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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绝响[君臣]-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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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应铎乃是丞相楚绥远的长孙,字千里,年少英俊,战功赫赫,时任南康执金吾。
楚应铎谢了赏赐,便坐在祖父楚丞相身边。其余将官也纷纷领了相应的赏赐,虽总有人不服气,甚至当面跟皇帝提出异议,但既然是秋猎,只要热闹就好,也就没有人真的生气,只是吵吵闹闹,争个先后名位。
“刘禹将军,听说你家三代金戈铁马,将军更是自小功夫了得,今日美酒在前,可否劳烦为大家助兴?”虞武帝搞定了诸将官,举起酒杯,向新近调到南康来的原沂水将军刘禹示意。
刘禹将军抱剑而出,略一施礼。诸歌姬舞女纷纷退下,为他空出一片场地。
宝剑出鞘,寒光摄人。身形飞舞,遒劲矫健。剑气挥洒,长虹贯日!
“好!”虞武帝带头叫好,诸文臣武将也纷纷击掌喝彩。
吃够了玩够了,虞武帝叫人把自己的“麒麟”牵出来,一个飞身上马,一手接了递来的弓箭,回头望向还坐在案前的钟仪公子:“走吧?”
一身白衣的楚如悔抬头看了看黝黑骏马背上的年轻君王,英武帅气的笑如三月春光普照四方。他放下杯盏,健步走出,上了为他备好的雪白良驹,拍马就走。
“走!”皇帝一声喝,羽林将士又是一阵人喊马嘶,紧紧跟在一白一黑两个人影后,奔走驱驰。
萧云朔自小习武,百步穿杨,搭箭便射,挥洒间自是少年英豪。
楚如悔白衣青发,纵情走马,便是不猎,一转身也是侠气纵横。
一黑一白,驰骋在秋后的平原,落日余辉洒下金粉点点,两个少年的身影便似一幅盛世狂卷,绚烂在云梦泽畔,直教人倾心赞叹,也教人叹息扼腕!
太美好的事物,总是让人不忍多看,仿佛下一个瞬间,就会烟消云散。
日之将夕,虞武帝勒马回身,对难得放下一切防备和掩饰的楚如悔说:“虽然可惜,还是得回去了。下次我再找机会陪你来吧。”
一瞬间楚如悔明白了萧云朔的良苦用心,心里不禁感动,却只报以真心的微笑:“谢谢陛下,今生一次,如悔足矣。”
又要回到尔虞我诈的朝堂中了,楚如悔虽是不怕,却也稍微贪恋那一刻的放松和任情。
有多少年,不曾这样了啊……
“如悔小心!”
楚如悔一抬头,只见一支飞箭直向自己左侧的胸口飞来,已经迫近眼前,来不及躲闪。
“呯!”
“唔!”楚如悔中箭落马,一群人赶紧向箭来处奔去,另一群人则簇拥在两人周围,小心防备下一次进犯。
“如悔!你没事吧?!”萧云朔简直从“麒麟”上直飞下来,一手将楚如悔抱在怀里,另一手拉开他的右手,查看他的伤势如何。
“还好,只是中了左肩。”发现没有生命危险,萧云朔安心地吐了口气。
“陛下,您的剑。”羽林将军双手奉上龙渊,萧云朔接了插回剑鞘中。
原来千钧一发之际,萧云朔将龙渊丢了出去,虽然只改变了箭道,却也救了楚如悔一命。
“谢……陛下。”楚如悔面色苍白,挣扎着向萧云朔点头行礼。
“别说了,先回去找御医看看吧。”然后把白衣染血的公子小心地抱上自己的马,一手抱着他维持平衡,一手勒缰向营地迅速而平稳地走去。
*浊位,清要:浊位,即是官位较低而政务繁忙的官,譬如地方县丞等;清要,即是地位高而不干活的官,譬如六部的尚书,皇帝和太子的三公等。有些官职,虽然地位比一般地方官要高,但是由于公务繁忙,也为大族士子所不喜欢,故也称其为浊。
第十二回
“钟仪哥哥!你怎么了!怎么伤成这样!疼吗?好多血啊!”闻讯赶来的昭阳公主吓得大哭起来,一边拉着楚如悔,一边不知所措。
“忆如,起来,你碍着御医了。”萧云朔一把拉开哭得稀里哗啦的昭阳公主,好让御医给楚如悔拔箭。
“啪!”一个巴掌扇在虞武帝脸上,昭阳公主恨恨地盯着萧云朔,半年以来学到的礼仪规范全都化为了泡影。一旁的侍卫官员一时都吓得“噗通”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道歉,诚惶诚恐。
“你不是说不会说有事吗?你不是说会保护他吗?你就保护成这样?”几乎是在尖叫的昭阳公主毫不留情地指责着。
“公主……不要这样……”因为失血过多和疼痛已经几乎快说不出话来的钟仪公子抬手制止昭阳。
萧云朔没有为自己辩解,也没有叱骂公主的犯上。他只是又看了一眼楚如悔,然后就转身出了帐。
“钟仪哥哥,你不会有事的!皇兄不能保护你,昭阳会保护你的!”昭阳公主抽抽噎噎,紧紧攥着楚如悔的手。
帐外,虞武帝黑着脸听羽林将军报告调查结果。
“下官无能,只能从公子所中的箭和林子里留下的布片断定是孤竹人所为,但是具体是孤竹大汗派人来暗杀,还是与公子有宿怨的孤竹人来报仇,都不得而知了。下官无能,请陛下责罚!”
虞武帝眼中没有一丝怜悯和包容。“削籍为民,永不录用。着天助侯戚仲行领羽林军事,回南康之日起实行。”
“谢陛下!”眼含热泪的羽林将军低头谢恩。他知道,不仅自己一世声名从此毁尽,连自己父亲,祖父,以及儿子,孙子,从此都再不可能蒙受皇恩眷顾。他们只能像苍头平民一样,庸庸碌碌地苟活于人世间,了此残生。
萧云朔回到帐里,楚如悔已经包扎好了,正披着袍子闭目休息。昭阳还是坐在他身边心疼地看着他,却没有再拉着他的手,想来是钟仪自己拒绝了。
御医走上前来,将药方呈递给皇帝。
“箭有毒吗?”威严地问道。
“启禀陛下,只是一般的毒,只要服下三剂汤药,就没事了。”年老的御医慢慢地解释道。
幸好孤竹人不擅长用毒。萧云朔将药方退给御医让他好生去备药,就走到钟仪面前,弯下身子,正对着他的脸,柔声问道:“还疼吗?”
轻薄的眼皮如蝉翼微微颤抖着睁开,仍是叫人安心的微笑:“多谢陛下关心,已经不疼了。”
昭阳公主显然已经被楚如悔教训过了,此刻走到萧云朔面前,低头认错:“皇兄,对不起,刚才昭阳莽撞了,请皇兄责罚。”
虞武帝看看昭阳,叹了口气:“你没错,是皇兄没有保护好如悔。今夜看来是赶不回去了,你早点回你的帐里休息吧。”
“昭阳不要!昭阳要陪在钟仪哥哥的身边保护他!”萧忆如虽然只有十三岁,却是个信守承诺的姑娘。
“放心,皇兄这次会派所有军队保护如悔的。你一个女孩子,在他身边,你让他怎么休息?”萧云朔温声解释道。
昭阳看了看楚如悔,见他也是同意的意思,就唤了一旁立着的宝儿,回自己帐里去了。
“陛下也请早回吧。另外,不要派那么多军队过来,羽林军首要的任务是保护陛下和公主,如悔……不会有事的。”稍微恢复了一点力气的声音,听来却格外让人心疼。
萧云朔回身走到钟仪身边,一手伸到楚如悔面前。“走吧。”
楚如悔不解,微微歪着头看他。
“你不是让我早点回吗?那咱们现在就走吧。你,跟我一起回去。”沉稳的声音,不容置疑。
“陛下,为何……”钟仪仍是不解。
“唉!”萧云朔放下一直伸着的手,“你不肯让羽林军离开我,我又不想让羽林军离开你,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你跟我一起回我的帐里,也免得有人夜间偷袭你的帐。你若明白了,就别再说什么礼不礼的,否则,我就只好把羽林军都调到这里来了。”
看萧云朔连自己反对的理由都想到了,楚如悔也就不再多言,只把右手递过去,任他背着自己回到皇帝的帐中。
入夜,位于百官将校九圈环绕的帐中心的御帐一直亮着烛光。整个羽林军分成两班,两个时辰一换,机警地巡逻在帐幕周围。
帐里,临时搭起的御塌上,和衣而眠的楚如悔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颗仍略显苍白的头,两只黑亮的眼睛盯着地上不脱狩服的皇帝,腰间龙渊随时准备出鞘。
“陛下请早点休息吧。”微弱的声音清澈如山泉流入萧云朔的心中。
“你先睡吧,我……我挤不开,你看,那床榻那么小。”白日里还风云叱咤的虞武帝,此时竟有点儿女之态。
楚如悔低眼看了看绝对足够睡下两个人的御塌,把身体稍微向里挪了挪。
“陛下放心,只是权宜之计,不会给人留下话柄的。若是陛下不睡,明日被人发现疲惫之态,如悔才不好交代。”仍是微弱的声音,却也因此显得一丝温柔和无奈。
萧云朔回头看了看蜷曲在被子里的楚如悔,一头青丝散乱在青龙雕花白玉枕上,雪白的脸庞仍是没有一丝血色,黑亮的眼睛被烛火映得仿佛盈盈含泪,柔软的嘴唇本就粉红可人,此时更是如染了一层薄霜,教人忍不住心猿意马。
萧云朔理了理胡思乱想的心,走到床前,抽了宝剑握在手里,然后径直在楚如悔身边躺下,一手隔着被子揽在他腰间,以防他被人带走。
“睡吧。”
“嗯。”
万籁都寂,烛影摇曳。偶尔有侍卫从帐外走过,才有树枝被踩断的声音响起,却更添人的睡意。
身边的人一直稳稳揽着自己的腰不动,沉沉的呼吸仿佛宣告着梦深处的安恬。楚如悔安了心,正要昏昏睡去,却在半梦半醒间,听到了让他这辈子都忘不掉的声音:
“若有下次,我拼了命也会救你。”
楚如悔不知是梦是真,他只觉得腰上的手臂紧了紧,然后就陷入了梦乡。
第十三回
转眼又是一年正月十五,距离两个人相遇也已经一年多了。这一日,虞武帝宴罢了群臣,孤身一人出来,仿佛约定一般,来到了临风轩。
“公子!陛下来了!”为了照顾受伤的钟仪公子而没有出去玩儿的子清,一见虞武帝进门,就欢欣着喊叫起来。
“陛下不在宫里陪着群臣,怎么倒有兴致来我这冷清的小轩了?”楚如悔依旧是白衣青衿,翩然若仙地坐在堂上,微笑地看着萧云朔进门。
萧云朔不答他的话,只四周看了看,问:“秀娘不在?”
“秀娘回家了!”子清捧着果蔬点心,放在桌子上,然后退在一边,看着公子和陛下。
萧云朔看了看楚如悔,楚如悔不置可否地呷了一口茶。
去年秀娘回家过了最后一个除夕和正月,便来轩中照顾楚如悔了,因此七年之内她是不可能再离开的。除非,楚如悔交待她事情要做。
萧云朔心中明白,却也不声张,只对子清说:“子清,今天外面有灯会,可好玩儿了,你不去玩儿?”
子清一脸委屈地说:“当然想去啦~可是公子身体还没全好呢,子清得留在这儿照顾公子~”
萧云朔邪魅一笑,对子清说:“没关系,现在有朕照顾公子,你就出去玩儿吧。”
“可是……”子清犹犹豫豫地看了看楚如悔。
“怎么?子清还不信朕?”萧云朔故作威严。
楚如悔对子清微微一点头,于是小孩就高兴得什么似的,飞也似的跑了出去。临出门,还把药箱什么的留给萧云朔,嘱咐他过一会儿要记得帮公子换药云云。
见子清出去了,萧云朔也就收起玩笑,认真地问钟仪:“你派秀娘去了?”
“她是最合适的人。”楚如悔面上无情,萧云朔却知他心中不冷。虽然这个人是天下最聪明的人,却也是天下最心软的人。
“也好。我来是想告诉你,暗杀你的人已经查出是孤竹皇宫派出来的,对此,你可有什么线索?”
楚如悔面无表情地摇摇头。“如悔向来与孤竹无半点瓜葛,怎知为何有人要加害于我?”
萧云朔点头。“我想也是。大抵是孤竹大汗听说了如悔的威名,畏惧如悔会助我大虞兴盛,威胁他的国家,所以才派人来暗杀你。看来,以后要给如悔多加护卫啊~”
“那倒不必。孤竹人之所以冒着危险去云梦泽伏击,就是因为南康把守森严,无法进入。只要如悔在南康,应该就不会有性命之虞。”楚如悔声音悠远淡定,几句话便消除了虞武帝的担心。
“话是没错。不过,当今之势,天下三分,大虞无疑是最弱的一方,虽然可以保命偏安一时,却不知何时便会被倾覆,这南康的无忧,怕是也不能久长。”萧云朔叹了一口气,意有所指地看着楚如悔。
钟仪明白了,这才是萧云朔此来的真正目的。去年今日此门中,自己答应了帮他保住大虞,一年之后,他要来听自己全部的策略了。
这个皇帝,似乎很喜欢和臣子一起做事。是对自己不放心么?还是……
“那么依陛下之见,吐壁、孤竹利在何处?而我大虞又弊在何方?”清澈如萧管的声音,悠悠响起。
“西北吐壁的话,宇文硕虽已年老,到底是统一各族内乱的霸主,太子宇文雍虽然不及乃父,毕竟也是从小跟从他父亲征战南北的英雄,一旦有事,也足以撑起一方天地。东北高莫老谋深算,这几年标举胡汉统一的大旗收买了不少汉族人心,不仅原本留在北方的文臣武将陆续归心,连游走在边境的富商巨贾也纷纷进入孤竹境内,使得国家富裕,军饷充足。反观我大虞,朝廷贵族各自争利,军队和赋税都掌握在地方的手里,一旦吐壁或是孤竹举大军进犯,力量分散的弱点就会成为致命伤。虽然一时侥幸打赢了‘天助之战’,但是像晋阳之围那样的状况,以后恐怕会更多。”萧云朔猜想钟仪是要探自己的底,于是便推心置腹,将心中所想和盘托出。
“陛下果然圣明。那么依陛下所见,大虞欲自保于二强之下,该采取怎样的策略?”钟仪仍持着一副清高态度,只继续用问题引着萧云朔的话。
“大虞的致命伤既在贵族分权,那么就该改革政体,加强中央集权。为此,首先就要有一支直接对皇帝负责的军队,我只有有了军权,才好对贵族施力。其次,要打散各族对朝堂的垄断,就需要找一些人取代他们的位置,只要他们不形成势力集团,我就可以掌控决策权。如果军权和政权都可以在掌握之中,那么就算吐壁和孤竹来袭,以现在的力量也足以抵抗他们,保住一方平安。”萧云朔顺着楚如悔的问题一边思考,一边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钟仪淡淡一笑:“甚好。那么如悔即刻为陛下定‘统军’‘集权’二策,三年之内,便可将大虞的军权和政权完整奉上。”言罢揽袖提笔,就要笔走龙蛇。
谁承想,墨色未落,雪白的手腕却被有力的手一把抓住。楚如悔一愣,顺势向萧云朔看去,只见平日嬉笑邪魅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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