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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新明朝4.8M-第2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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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听到天子在上面疑问道:“卿乃扬州知府耶?莫非母后择了新任?”
魏侍郎窘迫的满面通红,根本没想到天子对他居然毫无印象。
李佑快笑破肚皮,你真以为天子是神仙下凡过目不忘?你当左春坊时,天子不过是一个四五岁小孩罢,十几年后还能记得清清楚楚就见鬼了。
这时李大人反而闭嘴不言,仍由魏侍郎在那里窘迫。倒是旁边一个三十余岁的内监,在对天子低语几句,天子方才做大悟状;“原来是魏老先生…”
李佑当即高声道:“臣扬州李佑叩见圣主!”
景和天子只好又转头对李佑道:“记得卿至扬州一年,现居何职?”
底下一众官员听在耳朵中暗暗心惊,这天下官员何止数万,天子居然能记得李佑到了扬州一年。
“扬州府同知署理府事、代管江都县、兼管府守备司、整饬盐法事。”
天子笑道:“还是一如既往的冗长。”
旁边那三十多岁的内监重重咳嗽一声,天子便收敛了笑容,按着正经套路问道:“今岁扬州年景如何?”
李佑答道:“春有旱,今岁只的要歉收。”
天子微微颌首;“去岁祖宗陵寝险些蒙难,卿舍命相救,朕心谢之。”
李佑谦道:“实乃臣之本份也,身受国恩,岂能不报。”
与李佑对答完毕,天子又一一询问其他官员姓名。
下旨取出一盘糕点,赐予众人曰:“舟车之中,无有它物,仅以此慰尔等劳苦。”
又谕道:“送李佑至后舟,随行往扬州。”
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有两个侍卫带着李佑向船队后面行去,并送上了另一艘大船。那侍卫对李佑解释道:“随驾大臣白日皆聚在此船,以备传唤。”
在门外侍候的小内监殷勤的将门推开,请李佑进了船舱。还未看清舱中景致人物,李佑便感到无边无际的冷气和杀气扑面而来,舱内舱外仿佛截然两重天。
细看舱中在座闲谈的众人,即便是艺高人胆大的李佑也有股转头逃走的冲动。
这里面,有与他对骂过无数次的文华殿天学士袁阁老,有儿子他被送进到部不知什么结果的钱国舅,有前苏州府参政石大人的门生、工部侍郎秦大人,有归德驸马都尉林某人。。。
其他如礼部侍郎、翰林院侍读学士什么的他都认得,不过更令他奇怪的是,还有位不认识的二十几岁的年轻七品官也恶狠狠瞪着他。(未完待续。
四百三十章 我是人间避热人
面对满舱仇家,李佑站在舱门处进退两难,脑中冒出两个字,阴谋?但他很快便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自己不过是个五品官,何至于如此大张旗鼓的就只为了寒碜他?
随他心头又闪过无数个念头。
袁阁老,从先皇起就是万事唯上的皇帝党,虽然在朝臣中不太有口碑,但也能由先皇特简入阁,现今看样子又将心思转移到当今天子了。
礼部安侍郎,由前礼部尚书现东阁大学士金阁老推举,而金阁老是袁阁老的盟友。
工部秦侍郎,以前是工部都水司郎中,似乎今年才刚刚提拔为侍郎,河工技术专家,大概有天子的意思。他是现任国子监石祭酒的门生,痛恨李佑在苏州府毁了老师的名声,当初就对李佑没什么好脸色。
翰林院侍读学士白大人,天子身边的老人了,一直负责讲学授课。
国舅钱安,他哥哥是新宁侯,自己却什么也不是,心里不平衡得很。前年他儿子偷偷煽动国子监监生上疏奏请天子亲政,闹出很大风波。如今估计也在钱太后无可奈何的默许下,为了赚爵位而靠近天子了。
林驸马,归德长公主的丈夫,妻为夫纲。必然要与天子一路。
还有几个忽略不计。
李佑在心里比较了一下,若论起天子的亲近感,只怕他比不了舱中这些人。他在朝不过半年多,兼任侍从差事更是只有短短两月。若非他干出了朝会上公然首议天子亲政这样瞩目的事情,只怕天子也记不得他。
那个首倡之功,虽然客观上推动了天子亲政,但朝中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他急中生智的应变投机之举,这种看法难免不会传到天子耳中。
不过在天下臣民面前,只为了“千金市马骨”的效果,亲政初期他注定会受到一些优待。这也是客观事实所决定的,但却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
李大人心中暗暗警惕,方才他还嘲笑魏老侍郎,其实只要他稍有得意忘形。没准就要成为另一个魏侍郎了。
可以看出,无论出于什么原因,目前天子还是有兴趣拉拢他的,让他上船随行,就是一种手段。当然这种手段显得很稚嫩。毕竟只是个还在学习怎么当皇帝的少年人。
但是多疑的李大人又一遍扫视舱中,心里嘀咕道,也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原因,天子身边都是这些人。能有他多少好话?
运气也太差了,难道他的官场好运到了头?李佑疑神疑鬼的想道。
三人成虎。人言可畏,销骨铄金。不知为何没有随驾的朱放鹤一个人也独木难支。
天子明显有招揽之意,但他若一头扎进去和这些人混,时间长了只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实在没有必要冒这个风险。
而且官场往来本是无可厚非的,若今次来的是杨阁老也就罢了。
但面对袁阁老这样的冤家对头,还要趋之若鹜的厚颜凑上去,又有天子这个敏感因素夹杂其中,传到许次辅耳朵里,只怕要对他产生不良看法了。比如为逢迎天子打算改换门庭之类的。
现在情况,有点类似于前年要在归德长公主和许尚书之间选择站队的情况,若非与长公主误打误撞勾搭成奸导致左右逢源,否则当时很不好解决。
想至此,李大人顿生些许“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的感慨,天子身边都是如此货色,叫他怎么去靠近?
李大人下决心时向来果断,瞬时决定要战术性的放弃,退避三舍、明哲保身。
但同又不能拂逆天子招纳的善意,那样太扫天子的脸面了。俗话讲,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得想个法子才是。
却说李佑思虑太多,站在门口时间有点久。别人无所谓,知道李佑嘴上功夫厉害,装作没看见他,各自低头阅览各自手里的奏章就是。
他们这些人随驾不是游山玩水来了,还得帮助天子实习政务。看过送来的奏章抄本后,往往还要与天子讲习心得。
但那唯一让李佑感到陌生的年轻人却不耐烦了,大模大样的对李佑道:“门外何人?行迹鬼鬼祟祟,岂是君子?”
在座众人中,侍读学士白翰林听到同僚出言挑衅李佑,忍不住暗暗苦笑几声,李探花心胸还是偏狭了。李佑此人,朝中除了那几个同样以口舌功夫见长的御史言官,别人谁能敌的住他?
李佑醒过神,走到那人面前,居高临下道:“藏头露尾之辈,敢报上姓名否?”
那年轻人昂首道:“翰林院编修李登高!”
翰林院官员作为文学之臣,经常侍从天子左右,李佑在内廷任职时大都识得。这李登高却极其陌生,随即他恍然大悟,一定是去年新进人士。
去年是大比之年,二月底他离京后,三四月便开了春闱,也就是会试和殿试,当时他不在朝,也就没有目睹盛况。
按照惯例,状元、榜眼、探花要入翰林院为从六品修撰和正七品编修,这个李登高看来不是榜眼就是探花,年纪又只二十几岁,难怪有傲气!
要知道,非翰林不入内阁。每科的一甲三名和若干二甲进士都可以进入翰林院,未来的大学士必定会在这些人中产生,所以人称“储相”,堪称最清贵之选。
在京师街上,别人见了大学士仪从都得避让,不可冲撞。这批人却可以昂然而去。不用回避。
所以听到李登高自报家门,李佑心里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确实有目中无人的本钱,但问题是。他并没有得罪过李登高,为何对方如此仇视他?
“本官自思从未见过你,亦未有过交往,为何你神情不善?”
李登高呸了一口,对李佑斥道:“奸邪贼子,侥幸邀功,窃居大位,人人得而唾之!”
李佑脸色登时阴郁下来。嘿嘿嘿嘿的不怒反笑。
舱中其他人大都在看热闹。白翰林与李登高为翰林院前后辈,又与李佑没什么过节,便打圆场道:“李编修是去年大比探花,心有傲性。其实不坏,李太守勿怪…”
探花?心思灵敏的李佑忽然发觉到了什么,李登高是探花的话,岂不就是正牌李探花?倒是与他的外号之一重合了。京城耍嘴皮子的人多,说不定要拿两个李探花相比较。莫非毛病就出在这里?
在本官面前耍傲性…李佑又冷笑几声,指着李登高喝斥道:“满室只有你官品最卑,见了本官还敢无礼!”
李登高反喝道:“本官清流华选,你这风尘俗吏又算得了什么!”
国朝以京官为贵。私下里地方官常被贬称为风尘俗吏,但要公开当面说却是很少见。
听到对方当面羞辱自己。李佑立刻兴奋的脸色微微泛红,不怕你来骂。只怕你不先开口。
当即出口讥讽道:“读圣贤书十几年,二十余岁还只是个区区七品,有脸面不知尊卑的猖狂么?本官到了二十几岁,若只混个七品,早就羞愧的一头撞死了,还敢大模大样招摇于人前?”
李佑这话恶毒,将在座人大多数都损进去了。但一想李佑弱冠之年,品级就已经坐五望四,家里还藏个三品,真没法在这上头驳斥他,他确实资本自吹自擂,众人也只能装聋作哑。
李登高不知如何作答,又听李佑斥道:“朝廷授你馆阁之职,叫你观政学习,以待大用。你却为何不安于室,随驾南来,意图何在?”
“自是以备顾问。”
“呸!你读书十几年,从未经过政务,初入官场正是学习时候,也敢充当参赞纸上谈兵吗?胸中百事不知,不通政务,能顾问得什么?未见有如你恬不知耻者!”
李登高自从以探花入翰林,又是天子钦点,平日里听到的多是奉承,哪有这般被当孙子训斥的。他当即怒发冲冠,起身要发作,但身量比高大挺拔的李佑矮了半头,站起来反而在气势上被压得死死的。
“选入翰林不过一年,不在馆阁研习经史、揣摩时策,以报效浩荡皇恩。却虚骄无德,轻浮无行,不知羞耻的印账婕荩垢彝悠酪榈胤轿绯舅桌簦饣耙彩悄隳芩档贸隹诘拿矗磕悴还歉鎏熳邮檀樱睦锏钡闷鹫婧擦郑凳裁辞辶骰。颇愕钠沸校乓话愕娜宋锒眩
“只怕去了教坊司,也要玷污了李探花三个字,以后李探花这个号,本官再也不用了。”
读书十几年的李登高哪里经受过这般磨练,他被李佑劈头盖脸的连珠炮般斥责辱骂,彻底茫茫然了。听着自己被一直从恬不知耻骂到倡优,头脑一片空白不知所措,心里一口气堵着提不上来。
李编修入朝时,李佑已经去了地方,所以他没见识过李佑善于抓住短处疯狂攻击的嘴炮,常言道百闻不如一见,不然今天他也不至于轻易启衅。
袁阁老听李佑越说越恶毒,终于忍不住重重拍案道:“李佑!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李佑大笑道:“随驾的都是这般不堪大用的废物么,本官这个风尘俗吏羞与为伍!告辞!”
袁阁老不知为何松了口气,告辞就好。
只见李佑拂袖而去,口中道:“十丈天威十丈尘,随驾公卿何精神?莫嫌拂袖多寒气,我是人间避热人!”
舱中众人看他抬步出了船舱,又听他对驾舟军士大喝道:“靠岸!本官要下舟!”
当夜,李登高跳水自尽,幸亏被军士救起。(未完待续。。)'(m)無彈窗閱讀'
四百三十一章 李佑此人很有意思
四百三十一章
李佑此人很有意思
日色已暮,今夜天子不上岸,宿于舟中,后面到了高邮才有行宫歇宿。shuhaige。
在御舟上,尚处于新婚燕尔时期的景和天子将贤妃召来,急不可耐的要钻进内舱为了大明江山的延续而奋斗。
却听见大伴段公公在外面唤道:“皇爷!奴婢有事禀报。”
这段公公,便是清晨李佑迎驾觐见天子时,天子身侧那位三十余岁的内监,从天子幼年起便在天子身边服侍陪伴。
段公公全名段知恩,与太后身边的麦承恩、归德千岁身边的吴广恩并称为最有潜力的三位大内高手,巧合的是赐名都带有一个恩字。
当年先皇为太子选了八个内监作伴,时至今日,八人中有六个被归德千岁杖毙了,还有一个病故,只有段公公这颗独苗挺到今天。眼瞅着终于活着熬到了天子亲政,实属不易。
景和天子只得披衣到了外间,顺手接过段公公递给的纸片,坐在宝座上信口问道:“大伴有何事?”
段公公答道:“李探花要跳水自尽,亏得被舟上军士救起。”
景和天子吃惊道:“好端端的李佑为何要自尽?”
段公公解释道:“奴婢说的糊涂,叫皇爷误解了。投水的不是这个李探花,是翰林院那个李探花,李编修。听说李翰林与李扬州起了冲突,但是李扬州此人皇爷也是知道的,口舌如刀,锋利不饶人,将李翰林贬斥的哑口无言、抬不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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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窗广
告)李翰林大概是越想越气,所以愤而投水。之前李佑已经下船走人了,留了话说到扬州再向皇爷请罪。”
“朕本来担心的是李佑与袁阁老对峙,可他们两个李探花应当素未谋面,怎么会起冲突?”
段公公又解释道:“去岁大比后,李登高成了李探花,酒宴上因为李探花之号被教坊司姑娘们嘲笑编排。那些贱籍女子说话也没个分寸,将李登高气得半死,便恶上李佑了。”
“李佑如何骂的李登高?大伴可与朕学一学。”景和天子忽然饶有兴趣的问道。
段公公低头闭口不语。
天子失望的叹口气,低头看手里纸片,写的却是李佑下船前吟的那首绝句——十丈天威十丈尘,随驾公卿何精神?莫嫌拂袖多寒气,我是人间避热人。
“我是人间避热人…”天子沉吟片刻,避热一词与炙手可热的炙手、趋炎附势的趋炎相反。“这又是文人故作清高么,还是被激怒了负气而为?下诏旨将他追回来就是。”
“以奴婢之见,皆不是。那李佑只怕是故意为之,没有李登高他也会想法与别人大吵一场。只是别人老于世故,不与李佑较劲,唯有李登高出言轻佻正中李佑之下怀,仿佛猎物被李佑穷追猛打了。”
段知恩停顿片刻,等小皇爷想了想,才继续说道:“奴婢猜测李佑大概是担心群敌环侧,于他不利,所以不欲久留,史书上也有申生在内而亡、重耳在外而安的故事。他便故意寻了这么一起事故,借机抽身。”
景和天子拍额懊悔道:“当时朕却忘记了李佑与别人不和!难怪他要走,这也怪不得他。”
今天的事情又给年轻的天子又上了一课,他有意与李佑亲近几分,李佑也愿意向他靠近几分,都有主观意愿本该是一拍即合的,结果事情未遂。名利场中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从来就是如此复杂,很多时候并不以主观意志为准的。
政治这个东西的确是易学难精。任是谁听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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