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侬本多情-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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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暄抓住他手,另一只手迅速将抽屉合上,谢明玉张牙舞爪地将谢暄压住,锲而不舍地去拉小抽屉,“还说没有,你就狡辩吧,跟你说,你这种表面清高得要死正直得要死的人暗地里最龌龊了,这叫道貌岸然,喏,找到了!”圕 馫 闁 苐谢明玉得意洋洋地摸出一本旧书,一看,《封神演义》——
  谢暄悠哉地躺在床上,闲闲地看了他一眼,“小黄书?封面倒真是黄的——”
  谢明玉一点没失望,支着手肘哗啦啦地翻书,然后翻到某一页,想用眼角瞟了谢暄一眼,很坏,很漂亮,接着抬起下巴,用咏叹调似的语调读——“小姐双手推脱,彼此扭作一堆。土行孙乘隙将右手插、入里衣。禅玉及至以手挡抵,不觉其带已断。及将双手揪住里衣,其力愈怯,土行孙得空以手一抱,暖玉温香,已贴满胸怀。檀口香腮,轻轻紧搵——”谢明玉笑嘻嘻地凑近谢暄,言语暧昧,呼出的热气全喷在谢暄耳际——
  “我就不信你看到这一段的时候,一点没激动一点没想入非非,晚上一个人的时候,做春、梦来着吧——”
  谢暄一点没恼,抽走他手中的书,放回小抽屉,然后起身。谢明玉翻了个身,将两只胳膊枕在脑后,看着谢暄呵呵地笑,很愉悦,也很恶劣,笑声像从喉咙底发出来,有点勾人。
  晚上睡觉,就在谢暄的那张宁式大床上放了两床被子,一床是下午老太太新制的,特意给谢明玉准备的。两个人在同一只脚盆里洗了脚,谢明玉就跳到床上,脱了衣服,用被子将自己裹起来,没有暖气,一开始有些冷,下午晒过的被子有着暖烘烘的阳光的味道,很好闻,阳光似乎都海残留在被子里,谢明玉一开始还以为自己会睡不惯,但很快,就贪恋上那种温暖清新的感觉,眯着眼睛看着谢暄将洗脚水端出去,没过多久回来将门关上,拉上窗帘——点灯开关离得比较远,他先将灯关了,然后摸黑爬上床,抖开自己的被子,躺进去——
  乡下不比城里,没有夜生活,过了八点基本无人再出门,看电视是唯一的娱乐,但过了十点关灯睡觉,黑暗里便一片万籁俱寂。
  到后半夜,谢明玉从一场梦里醒过来,谢暄就睡在他旁边,但在另一个被窝——他们两个也不是第一睡一张床了,在小公寓的时候,一开始,谢暄还迁就他,自己睡在沙发上,后来有了一次同床后,谢暄便也不再委屈自己,晚上睡觉,腿经常碰在一起,也并没有多大的感觉。但在这样宁静得偶闻几声犬吠的夜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
  谢明玉注视着黑暗中的谢暄,谢暄长得不算出色,一般情况下看起来是很宁静淡泊的,但谢明玉知道,在那黑色眸子下有时候是深深的阴鸷和凉薄,他面无表情寒着脸的时候像一把冰雪凝成的刀片,轻易触碰不得,一碰就见血。但他现在睡着了,看起来柔和极了,呼吸清浅,像冬天的月光一样,又皎洁又清冷。谢暄睡得很沉,谢明玉忍不住想摸摸他——
  谢明玉被自己荒唐的想法吓了一跳,但很快又为自己开脱,反正都是男的,逾点距也没什么,他见多了那个那些表面洁身自好的成功人士,私底下玩得有多脏乱,因着他年纪小,他们在他在的时候,一般会比较有分寸一点,不会太过分,但谁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谢明玉小心翼翼地将手伸到谢暄的被窝,摸到谢暄穿着睡裤的大腿,有些不满,手指往上摸到睡裤的牛筋边,从里面伸进去,沿着光滑的大腿往下摸到了股、逢,那地方紧致而炽热,包裹着谢明玉的指尖,让他有些激动,他大胆地沿着股、逢,来到前面,轻轻揉搓、搔弄着前面的毛发和敏感地带,整个人也贴上去,想去看谢暄的脸——
  谢暄忽然转了个身,背对着谢明玉,让他的手顺势滑出裤子。谢明玉盯着谢暄埋在枕头上的脸和紧闭的眼,明白其实他已经醒来了——没有一个男人能无动于衷地忍受这样的拨弄,但他的行为也实实在在表明了拒绝。
  谢明玉收回自己的手,仰躺着看着黑乎乎的床顶,有些不满,因为,他自己的欲、望也有些抬头了,而且,他根本不想把它压下去——黑暗放大了人的感官和胆子。
  谢明玉歪头看看谢暄,然后一把掀开自己的被子,钻进谢暄的被窝,身体紧贴住谢暄坚实的后背,左腿从谢暄的两腿之间伸过去,手,擦过腰线,去握谢暄的性、器,然而下一秒,手腕就被牢牢抓住动弹不得,谢暄缓慢地转过身,正对他的眼睛——即使在黑暗中也显得黑亮的眸子有着浓浓的怒气和羞恼。
  谢明玉愣了一下,干脆放松了全身,脸上缓缓掀起一个艳丽的笑,甚至低低笑出了声,像是刻意勾引人似的,又纯真又放、荡,谢暄的眸子深了深,低哑着声音警告,“别发疯!”说着放开他,将他整个人从自己身上剥下,然后背对着他闭上眼睛——
  谢明玉靠在谢暄后背,有些凉的手掀开谢暄的衣服下摆,摸上他的腹部,额头和鼻尖都抵着谢暄的背,声音软软的,“三哥,我难受。”停了停,见谢暄不理他,用更加娇气的声音叫他:“三哥,我好难受——”
  但谢暄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似的,压根不理他。谢明玉终于生气了,将放在谢暄腹部的手收回,转而就想伸进睡裤自己解决的时候,谢暄的手伸过来,闭着眼睛握住他高昂的欲、望——
  谢明玉整个人都激灵了一下,那种舒爽差点让他泄了——比起同龄人对这种事的热衷,谢明玉的兴致一向不高,因此一向很少做,但今天,或许别人帮自己做跟自己做真的不同,他有些兴奋,没多久便开始沉迷于这种快乐——他是绝对的享乐主义者,从来以自己的感官快乐为重,一点不会委屈自己,也一点不会掩饰。先还只是有些急促的喘息,后来嘴边便益处细细的呻吟,高高低低,像游丝,像羽毛划过人的脚底,令人心底痒痒的,想抓住什么。
  谢暄是正常的少年,血气方刚,平时又克制,这时候身体也忍不住发热,身上沁出细细的一身汗,他一把捂住谢明玉越发克制不住的叫声,谢明玉瞪着无辜的眼睛看着他——
  谢暄咽了咽干渴的喉咙,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别叫,外婆会听到——”
  谢明玉的转了转眼珠,微微地点了点头,但谢暄一放开手,他的喉咙底就 压抑不住的细小的尖叫,那种随时会被大人发现的紧张刺激令他整个人都更加敏感,更加兴奋——

  谢暄几乎有些狠地撞上谢明玉的唇,然后发疯了一样地啃咬、吮吸、蹂躏,将他所有的呻吟都堵住,谢明玉一手有点 狂地去扯谢暄的衣服,一手往下,抚摸两人碰在一起的性、器,张开双腿,用力地缠住谢暄的腰部。脆弱敏感的部位用力摩擦,谢暄几乎难以自持。

53

53、离家出走的小孩 。。。 
 
 
  早上起来的时候窗户上结了一层冰花,谢暄穿上衣服,扣上大衣最后一颗纽扣,将昨天夜里扔在地上的弄脏的内裤收拾起来塞进行李包里,然后对还懒洋洋地赖在床上不肯睁眼的谢明玉说:“起来吧,今天带你去镇上逛逛。”
  神色如常,并没有因为昨夜而有稍稍不同。
  谢明玉打了个哈欠,慢吞吞地起床穿衣。
  楼下老太太已做好了早餐——年糕菜饭汤。两个人吃了早饭之后出门。周塘实在不大,一个上午差不多已经逛完可以逛的地方了,去了谢暄念过的桥南小学,虽然是放假,但小学因为靠近永福桥菜场,学校门口到菜场这一段路依旧热闹非凡,但比起谢暄念书的时候已少了不少花样,像他们以前非常热衷的浇糖人的、捏泥人的都已经没有了。
  谢明玉兴致勃勃地一个摊位一个摊位看过去,花了三块钱让摊主用碧绿的叶子做了一只活灵活现的蚱蜢,高兴地捏在手里,又买了一块钱的蜂糖,包在一小张裁成长方形的白纸里,喜滋滋地边走边吃,焦黄的蜂糖都粘在嘴角,他用舌头去舔,一点没有往日嚣张骄狂的气焰,还没吃完又看见卖糯米糕的——切得方方正正的糯米糕放在竹叶上,雪白趁着碧绿,冒着热气,格外诱人,他将蜂糖让谢暄拿着,跑去买糯米糕吃,糯米糕是豆沙馅的,甜而不腻,他一连吃了好几块。
  相比小学门口的热闹,初中门口就显得冷清。校门口有门卫看守着,根本不让他们进去,被这么一闹,便有些兴致缺缺,两个人回了谢暄外婆家。吃过午饭也没有出门,下午两点的时候,老太太揉了面粉给他们做她拿手的猪油小汤圆——猪油白糖桂花捏在一起做陷,汤圆熟了之后咬开一口,里面的馅已融成一摊甜腻芬芳的油,烫在舌尖,比市面上卖的所有汤圆都要好吃。
  
  两个人只在周塘住了一晚,下午就走了。
  回学校拿了报告单之后,谢明玉就直飞香港过年,他二叔二婶是常年在香港的,拿腔拿调地说过不惯这里的清苦朴素。谢家老太爷和欧阳老太太也是早一个月回的香港,谢家如今虽看着有往这边搬迁落根的趋势,但根基还是在那个浮华都市,所混圈子也还是那个,在这里,总有点外来新贵的感觉。谢暄不大喜欢凑那份热闹,过年前一天才飞过去,初四就回来了,回周塘住到初九,然后就一个人待在小公寓。
  因为还在假期,学校周围的饭馆大多未开张,谢暄也懒得出门,自己买点简单的蔬菜熟食和速冻食品,一日三餐马虎凑合,饭后就躺在沙发上看会儿书,有时候看着看着就睡过去了。
  
  谢暄是被手机铃声惊醒的,才发现自己又在沙发上睡着了,睡前还在看的一本《圣诞颂歌》已经掉到了地上,他弯腰捡起书放到茶几上,才接起电话——
  “小哥——”电话里头的声音有点轻,带着迟疑,软软的。
  “开落?”这个世上会这样叫他只有一个冯开落,但毕竟年纪相差较大,在此之前他们的交往仅限于过年时候的偶尔的见面,因此谢暄有些吃惊。
  “嗯。”冯开落的声音就像他这个人一样,乖巧而安静,这回,却带着忐忑,“小哥,我离家出走了——”
  谢暄愣了一下,过后才弄懂他话里面的意思,不禁皱起了眉,“怎么回事?”
  冯开落却在那头沉默了。
  谢暄放过这个话题,转而问:“你现在在哪里?”
  “车站。”
  “等在那里不要乱走,我马上过来。”
  谢暄挂了电话,匆匆披上外衣,拿了手机和钱包就出门了,打的到客运中心,已经差不多晚上十点了。谢暄走进候车室,很容易就找到了冯开落——小孩出来得匆忙,连外套都没穿,只穿了一件灰色的粗针织高领毛衣,整个身子缩成一团,在候车室强大空旷的灯光下显得尤其单薄可怜。
  谢暄想也没想地脱下自己身上的羽绒服,大步走过去将他裹住。冯开落抬起被冻得青白的脸,看见谢暄,蓦地眼圈一红,几乎掉下泪来,“小哥——”
  谢暄将搓热的手贴在他冰凉的脸上,心软成一团。
  冯开落红着眼睛,看着谢暄傻傻地笑。
  
  谢暄将冯开落带回小公寓,给他倒了杯开水,让他拿在手里取暖,又问他饿不饿,小孩先摇摇头,又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谢暄笑了一下,从书架上找出一盒谢明玉留下的巧克力球,巧克力是从法国带来的,装在漂亮的铁皮盒子里,看起来很高档,谢暄将铁皮盒打开,放到冯开落面前,“饿的话先垫下肚子,待会儿下一碗桂花圆子吃好不好?”
  “嗯。”小孩温顺地点点头,伸手拿了一颗巧克力球放进嘴里。
  谢暄从冰箱里找出一袋速冻的桂花圆子,走到厨房,在锅里放上水,打开煤气,然后打电话给外婆,告诉她冯开落在他这边,告诉阿姨一声,不用担心,就让小孩在他这边住几天。
  桂花圆子煮好了,谢暄将它装在碗里,端到小孩面前,“吃吧——”
  冯开落端着碗,一口一口慢慢地吃着,他长得像他妈妈,但性子随了高中教师的父亲,不偏激、不尖锐,水一样,温和有礼,教养极好,倒像个深闺公子。
  谢暄在单人沙发上坐下,看着小孩,问:“是不是跟阿姨吵架了?”
  小孩低着头,抿着唇,不说话。
  谢暄看着他已经吃完的空碗,问:“还要吗?”
  小孩摇摇头,谢暄把空碗拿过来,走向厨房,冯开落在跟着起身,连忙说:“小哥,我自己洗吧——”
  “没事。”谢暄拧开水龙头洗碗。
  冯开落站在厨房里,手指蹭着流理台,有些不知所措,“小哥,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他心性善良,从不在背后说人一句不好,也从不将人往坏里想,最怕自己给别人造成不方便而不自知。
  “没有,不要多想。”谢暄对他笑笑,将碗擦干,放进碗橱,擦干手,走到客厅,小孩像小尾巴似的跟着出了厨房。
  谢暄下午睡了一觉,现在还不困,于是拿起看到一半的那本《圣诞颂歌》,对冯开落说:“困了就进屋睡吧。”
  小孩摇摇头。谢暄把电视的遥控给他,“那么看会儿电视或者看会儿书,想看什么,自己从书架里拿吧,都没关系——我睡觉比较晚,不用等我——”说着,人已经惬意地歪在沙发里。冯开落没有看电视,而是走到书架前浏览下上面种类繁多的书目,然后转过头,看着窝在沙发里静静看书的谢暄,忽然开口:“小哥,你以后要做什么?”
  谢暄从书中抬起头来,看着冯开落好一会儿,才淡淡地问:“怎么想到问这个问题了?”
  冯开落靠在书架上,“没什么,就是想知道——小哥你还弹钢琴吗?”
  谢暄愣了一下,被小孩这样问起,谢暄才有些恍然地忆起,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碰钢琴了,从回到谢家起,有太多太多的功课要做,太多太多的东西要学,一不小心,便要远远落于别人后头的紧迫感致使他很少再有那种纯粹弹琴的心情,明明,他曾经想要弹一辈子钢琴的。谢暄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书脊,不动声色地将这个话题转开,“你呢,我记得你小时候很喜欢钢琴的,后来还有练吗?”
  “小学的时候跟着我们学校的音乐老师学过一段时间,后来妈妈说会影响学习就不让我再学了,也不许我再画画了——”他抿了抿嘴唇,语气黯然。
  谢暄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指着靠近阳台玻璃门的地方说:“开落,你说这里摆一架钢琴怎么样?”
  “诶?”冯开落眨眨眼睛,一时有些反应过来,顺着谢暄的手指看过去,胡乱地点点头,“嗯,会很好吧。”
  谢暄似乎心情一下子变得很好,站起来,走到玻璃门边,“这个地方,能够晒到落山时分的太阳,金红金红的,特别美,放上一架钢琴的话,像不像电影里面的画面?”
  冯开落似乎能想象得出那种怀旧精致的画面,也高兴起来,“嗯,像。”
  “那我明天叫人送一架钢琴过来吧。”
  冯开落微张着嘴巴,为谢暄这样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而吃惊,那透露出的东西是与他截然不同的世界。
  谢暄并不以为意,只摸摸小孩的头,“喜欢的东西,不要轻易放弃了。”
  冯开落张了张嘴,心里面有些酸涩又有些不安。
  
  果然如谢暄所说,钢琴第二日就有人送来了,就摆在靠近玻璃门的墙边,黑色的琴身光可鉴人——谢暄鲜少提出要求,偶尔的一次,谢家便格外重视,随送钢琴的工人一同来的还有谢老太爷身边的阿何——
  “三少爷,你看看这钢琴还喜欢吗?音都已经调好了——老太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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