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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山奴之宋祺篇-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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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眼青年也被说傻了,苦思冥想状向那人求助:“那你告诉我,我以前是谁?”
  
  床上坐立的男子颤抖着举起手抚着他的眉骨眼眶,一值盯着他的眼睛不说话。
  
  红眼青年不停地问:“那你总该知道我叫什么吧?”又是一阵沉默,他觉得自己已经没了耐心才听见那人缓缓道:“你叫……惜缘……”
  
  红眼年轻人深吐一口气,如释重担,高兴的咧嘴笑,露出一口白牙:“我终于知道自己叫什么了……惜缘,名字不错,张老头说我是奴隶,我还以为我叫阿猫阿狗之类的,那就惨了……”可是高兴太早,只听那人又喃喃道:“也许……你不是……惜缘……”
  
  红眼年轻人一口血差点没有怄出来。他拍拍床上的人道:“看来睡久了,脑子变笨了。你还是再睡一会,好生回忆,想好了你是谁,我是谁,再告诉我吧。”
  
  说着扶着那人躺下,那人也真的累了,很快便昏昏沉沉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章是我上个礼拜值夜班写的,一起发上来吧




11

11、回京之路(一) 。。。 
 
 
  回京之路(一)
  
  司徒拓常想,他这是在谁的梦中?宋祺的,还是他的?反正不会是现实,若真是现实,那就太可怕了。好生生的一个皇帝怎么的就变成了红眼昆山红玉人了呢?
  
  也许,这只是一个极像宋祺的昆山奴。可是,他知道这不过是自欺欺人,宋祺右眼曾经受伤失明,这个人右眼也是坏的,世上没有如此微妙的巧合。
  
  若他是宋琪又能怎样?大青能接受一个红眼睛的帝王吗?也不知道现在的京都是怎样的局势,只怕早已乱作了一团粥。
  
  司徒拓整整一天都在挣扎,终于在日落决定明早出山,去京都一探究竟。他没什么行李缠头,只好自己烙了几张饼带上,再用竹子做了一个简易水桶。宋琪跟在一旁好奇的看着他摆弄,忍不住问道:“你准备走吗?”
  
  司徒拓点点头:“嗯,有点事没办。”边说,边削着手上的竹筒。
  
  宋琪也不回话,绕着他转了几圈,然后蹲下来看着他忙活。
  
  司徒拓抬起头,看着宋琪一身麻灰色的布衣,袖子和裤腿上都补了好几个补丁,一张脸黑成了花猫。他抬起手,用袖口帮他擦去脸上的黑渍,叹道:“你以前从没受过这种苦。”
  
  宋琪一拍掌,笑了起来:“我就猜到了,我以前准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奴隶。”
  
  司徒拓叹了一口气,将自己坐的小凳塞到他的屁股下,道:“蹲久了脚麻。”
  
  宋琪开开心心的坐了上去,抬眼看着司徒拓道:“你对我真好,处处照顾我,我们以前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
  
  君臣?不能说。
  
  恋人?更不能说。
  
  “我们……”,司徒拓想了想,无奈道:“我们算是朋友吧……很久以前就认识的朋友……”
  
  宋琪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满意,点了点头,双手撑着下巴看司徒拓做水桶。屋内寂静无声,油灯偶尔‘噼啪’响起,几只飞蛾绕着烛光团团转。宋琪脚边点了一个火盆,让人身上暖洋洋,骨头都松散下来,不一会便开始打盹。
  
  司徒拓觉得现在的宋琪好似回到了少年时候,他记得以前十来岁时,他就是这个性格。好奇心重,整天粘着人,干什么迷迷糊糊的,虽然任性,却让人有一种怜惜的感觉。不似后来,整个人变了样,喜怒无常,猜忌心重,杀人不眨眼。
  
  他本来是厌恶他的,厌恶他的宠幸玩弄,厌恶他的藐视一切,厌恶他的独占欲。可是,现在,他对他说不出什么感觉。在他纵身一跳时,他便欠了他,所以,至少不能让他为他而死。
  
  司徒拓又叹了一口气,一下子好像老了几十岁,成天都唉声叹气的。他起身理了理床铺,将宋琪抱了起来。刚放在床上,怀里的人便醒了,宋琪躺在床上揉了揉眼睛,迷糊问道:“司徒骁之,你明天走的时候喊我一声,我和你一起走。”司徒拓帮他盖好被子,应声道:“嗯,你快些睡吧。”
  
  累了一天,宋琪很快睡去。司徒拓收拾完毕退出屋外,去了罗大夫屋内。他将自己身上唯一名贵的一块玉给了罗大夫,请求他照顾宋琪一段日子,他会尽快赶回来接人。并再三嘱咐,一定要好生照顾他。见罗大夫连连点头,他又跪在地上朝罗大夫磕了三个谢恩头。
  
  回到屋内,司徒拓久久不能入睡,偏头看了看内侧的宋琪,说不出心里的感受。他只想快些将这个人送回去,让自己心安一些,而后隐居山野,再也不回凡尘之中。他的眼前又浮现出休景的样子,想起他的一蹙一笑,想起他总是恭恭敬敬喊他‘大人’,然后为他宽衣解带忙东忙西。想着想着,只觉得湿了一枕,从此阴阳相隔,他还有什么可盼的呢?
  
  夜间飘起了大雪,山间的风声狼嚎一般,到了清晨总算停了下来。
  
  司徒拓轻手轻脚起床,背上包裹退出门外。
  
  天还未亮,模糊分辨着脚下的路,司徒拓深一脚浅一脚困难的前行。他想,宋琪醒了看见他不见了,一定会气得跳脚丫子,冲着罗大夫发火。那人呀,终究还是一个养尊处优被人宠惯了的,哪能受人欺骗呢?
  
  身体刚刚恢复,走了一上午渐渐感觉有些吃不消,便坐到了石墩上,取出了干饼咬了几口,用竹筒装了一些白雪化了路上解渴用。
  
  这里是哪在哪他一概不知,只想着能找个一个村子好歇脚问路,可是走了半天别说一个人,连个鬼影子都瞧不见。他这一跳到底跳到了哪里呀,皇帝都不在了,难不成没一个人来找吗?
  
  “真是乱了套了……”司徒拓自言自语,起身活动了一下麻木的双腿,正准备继续赶路,突然身后传来大喝一声。
  
  “站住,司徒骁之!”
  
  司徒拓惊讶的看着远处奔驰而来的那人,急着赶路,那人脸上摔出了好几个血印子,血水混着泥水糊了他一脸。他疾风而来,满头大汗,临近目标才停下来喘着粗气。歇息了很久才直起身子,指着司徒拓大声道:“不是叫你叫上我吗?你怎么忘记了!”
  
  司徒拓扶着他在石墩上坐好,为他拍背顺气,道:“我去找你的家人,让他们接你回家。之间路途遥远,我怕你吃不消。”
  
  宋琪抓着他的袖子道:“我听罗大夫说了,你说要回京都找我的家人?你可知道我们现在离京都十万八千里远了。”
  
  “什么?”司徒拓大惊,连忙问道:“怎么可能?”
  
  宋琪好不容易才缓过来一口气,拍着胸口道:“怎么不可能?你一直睡的像个死猪,一睡就是一个多月。你可知道这一个月我过得多苦。我们也不知道从哪里摔了下来,掉进了一条大河,被冲了老远,我背着昏迷不醒的你爬坡上坎好不辛苦,终于在山间遇到了张老头。张老头刚好去看完儿子准备回老家,我们就上了他的牛车,一路颠簸,一路治疗来到了张老头住的破地方。然后又从张老头的破地方连夜赶路到这个破地方……”他看着瞠目结舌的某人,眨巴眨巴眼睛问道:“你明白吗?”见他不说话,补充道:“我知道张老头的家,你带我走,我们去找张老头,找他问路能少走好多弯路的,问了路我们再一起回京都可好?”
  
  司徒拓揉了揉额角,昏了那么久,原来自己已经跑了这么多路了。他摇头道:“一路上危险重重,你快些乖乖回去,等我回来好吗?”说完转身走人。
  
  宋琪一把拉住他的腰带,死活赖在他的身上无奈道:“我不走,就是不走……那可恶的张老头老是使唤我,那罗大夫也不是好人,也使唤我采药干活,他们都当我是奴隶,只有你不是,所以不要丢下我……”
  
  大冷的天宋琪只穿了两件布衣,脚上的布鞋已经跑出了一个洞。他从身后一把抱住司徒拓的腰:“你不准丢下我……早知道你要丢下我,我当初就不该救你了,反正都是孤苦伶仃,还不如让你死了,免得心里有个牵挂……”说罢双手环的更紧,生怕会丢了他。
  
  司徒拓心口猛地抽搐几下,他将宋琪拉入怀中,道:“惜缘……是我错了……那我们一起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真是口水呀……虽然没人看,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贴,捂脸




12

12、回京之路(二) 。。。 
 
 
  家里的猫猫狗狗走丢了,尚有人寻找,可是皇帝丢了,怎么没人寻找呢?
  
  还有他这个御前带刀侍卫队长,手下少说也有几百号兄弟,怎么也没人找他呢?
  
  司徒拓苦思冥想,觉得这必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心里梗得慌,浑身漂凉水似的。
  
  此时,两人正蹲在一棵大树下。余辉下,满地的落雪更显得刺骨,风越来越大,眼看着夜间的雪又要落下来了。
  
  “你干嘛不给我擦脸。”宋琪瞥了一眼司徒拓,身上的单衣不防寒,上下左右全在透风,冷的他往司徒拓身后躲起来。
  
  司徒拓转头看了看满脸泥巴血水的某人,一双大眼睛全是不满,血红的眼瞳让他看起来像一只受气的兔子。“这样挺好,安全。”司徒拓说道,双手扒开积雪,抓了一抔黄土往自己脸上抹了抹,看向宋琪问道:“看的出我原来的样子吗?”
  
  宋琪撇了撇嘴,嫌弃道:“咦,好脏,不要靠近我。”
  
  司徒拓笑起来,觉得效果应该不错,没法易容,换个样子心里感觉安全一些。站起身,拉起身边的人道:“走吧,太阳快落山了,去张恩人家里歇歇脚。”
  
  宋琪不情不愿的起身,皱着眉头跟着往前走。两人又翻了一个山头,宋琪又蹲下来,打死也不往前走了。
  
  “不走了,再走就要断气了。”宋琪的脸颊浮起两团红晕,一个劲的喘气,一团团雾气不停吐出来。
  
  司徒拓也有些累了,仍强打着精神劝道:“快些走吧,山里的气候变化无常,如果不找到一个遮蔽的地方,会冻死的。”
  
  最后一句话极具威慑作用,地上蹲着的人皱着眉仰起脸,有些动摇,动了动双腿,大腿的肌肉疼得厉害,哼了一声又蹲回去嘟囔道:“我站不起来了,骁之,我不想冻死,你背我吧……”
  
  司徒拓恨得牙痒痒,还真是一个磨人的家伙。
  
  见他犹豫,宋琪道:“张老头家不远了,下山就是,你长得五大三粗的,背我绰绰有余。还说什么朋友呢,你看你,让你背我一下还不情不愿的……”
  
  求人还这么理直气壮,司徒拓摇摇头心里抱怨,想当年当他的伴读,宋琪便老是让他干东干西,呼来喝去,也是这样的理直气壮。想他幼时便志在沙场,也是受不得做人跟班的窝囊气,为此,他们两人没有少打架。这人呀,真是本性难改,现在亦如此,原始的本性开始一点点渗透出来了。
  
  看在你是为了我才变做这样,我就依了你吧。司徒拓任命的蹲□子,宋琪勾起嘴角,心满意足的趴了上去。
  
  赶到张老头家附近的时候天已黑尽,远远看见树林间孤独的草屋若隐若现。张老头住在山间,靠打猎为生,山中的猎人们相互住的很远,一家人包了一个山头,互相不干扰。这山很大,人口稀少,晚上住起来渗的慌。
  
  “张老头真是抠门,大晚上的都不点灯,能烧几个油钱。”宋琪看着漆黑黑的房子抱怨道。
  
  司徒拓道:“可能是睡了吧,他一个人也没什么乐趣,怪孤单的。”
  
  到了门口,宋琪跳下地,边喊边敲门:“张老头,我回来了……”手刚碰到门边,木门‘吱嘎’应声开启。宋琪走了进去,边走边说:“这张老头跑哪里去了,怎么不关门。”说着往屋中间走去,他依稀记得再往前走就会有一个方桌,桌上放着油灯和打火石。
  
  屋内漆黑一片,司徒拓站在门口,看着宋琪慢慢向屋内挪去。
  
  今夜很近,无风无雪,没有一丝亮色,月亮裹在厚厚的云里,不曾露头。这样一个安静的夜晚,司徒拓却越发的心凉,常年的警觉提醒他,这并不是一个宁静的夜晚,虽然静,却是危机四伏。
  
  突然,黑暗中传来宋琪的呼声,‘哎哟’一声,接着是‘哐当’响动。司徒拓往前走了两步,赶忙问道:“怎么了?”
  
  “没事没事,被一个东西绊了一跤……”宋琪摸索着准备起身,手碰触到地上的东西顿时吓得一抖,瞬时间全身绷紧,强忍着恐惧朝司徒拓道:“我摸到了……一具尸体……”
  
  宋琪尽量让自己语调冷静,却还是忍不住的打颤。他觉得双腿有些虚软,屋内很黑,他看不见尸体恐怖的死状,可是,他心里明白,地上躺着的八九是张老头。他站起身子,司徒拓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他能感觉温暖的气息,让他渐渐冷静下来,他转身摸到了桌上的火石,点亮了油灯,照亮了地上的死尸,果然是张老头。
  
  天气很冷,尸体没有腐臭,却是死了有些时日。
  
  屋内烂七八糟,像是被人洗劫过。宋琪看了一眼地上的人,不再看第二眼,一直皱眉想着什么。
  
  两人都不说话,一个皱眉独自思索,一个里外屋转着寻找源头。
  
  司徒拓看了看地上丢的几锭银子,数量不多,却可以说明来人不是为财。他又蹲□审视张老头的伤口,身上多数刀伤,并不致命,致命的一击是在脖颈处,伤口极薄,一刀致命,直接切断大动脉,鲜血喷了一地一墙,显然是个用剑高手。
  
  还是找来了,司徒拓想着,这些人定是冲着他来的。宋渊小王爷寻不到他的尸首,必定会派人四处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只是小王爷想见的是他的尸体。
  
  宋琪突然想起什么,满屋子翻找,又在张老头身上寻找,沾了满手的血污。“是我害了他……”宋琪起身,望着烛火喃喃道。
  
  司徒拓拍拍他的肩,安慰道:“这是他的命,不关你的事……”
  
  宋琪摇摇头,拳头捏的紧紧,喘气道:“一定是我,走时,我见张老头家穷,又救过我们,我便将自己身上的玉佩给了他,让他以后换钱,置些家用。我虽然没了记忆,却明白那玉佩一定珍贵,价值不菲,张老头一定是拿去换钱,被坏人盯上,然后……然后……”
  
  玉佩没有了,宋琪第一个反应便想到了这个。可是,司徒拓却无法如此单纯,他浑身冒冷气,若是循着皇帝的玉佩找过来,却还是用极其残忍的手段杀人灭口,看来想要的不止是他的命呀。
  
  他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想起来宋琪还有一个习惯,赶忙问道:“印章可在身上?”
  
  宋琪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想了想从怀里摸出一个锦囊,倒出一个大拇指大小的白玉印章道:“是这个吗?”
  
  司徒拓没有接过来,印章下面刻着的朱砂字‘君权神授’直直射入眼中。
  
  君权神授……
  
  大青皇帝诏书天下必须烙上两枚大印,一个是传国玉玺上的官文以及‘皇帝承天受命之宝’的字样,另一个必须有皇帝私章上的‘君权神授’字样,缺一不可。
  
  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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