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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双龙传)红葵-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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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车夫从车座之上跃下,落地之时轻盈灵巧,且亦是无一点声响,他虽低眉顺目,但马吉等人皆是知道此人必然是一等一的高手无疑!
“吱呀”一声轻响,车门打开,露出内里一抹轻帘,布色月白,绣以同窗帘上一般的缠花纹样,暗嵌银丝,风过便觉光华流转,精致非凡。
一只手终于掀开那如云雾般轻薄的门帘。
探营
帘子一掀开,首先躬身而出的是一个面容清秀的男子,更让人惊讶的是,之后三人鱼贯而出,竟与第一个出来的男子长相极其相似!四人跃下马车分站两边,那厢马吉身后的众武士皆面露奇色,因仔细看来,这四人更是像到几乎无法分辨的地步,都是一般的秀气的眉眼,目光清冷。
他们身着一模一样的纯白色武士袍,黑色滚边,衣角隐绣淡墨山水,如烟似雾,十分素雅,腰侧别着一样的长剑短刀,剑鞘纯黑,刀鞘却华美,缀着红黄二色的宝石。
四人站定之后,一人放下手中锦杌,道:“少爷,请。”
车中方自走下一个男子,修眉俊目,却是熟悉的风华雅韵,正是琳琅王氏王猗无疑。
王猗也是与马吉一般高冠玉带,却着深色衣袍,上以暗绣手法绣精致百鸟图,只走动之时若隐若现,依旧显得那件衣袍富贵庄重,华美非常,且衣着深黑,襟口勾滚暗红印花边,愈加衬得他肌肤如玉,面容俊雅,气质出众。即便是马吉穿得再如何色彩缤纷、富丽堂皇,与他一比,却是明显的暴发户与累世贵族,相差太远。马吉本就肥且矮,顶着个大肚脯,面容肥肿难分,眼肚浮凸,一副酒色过度的样子。唯有时常眯起像两道线般的眼睛内,异芒乍闪,不但显示出其深厚的功力,更令人感到他精明厉害,极有城府,非是易与之辈。而王猗只是微笑便让人有种身处水墨青山之中的风雅之感。
两人站在一处,有种微妙的不和谐感。
“能得王猗公子大驾光临,是我马吉的荣幸!来,让我们到帐里喝酒谈心。”马吉笑着,热情之至。
王猗面色自然,似对他劳师动众地盛大欢迎丝毫没有任何意外,只微笑道:“马老板倒是气色依旧。”
马吉哈哈笑起来,“拖王公子的福罢了!”细长的眸中却有某种恶狠狠的阴险一闪而过,只抬起头之时又似方才一般笑眯眯的,十分热忱的模样。
王猗似是丝毫没有感到任何不妥,与他相偕入帐,身后跟着那四个默然无声的白衣武士,虽只有五人,但气势之盛却不弱于马吉那边的数百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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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仲、徐子陵、跋锋寒与龙葵来到龙泉南镜泊湖旁马吉营地所在时夜已深,星光晦暗。三十多个营帐,每帐门外均挂有风灯,营地四周竖起火炬,照得明如白昼,湖光反映,远看过去人景幢幢,警备森严。
“要怎么去寻他的晦气,直冲去吗?”寇仲摩拳擦掌道,虽跋锋寒说过马吉此人并不好惹,但他们到得草原之后,一直被人围追堵截,即便是面对颉利的数万金狼军都不曾退缩过,更别说此时马吉只是一个大草原最著名专收贼脏的商人。
徐子陵却没好气地瞪他一眼道:“你直接冲上去让他把大小姐的八万张羊皮交还吗,马吉素以阴险狡诈著称,绝对会抵赖得一干二净,让你无话可说。”
跋锋寒点头道:“不错,仅凭那个猗公主的话,我们的筹码还不够。”
寇仲嘿嘿一笑,那猗公主的称呼自然是他们给王猗起的新外号,“他好心告诉我们的消息,自然不可轻易将他出卖。”虽王猗对他们并无恶意,但他一副世家公子的派头,更是让寇仲与徐子陵并不甚舒服的高贵气韵,是以遵循寇徐二人的旧习惯,给他取了个新外号叫“猗公主”,便似是当初他们给跋锋寒取的“风湿寒”一般。
“既要寻晦气,又要不光明正大,难道只要上去放把火吗?”龙葵蹲在一旁,托着腮问。
徐子陵看了看那边错落有致的营帐,“贸然前去只会打草惊蛇,马吉既会出现在此处必然与龙泉拝紫亭的开国大典有关,莫忘了我们手上还有一颗与开国大典休戚相关的五采石,若是到龙泉去,说不定会得到更多的讯息。”
“但马吉这边亦不可放松,他应是知道我们快到到达龙泉的消息,说不定会把八万张羊皮这批贼赃留下的尾巴抹干净。”跋锋寒沉声道。
寇仲一勾跋锋寒的肩膀,低声道:“这简单,我们便到这里兵分两路,老跋,这边便拜托你与龙大小姐,我与陵少悄悄潜入龙泉去!”
跋锋寒瞥他一眼,“你们去吃响水稻,且能泡到最舒适的温泉,却让我在此为你们守着吗?”
“大家兄弟,何必计较这么多!”寇仲挤眉弄眼,悄悄在他耳边道:“何况有美相伴,何等幸事!”
跋锋寒冷哼一声,“不若我们换一换?这等幸事,敬谢不敏。”
龙葵却插嘴道:“何必这么麻烦,不若将这里的人杀个一干二净,那个马吉自然不得不把东西吐出来。”她这话说得轻巧,且有种让人心中一寒的浓重煞气。
“若是这么容易,这马吉也不会在大草原纵横这么多年了。”跋锋寒嗤道。
徐子陵赶紧道:“老跋说的不错,我们还是谨慎一些!”
寇仲笑道:“辛苦龙大小姐替我们查探消息,等到得龙泉,小弟必然亲自赔礼。”说罢一拉徐子陵,两人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夜色里。
待得他们走了,气氛凝滞了一瞬,却不似是寇仲猜想的那样剑拔弩张,反倒只是如夜色般平和深凉。
龙葵忽然一笑,“这草原上的敌人其实都是冲着他们去的吧?”
“我在草原上虽也敌人不少,但真正决心要置我于死地的人却不多。”跋锋寒道。
龙葵点点头,忽然侧过脑袋,看向他,“喂,老跋,不若我们逃跑吧!”
“嗯?”跋锋寒皱眉。
“喂,我们私奔吧,丢下寇少帅和陵大少!”
“……”私奔?跋锋寒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原本性格上也非是完全冷硬锐利的,曾经他去中原约斗名宿之时,也乐于寻美相伴,或者说,他对于女人的经历远非寇仲或者徐子陵可比,他本就外形出色,气质更是出类拔萃,霸道强硬的男人总是更容易虏获女人的芳心,但偏生他的心中唯有武道是放在第一位的,根本不曾有任何女人放在他的心上。
或许曾有一个,却不存有任何旖旎美好的幻想,而是作为仇恨仰望的对象。
有着他所追求的强大,有着他所憎恨的所有。
而这个女人,又一次悍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偏生数次生死与共,绝境相伴。
那种仇恨,渐渐变成了一种他也辨不出的复杂。
恨了太久,无法消弭,施以恩义,无法辩驳。
终变成一种不知是苦是涩,是酸是痛的难受感觉。
站起身来,跋锋寒漠然望向不远处马吉的营地,道:“去探营吧。”
龙葵吐了吐舌,有些无趣地哀叹一声,伸了个懒腰道:“喂,别这么贸贸然地去。”
跋锋寒诧异,“之前你还说要把这里的人都杀了,怎么又如此说?”
“这个地方不太寻常。”龙葵道,“这些营帐里大概有七八百人左右。”
“七八百人?”他皱了皱眉,“再如何看,这些营帐里最多也只可能有两三百人吧?”
龙葵微笑着,目光灼灼,“我的直觉告诉我说,这些营帐里足足有七百多人,且不知为何,如临大敌,气氛很不对劲。哎呀!仲少与陵少走得太早,貌似马吉这边出事哩,根本不似是表面上这样平静!”
“出事?”跋锋寒目光一亮,整个人便如一柄出鞘的利剑,“浑水摸鱼,正是好时候!”
龙葵一笑,与他对望一眼,两人竟是说不出的默契,皆战意凛然,无声无息地朝营帐那边潜去。
“马吉会在哪里?”跋锋寒低声道。
龙葵的黑眸扫过那些戒备森严的营帐,“或许是守卫最为森严的地方?”她宽袖一抬,原本亮如白昼的营地忽然似是平地卷起一阵阴风,灰色鬼影一闪而过,那些四处巡逻的战士不禁都背脊一凉,眼前黑了一瞬,顿时觉得鬼气森森,有些骇人,但随即四处一看,却又甚么都不曾发现,夜色之下长草凄凄,风过草响,空茫一片。
跋锋寒对于龙葵的小手段并无任何惊讶之意,自他知道那日千里梦与万里斑腿上的室韦人印记是确实存在的,不过是被她以障眼法使得那个检查的大汉怎么也无法看到那明明存在的印记之后,便知道龙葵有这些奇诡的本事了。
两人的身影借着那一瞬鬼影的掩饰,已藏到了营帐之间的暗影处。
龙葵一示意,率先轻盈地落在了某顶最大的营帐之上,跋锋寒亦是提气跃起,轻轻落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且因他注意立于营帐的支架之上,营帐顶部并未有一点凹陷,若是有一处些微的陷入,只怕营帐中若有高手,便会发现他们的行藏。
龙葵拉过跋锋寒的手,在他手上慢慢划出几个字来,四十七人,皆是高手。指尖微热,弄得他掌心一阵微痒,如羽毛轻轻扫过。
跋锋寒的眼中透出慎重之意,因能被龙葵称之为高手,定然十分难缠。
退?他拉过她雪白柔软的手掌,慢慢划过。
她琉璃般的黑眼睛看着他,忽然一笑,只见她取出一柄细细的尖刺,只在靠近骨架的地方,轻轻刺出一个洞,那尖刺十分锋利,竟似是刺入豆腐一般,轻而易举,且不曾发出一点声响。
跋锋寒默然,见她又刺出一个洞来,朝他一笑,顽皮地眨了眨眼睛,不知为何,方才被她划过的掌心又一阵微痒,那片羽毛似是一直扫到他的心尖。
两人低头,凑到那洞上悄然看去,抬起头来却相顾愕然!因他们如何也不曾想到这顶马吉营地之中戒备最森严的帐中会是这等情形!
后招
他们所料本不差,这个营帐应是马吉的营帐无疑,虽是夜晚,但帐内点着数盏铜雀绕颈宫灯,直把整个营帐照得亮如白昼,地上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从陈设到器具都华贵到了极致,充满奢靡的气息,但现如今却没有一丝奢靡的模样!
因帐内坐的非是那个肥头大耳的马吉,而是无论外貌还是气质都风雅得无可挑剔的王猗,他正安然坐在榻上,手中一卷书,微垂着眼睑,烛光下如玉的脸庞像是笼了一层独特的光晕,只这一个人,使得这个华丽到俗气的营帐骤然间富贵雍容起来。那种从容宁和的模样似乎他才是这个营帐的主人,龙葵与跋锋寒看去时,也产生了这样的错觉,但当看到那帐内密密围了两层人时,才知道绝非如此。
果然,帐内除了王猗,尚有四十七人,正如龙葵所说的数目,一人不多,一人不少,那个毫无武功的王猗显然为她所忽略。
也幸得这是马吉的营帐,是这些营帐中最大的一个,这些人才能够不显得那么拥挤,他们围着王猗所在的雕花坐塌,严密谨慎,无一处遗漏,龙葵相信,若这不是营帐而是房屋,那房梁上必然也蹲着一排人大概才能让他们放心。至于么,怎么看猗公主都是没有一点武功的样子。
龙葵抬起头来看向跋锋寒,跋锋寒亦是蹙着眉,迎上了龙葵的目光。
显然,王猗是被围困,或者说,被看守,那四十七个高手的目光总是警惕地盯在他的身上,也亏得他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如此淡定的模样。
跋锋寒拉过她的手来,在雪白的掌心缓缓划出一个字,救。
虽只是这个字,龙葵却从他的目光中明白这后面还该加一个问号才是,毕竟王猗与他们不过萍水相逢,即便是告诉寇仲与徐子陵一些关于八万张羊皮的讯息,也并不值得他们去为他冒险。
两人看准下面巡逻的战士走过,刚想悄无声息地跳下营帐,却听到帐内声音响起!不过停顿片刻,便错过了这次时机,只得专心朝帐内听去。
“让马吉过来,我有话要说。”王猗的声音清澈悦耳,即便是身处这样的境地,听来依旧十分有礼尔雅。
“王公子,你莫不是以为还是客人么,可别忘了现如今可是阶下之囚!”说话的人虽操的是汉话,但带有浓重的突厥口音,且听来十分刺耳,与方才王猗的声音简直形成鲜明的对比。
只听王猗低笑几声,温然道:“沙利谷,你定要得罪我么?”
帐内一时无声,气氛突然凝滞,显然帐内众高手皆对那手无缚鸡之力的王公子颇为忌惮,这点让龙葵与跋锋寒大奇。
“王公子稍等,我这便去请马老板。”这时那些人中一人越众而出,他非但长得轩昂英俊,更因他的气度动静,处处表现出第一流高手的风范和自信,十分惹人注目,但看向王猗的目光中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之意。
不过等了片刻,帐外便传来一阵大笑,“王公子可是感到无趣了,都怪我马吉招待不周!”话语仍是那样热情,甚至透着真诚之意,若非龙葵与跋锋寒亲眼所见帐内王猗乃是被重重看管,也几乎要以为王猗不过在马吉帐内做客罢了。
“这样的招待,恐怕没有几人能消受得起。”王猗似笑非笑道。
马吉踏入帐内,细线般的小眼睛精光一闪,“茶呢!王公子的茶都凉了,赶紧上最好的茶!王公子乃是贵客,怎可如此怠慢!”仿佛看不见这帐内层层戒备的高手一般,他说话时仍是笑容可掬,脸颊两大块肥肉不住随他丰富多姿的表情颤震。
“我的笔墨纸砚四卫怎样了。”王猗却不愿与他罗嗦。
马吉为王猗倒茶的手一顿,随即道:“四位都在侧帐中休息,此刻恐怕睡得正香哩!”
即便是帐外的龙葵与跋锋寒,都听出了他这话中的谨慎戒备之意。
王猗却轻笑起来,“现如今我与四卫皆为马老板所控制,不知马老板还在担心甚么?”
马吉也笑了两声,却显得有些狡猾阴险,“怎会呢,王公子智计出众,听闻最常在敌人以为胜利之时,来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最擅连环计,后招向来莫测,我又怎敢掉以轻心?”
“现如今丹晴亦为你所收买,我又何来后招。”王猗淡淡道,目光却看向马吉,不漏过他面部丝毫的变化。
马吉在听到丹晴名字之时,目光一闪,脸色微变,犹自笑道:“丹晴要的王公子给不了,是以他更愿意为我做事哩。”
王猗微笑起来,虽马吉已然演得十分出色,但他依旧找到了真相。要知以马吉对他的了解,若是断然否认丹晴的出卖,他必不会信,因他是聪明人,并非是那么好糊弄,若是马吉爽快承认,反倒更容易让王猗认为自己判断错误,丹晴很可能乃是无辜的,马吉故意让自己这么认为罢了。而马吉在片刻之间便抓到了两人心理的关键,并作出了最直接的反应,可见城府之深,但可惜,以王猗对马吉的了解,此人狡诈阴险至极,若要当真诬陷于丹晴,必不至于如此刻意,甚至可以不动声色地说出这话来,唯有他刻意地想让自己认为丹晴乃是为他构陷,才会有如此不自然的表现。
马吉之所以如此做是基于对王猗的了解,但王猗的判断也是基于对马吉的了解,当中实则已是弯过几道弯。
帐中烛光闪了闪,马吉的目光一沉,因他已从王猗的笑容中知道了些甚么,心中不禁对王猗的智慧生出更大的戒慎之意。
丹晴确实为他所收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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