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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烟(原名百年之约)-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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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她问你什么了?”他说着,低下头审视我的脸。我连忙变换了表情,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也没有什么,福晋担心您,问奴婢昨晚发生了什么。”我轻描淡写的说道,生怕他继续追问。
“那你是怎么答的,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在谈话中,他向来很会把握对方的心态,这次也不例外,他看出我最不原意回答这个问题,却偏偏这么咄咄逼人。
“奴婢……就说……”我结巴着,一面想着怎么回话,一面后退半步,试着挣脱他那只一直轻攥着我胳膊的手。我不敢太用力又不能太松劲,一时尴尬极了,而他好像觉得很有意思,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手一用力,把我拉向他。
正在我挣扎的当口,身旁响起了齐刷刷的请安声。
“奴婢给贝勒爷请安!”
我一侧目,正是梓芬和那两个丫头。他们手里分别拿着糕点和茶盘,低着头整齐的站成一排,虽说都垂着眼帘,但其中一个还是忍不住用余光扫了一眼四阿哥握着我的那只手。
“起来吧,福晋在屋里吗?”四阿哥平静的问道,他的手一松劲,我顺势抽回了自己的胳膊。
“回爷的话,福晋在呢,奴婢这就去通报。”梓芬答道。
“不必了,我直接进去吧!”
他抬步朝院子走去,经过我身边的时候,还带着调笑的神情瞟了我一眼。我猜想,昨晚的事他即使不全记得,也至少记得百分之八十,而且还是最重要的那百分之八十。
回去的路上,我的心还是‘砰砰砰’跳得很快,不过我把它归结为衣服厚重,走路又急,增加了心脏负担的缘故;至于脸颊为什么会感觉热热的,手心为什么有些冒汗,我干脆不去想它。不管怎么说,我是一定要履行自己的决定的。不能被四阿哥的一个笑容就打乱了我满盘的计划,哪怕那个笑容再迷人,再真诚也不行,绝对不行。
关于那天四阿哥醉酒的真正原因我最终从来顺口中打听出来了。去见过福晋之后的几天,来顺去看我,我顺便旁敲侧击的问他那一天到底出了什么事。原来事情的起因是河南闹饥荒,大臣们都认为是秋季歉收,越冬的粮食储备不足,但是四阿哥却认为是有些地方官与当地富商勾结,故意抬高粮价所致。于是认真研究了这件事的始末,为此上了一道折子,提请皇上派人实地调查处理此事,也是想借这个机会整顿吏治,严肃纲纪。皇上看了四阿哥的折子颇为认同,当时就准了。照理说,谁上的折子就应该派谁去办这事,可皇上偏偏指名让太子去办,虽然在议这件事的时候太子并不在场,但他还是执意如此。四阿哥可能争辩了几句,结果又被皇上训斥为‘性格乖张,喜怒无常’,旧话重提,自然是又触及了四阿哥的痛楚!所以他那晚才会独自在花园酗酒。
康熙是一代明君,可是偏偏在对待太子的问题上摆不清立场,这样做肯定会遭到非议的,唉,清官难断家务事啊,皇帝这么一大家子人,想要顾忌到每个人的感受,的确是不容易啊!
听了来顺的话,我再想想当晚的情形,也不觉得自己有多冤枉了,要不是我在那一个劲的追问也不会刺激他想起以前的事,他也就不会捏碎酒杯受伤了!看来我有时候真的是有些自作聪明,高估自己了。毕竟,穿越了时空,我也还是我,不会因为多知道点历史就变得聪明多少。以后做事还是要少说多学,谨言慎行!
打那天以后,福晋没再找过我,府里依旧是那幅样子,众人都忙着准备过节的事,只不过下人们走过我身边都要多看几眼,还经常有些看着眼生的人跑过来‘谢姑娘长,谢姑娘短的……’跟我搭话。但是基本上,他们还是处在观望状态,四阿哥对我怎么样,他们心里也拿捏不准。万一拍错了马屁,就太不值了。
我听从了福晋的警告,比以前老实了很多,每日深居简出,再也不到花园里闲逛了。萧烈来看我时,都直说我变了,不说不笑的,越来越像古人!那天的事我没告诉他,若是让他知道了,肯定会训斥我,问我还想不想回家了?这年头,谁也不好过,他那个信使的差事怕也不是好当的,我就别再给他添麻烦了。
头两天,我还担心四阿哥会差人找我过去问话,但是等了几日,我的院门一直静悄悄的,除了小秋天天进出,来顺来了两次,别人就没再踏进来过,也就放了心,安安稳稳的过起了隐居般的生活,每天读读书,认认字,吹吹笛子,到也清静。就这样,一晃四五天过去了。
这天清晨,吃过早饭,闲来无事,看见小秋在扫院子,我便过去从她手里抢了扫把,东一下,西一下的扫了起来。
小秋早已习惯了我那诸多奇怪的举动,坦然地把扫帚让给了我,自己坐在一旁,拖着腮看着我不太灵活的动作:“哎,雨霏姐,真没见过你这样的,专喜欢跟下人抢活干!”
“呵呵,你呀,没见过的还多着呢!再说了,我这样还不是便宜了你,让你少干多少活儿啊?”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
“嗯,也是,当初我被分到这儿的时候,后厨里的人都同情我,说我这个差事又没油水又累,是翻不了身了,可是,嘿嘿,现在看起来这还真是个肥缺,即轻闲又有指望,等雨霏姐你当上主子的时候,我可就……”她扬起头,眯起眼睛,嘴角上挑到最大限度,一副神往的样子。
这小丫头专挑我不爱听的话说,我正想张口回她几句。头顶上突然传来清脆的鸟叫,我抬头,只见两只喜鹊,一前一后的飞过来,在屋顶上盘旋了一周,互相嬉戏着飞走了,那叫声听起来相当欢快!
“哎,喜鹊,快看哪,还是一对儿——”小秋从地上跳起来,指着它们飞走的方向喊着,“喜鹊到喜事来!雨霏姐,咱们有喜事!搞不好你今天就能见到贝勒爷!”
“你——”我伸手指着她,还没来得及往下说就被迫停住了。
打断我的是雪枚——贝勒爷房里负责打扫的丫头,这时候她正笑盈盈的迈着莲步朝我走过来。
我此刻真恨不得用手里的扫帚把小秋拍扁!她怎么就长了这么一张乌鸦嘴!
“雪枚,什么事,是不是贝——”小秋完全没注意到我的表情,还兴冲冲的上前搭话。
“小秋!”我厉声制止了她。她快速瞟了我一眼,吐吐舌头,闭了嘴。
“雪枚,什么事?”我放缓音量,转身朝向她。
“谢姑娘,你快到花园里去吧……”这丫头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本来就有大喘气的毛病,托了半天才说出最重要的部分,“敏格格在那等着呢!”
我立时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贝勒爷。再回头看看小秋,她那失望透顶的表情一览无余。
心里不禁有几分得意,笑着转回头:“好,你先过去吧,我收拾一下,随后就到。”
“好,不过谢姑娘可得快点,别让格格等久了。”雪枚不放心的提醒了一句,转身走出了院子。
小秋怏怏的走到我身旁。
“哎,真失望,我还以为是……”
“你以为什么啊,什么都让你猜中了还成?行了,我得赶紧过去,你好好扫地吧。”我说着把手里的扫帚塞回给她,转身要走。
“哎!雨霏姐,我也想去。”她把扫帚扔在地上,揪着我的袖子摇晃着。
“你去干什么?给我闯祸怎么办?”我斜眼看她。
“唉呀,我不会的,再说,敏格格脾气可好了,从来不对下人发脾气,府里的人都喜欢她来!让我去吧,雨霏姐!让我去吧!”她越发用劲的拽我的袖子,百般讨好。
“好了好了,带着你就是了。”她急成那样,要是不答应,她可能会把我的袖子扯下来的,“不过,你到了那儿,可别乱说话,一切听我的。”
“好,好,我知道了。一切都听雨霏姐你的。”她拍拍胸脯,一口答应下来。
于是,我们二人一人加了件衣服,急匆匆地赶到了花园。
敏格格穿了一身嫩黄色的便装,头上简单挽了个髻,随意点缀了几朵珠花, 乌黑的秀发垂散下来,在微风里轻轻的扬着,虽是普通的民女打扮,却兼具了旗人的端庄洒脱和汉人的妩媚清秀。俏丽的脸庞再配上宜然自得的表情,宛若冬日里盛开的一朵迎春花,光华四射,灵气逼人,让人不得不屏息凝视,埋怨老天不公,竟生出这样一个神仙般的女子!
在我们走进花园的时候,这个‘小仙女’正怜爱的抱着一只浑身雪白的波斯猫,全神贯注的把玩着。
“格格吉祥!”我领着小秋上前行礼。
“噢,你来了,起来吧!”
伴随着她甜甜的声音我缓缓起身,站直之后又瞥了一眼,才发现那猫的左腿上缠了一圈白布。原来这就是那回的那只猫,那只害得箫烈当了兽医的猫。不过算算日子,也有二十多天了,那点小伤也早该好了吧。现在还裹着布未免太夸张了!这个格格够漂亮也够荒唐,猫腿要是再裹几天,恐怕就要捂出毛病了。
就在我盘算着猫的伤情时,敏格格那悦耳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我知道你的名字,你叫谢雨霏,对吧!”语气有几分得意。
“是,奴婢名叫谢雨霏。格格是怎么知道的?”我顺着她的话问道。顺便给机会让她炫耀一下。
“呵呵,我不仅知道你叫谢雨霏,我还知道你根本不是什么经济学家,你是个乐师,你会吹笛子!对不对?”她扬起头,眨眨眼睛,笑着问我。
“格格好记性,那日的话还记得。”我轻笑了一下,“不过,格格怎么知道奴婢是个乐师的,又是怎么知道奴婢会吹笛子的?”
“你猜?”她站起身,抱着波斯猫轻盈的走到我身边。
“是贝勒爷告诉格格的吧?”我想了想答道。看来四阿哥还真是疼她,什么事都对她讲。
“不是。”
“那是府里的下人说的?”
“不是,再猜猜!”她回答得很干脆。
“那奴婢可猜不到了。”我摇摇头。
她听后得意的笑了。
“就知道你猜不出,告诉你吧,是你师兄萧烈告诉我的!”
“萧烈!”我还真没想到是他,他也真行,当了回兽医就和格格混得这么熟,把什么都告诉她了,当真是重色轻友!
“呵呵,没想到吧!”敏格格看着我的脸笑了,“你们师兄妹还真奇怪,一个学医,一个学笛子。真不知道你师傅是怎么想的。嗯——”她轻咳了一声,“萧烈的医术呢我已经见识过了,但是你笛子吹得怎么样,我还不知道。所以今天,我一是来看四哥的,二嘛,还想来听听你吹笛子。”
她带着语气说完这一段话,在我面前站定。
“可是,奴婢今天没带笛子在身上!”我小声回答,看她兴致勃勃地样子,真有点不忍心扫她的兴。
“嗯,奴婢可以回去拿笛子。”不等敏格格答话,一直站在边儿上的小秋抢着说道。
“好,那你快回去拿!”敏格格立刻批准了她的建议。
“是。”小秋爽快地答道,说完拔腿就走。
我看着她蹦蹦跳跳的背影,不禁撇撇嘴,这丫头给我办事的时候怎么就没这么勤快!
不一会儿的功夫,小秋带着湘妃竹笛回来了,脸上的兴奋压抑不住,满心期待着看我当众表演。
“嗯,宫里各式乐器见得多了,笛子也有不少,但都是玉作的,这竹子做的……还真是少见!”她从小秋手里拿了笛子,又是摸又是敲的研究了好一会儿,“好了,你吹首曲子吧!” 很是认真的把玩了一番之后,她把笛子递给我。
“格格想听什么样的曲子?”我接过来顺势问道。
“嗯……吹首欢快点儿的。”她想了想说道。
“好,那奴婢就吹一首鹧鸪飞吧。”我沉思片刻答道。
说完,我将笛子放在嘴边,轻吸一口气,缓缓吹响……
鹧鸪飞是典型的北方曲子,曲调简洁明快,欢愉活泼,对指法和技巧都没有特别的要求。我以前都是拿它当初级练习曲来吹的。所以这次自然是游刃有余,相当轻松。一曲结束,我从敏格格那毫不掩饰的惊喜表情中看到了她对这首曲子的极大肯定。
“奴婢献丑了!”我心里虽然得意,但嘴上还是很谦虚。
敏格格没立即答话,而是把手里的猫递给了身后的丫环,径直走到我面前,又一次拿起我手里的笛子,上上下下端详了一遍,仿佛有点不相信这黄彤彤的竹子里也吹出声音似的。
“你吹得真不错,宫里也有很多乐师,可这样的曲子,我还真是第一次听到……”她抬头打量了我一遍,若有所思的笑了,“没想到你也能吹出这么好听的乐曲,呵呵,有趣,有趣,你再吹一首!”说完又把笛子塞回给我。
那句‘没想到你也能吹出这么好听的乐曲’引起了我一丝的不悦,这意思好像是说‘没想到像你这样长得平淡如水的人也能吹出动听的音乐’。这格格说话还真是不经大脑,不过既然我是下人,她是主子,这里自然没有我申辩的权利。
于是我复又接过笛子,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格格这次想听什么曲子?”
她迈着方步不紧不慢的踱回石桌旁坐下。
“这次吹个哀怨点儿的,听了让人落泪的那种!”
嘿,这小格格还真是兴趣广泛,不过这可难不倒我,跟着秦风这么久,别的没学会,气振声,回旋音到是学了不少,今天终于有用武之地了。想到这儿,我兴奋起来,抖擞精神准备煽情一番。
若论缠绵悱恻,如诉如泣,非《妆台秋思》末数。我压抑了心中的情绪,凝神屏息,酝酿半刻,吹响了第一个音符!
笛声洋洋洒洒,悲悲戚戚,回荡在这个冬日空旷的花园里,应着满院的枯枝残雪,确有一种‘枯藤老树昏鸦,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的凄凉感觉!造成这种震撼效果到不是因为我的笛艺精进了多少,而实在是因为这曲子太动人,太悲戚了。低吟的曲调把笛子阴柔的本质发挥到了极限,让人不得不慨叹,不得不伤感……
听众们的反映生动的说明了这一点——
敏格格单手托腮,柳眉微皱,痴痴的看着远方,眼神迷茫而悲凉;
小秋表现出出奇的安静,抬着头盯着天空,已然出神了;
敏格格身后的丫环乍看起来还算正常,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我,不过手里的猫在她的怀抱里不停的扭动,她却熟视无睹,好像完全没有感觉到似的……
都说听众的支持是吹奏者前进的最大动力,以前我对这话不以为然,可今天我却充分体会到了它的正确性。望着眼前这三位,我的心里爆发出了从未有过的荣誉感和自信心,情绪立刻被调动起来,吹得更投入了!
然而,就在我们四人完全沉浸在曲中的时候,不请自来的访客闯入了眼帘——四阿哥和跟在他身旁的十三阿哥!
他们二人并排站在离我们几米开外的地方,看情形好像已经站了一会儿了。可我们四个人居然谁都没发现!
我目光扫过时,十三阿哥的注意力不在我身上,到好象是在我的笛子上;表情也像是在侧耳倾听;可四阿哥,却是毫不避讳的直视我,完全没被笛声干扰,意兴盎然的看着我,似笑非笑,很难捉摸。
在他这样的注视下,我渐渐无法保持平静了,那天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心中先是一热,后又骤然一紧,气息顿时乱了,吹出的调子竟走了音,听出了曲子的变化,所有人都从各自的情绪中拔出来,把询问的目光投向我——只除了四阿哥,他仍旧保持了刚才的表情,仿佛早已料到我会走音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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