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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野趣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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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中饭后,我本想象往日一样,先把牛赶到牛牯家,再一起把牛赶到小贵他们放牛的地方去,不料,牛牯早早就把牛赶到了我家的后山上。原来前不久时,他在我家的后山上看到一片野荔枝树,树上果实累累,估计现在快要成熟了。
不等牛牯把话说完,我就一竹棍抽在牛背上,把牛赶往后山。下放来野猪冲之前,尽管家里不算富裕,但我一年四季都能吃到各式各样的水果。到了山里之后,不说家里穷得没钱买米买油,就是有钱也买不到水果,因此只能靠山吃山,跟牛牯他们吃点野果。想到甜蜜蜜的荔枝,我估计野荔枝也差不到哪里去,一时间比牛牯还兴奋,脚下较平日轻松灵便了许多。
在一处靠近溪边的斜坡上,长着一大片野荔枝树,树上的野荔枝果实累累,一丛丛直把树冠都盖满了。野荔枝的果形很象荔枝,只是个头稍小,果皮发青而已,牛牯说这是因为它尚未成熟,熟了也是紫红色的。看情形,果实成熟还要等一段时间,望着那一大片野荔枝,估计到时大家一起来采,也足够采几次了。
满怀憧憬地离开那丛野荔枝树之后,我们就一道去看牛,刚走出十几步,我的脚猛地被什么东西一拖,人在瞬间便被倒吊起来,定下神来才知道:我被套野猪的套子套住了。牛牯一看便笑得直搂肚子,但笑着笑着就硬了脸,手指着我的脑袋惊叫起来:
“寤生,不好!不好!你的脑壳出血了!”
套野猪的机关主要是一个绳套和一根蹦棍,当野猪踩动机关之后,作蹦棍的树干就会从地面猛地弹立起来,拉动绳套把野猪的脚套住,再把套住的野猪掉挂在空中。蹦棍象成年人的手腕一样粗大,一个壮实的汉子也要尽全力才能扳弯下来,蹦棍比成年人还高出一头,这样才不致于让凶悍的大野猪跑掉。
我被野猪套倒吊起来的一瞬间,脑袋可能被一旁的树桩猛挂了一下,惊魂未定的我只感觉脑后有些麻木,经过牛牯的提醒,才发现自己脑袋血如涌泉。更糟糕的是,我和牛牯一心想着摘野荔枝,竟然忘了带一把柴刀上山,要救我,就只能想法把我从绳套中解脱出来。被倒吊在空中的我,根本没有能力自救,而牛牯也没法独自把我从野猪套上解脱下来。手忙脚乱的牛牯,见我的伤口仍血流不止,便结结巴巴道:
“我……我帮你去……去找药,再……再去找……找人救你,你坚……坚持一……一下……”
在山里,磕磕碰碰是常事,野猪冲的大人都懂得治伤,野猪冲的小孩一般也认识几种止血的药草。等到我的头脑开始发昏时,牛牯才抓着一把药草赶回来,一看地上,我已经掉了一大摊血,比那次牛牯老子受伤还流得多,我一下就哭了起来:
“快救……救救我……我……我会死……死的……”
一听我的话,牛牯也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骂他老子:
“死枞树蔸!灾枞树蔸!你害人害到家门口来了……”
野猪冲有几个人会套野猪,但这一片地界上,只有枞树蔸会来,这个套子一定是他放的。我苦着脸道:
“他……又不……不是故……意的!莫……莫骂了!快……快去叫……叫人来救……救我!”
牛牯一边哭,一边把草药狼吞虎咽地塞进嘴里,胡乱大嚼一气后,再将药胡乱地抹在我头上。牛牯叫我用手捂紧草草药,然后一边狂奔,一边高喊,“救命──救命──”的声音,在山谷中不停地回荡。
牛牯刚离开一会,跟我哥一起下放来的建国哥和本地出身的桂花姐,就面红气喘地跑来了。他们把我从绳套上解下来,就着牛牯敷上去的草药,用毛巾帮我把伤口包扎好,然后再轮流背着我下山。
不知为什么,建国哥和桂花姐总是别别扭扭的,两人之间也不说话,走到离我家不远的地方时,跑在前面的建国哥才回过身,把我挪到他的背上。桂花姐的嘴唇动了几下,却什么也没说,一扭身就从另一条小路往她家走去。
桂花姐是地不平和颠子婶娘的独生女。地不平从小就一脚长一脚短,走在一米宽的路上,左摇右晃能把整条道占住,只要他不停下来让你先走,你就别想舒舒服服地超过他。颠子婶娘长相很好,可做人又象个颠子婆,我们没事就不敢到她家附近去玩,以免被她莫名其妙地大骂一场。桂花姐样子拣了老娘,性子却拣了老子,是个漂亮而爽朗的山里姑娘。
噫,我哥他们都在田里做事,桂花姐和建国哥上山来做什么?
头痛得我脑壳都发木,哪有心思问那些不相干的事,一回到家里,我就老老实实躺下了。正在田里做事的哥哥和枞树蔸被牛牯叫了回来,一看我的伤口不深,枞树蔸便转过身去感谢建国哥,问他怎么知道我被套住了。建国哥吞吞吐吐地说他当时正在山上玩,我哥刚听了一半,就一下把话题叉开了。
枞树蔸和牛牯被我哥推走后,建国哥哥跑到知青点去拿红药水,没去出工的王杰哥几个听了消息,也一起赶来看望我,看了之后就留下吃晚饭。吃着吃着,哥哥就骂起刚救了我的建国哥来。
“你找死啊!这是什么时侯什么地方?你以为在这里呆一辈子好玩?你想害人家还是害自己?我躲都躲不及,你还往里面钻?”
建国哥滴咕一声后,我哥更加大声大气:“什么?我没胆子?要不是上有老下有小,陪你去跌死牛跳崖我都敢!其实,不等你们这些人都回去,他们是绝不会放我回去的,最没希望离开这里的就是我。反正走不了,我怕什么?我只怕误了她一辈子!”
哥哥大灌了一口酒之后,好象马上就醉了,眼珠红红地说:“你们听哥哥一句话,有办法就尽量走,越早越好!我?我要结婚也不会找杨羚和若兰她们,要找就找个当地的,谁也不欠谁,免得到头来后悔……我这是没办法!没办法知道吗?”
哥哥激动得泪光闪烁时,年纪较大的志强哥把哥哥按在座位,自己又接着劝建国哥:
“听说水泥厂马上就要招工了,你和杨羚的成分比我们好,怎么不争取一下,一心一意从这穷山沟跑出去?”
志成哥话刚落音,王杰哥便嬉皮笑脸地说:
“我看你们也不要太着急,说不定建国只是想搞搞演习,为日后正式谈恋爱做好革命准备。嘿嘿,反正地不平腿脚不便追不上他,想打想杀都没那个本事。”
其它人大笑出来时,刚从厨房出来的妈妈又阴着脸道:
“王杰,你也算是大人了,怎么还是不正不经的?建国,我也要说你两句,你爸你妈的年纪比我还大,还一直在为你的前途操心,你这样做怎么对得起他们?”
不料,建国哥一听这话,就抬起了沾满泪水的脸:
“我今天这样就是他们害的!不是他们苦死苦活要发财,我怎么会到这里来;不是到这里来,我怎么会认识桂花?”
“成分好的人也有下放的嘛!再说我们又不是神仙,哪晓得以后会这样,能发财时哪个不想发,能……”
我妈的嘴还在动,王杰哥又嬉笑着大声道:
“我就不想!我只盼着第二次土改早一天到来!”
大笑声中,年纪最小的小崽哥,一边比手比脚,一边拿腔拿调:
“我也是!我也是!一想起狗崽公公他们土地分红时的幸福情景,我就豪情万丈、斗志昂扬、摩拳擦掌、急不可待……”
最初连我也感到紧张的一场争吵,就在一阵大笑声中结束了。等我帮他们把扑克牌拿出来之后,连我哥也加入了“战斗”,打到我睡觉时,他们还依然“豪情万丈”、“斗志昂扬”……
我的伤还没好,哥哥便叫我先不要去放牛。写字写烦之后,我就试着往老丝瓜他们几家走去,老丝瓜果然也没去放牛,而留在家里玩。他一见我头上的绷带,就马上开起玩笑来:
“嘿!我的枪还放在那里,要不要给你拿来?”
我知道他是笑我象伤兵员,便跟着笑起来:
“你那支枪坏了没有?”
“保你一点没坏!”
一本正经的老丝瓜转身就往房里走,我赶紧拉住了他:
“等等,不坏我要来干什么?要坏了才象蒋匪军撤退嘛!”
老丝瓜看我干脆把自己当残兵败将,也就无话可说了,嘿嘿一笑便倒回来摸我的伤处,摸着摸着又莫名其妙的摇头:
“没味!没味!害我当不了英雄的战友!”
“想不通?你晓不得自己去跳茅坑,浸死后你就成英雄了?”
两人嘻嘻哈哈说笑一阵之后,就一起去找人来打牌,先找到了猴子,然后又一起转到牛牯家,牛牯的牛虽然还在牛栏里,人却不知跑到哪去了。三人带着失望和不甘的心情再去找,结果找来找去只找到了还没读书的吹火筒,老丝瓜搔了搔脑壳后,偏过头对我轻声道:
“有人打总是好,我们一起巧他钻裤裆。”
我们三个又是联合抗战,又是偷牌换牌,所以我们次次都平安快乐,吹火筒则盘盘要钻裤裆。本应比他公公还苦难深重的吹火筒,却表现着高度的革命乐观主义精神,尽管屡战屡败,却总是象常胜将军一样兴奋,每当输了之后,他就甜笑着冲我们挥手大叫:
“快点快点站好来!”
我们鱼贯似地站成一列后,吹火筒头一埋,身一低,嗖嗖嗖地几下,就从我们裆下窜了过去。见吹火筒总是钻得那么轻松,老丝瓜又想出了新招,让吹火筒一个一个地钻,还派旁人给吹火筒发口令。老丝瓜摆出一个马步后,吹火筒又低下身,做出一副随时准备冲锋陷阵的姿态。不料负责数数的猴子,嘶着牙,扯着嘴,硬着颈,发出了一声极其悠长的口令:
“一……………………”
随着猴子脑袋的晃动,随着猴子声音的延长,想钻出来却不能钻出来的吹火筒,干脆赖倒在地上,形成一种俯卧的姿式。猴子的情形却远不能用轻松来形容,他的细脖越来越粗,他的白脸越来越红,由红变紫的脸上,竟有了汗珠的身影……我正担心猴子会生命不息,“一”个不止时,猴子猛地哑了声,在地上爬了半天的吹火筒,就象久蓄待发的利箭,猛地窜出了老丝瓜的裤裆。
看了轻轻松松的吹火筒,回头再看老丝瓜和猴子,一个还在不停地捶腿,一个还在激烈地喘气,我不禁产生了一个好笑的问题:这到底是谁整谁?
轮到我发口令时,当然要吸取一点教训,便把“二”字配上《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的曲调,高高低低、断断续续地嗯起来。吹火筒卧倒在了地上,样子没半点难受,而猴子的情形则开始让我和老丝瓜感到幸福:为了增加吹火筒钻裤裆的难度,猴子极力把裆下的空间缩小,站着又担心太高,蹲着又担心太宽,所以就采用老丝瓜那种半站半蹲的马步。
我刚刚嗯完第一段,猴子鬼的两条腿就轻颤起来,随着“二”字的延续,猴子鬼的整个身体也开始大幅度的颤抖。老丝瓜大笑出来时,猴子终于痛苦不堪地喊叫起来:
“你‘二’完没……没有?快……快……快点了!”
一看爬在地上的吹火筒也笑出声来,猴子才急中生智,一屁股坐在吹火筒的背脊上。吹火筒一声惨叫后,身体猛地拱起来,没几斤重的猴子顿时便踉跄到一边去了。
轮到吹火筒钻我的裤裆时,我吸取了老丝瓜和猴子的教训,不再采用愚蠢的马步,而是大刺刺地叉开双腿。不料,老丝瓜也吸取了我的经验,竟采用《我家的表叔数不清》的曲调来喊口令,在猴子鬼“三~~~”的声音中,一阵恶心的屎臭味传了过来。原来吹火筒是从我身前往后钻,他高翘着的臭屁股正好对着我的头脸,我在吹火筒的臭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一蹬脚便跳出了灾难无边的苦海。
把屙屎不擦屁股的吹火筒打发走之后,我想回家做哥哥布置的作业,刚站起身来,就见马×一伙提前赶牛回家了。把牛交给哥哥马×后,马屁径直朝我们跑了过来,还没走近,就比手划脚眉飞色舞地说开了:
“嘿嘿嘿,你们今天不去真是吃大亏了!小贵和秀梅两个进了洞房……”
不等马屁说完,猴子便将手大力地一挥:“去!那有什么稀奇!”
在山里放牛,其实是比较轻松的活,只要不让牛跑到山脚吃禾苗蔬菜就可以,花不了我们多少精力。一天只砍一捆柴,也用不了一个小时,所以我们整天呆在山上,中间大半的时间是在采野果、做游戏。小贵既然是我们的司令,我们的一切行动就要听他指挥,娶老婆是小贵百做不厌的游戏,看小贵和秀梅“进洞房”,我没看过百次,也看过五六十次了。
看了我们不屑的神情后,马屁一屁股坐在猴子对面,脸上现出他哥哥马×那种神秘兮兮的神情:
“进洞房你们是看过不少,可你们看过他们这样面对面这样睡在一起吗?”
一看马屁扳着我演出的样子,猴子伸长脖子笑问道:
“脱不*服?”
马屁瞪大眼睛道:“又不是真的结婚,怎么能*服?”
猴子的表情也似乎有无限的遗憾,他摇摇头之后,挥了挥手,大声大气道:
“去!不*服有卵毛味道!大惊小怪的!”
马屁还想补充一点什么的时侯,老丝瓜一掌就将他推倒在地上:“你是不是想气死你老子?”
老丝瓜吐了一大口口水之后,又朝小贵家方向咬牙切齿地说:“鸟他小贵的老娘,硬要把我姐姐抢走,不给点颜色给他看看,我就是他那条卵子鸟出来的!”
不是独子却酷似独子的老丝瓜,有着一副不是皇帝却胜似皇帝的脾气。眼看着小贵就要把他大姐“抢”走,老丝瓜一时气得七窍生烟,如果不是小贵比他大了四五岁,比他高了一个头,他早就坚决果断地进行武装斗争了。尽管一时还拿小贵没办法,但老丝瓜还是一次次发誓要报复小贵,前次打板时,就是老丝瓜极力主张与小贵对抗的。把小贵气得不跟我们说话后,大家都有些六神无主,老丝瓜却是喜笑颜开,因为小贵最近几天都不敢来老丝瓜家,而秀梅也不敢再去小贵家。不料,老丝瓜今天监督不力,又传来了两人在一起的事,听起来还有些变本加厉的意味。
见老丝瓜气得一脸发乌,我们哪敢火上浇油,马屁一看散落在地上的扑克牌,就拉我们重新打起扑克来。正打得上劲,小桶和马×就跑来了,小桶头大脑小,也不看老丝瓜脸色,就笑着道:
“老丝瓜,老丝瓜,你真的要有姐夫了!”
老丝瓜朝小桶鼓着牛眼道:“‘姐’你老娘的‘夫’!你有姐姐妹妹就拿姐姐妹妹嫁给他,你没姐姐妹妹就拿你家的牛婆嫁给他,反正我绝不会把姐姐嫁给那狗鸟出来的小贵!”
爆笑声中,小桶对老丝瓜得意洋洋道:“我没有姐姐妹妹,家里也没喂牛婆,你说怎么办?”
气得两眼欲出的老丝瓜“扑哧”一声笑出来:“我忘记了,你连老娘都死了,但你还有嫂嫂,还有侄女,就随便找一个,嫁给那狗鸟出来的小贵吧!”
笑得小桶无地自容时,最爱胡说八道的马×又火上浇油:“老丝瓜,其实小桶也没讲错,你不注意一点,只怕他们真的会……”
老丝瓜牙齿一嘶,身子一跳,冲大他四五岁的马×大骂道:“‘会’你老娘的×!你老娘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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