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女与妓女-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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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佳佳在干什么？＇　小文坐在床边听到李佳稀里哗啦收拾东西的声音，好奇的问。手里还依依不舍的攥着棉花糖，她已经吃了很多，佳佳不许她再吃了，会牙痛。
　　
　　李佳埋着头整理衣服，听到小文的问话忽然停下动作抬起头，想了一会儿，说，＇小文愿意跟我一起离开这里吗？＇
　　
　　离开？要去哪呢？嗯~~~只要和佳佳一起，去哪里都好。小文笑笑的嘟着嘴巴，＇愿意。＇
　　
　　＇可是。。。或许再也见不到你的爸爸妈妈和家人喽，还愿意吗？＇
　　
　　＇嗯？是再也不回来了吗？＇　小文低下头掰着手指想了很久，有些羞涩的说，＇还是愿意和佳佳在一起，因为我们亲亲过，不可以分开的。＇
　　
　　李佳安心的笑了，继续收拾东西，虽然一整夜没有怎么休息，身体略微疲惫，可心情还是很轻松，因为有股甜蜜的力量在支撑着她。最后终于把零零碎碎该拿的要拿的都整理齐放好，小文一直乖乖的坐在床上等着李佳收拾完东西过来，‘呼’李佳直起身长长吐了口气，窗外金灿灿的阳光打在她的脸庞，晃得李佳有些失神。她看了下时间，已经是中午，应该可以给晓红打电话了，问问她等下能不能陪自己出去找房子。于是李佳拿起手机拨了晓红的电话，结果晓红竟然关机了，这让李佳有些惊讶，晓红从来不会关手机，通常都是二十四小时开机的，今天是怎么回事？微微皱眉，她把电话放下，看到床上还呆呆抱着糖坐着的小文，便走过去轻轻亲了亲那可爱的小脸，＇饿了吗？＇
　　
　　＇不饿，佳佳快来睡觉吧。＇　小文知道李佳每次回来都要先休息的，今天忙了这么久都还没睡觉呢，一定很累的。
　　
　　＇真的不饿？＇　李佳确实挺困的，要是小文不饿的话，就先睡会儿再去给她买吃的，桌上还有些零食应该能先对付一下。
　　
　　＇嗯，真的不饿。＇　小文摇摇头，往床里挪了挪，给李佳让出地方。＇佳佳快睡吧，小文要和佳佳一起睡。＇
　　
　　李佳微笑着抱住小文进了被窝，在她额角吻了一下，闭上眼睛很快便沉沉睡去，日夜颠倒的生活真的很累很辛苦。
　　
　　**
　　
　　只是稍稍睡了一会儿，李佳就起了床，她心里还惦记着小文没吃午饭，睡得也不踏实，赶紧换了衣服下楼去买东西，走到小文家楼下时，她特意四处瞧了一下，见没有人就一路小跑过去，生怕又碰到那个无耻的女人。买了快餐和小文爱吃的零食，李佳回到家在小文吃饭前又给晓红打了个电话，还是关机，是不是手机坏了？或者被偷了？李佳也没多想，扔下手机忙着去照顾小文。
　　
　　时间流逝飞快，指针不过的转了几个圈，李佳就又到了去上班的时间，她匆匆来到夜店，一进门就四处寻觅晓红，想问问她房子的事，可是找了个遍也没找到人，李佳拉住别的姐妹一问，原来晓红人还没到，而且昨晚和晓红一起出台的另一个姐妹也没有来。李佳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按理说晓红平时来得都比自己早，怎么今天这个时候了人还没到？她又打了一次电话，仍是关机状态。
　　
　　晚上，李佳笑容满面的陪着客人，心里却七上八下的，晓红倒底是怎么了？她从来没有这样子过。
　　
　　结果一整夜晓红和另一个女孩都没有出现，老板生气的说一定要扣她们工资，就算有事不来也应该请假才对，李佳好言细语的劝老板别生气，清晨下班，李佳自小文来后第一次没有急匆匆的赶回家，而是来到了晓红的住处，在门外敲了半天也没人来开门，打电话还是关机。最后李佳没办法也只能又赶快往家里走，毕竟不能让小文等太久。
　　
　　这种状况持续了三天，晓红好像彻底失踪了似的，李佳去问过晓红的房东，房东说晓红没有来退房，这几天好像也没见人回来过。
　　
　　听到李佳这样讲，终于连老板也觉得事情不对，两人合计了一下，还是选择了报警。
　　
　　没想到的是，警察局很快便打来了电话，让他们去局里一趟，李佳和老板一起来到警察局，做他们这一行的，一看到警察心里就打颤，虽然知道这些警察不是来抓他们，还是不免有些心虚的冒冷汗。有位警员接待了他们两人，问清楚他们与丢失人员的关系之后，又过来了几名警员，带着李佳和老板来到一间房内，推开门传来一阵寒意，一名警员说，＇两天前有人在荔枝山公园发现两具被谋杀的无名女尸，本来是要发认尸启示的，但刚好你们报案说有两人失踪，时间也差不多吻合，所以就请你们先来辨认一下，是否是你们报案失踪的人。＇　其他几名警员已经进去打开冰柜。李佳听完心里‘咯噔’的沉了一下，不会的，一定不会是晓红的，她两条腿已经开始发软，扭头看了一眼老板，发现老板的脸色一样也很不好，李佳扶住门边的墙壁，等待着警员们把尸体搬出来。
　　
　　刚刚揭开尸体上的盖布，还没看到死者的容貌，李佳就瘫倒在旁边，承受不住打击的大哭起来，因为其中一人身上的衣服就是晓红失踪当晚所穿的，李佳记得清清楚楚。不可能的！！怎么会这样！！老板壮着胆子上前一看，马上就扭过头不忍再看第二眼，躺在那里的两人；的的确确就是晓红和另一个一直没来上班的女孩子。
　　




第　18　章

　　在确认了死者身份之后；警察立刻对李佳和老板进行了一系列的询问调查；得知当晚带走晓红和另一名女孩子的是两名男子；李佳的精神状态还有些恍恍惚惚，断断续续的描述了她所能记得的那两人的体貌特征，想到那晚的情况，她又控制不住的哭了起来，如果不是她让晓红代自己出去，那晓红就不会死，死的人应该是自己才对，是她害死了晓红。一名女刑警轻拍李佳的肩膀以示安慰，接着问道，＇你当时为什么突然不愿意和客人出去？＇
　　
　　李佳捂着脸痛苦的回答，＇因为我家里有个盲人要照顾，所以为了能早点回家，我都很少会和客人出去，只是在店里陪陪酒。＇
　　
　　＇你整晚都待在店里吗？＇
　　
　　李佳抽泣着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刑警想了想又问，＇那两个人以前有没有来过你们店里？＇
　　
　　＇没有，是生面孔，以前都没见过。＇
　　
　　。。。。。。
　　
　　经过一番询问之后，李佳和老板都怀着极为悲伤压抑的心情走出警察局，直接跟老板请了假，李佳便摇摇晃晃的朝家里走去，边走边哭，耳边喧嚣吵闹仿佛都成虚无，眼泪怎么也止不住，晓红死后冰冷冷的惨状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李佳的心，干涸污黑的血迹，满是泥土痛苦扭曲的容颜，为什么会有人如此残忍狠心，在李佳看来，晓红的笑一直很甜美很有魅力，她如同活泼的精灵在黑夜里翩跹，能够夺取男人的倾心和欢喜，吸引着别人向她靠近，她只是有些偏爱花钱，有些喜欢追求物质的满足而已，可她仍旧是个很善良很好的女子，对朋友慷慨而关怀。倒底是谁，有怎样的仇怨才能对这么可爱的女孩子下狠手。
　　
　　推开门，李佳无力的趴到床上，什么也不说，只是将脸埋进枕头里，泪水无声淌下打湿枕巾。小文呆呆的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她伸手去摸摸李佳，李佳也没反应，小文注意到李佳在抽泣的声音，轻轻的靠过去，紧张的将小脸贴到李佳头边，就像平时李佳安慰自己时的那样小心翼翼的抚摸她的后背，＇佳佳怎么了？不哭。＇　
　　
　　听到小文弱弱的声音，李佳的心揪得更难受，如果不是小文，或许自己就已经没有了今天，是小文救了自己，然而自己却因此让晓红成了替死鬼，今天这种结果倒底是该庆幸还是伤心。她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向那张微微皱眉撅嘴呆呆透着担心的脸庞，一把将小文搂到怀里又放肆的大声哭起来，明明已经生活得够辛苦的了，出卖尊严出卖身体只求换得生存，为什么苦难却还是不肯放手的向她们这种人袭来，是不是穷苦的人就永远也得不到平静安宁的幸福。小文被李佳的手臂勒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可她仍是乖乖的任由李佳抱着，还伸出小手环住李佳回应她的拥抱，虽然不明白原因，但佳佳现在一定是好难过好难过，小文心里又开始痛痛的。
　　
　　李佳就这样像失了魂似的在床上躺了一天半，此间噩梦不断，总是梦到晓红满身是血的爬向她，不停的咒骂着是李佳害死了她，要李佳偿命。她被吓醒了就哭，哭累了再睡，不上班不接电话也不去买饭。小文也不说话，只是一直让李佳抱着，默默流眼泪，她肚子好饿，桌上也还有零食可以吃，可就是不愿意离开李佳怀里，因为佳佳现在不开心，如果抱着自己会让佳佳觉得舒服的话，小文就算饿死也不要离开佳佳。
　　
　　‘当当当。。。’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小文姐姐这几天一直等不到李佳，终于按耐不住找上门来，自从李佳给了她钱，就好像开启了她欲望的大门，小文姐姐用那一千块去买了向往已久的衣服，漂亮衣服穿在身上，照着镜子发现，找不到一条可以和它相称的裤子或裙子，于是便又拿钱去买下装，买完之后又发现鞋子也不配套，接着就是头发，首饰，包包，区区一千多块怎么可能经得起这样的消费，小文姐姐甚至还把自己的工资也花了出去，仍旧是堵不住心里极不平衡的欲望，只好一次再一次的上瘾般向李佳要钱，为自己打造一套完美相称的行头，其实完美这种东西永远只能是人类追求的不可实现的目标，就算小文姐姐得到了想要的衣服饰品，走在街上看到别的千金小姐都坐着靓车，又会感到不满的想，为什么自己穿得这么漂亮却只能步行呢，为什么自己没有车呢？欲望的缺口会愈张愈大。
　　
　　李佳一动不动趴在床上不愿开门，可敲门声仍持续的响起，小文蹭了蹭李佳，见她还是没反应，只好自己慢慢爬下床去开门，＇谁？＇小文弱弱的喊了两声都没得到回答，摸索好半天才把门打开，结果门一开，小文姐姐就怒气冲冲的闯进来，好啊，明明两个都在里面，却装作没人，半天不来开门，她气得就像以前在家里时对待小文一样，毫不客气的一脚把小文踹倒在地，＇臭丫头，这么久才来开门，要死啊！＇
　　
　　＇啊！＇　小文的身子没有防备，硬生生的磕在水泥地上，胳膊肘顿时痛得麻掉，眼泪立刻溢了出来，她颤抖着慢慢坐起来，捂着胳膊害怕的往远离姐姐的方向挪去，边挪边小声的哭着说，＇对不起，姐姐不要打我，对不起。＇
　　
　　李佳原本是趴在床上，听到小文把门打开才有气无力的扭过身坐起，可抬头看到的第一幕就是小文姐姐狠踹小文的画面，血液好像猛然间倒流一般往头顶直冲，小文姐姐瞪了小文一眼，转身见到李佳蓬头垢面，眼睛肿若核桃满脸泪痕的样子，‘噗’的开心笑出声来，丑死了，真是个丑八怪，果然她就是很丑。＇哟，哭成这样，你是死了爹还是死了娘啊？＇
　　
　　




第　19　章

　　情绪原本就不稳定，精神恍惚的李佳满眼都是小文姐姐鄙视不屑的嘴脸和小文缩成一团哭泣发抖的样子，被小文姐姐又这么言语一刺激，悲痛消沉的血液抑制不住的沸腾起来，她忽然间不顾一切猛地扑上前去，扯住还在得意洋洋嘲笑着自己的小文姐姐的头发狠狠拉向墙上撞去，红着眼拼命用力喊，＇让你再欺负我们，让你再欺负我们！！我撞死你！撞死你！！！＇李佳两只眼眸里放出恶狠狠的凶光，紧咬着牙根，表情甚至疯狂的近似扭曲。其实她的疯狂失控并不只是因为恨小文姐姐伤害小文，还有对杀死晓红的人愤怒的发泄，这些天她心里的痛苦折磨全部在此时，用这种方式倾泻而出，而小文姐姐则很不幸的成为李佳发泄的牺牲品。
　　
　　＇啊！！救命啊！！！杀人啦！！！！！！！！！杀人啦！！！！＇　小文姐姐拼命挣扎叫喊，已经被撞得头昏眼花，她用指甲使劲抠抓李佳的手背，想从李佳手中挣脱，却只是让自己的头发掉落满地。姐姐厉声的尖叫和李佳凶狠的声音把小文吓得不轻，佳佳要杀死姐姐，怎么办？她顾不上刚刚身体被摔伤的痛，哭着从地上爬起来向两人摸去，＇佳佳，不要杀姐姐，佳佳，别杀姐姐好不好，是小文不好。＇
　　
　　这时的李佳已经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感觉不到，她只是疯狂不停的扯着小文姐姐朝墙上冲去，连自己的手背已经被小文姐姐抠得鲜血猛流也全然不晓，小文摸到撕扯的两人还没站稳就又被撞倒在地，浑身痛楚让她再也爬不起来，只能趴在地上呜呜哭着哀求着，屋子里乱成一团叫喊哭闹声不断。
　　
　　二楼的房东听到楼上尖叫救命的声音，立刻打了电话报警，和旁边几户邻居匆忙跑上来，拿出备用钥匙把门打开，门一推开，只见披头散发的李佳正像疯了一样扯着另一个女子的头发往墙上撞，嘴里不停的狠狠说着，＇撞死你！撞死你！！＇　两只手上都是血淋淋的，地面满是头发还有几滴血迹，被撞的女子额头也已经鲜血直流，尖叫挣扎着，旁边还趴着一个哭得颤抖的瘦弱孩子。众人怔了一下，等反应过来之后都一拥而上，控制住疯狂的李佳，把小文姐姐从她手中救了出来，李佳仍死死不肯松手，最后扯掉小文姐姐一撮头发才罢休。小文姐姐已经完全无法自己站立，晕晕的靠在扶住她的人身上喘着粗气，还不忘哭着咒骂李佳。见已经将两人分开，又有人去把瘫在地上的小文也抱了起来放到床上，小文呜呜的叫着‘佳佳’眼泪依旧掉个不停。
　　
　　房东的老婆认识李佳，她觉得以前这孩子挺好的，平时讲礼貌性情也温和，今天怎么会干出这么吓人的事？她看李佳脸上脏兮兮的全是泪痕，眼睛红肿，便去浴室拿毛巾沾了水，回来给李佳擦擦脸，李佳的情绪已经在旁人的劝说下平复许多，手背上都是血，火辣辣的痛，她看了一眼半死不活的小文姐姐，扭头来到床边抱住还在哭的小文，喑哑的小声说，＇乖，不哭了，不哭了。＇　掀开小文的衣袖一看，淤青一大片，又气得狠狠瞪了小文姐姐一眼，屋里的人都还不知道她们之间是因为什么闹成这样，一看李佳又抬头狠瞪已经被撞得不轻的女子，立刻紧张的挡在她前面，安慰李佳别激动，有话好好说。
　　
　　大约十几分钟以后，警察赶到，把三个人还有房东都带走了，先是将小文姐姐和李佳送到医院包扎一下伤口，然后领回局里，并打电话通知小文姐姐的家人。很快，李佳的妈妈也来到了警局。
　　
　　房东把之前在自己家里听到和进门时看到的情形讲了一遍，民警问李佳，＇你当时是不是想要杀她？＇
　　
　　＇不是。＇
　　
　　＇那你为什么要扯她去撞墙？＇　
　　
　　李佳搂着小文沉默一会儿，＇因为她踢小文，我只是生气而已。＇
　　
　　＇我没踢！！＇小文姐姐柔弱的靠在小文妈妈身边坐着，哭着说。
　　
　　民警看了两人一眼，问小文，＇小文，你姐姐踢你了吗？＇
　　
　　＇小文你说我踢你了吗？＇　小文姐姐凶凶的朝小文喊了一句，小文微微一抖，不敢说话。李佳拍拍她的后背，＇别怕，警察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实话实说。＇
　　
　　小文咬着下唇想了很久，才略微点点头，小声的回答，＇姐姐踢了我一脚。＇　随后又赶紧加了一句，＇可是一点都不疼的。＇　李佳把小文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