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染江湖-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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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向来很准，我当时自然深信不疑。”
　　“哦？那后来呢？”
　　“风华历4330年二月初八的那个夜晚，降生了两个皇子，两个同时出生于子时，他们分别是由我的两个贵妃所生。但是我对这两个皇子的态度截然不同。对后来出生的那个皇子一个大家封赏，另一个则派人秘密暗杀掉。”
　　“对啊，要不是我的母后派人暗度陈仓，我也许今天就不会站在这里了，你说是不是啊，我的父皇！”铁门突然被打开，一个身着华丽的男子就这么斜靠在门栏上，他后面站着的永远是那个与他形影不离的女子——蓝意。
　　昭阴就这么旁若无人的走到老人面前，一把提起了他的头发：“父皇，您还真有雅致谈自己的光辉历史啊。”老人的整个脸都扭曲了，双眼紧闭，看起来十分痛苦。但昭阴似乎觉得还不够似的，拽着他的头发一点点地往上提，脸上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这可是我的猎物！”一把利刃猛地朝昭阴的后面飞来，昭阴轻轻往右一扭，利刃顺利通过他的身边，削断了他抓住的头发，老人一下子就落到了地上，发出了“乒乒乓乓”的链子声。
　　蓝意在我出刀的同时就出现在我身后，对着我就是一记劲腿，不过被我轻易躲过了。“你的水平下降了罗。”我如此说道。
　　“啊，原来咱们的九公主也来了。”昭阴拾起我刚才对他发出的小刀，陡然向我飞出。不过我文思未动，刀不偏不倚插在了离我右耳一公分的地方。
　　“龙炎大帝，真是好刀法呀。”我拍了拍手。
　　“哪里。”露出招牌的笑容，“你的定力好才对，赤眼修罗。”当他说出“赤眼修罗”四个字的时候，转瞬间，似乎变了一个人一样。
　　“露出本来面目了吗，你这个笑面虎！”昭阴总是在伪装自己的笑容，现在的他露出厌恶于世间般的冷漠，“怎么，我想你应该不是来看我这个皇兄的吧。”他拾起我刚才仍在老人旁边的阎王贴，“哦，这个就是江湖上传闻的阎王帖？还真是一个漂亮的符号啊~”
　　“既然你看到了阎王帖，那你自然也该知道我是来杀他的吧。”
　　“呵呵，杀他？”昭阴突然踩在老人的身上，厌恶的眼神不言而喻，“可是我还想看他见到我杀了我亲爱的弟弟时候的表情呢？”
　　“你的弟弟？难道说就是他口中的那个能带来国运昌盛的皇子？”我沉思道，“你的性格可不像会把这种人留下来，你的弟弟到底是谁？”
　　“咦，我没跟你说吗？”昭阴的脚更是用力了几分，“我的弟弟你也认识，寒雪山庄千叶堂主。”
　　“千叶？他不是算一子的徒弟，又怎么变成了你弟弟？”
　　“他……他……他原名昭阳。”老人用尽力气，挣扎着回答，“我曾经一心想把他培养成帝王，哪知五年前一位道长来访，说他根骨奇佳要收做徒弟。当初我对天道痴迷，自然也不反感，觉得让阳儿历练几年也不错。这可算是生平我做得最对的一件事了。”
　　“是啊，他是你的宝，我就是那根草了。”昭阴说着狠狠地踢了老人一脚，老人的嘴角顿时出现了一抹血色，“你知道母后救了我，就凌迟处死了她。你知不知道我少儿时候是如何活过来的，捡地上的糟糠，被人欺负，还如乞丐般在路上乞讨。要不是我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要报仇，我早就死了。或许天无绝人之路，我碰到了我师父，封天榜上第三的‘独眼龙’江坤。后来我游荡江湖结识了一帮人，通过在世的舅舅拉拢了朝廷大帮人士。”
　　“然后谋权篡位。”老人接着答道，“虽然你对我如此，我还是很欣慰，毕竟你是个好皇帝，也许当初是我错了。”老人不禁流下悔恨的眼泪。
　　“哼，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他！”昭阴丝毫不同情这位孤苦的老人，“这是你欠我的，不要忘了！如若不能让你痛苦，那还有什么意思呢。”
　　“阴儿~”老人声嘶力竭叫喊，抱着昭阴的大腿，“你放了他吧，求你了！”
　　“所以，你要杀他就先把千叶那个家伙带来吧。”昭阴丝毫不领情地甩开腿上的那双手，对我道，“否则你就别想动他一根汗毛。”
　　“你居然敢威胁我。”
　　“要不是天问那个臭小子，我早几年就有机会杀了他，真是可惜。”
　　我上前一步，正式着这个阴险的男子：“那你就看看，今天自己能不能阻止我好了。”
　　“你很有自信嘛，不过我记得你每次都要亲自动手，如果我杀了他会怎么样？”昭阴试探性地问我。
　　我不觉得这个秘密有什么好保留的，于是就回答：“那么他的印记就会出现在他的孩子身上了，让后我的目标就是他们了。有人在我的刀上下了‘咒’，只有用我这把血莲才能解除阎王印。”
　　“他的孩子就只剩下我和千叶了，二选一呀，还真是有意思。”他突然笑出声来，“要不要试试看？”他突然拔出自己的佩剑，目标直指老人的胸口。
　　“不必了！”一把刀骤然被抛到空中，在昭阴接触到老人的身体之前，就从他的头顶穿过，溅开大片血红。我从容地走到老人面前，拔出自己的刀，掏出一块白色的布拭擦干净，潇洒地扔在了老人的脸上。
　　“你的剑还不够快。”声音慢慢远去。
　　蓝意带着敌意看着某人离去的背影：“主人，要杀了她吗？”
　　昭阴突然捧腹大笑起来：“呵呵呵，不用了。况且我们也拦不住她。”
　　“那千叶大人的事情……”
　　昭阴摸了摸蓝意的头，笑道：“不用了，一切都结束了。”蓝意虽然不明白，但是遵守昭阴命令的她绝对不会再去追究什么的。“哇，你说我离开了那么久应兰应该已经发现了，想起他火冒三丈的样子还真是可怕呀，你说不是不是，蓝意？”
　　“嗯，主人。”
　　
　　“你用密语传音叫我出来是为了什么？”青龙出现在“诗衣人”楚萧云的旁边。
　　“关于芸荟的事情。”
　　“朱雀？”青龙皱起了眉头。“朱雀”芸荟和“诗衣人”楚萧云的故事青龙曾得秘闻：楚萧云被仇人追杀，得一母女三人所救，而芸荟便是那家的大女儿。芸荟和妹妹芸妍的父亲早亡，只于母亲落玉同住。她们百般照顾楚萧云，芸荟更是用计打发走来追杀楚萧云的敌人。
　　渐渐的，楚萧云在她们的细心呵护下，身上的伤慢慢好转。曾是举人出身的楚萧云才华横溢，俊伟不凡，时常讲一些见闻，吟几句诗段给姐妹两听。见到如此风流倜傥的青年，两姐妹都芳心暗许。芸荟看得出妹妹芸妍喜欢楚萧云，有意让情，因为就是由于她幼时的不小心，让妹妹的额头多了一道不可磨灭的疤痕。虽然现在被长发遮盖，但见一直躲在自己世界里的妹妹渐渐变开朗起来，也使得她不得不把自己的视线从楚萧云身上移开。
　　“楚公子，妾身愿意永远跟公子在一起，陪伴公子左右。”终于有一天，妹妹芸妍向楚萧云表露了心机。可是楚萧云却说自己有了心上人，这一消息无异于晴天霹雳一般，芸妍从此再也不曾笑过。而当时芸荟也在一旁，她初听见这个消息，也是身痛欲绝，但她到底是比妹妹坚强，在楚萧云面前还是那副平常的模样。
　　自从那天起她开始有意无意地打探，楚萧云的梦中情人是谁，可楚萧云总是不愿多说，只道是一个温柔娴淑的女人。而且每每提起这个心上人时，楚萧云总是会露出一丝苦涩，这更让芸荟有拨开云雾的冲动。
　　在一场春雨过后的傍晚，芸荟端着的盘子突然到落在地上，她吃惊地捂着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一曲难书情

　　楚萧云深情地注视着一个女人，一个被她叫做母亲的女人，芸荟突然有一种打破禁忌的慌张。黄昏的光晕洒在那妇人的脸上，有着说不出的淡雅，被雨滴滋润过的鲜花散发着淡淡的芬芳，浅浅的笑容一直被那女子挂在脸上，似乎很享受这一切，这傍晚的宁静。
　　但这个幸福的女人，永远不会看到背对着她而深情凝视的男子，十几岁的差距不能阻止男子的温柔和情惆，而这个男子当然也不会注意到另一个也用同样目光注视着他的年轻女孩眼中的绝望。
　　芸荟盘子摔落的声音打碎了这一片宁静，两个人都吃惊地望着她。母亲落玉回过头来，轻柔地问道：“小荟，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没什么！”芸荟赶紧去拾起破碎的碟子，就在她蹲下的那一瞬间，眼泪就像是掉了线的珍珠，“我去准备晚膳了。”匆匆站起来，借着墙角的阴影，芸荟飞快逃开了。只留下一脸诧异的母亲和神色凝重的楚萧云。
　　“你看见了吧。”晚饭后，楚萧云把芸荟叫到了一边。
　　“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芸荟不咸不淡地低着头回答，“我还要给妹妹送晚饭，请你让一下。”
　　楚萧云伸出一只手臂挡住了芸荟：“就算这么说也不能减轻我的罪恶，但是我真的真的喜欢她，喜欢落玉，对不起，对不起，芸荟。”
　　“啪。”芸荟甩开了楚萧云的手，“你该道歉的对象不是我，是妍儿！她要不是你，不是你她怎么会……，啊，妍儿，你，你怎么在这里！”芸荟睁开眼睛，居然发现芸妍居然就站在楚萧云的后面不远处。
　　“姐姐，他说……他说……他说喜欢母亲！”芸妍似乎听到了我们的对话，她难以置信地用颤抖的手捂住嘴巴，眼角的泪水无声地发泄着主人的悲伤。
　　“妍儿！”芸荟大叫着，可是已经不能停止芸妍离去的步伐了。当晚，芸妍上吊自杀了。在她的桌子上留下了秀气的笔墨：姐姐，我实在受不了这种煎熬了，好难受。想不到那个人居然喜欢母亲，我一直很喜欢的母亲，那个温柔的母亲。我真的没办法在继续走下去了。姐姐你一定要代替我活下去，一定……
　　在芸荟绝望的那个夜晚，楚萧云的信也送到了芸荟手中。本来打算兴师问罪的芸荟彻底迷茫了：对不起，让你们照顾了那么久。喜欢落玉的事实不会改变，我知道是我害了芸妍，对不起，没能救了她。我不想让落玉讨厌我，所以请原谅我的自私，我的落荒而逃。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好好替我照顾落玉，毕竟她只剩下你一个女儿了。萧云亲启。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把一切都抛给我！为什么，都要我好好活着！好辛苦，真的……”
　　“又是这么一个傍晚吗”楚萧云望着天空似乎有无尽的述说。
　　“刚刚下了一场小雨。”幽蓝的目光看着眼前怪异的男子，“关于朱雀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萧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虽然她喜欢大海，但我还是擅做主张地把她的骨灰留了一部分下了。请你把它带回幽冥教吧。”
　　“原因？”
　　“一定要有原因嘛。”楚萧云叹了口气，“落玉其是御风山庄的小姐。她在三年前死了，她有三个希望：灭了曾经杀害自己丈夫的幽冥教、见自己的女儿一面，还有杀了我。”
　　“那你怎么还活着？”青龙不屑地问。
　　“因为芸荟。”楚萧云轻轻地抚摸着瓶子，“当时我找到她把她母亲的遗愿告诉她时，她一口就答应背叛幽冥教。不过，事后她对我说她是为了我。‘既然你要赎罪，我就帮你。’她是这么说的。我让她杀了我，她却问我为什么还这么狠心，她说其实她真得很喜欢幽冥教，喜欢那里的人，却为了我不得不去背叛。她用我的剑刺穿了自己，对我说：‘我要复仇，你知道吗？你要好好地活着，连我那份一起，否则我不会原谅你的。’然后把穿过她身体的剑交到我手上。”
　　“……”
　　“很残忍吧，就像我当初对她做的。不过如果再选一次的话，我会……”
　　“你还是会选择落玉的吧。”夕阳把青龙身影拉得很长，“就像她还会选择救你一样，瓶子我带回去了。”
　　伐影联盟结束后的半年里，整个江湖掀起了前所未有的动荡。东面和南面这两个分别由
　　寒雪山庄和幽冥教统进攻的方向，连连获得大捷。尤其是寒雪山庄的逍遥堂主在江湖上更是名声显赫，一段枪舞遍蹋神州。幽冥教很多人以为在上次和武林盟对决后会一蹶不振
　　，可实际上消除了很多隐患之后，幽冥教更显露出他的利爪来。尤其是教主逆天的神武和
　　冷艳在江湖上被传得沸沸扬扬。
　　比之东南面的胜利，西北边就差很多。由常雨盟主统帅的西边还算势均力敌，北面就算有了云海仙姑这种妖怪级人物才参与还是节节败退，而且云海仙姑还受了很重的伤，直至四月起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不过江湖的闹腾丝毫没有影响一辆无人马车的速度，阎王帖的事迹虽然被伐影联盟掩盖过去，却也无时无刻不挑战者江湖人士的心，越来越多的血被这辆马车无情地碾过，“赤眼修罗”的名头也更加响亮了。
　　“最后一个了吗？”我望着一间破烂的茅草屋，轻轻解开“血莲”的束缚。“吱呀”门被轻轻推开，一个年轻的妇人把手中的碗摔到在地上，里面的糊糊溅了一地，怀中的婴儿似乎不满地哇哇大哭起来。而他的母亲却也没有像平常一样安慰他，而是反射性得紧紧地抱着他，生怕他马上就会飞走一样。
　　“你应该知道我的目的。”我平静地看着这个年轻的母亲。
　　“不要杀了我，求你了，让我再多活几天吧。孩子他爸刚死，我们也没有什么亲戚，孩子他又那么小……”年轻的母亲说着说着，就开始不停地向我磕头，血染红了她的额头。
　　“为什么总是有这么多人向我磕头呢？”我百无聊赖地看着手指，“几岁？”
　　“啊，您说什么！”女子吃惊地看着我。
　　“唉，我问那个小家伙几岁了。”我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
　　“6，6个月。”女子颤抖地回答。
　　“我杀过最小的好像是一岁零一个月。”就在这个女子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婴儿的脑袋就炸开来了，“现在你没有了麻烦，可以去死了吧。”痴痴呆呆地看着这一幕，那个年轻的母亲的手似乎可以拧出血来，不相信事实的惊讶已经瞬间变成了仇恨的目光紧紧锁住我的全身。
　　“你不会以为我会收留他吧，天真的女人。”刚才饱尝过她孩子的刀，亲临了她的身体，“真是不错的眼神呢，年轻的母亲。”
　　“这是最后一个了。”我把血莲仔仔细细地擦干净，就算是如此，那浓浓的血腥味还是缭绕在刀身上。赤红色的眼珠随着我再次睁开眼睛而重新归于黑暗。
　　“我以为你不会杀了那个孩子。”玄夜突然打开来车帘，一个五六岁的孩童出现在我的面前。弱小的身躯中装载着可以主宰世界的灵魂。在这半年里，玄夜似乎又小了一点，迷天宫的诅咒还真是可怕。
　　听到玄夜的问题，惊诧的我，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个画面：一个弱小的女孩在现实中挣扎的样子，她的仇人就如同鬼魅般站在她的左右，痛苦还是愤怒，都已经分不清了。童年的我与现在的我似乎重叠起来。我跳上马车：“与其痛苦的活着，不如死了好了，不用去背负一切。”说着，我瞥了一眼玄夜，“如果我感觉地没错的话，你似乎本来想制止我的。为什么又放弃了？”
　　玄夜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或许是跟你一样的原因。”
　　“宫主！”五个戴着冰冷面孔的女人出现在了我和玄夜的马车前面。
　　“迷天宫‘五女使’来这里有何贵干？”我怪里怪气地问道。
　　“既然宫主的事情，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