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侬本多情-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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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已经有得到消息的佣人,急急忙忙地出来迎接,一边接过他手里的行李,一边在前面引路,嘴里念叨:“三少爷可算回来了,老太爷都念叨好几回了,这会儿正跟老太太在客厅呢,二少爷也在——”
外面阳光灿烂,大面积地透过落地窗照进大厅东北角的舒活区,谢老太爷和欧阳老太太就坐在春日的阳光中,谢晖陪坐着——谢晖比他大三岁,伯明翰大学商学院毕业后就回谢氏帮忙,如今已很有些根基——他的相貌传承自他书香门第出来的母亲,温文好看,看起来像个读书人,但其实是道道地地的商人,实惠和精明都在行事作风里,该决断的时候绝不犹豫,该放手的时候也不拖沓,谢氏高层对他的评价很高,身边已经聚了一群望风而动的人——眼见谢老爷子身体大不如从前,看似波平浪静的谢氏下面实则已渐渐暗潮汹涌——
谢暄刚回谢家没多久,谢晖就出国念书去了,两个人的交集实在不多,但谢晖会做人,在谢暄面前一向做足哥哥的姿态,两人关系也算不错。
谢暄想得周到,给谢家每个人都带了礼物,连下人都有,每个人脸上都是开开心心的,一时一派祥和喜庆,给谢老太爷的礼物是最后拿出来的——是一只清初的楠木笔筒,通身素亮,匀整秀气——
谢老太爷爱不释手地拿在手里,连连吩咐何叔给他去拿老花眼镜——
谢老爷子晚年迷上玩古,身边有个御用的鉴赏家,他自己于这方面其实不大懂——玩古是需要闲情逸致的,也需要家庭底蕴——谢老太爷年轻的时候在外面打拼,中年之后事业大成,不再仅仅满足于做一个成功的商人——中国历来就有根深蒂固的文化崇拜,将有儒将,商有儒商,似乎这才是最高典范。
这个楠木笔筒简直搔到谢老太爷的痒处,谢暄坐在他旁边给他细细说解,“我有个同学,她祖父是个老燕京,建国初期的时候移民英国,带走一大批藏品。她祖父过世后,家里人也没有人懂这些,再加上时事艰难,慢慢地便分批处理了,一次应邀去她家玩,见到这个笔筒,只觉得非常漂亮。就想爷爷你说过,楠木做的文房器玩书卷气最浓,便央同学的父亲匀给我——”
谢老太爷极其高兴,脸上齐齐整整的皱纹更深了,“不错,楠木不如紫檀黄杨高华,楠木一看就是可亲的,这些都是明末清初文人书斋里的普通雅玩,就像个清甜的姑娘,你天天体贴她,她会更娟丽。”最后一句话,老人像个顽童似的凑在谢暄耳边说。
谢暄跟着笑,“听我那个同学说,她祖父在世的时候也是时时把玩这个笔筒的,是很有感情的。”
祖孙俩聊得愉快,一派和乐,倒一时让其他人插不上话。
欧阳老太太看谢暄一眼,挂起亲切的笑,开口打断老爷子,“好了,不就一个笔筒,值得你高兴成这样,谢暄才刚回来呢,坐了那么长时间的飞机,肯定累了,我让刘嫂做了孩子们喜欢的菜,先吃饭,已经打电话叫老大他们回来了,总得让人家做父母的看看儿子吧——”
又对谢暄说:“真不巧,谢亚他们一家带着跳跳去了香港迪斯尼玩,没那么早回来呢,不然一家人就到齐了。”
跳跳是谢暄的姐姐谢亚的儿子,今年才三岁。
谢暄笑着说:“不要紧,以后有的是时间呢。”
谢老爷子将笔筒放回盒子,让何叔拿上去,自己摘下老花眼镜,站起来,“好了,不提这些,先吃饭。”他回顾了一圈,皱了眉“明玉呢,去哪儿了,这么长时间怎么也不见个人影?”
欧阳老太太刚想说话,谢暄比她早了一步,温言道:“爷爷,我见过明玉了,在门口碰见的,他有事出去了。”
谢老太爷的脸色就有些不渝,“知道你回来了怎么还往外跑,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拿谢公馆当酒店似的——”
谢暄开口,“大约是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吧,都是自家兄弟,早见一点晚见一点有什么关系,我并不在意。”
但谢老太爷的脸色并没有好一点,“你不用替他说话,他能有什么正经事?这几年你在国外不知道,这小混账做事是越来越不着四六,天天花天酒地地玩,不闹点儿花边新闻就不肯安生——”
谢明玉是在欧阳老太太身边长大的,他不像话,欧阳老太太也自觉没脸,因此闭了嘴并不说话,只有谢晖一副好兄长的模样,“爷爷,明玉还小呢,等他玩厌了,自然就收心了,您也别太生气。”
一直到坐上饭桌,谢老太爷的脸色才渐渐和缓起来,谢暄给他讲些留学期间的几个朋友的事和学校里的一些事,以及自己在英国那几年于课业之外做的事。谢暄原本是不太爱讲话的性子,过分安静,独自在外几年,人还是那个人,沉静依旧,但于沉静之中又有了一些轻盈圆融的东西,既冲淡平和又精明复杂,洒脱大气,像是各种人情世故历练劫难沉淀后的自然挥发——讲起那些趣闻逸事,不紧不慢,闲闲淡淡,又妙趣横生,连谢晖和欧阳老太太也听得入迷——
末了,谢晖提起,“谢暄,你既学成归来,就过来帮我吧。”他看了眼谢老太爷,然后看向谢暄,很大度很诚恳地说,“到底是我们自己家的公司,总比外头不相干的公司好,你对哪方面感兴趣,我也好帮着看看——”
这话一出,谢老太爷也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似乎很期待谢暄的回答,欧阳老太太放下了手中的汤碗,嘴角一抹隐晦的笑,目含审视。谢暄从容地喝完一碗汤,拿起餐巾擦了擦嘴,才开口说:“这事不急吧。”他看向谢老太爷,语气真挚,“爷爷,我想先休息一段时间,公司现在有二哥在,还有一大帮叔叔伯伯在,并不需要我去指手画脚——”
谢老爷子点点头,“也好,那就先这样吧。”
这个话题便揭过去了。
谢明玉一直到晚上一点左右才回来。谢暄因为时差的关系,那时候还没有睡,洗完澡便在睡衣外批了件睡袍,坐在床边的单人沙发上看书,听见楼下一阵响动,车声、人声混成一片——他起身拉开窗帘往外看去——刚好看到谢明玉从外面回来,跑车也不开进车库,就那么大喇喇地停在门口喷水池前面,自己手一撑,就直接从跑车里跳出来了,走到门口时似乎往自己这边望了一下。
谢暄放下窗帘,坐回椅子看书,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远——他人虽在国外,但对国内的事情并不是一无所知,也难怪谢老太爷口中对谢明玉颇有微词。这几年,谢明玉做事越发荒唐,娱乐小报、花边新闻总少不了他谢小少的身影——聚赌、非法赛车、夸富斗奢、包养嫩模、与明星传绯闻、争风吃醋,真真假假,都不是什么好新闻,更有传闻说他私底下玩得很乱,男女不忌,疯起来自己的命也不当一回事,十足一个不事生产骄横跋扈又空虚无聊的二世祖。
61、谢氏 。。。
早上七点,谢暄就起来了,虽然睡得少,但精神不坏,吃过早餐,谢老太爷拄着拐杖从楼上下来,对谢暄说:“三儿,陪爷爷去散步——”
谢暄自然没有不答应的,搀着老太爷的胳膊,一老一少慢慢走在寂静的德清路上——清晨的小莲山还有些薄雾,青翠的山林与袅袅白雾相缠,时而伴有婉转的鸟啼,很是有点世外桃源的味道。
祖孙俩随便聊聊,倒也其乐融融,谢老太爷状似随意地提起来,“三儿,你的书也念得差不多了,咱们这样的人家,也不要求出个博士教授的,跟爷爷说说,有什么想法?”
谢暄早料到谢老太爷会问,也不支吾,“这几年在国外,虽然也小打小闹一下,不过也都是练练手而已,当不得真,不过是交了些志同道合的朋友,认识些人罢了。国外的情形跟国内毕竟不一样,我才刚回来,还想多看看。国内的朋友要聚聚,外婆现在一个人在周塘,我也想抽个时间过去住几天,多陪陪她——”
谢老太爷很安慰地拍拍他的手背,“应该的,你外婆年纪也大了。你在英国那几年做的事我也略有耳闻,做得不错,几个年轻人也有闯劲,有想法,敢拼搏,这回与你一道回国的?”
“他们要晚一点,将在英国的一些后续事情处理完了才能过来。”
谢老太爷点头,“你看着将人安排好了,君以国士待之,臣才会以国士报之——你看人的眼光不错,只是要收束好了,别闯过了头,那就过犹不及了。其实人呐,不需要有多少聪明的脑袋瓜子,多少勤勉的性子,关键是要会与人结交,与什么样的人结交,用什么样的态度,你看刘备,现在人啊刻薄起人家来一点不留口德,说人家的江山是哭出来的,没有一丁点才干,若真一无是处,人家怎么当得上一方霸主,怎么手下有那么多能人为他鞠躬尽瘁地卖命?这才是一个上位者真正的手段呢,要事事亲力亲为,就算当上皇帝又有什么意思?”谢老太爷停了一会儿,继续说,“事情处理完了之后,就来谢氏帮爷爷吧,可别躲懒——”
谢暄弯了弯眉眼,笑得很温驯,“我知道了,爷爷。”
上午谢暄去了汇文路看了他奶奶,老人身体依旧康健,一个人的日子过得有条不紊,心如止水,谢暄也就放了心。中午回来,才走进门,就看见谢明玉打着哈欠披着晨袍从楼上下来,脸上是宿醉未醒的颓靡,看见他,懒懒地打了声招呼,坐在桌子边一边吃一份已经可算是午饭的早餐,一边随手翻着报纸,看到娱乐版头条就是他跟一个当红女明星的绯闻,写得惊天动直逼现场直播,撇撇嘴,将报纸扔到一边,抬头,正看到谢暄在草地上与饭兜玩飞盘——初春明媚的阳光下,他穿了一身米白色的家居休闲服,比起曾经单薄的少年模样,光身量就长开不少,长身玉立,已具备一个男人修长挺括,身上的从容稳健更胜从前。
谢明玉捏着刀叉,心绪起伏,没了胃口。
谢老太爷虽然年纪渐大,行事依旧雷厉风行,谢暄刚从周塘回来,已经许久不管事的老太爷就出现在谢氏周一的例行公会上,将一干经理元老惊得惶恐不安,纷纷垂首聆听训示。老太爷坐在主位,笑呵呵地安抚大家,然后轻描淡写地指着谢暄介绍给众人。众人心里亮得跟明镜似的,明白这又是个太子爷级别的,忍不住在心里掂量谢暄和前几年进谢氏的谢晖。谢老太爷的语气很温和,态度很诚恳,大概意思是谢暄虽然是他的孙子,但年纪还小,先前又一直在念书,还要各位多多提点,也当着众人的面儿严厉地告诫谢暄,不可仗着自己的身份颐指气使,多多向前辈学习。
自始至终,谢暄就是一副温和谦逊不卑不亢的模样。末了,谢老太爷仿佛随口一说,就将谢氏准备了将近一年的开发案交给了谢暄负责,当然,名义上他只是协理,但谁都知道,他才是主事儿的。众人心思各异,几个老江湖已经敏感地嗅到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了。
谢晖的脸色不大好看,那天在饭桌上他邀谢暄过来帮自己的忙,也是在试探的谢老太爷的态度,当时谢暄推脱了,他看老太爷也没有一定要谢暄进谢氏的想法,还稍稍松了口气,谁知才过多久,谢暄就以一副被寄托厚望的高姿态进入谢氏。不过进来就进来了,他原也没指望能拦一辈子,不过那其中也有区别,谢老太爷一下子将这样重要的开发案交给他,一下子使两人形成分庭抗礼的局面,即使他负责的东西与谢暄完全是两个领域,但谢晖一下子感觉到紧迫感。
即使心里有些不乐,一些表面功夫还是到位的,因此他走过去,拍着谢暄的肩完全一副好兄长的模样,“谢暄,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找我,虽然不一定帮得上什么忙,不过出出主意还是可以的。”
谢暄微笑,“谢谢二哥。”
谢氏的发生的事情瞒不了人,不管如何,只要与此相关的人就没法做到一脸淡定,为这,谢明玉被他母亲特地叫到跟前——
谢明玉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厌倦无聊的神色根本不掩饰,“叫我来有什么事,我下午还有事儿呢——”
他母亲黄子怡穿着一件款式简单的灰色连衣裙,一条镶钻的细腰带勾勒出细细的腰肢,低调奢华——那么多年养尊处优的贵妇生活打磨下来,她的身上也有了安闲从容的优雅,只是现在,精致的眉毛一皱,便有些不乐,“你有什么事?还跟那个温琳琳牵扯不清呢,报纸上沸沸扬扬,言之凿凿的,你是不是真傻呀,人家借你搏出位呢,小小年纪,心机那么深,这样的女人你也喜欢,就是玩玩也给我注意着点,没见你爷爷奶奶对你已经很不满了吗?”
谢明玉盯着墙上的一幅仿十八世纪英国画家Haydan的人物油画,神色淡漠,油盐不进。
黄子怡明星出身,长了一张美艳风情的脸,身材堪比模特,没有大红过,也没有拿得出手的作品,但手段了得,在从来更新换代快过女人换衣服的娱乐圈,始终话题不断,三十三岁时抓住青春的尾巴,低调嫁入豪门,彻底退出娱乐圈,一心一意做她的豪门贵妇。
但这豪门贵妇也不是那样好做的,公婆不喜,儿子没养在自己身边,不跟自己亲,丈夫到了这个年纪还要在外面拈花惹草,时不时闹点绯闻,她还要端着笑脸装大度装甜蜜,婚姻早就貌合神离。或许因为自己出身的缘故,她非常不喜儿子跟娱乐圈扯上关系——
“不要成天想着玩,有时间多陪陪你爷爷奶奶,你看看谢暄,这才刚回来呢,就把你爷爷哄得团团转,那么大一个案子说交给他就交给他,你也不小了,该好好想想以后的事了,你奶奶最疼你,你要多……”
黄子怡提到谢暄,让谢明玉的胸口烦闷起来,他霍的站起身,“没事我走了——”
“哎?”黄子怡的声音戛然而止,跟着起身,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儿子,“吃了饭再走吧,我叫阿沁炖了你喜欢吃的排骨——”
谢明玉看着自己的母亲——黄子怡年轻的时候是个美人,现在依旧风韵犹存,只是再精致的妆也掩饰不了眼角的鱼尾纹——从来美人如英雄,不许人间见白头——谢明玉忽然有些伤感,缓了语气,“不了,下次吧。”顿了顿,他说,“你说的话我会好好想想的。”
“你等等——”黄子怡急忙拉住他,回头朝屋里喊,“阿沁,阿沁,把放在我屋里的那盒燕菜拿来——”
没多久,就见佣人阿沁手里提着一个高档的礼盒,匆匆出来,“太太,是这个吗?”
“是的,你去忙吧。”黄子怡将礼盒硬塞到谢明玉手里,“这是上好的燕菜,给你奶奶送去,是最养颜的。”
谢暄接过礼盒,说了句“我走了”便转身离开了。出了门,将礼盒往副驾驶座上一扔,心里面堵得厉害——其实,这东西他奶奶那里怎么会缺?就是黄子怡巴巴地送去,他奶奶最多也就抬抬眼皮。
他爷爷心疼谢暄,大家也都觉得谢暄可怜,其实,谢暄有什么可怜呢?没错,他父亲没像二叔和自己的父亲那样自小锦衣玉食,他打小儿身体也确实不好,大伯和大婶婶也确实对他有些疏忽,但至少,他父母感情和睦,清清静静,他外婆出身名门,外公也是一身军功,他母亲出身堪称清贵,哪里像自己外婆家那一摊乱七八糟的事儿呢?他外婆和两个舅舅好赌,欠下一屁股债,他母亲当初是迫不得已才卖身娱乐公司,这样的家世,在谢家怎么抬得起头来?
欧阳老太太不喜欢这个媳妇,是连装样子也懒得装的,他也不想为自己的母亲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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