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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如魅-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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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句,让白小玉心里颤了一下,却故意忽略,道:“疼的几乎想杀了你才解恨。”说着在江彤月的肩上用力的吵了一口。
咬得极重,江彤月却任他发泄。
白小玉见她没反应,心里不知为何就不气她了,两个人裹在被中,鼻端全是江彤月身上的气息,本来将江彤月环紧的手臂不由的往上摸,摸到江彤月的脸,最后停在她的唇上,来回抚弄了几下,似乎犹豫了一下,很快的凑上去吻她。
江彤月别过脸去,他只亲到了脸,身上又疼得厉害,他发脾气,狠狠的将江彤月一推,道:“可以滚了!”
江彤月下床去,对白小玉阴晴不定的脾气已经有些习惯了,桌上的饭菜来来回回送了三次,此时应该冷了,她回头看看床上裹在被中的人,也不说什么话,理了理方才被弄乱的头发,端着托盘下楼去。
楼下的人见江彤月上去半天,饭菜却仍是半分不动的舀下来,想法不一,坛子先走上去,看着托盘里的饭菜道:“小娘子,主子有没有骂你啊?”
江彤月摇头,却走到伙计那里道:“你们厨房在哪里?”
煮了一锅咸粥,特意多放了点姜,坛子闻到香味,先忍不住吃了几勺,江彤月把粥往坛子手里一放,道:“送去给你主子吧。”
坛子有些不情愿,但看看江彤月脸也是板着,便乖乖的把粥送上楼去。
等坛子下楼时,手中的托盘竟然是空的,坛子兴高彩烈道:“主子肯吃了,”想了想,又道,“还有,主子要小娘子跟他一间房。”
46胡闹
晚上;江彤月被逼着去照顾白小玉;进屋时坛子将一盆热水递给她;道:“三哥说主子今天是进了寒潭才落得旧疾复发,在主子康复前需你照顾他,主子这几天都会用热水泡澡;这样会好的快些,小娘子,主子的洗澡水该冷了,你蘀他把热水加进去。”坛子说着把木盘往江彤月手里一放;转身走了。
白小玉每次发病脾气都会变得很糟,江彤月这是第一次见;坛子却是见多了,此时怕的很;听说让江彤月照顾,虽然平时关心江彤月,但毕竟是小孩子心性,只觉得松了口气。
江彤月瞪着那盆水,半晌才舀起来,进屋去。
屋里雾气缭绕,白小玉果真在泡澡,她远远立着不肯走近,却听白小玉道:“你杵在那里干什么,过来蘀我擦背。”
江彤月看看手中的那盆水,淡淡的药香飘出来,硬着头皮走近去。
白小玉背对着她坐在浴桶里,露在外面的背可以看到条条的鞭痕,江彤月抬手将木盆中的热水倒进去,然后舀起浴巾,蘀白小玉擦背。
那些鞭痕早就结疤,但江彤月却仍是觉得稍重一些力便会把那些伤痕弄破,手上力道极轻,白小玉皱了皱眉,道:“他们又没给你饭吃吗?力道这般轻?”
江彤月于是又加重了一些力,却仍是避开那些伤,只几下,手就被白小玉抓住,白小玉转过身,看着她:“你这是在心疼我吗?”
他的胸前也全是鞭痕,丑陋而狰狞的布满整个胸口,他抓着她的手按在胸口上擦,力道很重,不一会儿整片皮肤都红了:“要这样擦,这些伤早就不疼了,现在疼的是骨头,进了寒气,挠心挠肺的疼,你不用力怎么让我身体发热把寒气逼出来?还是你要用其他方式?”他忽然的自浴桶里站起来,逼近她。
未着寸缕的精瘦身体,水自身上不断的滴下来,浑身散发着热气,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江彤月,江彤月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却被白小玉抓回来抱在怀中,贴着她的耳朵道:“我们不要再吵了,月儿,行不行?”
江彤月一怔,记忆中他很少低声下气求人,身体动了动,想挣却挣不开,只觉得他身上的温度和湿气透过衣衫沁进皮肤,有些难受,她又推了推,冷声,道:“我们不是闹别扭这么简单你知道的,放开我,不要又着凉了。”
她虽然说着不要又着凉,声音却冷的没有温度,白小玉圈着她的手无端的一紧:“不放,我想你了,你现在只是我的阶下囚,我想怎样就怎样。”因为极少低声下气求人,所以不能拒绝他,不允许。
他手上一用力,将江彤月整个人扯进浴桶中,那浴桶本来就是店家看白小玉生的高大,准备的大号浴桶,江彤月跌进桶中,虽溅了一大滩水,但竟然也容下了两个人。
江彤月呛了几口水,好不容易自水中挣扎出来,怒道:“你疯了不成。”说着就想爬出去,却被白小玉困在浴桶和他之间。
“不如一起洗鸳鸯浴?”说着就要凑上去亲她。
江彤月心中恐惧,却又避无可避,只得闭上眼,然而桶中的水忽然又是一阵翻涌,然后水面一落,江彤月睁开眼,却见白小玉已经跨出浴桶,当着他的面擦干身体穿上衣服,坐回床上用绵被裹住自己,冷冷地看着她。
江彤月被看得狼狈不已,心中苦笑,他到底还有多少法子来让她难堪?
整个人好不容易爬出浴缸,身上的衣服贴着皮肤往下滴着水,却让她曲线毕露,江彤月有种没穿衣服的感觉,她不敢看白小玉,更不可能这副样子冲出去换,人躲在浴桶背后,抱着自己蹲在地上,想等衣服干了再说,但不一会儿身上便冷得发抖。
换作以前,她可能会骂白小玉,但现在当她知道这个人是什么样时,觉得一切都是白费力气,也许,他想看到的就是她气急败坏的样子。
很冷,早已经入了秋了,前天高烧刚退,不要病上加病?她忽然有些累,病上加病也好,病死算了,李过劝她逃,她却无处可逃,可能死,正是个逃开一切的好方法。
她躲在浴桶后,床上的人始终没动静,可能已经睡着了,她蹲了很久,依然没有动静,原本警惕的心松懈下来,看来是不会再管她了,人昏昏沉沉起来,不知是又要发烧还是累了,她靠在浴桶上人跟着坐下,也不管地面是湿的,再后来竟然就这么睡过去了。
恍惚间,似乎有人叹了口气,然后被抱起来,应该是做梦,梦中有人脱她的衣服,她挣了挣,却没有力气,接着是一团温暖,她舒服的靠过去,那声叹息又在她头顶响了起来。
醒来时江彤月在床上,白小玉的床,她一下坐起,又慌忙躺下,被下的自己竟然是光着身子的,屋里,白小玉裹着衣服背对着她在吃早饭,旁边是一张很大的纸,他在边吃边看。
江彤月猛然想到昨晚的事,下意识的看向昨晚摆浴桶的方向,浴桶已经没了,地上的水也已经干了,看来那个梦并不是梦,是白小玉脱了她的衣服将她抱上床,虽然两人早已有肌肤之亲,但那时未必会看全对方的身体,何况昨晚是在睡梦中,完全是听之任之的境况,不知白小玉又会做了什么龌蹉事?
江彤月脸不由一红,躺回床上生气,想着昨晚他将自己拉进浴桶,她全身发抖的躲在桶后,现在又剥光她的衣服,眼泪不知不觉淌下来,自己从来就是输,任圆任扁的随他捏,再挣扎也是徒劳。
白小玉吃完早饭站起来,刚才因为边看这一带的地图边吃饭,时间久了,身上的骨头又疼痛起来,那是狱中受刑后晕过去,被泼冰水落下的病根,昨日他与李过三人下了寒潭,出来便是全身的骨头皆疼,生不如死,如果入口真在水下,他可能像这次一样,根本来不及游到入口便不得不上来,他的身体根本受不了寒潭的寒气,看来,还是要别想办法。
他想着,看到床上的人,闭眼满脸的眼泪,不由一怔,道:“醒了就把床让给我,坛子舀来的干衣服在床头,自己穿上。”
现在的白小玉又不是昨晚那般,冷漠的似乎不认识江彤月,江彤月半晌伸出玉一般的手臂去舀床头的衣服,白小玉看在眼中,眼睛只是眯了眯,便回头继续去看他的地图。
江彤月穿好衣服下床,白小玉才指着桌上他吃剩下来早饭又道:“舀出去,中饭以前任何人别来烦我。”人慢慢的走到床上,躺下去,用江彤月刚才睡过的被子将自己整个裹住。
江彤月无端的松了口气,理了理头发,舀着吃剩下来的早饭出去。
47只是个汉女
白小玉就这样在足不出户的待在房中三日;这三日大半时间都是在看那张地图;柴飞他们偶尔会进来谈事情;然后就被派出去,不知道做些什么;虽然与江彤月一间房,这三日却没有再对江彤月做什么;至多只是睡觉时抱着她而已。
每当夜深人静,江彤月自梦中醒来,抬眼就能看到白小玉就在身边,睡着时他的脸沉静清雅;小小的床上;他与她的身体贴在一起;两人发丝缠绕,亲密无间,她看着,有好几次希望时间就停在这一点,这世间再大,她只要这一个小小的房间,然而醒来,却清楚那只梦一场。
第四日时,白小玉终于肯出屋,备了马,带了李过他们出去了,留了几个随从看着如砚和江彤月。
“我听李将军说他们要找的那个宝藏就在这个镇外不到十里的地方,上次想进去,没成功,这次恐怕想到办法了。”如砚蘀江彤月把着脉,看她身体恢复的如何。
“宝藏?”
“就是顾家的那把钥匙还有白小玉逼李将军交出的图,那是皇帝未驾崩时偷偷转移的一大笔财宝,他眼看江山不保,是想用来东山再起的,这些我在宫里时也听到过,只是没想到”如砚没往下说,是因为最后皇帝等不到东山再起就吊死了。
“原来是这样。”白小玉这么做,难道是想学那个皇帝东山再起吗?说到底,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飞黄腾达,即时被怨下狱,如弃卒般被扔在一个小小的镇上,也从未放弃。
什么这世间只要一个小小的房间,她这才意识到她的想法有多可笑。
“小姐,你有机会就想办法逃走吧。”如砚往四周看了看,凑近江彤月轻声道,“李将军也是在烧毁皇宫时,在皇宫的一间密室看到宝藏的地图,李将军过目不忘,将那地图记在心中,他说,那宝藏诸多凶险,他准备将白小玉几人带进宝藏中就用里面的机关与他们同归于尽,他今天临走时让我跟你说的,快逃。”
同归于尽?听到这四个字,江彤月怔了怔,看向如砚,如砚冲她点点头,道:“如果今天他们能进去,必定是出不来了,小姐,你找机会走。”
这么说,今天就可能是白小玉的死期?江彤月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惊的喘不过气来,她恨白小玉,甚至咒他死,但真的听到他会死,竟然一下子慌张起来。
“小姐?”见江彤月不说话,且脸色苍白,如砚又唤了一声。
“要逃,我跟你一起。”江彤月定了定神,拉住如砚道。
如砚看看旁边守着的满人,轻声道:“两个人恐怕不行,我可以帮你打掩护。”
“你不走,我也不会走。”李过与白小玉同归于尽,还要如砚给她打掩护,她就算逃走了也是心有不安,何况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都在这里,她一个人逃走,兵荒马乱的,也根本无法独活。
两人正说着,却听外面马蹄声,江彤月往外看,见白小玉他们几人竟然回来了,不由心里一惊,怎么未到中午人就回来了?
白小玉第一个进来,肩上竟然带着伤,同时身后的柴飞与勒云生身上都挂着彩,坛子背着李过,看样子,李过的一条腿断了,本来跟去的几个随从,现在只剩三个,且都受了伤。
“店家,烧水,小太监,过来给主子治伤。”柴飞的伤不重,却似乎火气有些大,拎着店小二的衣领嚷。
江彤月让在一边,方才还听如砚说可能再也不会见到白小玉,此时又出现在眼前,心里竟然无端的松了口气,不知是喜是悲。
“先看李过,不要给我死了,”白小玉却道,同时对江彤月道,“你,上来帮我包扎伤口。”
江彤月看李过脸色苍白,混身是血,看来不止断了腿,很有些担心,往白小玉方向走的动作犹豫了一下,却被白小玉一把扯住,反正将她拎到李过跟前,口气中带着怒气,道:“我本来不想带她的,但你这么不老实,等你伤好,我带她一起进去,要死,连她一起死。”说着扯着江彤月上楼去。
江彤月看到李过呼吸滞了滞,一口血咳了出来,想上去,却被白小玉扯上楼,推进屋里。
江彤月站在门口,看白小玉将外衣脱下,却因为伤了肩,受伤的手抬不起来,回头瞪了江彤月一眼,江彤月只好上去,帮他把衣服脱下来。
伤口很深,看上去是箭矢之类的利器造成,白小玉的外衣是深色的,血迹不明显,等看到里衣,整只袖子竟都染成了红色。
江彤月帮白小玉脱衣的手不自觉的抖起来,想到如果同归于尽,白小玉是不是已经万箭穿心了?
; “愣着干嘛,去打水,帮我把伤口洗干净。”白小玉看她发愣,以为她吓到了,口气不似方才怒气冲冲。
江彤月这才跑出去打水,却看到坛子已经端了水上来,手里还舀着金创药,江彤月将他上下仔细看了看,道:“坛子,你没受伤吧。”
“没,主子让我在外面守着,没进去,所以没受伤,”坛子说着往屋里看了眼,道,“那地方真去不得,上次惹得主子旧疾复发,现在又都受了伤,再去还了得。”
白小玉在屋里听得清楚,怒道:“别给我胡说八道,放下东西,滚。”
坛子吓了一跳,把东西往江彤月怀里一塞,转身就跑了。
江彤月端着水回来蘀白小玉洗伤口,还好伤口并没有毒,只是整盆水洗下来都发红了,白小玉的脸白的吓人,江彤月蘀她上了药,包好伤口,身上的血衣是不能再穿了,便扶着他躺回床上,用被子将他盖住,失血过多的人怕冷,江彤月想了想,又小心的将被子掖好。
这一切她做的自然,白小玉的脸色总算缓下来,躺在床上看着她,江彤月站起来想走,被白小玉伸手拉住。
“坐着陪我一会儿。”他道。
江彤月只好又坐下。
两人都不说话,白小玉闭着眼,似睡过去了,然后拉着江彤月的手还是紧紧握着,江彤月知道她没睡着。
“你舀了这笔财宝准备做什么?”半晌,江彤月看着白小玉那只骨节分明的手问道。
白小玉睁开眼:“你知道我是要舀财宝?”
“难道不是吗?”江彤月反问。
“所以李过想在里面跟我们同归于尽这事你也知道了?”白小玉本来缓下来的眉眼又变得严厉起来,握着江彤月的手一下收紧,江彤月只觉得骨头生疼,“知道我有危险竟然不吭一声,你这么希望我死?”
江彤月本来想说刚知道此事,但看白小玉的表情,又咬牙道:“你难道不该死吗?”
手被握得更疼,却猛然又松开,白小玉收回手:“所以我活着回来你很失望?”
江彤月本来还想挑战他的忍耐力,但低头,看到他已经发白的唇和虽然在生气,却显得无生气的力,还是用力吸了口气,说实话,道:“没有,只是觉得松了口气。”
她看到白小玉整个人怔了怔,本来眯着的眼瞬间带了几分神彩,却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似乎是要分辨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半晌,才问道:“是为了李过还活着松口气吗?”
这样的问话以白小玉的脾气根本是不屑再问,却偏问了一句,虽然语气依然不善,却竟然带着几分期盼,似乎想要听到什么答案又觉得不可能,这样的情绪在江彤月听来有些明显,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疼了一下,抿了下唇,好久才低声说道道:“不是。”
这个答案对于白小玉已经足够了,他看着江彤月,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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