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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绝响[君臣]-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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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承想,墨色未落,雪白的手腕却被有力的手一把抓住。楚如悔一愣,顺势向萧云朔看去,只见平日嬉笑邪魅的脸,此时却写满了犹豫和凝重。
“如悔,如果我想要的更多,你可还愿意帮我?”
楚如悔何其聪明,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只是话中却不见悲喜:“那要看陛下想要的是什么。”
萧云朔双眼放光,声音虽低却横溢着满腔的仇恨和霸气:“朕想要杀尽胡人,收复北方,恢复汉室,一统天下!”
钟仪眼神一晃,面色不动,只是看着豪气四溢的萧云朔,心中不知做何感想。
果然,你也想要君临天下么?
萧云朔看着无声无色的楚如悔,剑眉一皱,凑到他面前:“怎么?如悔是觉得我做不到,还是觉得自己做不到?”
眼前俊逸邪魅的脸如影像恍惚迷离,往事诸般似水中幻影重叠摇荡,最终却只停在一个紧紧揽着被子的手臂上。
萧云朔,你可知你在要什么?而你,又是在跟谁要?
水眸一动,低声一诺:“好。我帮你。”
“如此,还请钟仪公子不吝赐教寡人。”虞武帝一如那些青史留名的圣君明主,对着面前的国士深深一拜。
第十四回
既已受了萧云朔一拜,楚如悔也就不再兜圈子,问题直指核心:“陛下以为,吐壁对我大虞的最大优势,在哪里?”
萧云朔想了一下,答道:“地利。西北地势高,如果不是有黄嵬山和大江两座天险挡着,吐壁铁骑只要扬鞭策马而下,一鼓作气就可将我大虞收入囊中。”
明明是如此绝境,却可以在口中信然道出,果然不愧是大虞武帝。
钟仪继续问:“那么,陛下可有足够的骑兵应对吐壁铁骑?”
萧云朔坦言:“没有。主要是我们的马不行。南方低湿,人物矮小,连马也比北方的矮许多。我曾经尝试把缴获的北方马匹弄到南康附近放养,结果要么就生病死掉,要么就不产马驹,真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钟仪不答,却是问题一转:“再问陛下,孤竹对我大虞的最大优势在哪里?”
萧云朔这次没有犹豫:“人和。高莫虽是个胡人,却清楚地知道只有富国才能强兵,而要想入主中原,不可能再像过去一样掳掠,一定得发展耕织商贾。要说,他这民族融合实在是一招险棋!稍不留神就是当年培委部落暴动导致国家分裂的覆辙,就算是我,恐怕也不敢轻举妄动。不过单凭他这勇气和魄力,我就服他!”一想到高莫的民族融合,萧云朔就忍不住赞叹激赏,虽然对方是敌人,却不妨碍男人间的英雄相惜。
楚如悔不动声色地牵起一丝冷笑:如果高莫真有这样的见识和决断,自己也就不至于如此……
“所以,虽然吐壁占尽地利,我却觉得孤竹才是最可怕的敌人!”萧云朔英姿飒爽,谈笑风生,仿佛说的只是戏台上的戏文,而不是切身切己的国事。
钟仪也决心不再犹豫,既然答应了他,便陪他走到底。
“陛下所言甚是,只是如悔别有一点密报,是陛下不知道的。”钟仪话语轻吐,言辞间却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决心。
“哦?如悔可是在云游的时候得到了些两国内幕?”萧云朔听说楚如悔年少时期曾经云游四方,考察各国风俗名物。
“不假。”钟仪依旧是用着清淡疏远的语气,却不知为何仿佛在说着自己至亲故人的往事。“如悔在孤竹日久,符离宫中也有些知交为官,故而多得些外人不知的消息。这孤竹朝堂虽然名义上是高莫做主,但实际上杀伐裁断的却是太子高子客。陛下可能对此人有所不知,高子客虽贵为太子,却并不像其他兄弟领兵在外,而是深居内宫不出,只以政事为心。孤竹习俗虽是立长,但诸兄弟早就不满太子的‘汉儿行径’,一直在阴谋杀兄夺位。如果我们可以联合孤竹王子派死士杀了太子高子客,那么所谓胡汉融合的‘人和’也就不攻自破。到那时,只要我们趁机挑起诸子夺位内乱,再顺应孤竹汉人的民心一举北上,山东之地必为陛下所有。待君三分天下有二之后,只需修养生息,屯聚积粮,再以山东水土养漠北宝马,不出十年,便可有十万铁骑之力。届时,只需待吐壁大汗一死,江山未固之际,陛下或御驾亲征,或令一上将西向,则吐壁小儿必不在话下。如此,则霸业可成汉室可兴矣!”
萧云朔惊讶地看着楚如悔,他没想到那如闲云野鹤般出尘世外的心中竟已有如此深的惊天谋划!虽然自己确实不知这孤竹太子的隐情,不过就算自己知道,是否就能看出此人是决定孤竹国运的枢机呢?不,恐怕这全天下都没有人可以想到,区区一个深宫内锁的太子,竟然是关系天下局势的关键!只有这个人,只有这个如神般的人,才可以看到那潜藏在红尘深处的妙棋一手!
“如悔,你有没有问过我大虞的优势在哪里?”萧云朔面无表情,怔怔地问了这一句。
钟仪不解,侧头问道:“愿闻其详。”
“天时!”虞武帝霍然站起,目光炯炯,散发着灼人的光芒,仿佛从地平线以下忽然升起的太阳,将万里河山霎时映照得万千辉煌。“上苍把如悔赐给萧云朔,就是大虞最大的胜算!”
楚如悔只觉心中一动,一股热浪如春水从胸口漫延到全身各处。他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他只知道,这一刻,他只想帮这个男人平定天下。
晡时将过,子清显然玩儿疯了眼,早把回来照顾公子的事忘得一干二净。萧云朔摸摸饥肠辘辘的肚子,起身对楚如悔说:“我帮你换药,然后我们出去吃东西吧。”
楚如悔面露难色:“如悔不敢以血伤污陛下的眼,换药之事,还是等子清回来吧。陛下若饿了,如悔即刻送陛下回宫就是。”说罢就要起身。
一手按下将起身的男子,萧云朔摇头不肯:“我若走了,你怎么办?你的伤我也不是没见过,不差这一次。”说着就动手解开他的衣衫,将那如雪般的身体露出来,又赶紧用衣服把胸部以下遮盖好,防止他受了风寒。
钟仪见他如此坚持,也就索性闭着眼睛由他去弄,毕竟再争执下去,倒显得自己扭捏了。
虽然是都是男人,又是同岁,但楚如悔的身体显然和萧云朔多年习武的身板不同,竟是柔软滑腻,洁白无瑕。肩膀的曲线如三月的游丝柔和优美,却也透着男子的刚劲,如山峦叠嶂起伏。粉白的肌肤不是女子的吹弹可破,而是另一种柔媚销骨的质地,偏生又含着不容侵犯的圣洁。薄胸前的两点茱萸恰被衣服遮住,若隐若现的半点嫣红让人心猿意马又不敢造次,只苦了萧云朔一边揭开药布一边努力管着自己的眼睛不要乱移,心中刚骂完自己干嘛把衣服遮得那么高,转念又不得不惊叹一个男子的身体怎么竟生得如此让人心动。
而自己,竟然有一瞬间,对这身体动了心。
胡思乱想着把药换好,赶紧将新的药布缠上,这才敢抬头看看闭目咬唇的那人的脸,然后仿佛做了亏心事似的清了清嗓子,努力用了平常的口吻:“呵呵~我果然干不了这活儿呀,刚弄疼你了吧?”
钟仪睁开眼,对着萧云朔优雅一笑,如清风拂面:“不会。”
萧云朔心头一乱,好不容易才挥去的景象忽然又重现眼前,而且比刚刚亲眼所见更朦胧,也更动人。萧云朔不敢想下去,赶紧帮楚如悔把衣服穿好,二话不说,拖着人就往外走。
萧云朔不知道自己在逃什么,他只觉得,自己得赶紧离开这地方。
第十五回
粉巾绿云,香车宝马,玉壶光转,火树银花。
和平和丰收虽不能创造威名和战功,但是对寻常百姓来说,这就是他们最大的幸福。对于一个国家来说,还有什么比社会稳定和人民温饱更重要的呢?
南康街道上,到处挂满了灯笼,路边的小吃铺和酒馆都坐满了人,一时间真是找不到吃饭的地方。萧云朔和楚如悔虽只穿着布衣长衫,但俊秀的脸还是免不了引人注目,不仅锦衣布裙的女子对着他们掩面低头,脸红赧笑,甚至连一些年轻男子也对他们指指点点,交头接耳,不知小声在说些什么。
萧云朔自是从小就习惯了这种事,楚如悔则是修养好自动无视这些事。于是一黑一白两个年轻男子,就在路人的注视下,浑然自在地走进了一家还算有空位的炊饼铺(按:炊饼就是我们今天所谓的包子。“饼”在古代泛指所有用面做的食物,并不特指圆扁形的食物,因此,“汤饼”就是面条,“炊饼”就是包子)。
“老板,四笼炊饼!两笼青菜两笼牛肉!”萧云朔轻车熟路地招呼着,带着楚如悔就坐在了角落的桌子上。
“好嘞!”小店老板高声吆喝着,四笼热腾腾的炊饼就上了桌。
萧云朔将四笼炊饼放好,笑嘻嘻地跟楚如悔说:“本来想请你吃汤圆的,可惜汤圆店人都满了,只好吃点炊饼将就着~”
楚如悔斜了他一眼,没有出声,只拿了筷子,低头吃自己的炊饼。
什么请人吃炊饼,明明就是某人说怕自己身上有伤,容易被人偷了钱袋,强把别人的钱袋拿走了。没带钱就直说没带钱不就好了?还找什么借口?
楚如悔不理他,认认真真吹着气,沾着调料,品尝着小巧玲珑的炊饼。
萧云朔看来是真的饿了,楚如悔两个炊饼才下肚,萧云朔两笼就已即将告罄。楚如悔看了看他的样子,心中无奈,便把自己剩下的一笼推过去,示意他吃掉。
萧云朔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然后转头跟老板说:“老板!再来两笼牛肉的!嗯……再来一壶好酒,要热的!”
“好嘞~”炊饼铺老板一看这两位便知不是平头百姓,因此格外客气热情,还多上了一小碟牛肉作为礼物。
“谢谢老板啦~”萧云朔大大方方地接受了牛肉,回头笑呵呵地跟楚如悔说,“这老板人真不错,一会儿多给他点儿钱吧~”
反正不是花你的钱。楚如悔腹诽了一句,却仍是耐着性子,优雅地吃他的炊饼。
看罢了街角的表演,炊饼也吃得差不多了,萧云朔手里端着最后一口酒,却迟迟喝不完。楚如悔看他依依不舍的样子,就半带着讽刺地揶揄他:“你要是还没吃饱,就再叫一点,反正花不了多少钱。”
萧云朔仍是神秘地笑着,然后一边盯着炊饼铺老板的后背,一边低声跟楚如悔说:“你身上还有钱么?”
楚如悔大吃一惊:“这炊饼有这么贵么?钱袋里的钱不够?”
萧云朔赶紧打手势叫楚如悔小点声,然后很不好意思地说:“钱袋丢了。”
楚如悔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上下扫了萧云朔一眼:“没了。都给你了。”
萧云朔面露苦色,沉思半晌,跟楚如悔说:“你且坐着,我出去弄点钱来。你就跟老板说我肚子不舒服,马上回来。”
楚如悔一手按住萧云朔的袖子,低声问他:“你去哪儿弄钱?”
萧云朔一脸理所当然:“怎么去的怎么来啊!人家能拿我的,我不能拿别人的?”
楚如悔忍住发火的冲动,低声命道:“不许去!”
萧云朔看了看楚如悔的表情,眼珠一转:“不然,我去跟迎春楼的姑娘借?我那儿有熟人!”
又是压着怒火的声音:“也不许去!”
萧云朔无奈地看着楚如悔:“那你说咋办?内城令牌在钱袋里一起拿走了,想回去取钱也不可能。总不能赊账吧?人家老板又不认识我们,不可能赊给我们的。”
楚如悔瞪了一眼萧云朔,起身向炊饼铺老板走去,低头敛衽行礼:“老板,在下楚如悔,身上钱袋不小心被贼人偷去,今日无法付账。还请老板宽限一日,明日一早,如悔必亲自前来付清所欠。”
炊饼铺老板疑惑地打量了一下楚如悔,又转头看看后面嬉皮笑脸的萧云朔,嘴巴一撇:“哼!没想到你们这种人穿得人模狗样的,也吃霸王餐!吃霸王餐也就算了,还冒充钟仪公子!我赊账也不赊给你!你要么把吃下的东西给我吐出来,要么就给我干活,干到把你的账抵了为止!”
楚如悔刚要解释,却被萧云朔一把拉到后面,只听见他满嘴陪笑:“老板说的是,我们错了,我们认干~只是我兄弟身上有伤,不能沾冷水,我替他干,你看行吗?”
老板打量了下萧云朔,确实比刚才白衣服的那个看起来能干活,也就点头了:“我不管你们谁干,总之,给我把账抵清了就行!”
萧云朔感恩戴德地谢了炊饼铺老板,把楚如悔拉回墙角的位子,让他坐下,然后一边脱下长袍换上粗布衣服,一边跟楚如悔说:“你跟他解释,他也不会听的。委屈你在这坐着,我抓紧点儿,差不多天亮的时候就能抵清了,等内城城门一开,咱就回去,误不了事。”
楚如悔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便径自倒了茶闷闷喝着,任他去干活。
夜将三更,南康外城,京城执金吾楚应铎大人骑着枣红大马正例行巡逻,前面的兵士一边清路,一边查看是否有火灾或者偷盗的情况。忽然,靠近外城墙臭水沟那里,几个兵士围成一圈吵闹起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怎么回事?”楚应铎高声问道。
“启禀大人,有一个店小二醉酒闹事,要拦大人的马。”马下的小兵回报。
“不要为难他,问清楚是哪家店的,送他回去就是了。”楚应铎声音沉稳。
“是!”
楚应铎拨转马头正要离开,忽然听到那边传来自己的名字——
“楚应铎你给我回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传入耳朵。
楚应铎赶紧转回马头,下了马,心里揣着一个难以置信的猜想,一步步向那边走过去。
“执金吾大人的名也是你叫的?还不赶紧快滚回去?”
“要不是楚大人说了不能难为你,我他娘的早就拿鞭子抽你了我告诉你!”
“你丫的还不快滚!”
“大人!”“大人!!”一群小兵见楚应铎亲自过来,赶紧停止叫骂,低头行礼。
“是谁叫我?”楚应铎拿了旁边人的火把,向眼前的人照过去。
臭水沟边叉脚站着的是一个身材挺拔的店小二,身上暗棕色的粗布衣服破破烂烂,腰上看不出颜色的脏围裙沾满了油污,一手拿着泔水桶,一手拿着扫帚,一脸狼狈和脏兮兮的汗,分明刚才是在倒泔水。
“陛……毕先生!”楚应铎一瞬间脑子呈空白状,完全无法理解眼前的景象。
店小二将扫帚丢到桶里,一手拎着桶就大摇大摆走了过来,刚才还围成一圈的小兵赶紧捂着鼻子转身避开。
他却仿佛都不在意,空着的手一把把楚应铎拉到一边,低声说道:“老楚,借我点儿钱。”
楚应铎没心思去理解眼前的状况,直接把自己的钱袋放到他手里,问:“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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