疆的庆王进的京。当然还不止这些,庆王和楚王的三千兵卒今夜也会出手,还有两湖的江湖人,今夜这皇宫之中可是有好戏瞧了。”
朱永宁唇边露了一抹笑:“师傅今夜便只看戏?”
寇公公懒洋洋地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一战之后,才有我们的图谋之地。”
朱永宁道:“师傅,宁儿认为不可都袖手旁观,父皇若真有难,本王岂非失去了根基?”
寇公公道:“这是自然,你急什么?”
朱永宁暗中咬了咬牙,脸上却半点也带不出来。
寇公公慢吞吞地道:“待饮完这壶茶,本座与你一起去调兵。”

言临素打马入了内廷,见画刀已经到了,下了马道:“画刀今日可有什么异动?”
今日大典,言临素与画刀一起担了这宫中的守卫之责。
画刀道:“约莫还有半个时辰,众臣待会就会进宫,我们先行检视一番。”
言临素笑道:“画刀兄请。”
此刻宫门之外,一位书生刚从马上下来,他下马太急,差点摔了一跤,一卷发黄的书卷从他袖中滑出,他连忙捡起,又匆匆往内走去。

凌云阁中,寇公公终于喝完了茶。抬了眼道:“宁儿,走吧。”
朱永宁老老实实地道了声:“是。”
二人下得楼来,朱永宁心急如焚,却只能跟着这寇公公慢慢走着。
寇公公眯了眯眼:“宁儿啊,这雪可下得真大,真美啊。不过冬至便如此大雪,不知又有多少冻死骨。”
朱永宁暗中气闷,却只得应和道:“原来师傅也有悲天悯人之心。”
“为师并非悲天悯人,而是路有冻死骨,民心有怨,才有覆舟之水啊。宁儿不是和为师说过要善用民心么?”
朱永宁方待答话,见一道人影匆匆跑了进来,竟然是谢若之。谢若之见了他急忙道:“燕王殿下,可曾见过言侯?”
朱永宁见他行色匆忙,未及多想便应道:“他方才入大殿去了,谢公子寻他有事?”
谢若之匆匆道了声:“多谢。”抬足便欲走。
朱永宁回头将目光投向身后的大殿,将暮未暮的雪色中,昭阳殿仿佛染上一层不祥的血色。
沛然雄浑的钟声就在此刻响起。
那钟声震耳,仿佛能震散了深蓝夜幕中的飞雪,三人都觉得脚下的地面随着那钟声晃了一晃。
谢若之神色惨变,他再不停留,身影向大殿奔去。
朱永宁方要跟上,突然觉得肩头一痛,他痛得白了脸,这样的雪天,他背上已冒了冷汗:“师傅……”
寇公公抬了手扣住他的肩头,五指微分按在他的琵琶骨上,满是皱纹的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宁儿,要火中取栗也不必急在一时,我们先调兵去。”
朱永宁敛起了眼底的光芒,温顺地道了声:“是。”
他再不看身后,踏着雪与寇公公并肩离去。
临素,这个时候……我竟输给了那个书生。

而这边谢若之已经踏进大殿,他武功不好,此刻巨钟震响,他耳膜为声浪击穿,那一瞬间他几乎听不到声音,火辣辣地如火烧了一般。
此刻大殿之中光线暗淡,雪光映照大殿之中,谢若之看见一口巨钟覆于地上,无人敲钟,钟声却声声震响,竟似有数人在那里面交手。
谢若之左右一顾,没有看见言临素的身影。他正待上前,突然听到啪地一声脆响,那声音似冰雪炸裂,又似地上的枯枝被人一脚踩断。他循声看去,只见眼前那巨大的钟鼎上慢慢开出了幽蓝色的冰花,不过转瞬那冰花便顺着钟上繁复的青铜花纹布满了整个钟体。
眼前的场景并不恐怖,仿若静夜中的一朵花开,流转的幽蓝色光华将青铜花纹照亮,有凄冷寂寞的美。
谢若之瞳孔猛然收缩,那一刻他呼吸几乎都已停止。
冰魄虫,竟然是冰魄虫。
谢若之平生就喜欢钻研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他在北疆时曾经听说过冰魄虫,甚至曾经在大雪山脚下从猎户手中买了一只冰魄虫。
冰魄虫尾部中藏了寒毒,若遇袭击,尾部寒毒射出,寒毒入体,纵然是高手也很难免伤了功体。
更有人从冰魄虫还是无害的幼虫起便在它体内安置了暗器毒针。
遇到袭击,强力的寒毒夹着毒针射出,以针破功体防御,加上寒毒更是不易与。
冰魄虫的生命十分脆弱,谢若之记得那只冰魄虫为他取毒后,活不过半日。
刹那芳华,仿若开得最美的花,却是致命的毒。
此刻冰魄虫已经结成了冰,谢若之心知言临素只怕已经陷在了此阵中,他心知此刻凶险,取下殿中一只椅脚,便冲了上去。
谢若之想得很简单,只要一点时间,不要让冰魄虫结成冰阵,凭言侯的武功,一定能脱困!
当,木制的椅脚击在钟身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水波一般的蓝色光芒轻轻一荡,冰魄虫受了刺激,猛然向着谢若之涌了过来。
那钟鼎猛然带着风声旋转了起来,剑光倏忽而起,青铜所铸的钟鼎碎片横飞,带着幽蓝的如星光一般的冰雪。
谢若之见到言临素白色的衣袂,他持剑立于钟鼎的暗影之下,剑锋兀自向下滴着血。
“言侯小心……”谢若之于危急之中唤了一声。
言临素闻声抬头,只这一眼,他的心便往下沉。冷锐目光一凛,袖风如云振出,当的一声,铜钟震碎,言临素闪身踏入冰阵,掌中剑光华吞吐。
他已经使出了十成的功力,素影剑光芒暴涨,白色的光芒若一场真正的暴风雪。
他与画刀进入大殿便发现了危机,这是一场候着他们的杀阵。
他在危急之刻击断大殿中悬着青铜钟的锁链,那礼祭的大钟将他们与大燕的高手覆盖。
那些演武堂的高手为他们禁闭于铜钟中失去了屏障,并非他与画刀的敌手。然而铜钟隔绝了冰魄虫,也断了他们的后路。
言临素永远忘不了眼前这一幕,谢若之的半只手臂已经为冰魄虫蓝色的光芒所覆盖。正是因他这一阻,冰阵有了缺口,冰魄虫无声地向他涌去,仿佛银河中的星光。
言临素心急如焚,他的兄弟陷入危局,但他与谢若之之间隔着那该死的冰阵。
谢若之看到了言临素,他张了张嘴,却发现声音都似乎已经冻住。他并未感觉到痛楚,甚至没有感觉到寒冷,他的胸口已经麻木,手中的动作渐渐缓慢了下来。他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一瞬,也许很久,他看见那白色的剑光为蓝色的星点所覆盖,他急得想呼唤,却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言临素已经放弃了防御,手中剑光急转,若一场极盛的雪。但那冰魄虫并不易与,他觉得手腕处一阵冰冷,心知已经中招,容不得再拖延。
“交给我。”言临素回头见画刀站在了他的身后,画刀的兵刃是一把黑色的戒尺,名唤蚀骨。
这大宁朝中,蚀骨画刀已经是与言临素齐名的高手。
言临素点了点头,道了声:“多谢。”
“若之……忍着些……”言临素已经到了谢若之的身边。
他心头一冷,手中剑如雷霆斩落,竟是将谢若之的右手直接砍断。
“言侯,”剧烈的疼痛让谢若之恢复了几分清明,这种感觉很奇妙,仿佛醉酒了一般,眼前的光影虚幻,他可以看清眼前的人的眼睛。
那眼睛中的焦急是为了他。
“言侯……”谢若之唇色已经冻得发紫,“你没事就好。”
言临素看他伤得极重,心中惨痛,他以剑驻地,在谢若之身旁俯下身,抬手简单为他封住穴道止了血:“我先带你出去。”
他已经在想要如何能留了这人的命,虽然断臂阻止了毒素的蔓延,但谢若之的情形很不好。
谢若之唇边露了一笑,竟是有几分满足。
轰,火光便在这个时候炸开,那气浪掀起,莹蓝的光阵荡漾,冰魄虫如炸了窝的马蜂,疯了似地向着他们涌过来。
“言侯小心。”谢若之不知从何来的力气,将言临素猛然用力一推。
言临素一抬眼之间,身体为人推倒到地上,下一瞬一个温热的身躯覆到他的身上,男子剩下那只手的手肘撞到他的胸口,然后一把揽住他,将他完整地覆住。
漫天幽蓝的光线中,言临素清清楚楚地看清身上这个男人眼中他从未见过的光芒。
谢若之似笑了一笑,他用一只手紧紧抱着身下的人,言侯那微薄的红唇离他很近,此生都没有碰触过的滋味。
临素……那日在江州城与你相识,是我此生最快乐的事。
冬至那日在边城,你与小王爷在帐篷中……我的心因嫉妒而发痛。
不过想就这么守着督察院,天天能看见你,听你说话。
这些你都不知道吧,而我……也不会让你知道。
唇擦着言临素的发鬓落下,下一刻幽蓝的星光温柔地覆盖了他们。
这样就好,无论这人心中当他是什么,光风霁月,便是至交好友一场也好。

                                第二十二章  魂兮

言临素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他还未睁开眼,便听见耳边的人声,那微弱的人声却仿佛敲击在他脑中,疼得让他出了一身冷汗,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呼。
“言侯,你醒了。”耳畔是清冷的少年声音,言临素睁开眼睛,眼前却是一片黑暗,愣愣地想了半天,才想起这人是苏慕华。
“若之呢?”言临素说了几个字却用尽全身的力气,声音嘶哑难听。
他觉得自己虽然呼吸着,却看不见,动不了,似一具僵冷的尸体,连说话呼吸都没有力气。
“谢若之已经死了,以你的名义发的丧。”
“为……什么?”
苏慕华道:“言侯身中寒毒,已经昏迷了三个月,现在在少室山,悲苦大师用金针为你渡穴,才算让你醒来。你的伤……”
苏慕华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心中不忍,竟一时说不下去。
见过他意气风发,白衣仗剑——生不如死。
“为什么要让若之顶替我,发生了……何事……那炸药……”
每说一个字都如此艰难。
言临素心念一转便已想得明白,能在宫中布下这样的杀局的,自然不是演武堂的那些人。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要置他们于死地的是阎王殿?
却为何要他诈死,远赴少林?
苏慕华摇了摇头道:“具体情形我也不知,那日成帝与叛军对峙半日,后来燕王领了缇骑来,才稳住政局。昭阳殿尽付大火,很多踪迹都寻不到了,那陷阱如何设下已经无迹可寻。至于为何要你诈死,父亲并未明言。谢若之中了寒毒而亡,容貌为冰雪所覆,再换过衣物别人看不出来。哦,听父亲说这是画刀大师的主意。”
“画刀他如何了?”
“听说也伤得不轻,但不似你们这般直面玄天冰阵。”
言临素说了几句话已经累了,他闭了闭眼道:“督察院的人如何?”
苏慕华道:“言侯放心,我已送他们离京。父亲还让我告诉你京中凶险,但有他和赵甫大人。他说若你能醒过来,便将这本书给你。”
言临素轻轻动了动手指,接过那本书,纵然他曾经武功高绝,但此刻他却连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好。
他看不清书上的字,只能摸到几页纸,这只是一本残书。
苏慕华道:“这本书是谢书生带在身上的,也许他就是发现了什么,才进宫寻你,可惜已经烧毁了大半。”
言临素说了几句话已经累了,他觉察到身旁还有别人。“这位是?”
一个低沉醇厚的声音响起:“阿弥陀佛,恭喜施主劫后余生,老衲悲苦。”
言临素抬眼看向他,纵然此刻他只能看见一点模糊的光影,“多谢悲苦大师。”
青年的身体已经为寒毒所毁,肌肤上结了白霜,看上去容貌有几分可怖。
悲苦大师道:“施主身中了寒毒,寒毒渗入经脉,若施主震断经脉,慢慢在这少林中修习洗髓经,纵然再不能动武,可活得长久。”
“震断经脉?”
“是,只是若如此,施主此生都将不良于行。”
言临素似乎想笑,声音很轻却清晰,“若不然呢?”
悲苦道:“若不然,我每日为施主以金针疏通经络,再配合洗髓经,大概要五年时间,施主可以如常人一般行动自如,甚至偶尔可以与人交手。只不过每日这施针的痛楚生不如死,而寒毒也将一直伴随着施主,每次寒毒发作也是凶险无比,能活多久便要看施主的命数了。施主既然已经醒了,考虑一下,最迟明日我将为施主治疗。”
言临素话语温和:“悲苦大师,我言临素兄弟为我惨死,凶手还找不到,心愿难了,就算活得再长久,我也并不甘心。不用考虑,请大师为我施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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