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尽所有-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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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她是要我帮忙这种事？我真不知道她的大脑是什么构造的，她怎么会以为自己在听从家里的安排嫁进了雍王府之后，对于自己的命运还能掌握？
　　看着她眼睛无神，表情呆滞地起身，要往外走，我还是忍不住，〃年若瑶，王爷嫡子，也就是我的儿子，殁的那年，你知道吗？〃
　　她没回头，只是点头，〃当然知道，福晋，只要你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个我爱的男人，那就够了。〃
　　〃什么意思？〃虽然心里已经隐隐有些明白，我还是期望能从她口中得到只字片语的真相。
　　她回头，哀怨的目光看向我，〃福晋，你何其幸福？有个这么爱你，甘愿为你做任何事的男人？王爷在背后为你做了多少事，恐怕你都不会知道，他怕你想不开，特意让我带他去买些能讨你欢心的小玩意，还有。。。。。。算了，这些，都轮不到我来说。或许，我真的错了，不该嫁进这里……〃
　　她的话，什么意思？脑里回想起那年，在皓月轩看到胤禛跟年若瑶一起的情景，心口又忽然抽了起来。
　　难道说，他跟年若瑶逛街，只是为了给我买小礼物？可是，他有没有想过，那时的我，需要的不是物质，而是关心，来自他的关心？
　　那么，弘晖殁的那天，他身上的馨香又从何解释？
　　纠结着的谜团，死结打得越来越死了……
　　〃年氏来找你了？〃
　　我正在喝汤，胤禛忽然出口问道。口中的汤忽然像是升温了般，差点我就要喷到尊贵的雍王爷身上了。
　　一只大手在我后背力道适中的帮我顺着，我顿住，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柔情了？垂眼偷偷瞄向一旁的初蕊，这死丫头，我跟年氏说话的时候，貌似只有她知道吧？
　　〃不用看你的丫头，她忠心得很。〃
　　这男人是有眼线吧？我若是没想错的话，那眼线应该是在年氏那边的。
　　点头，〃她是来找我了，求我救她哥。〃
　　〃哼！〃胤禛冷哼一声，伸筷子夹了一把青菜给我，把我看得直皱眉头，我不喜欢吃青菜好不好？
　　〃年羹尧有什么好救的？这次是皇阿玛亲自下命赐婚苏燕之女，成亲，是喜事呢！〃胤禛的口气中带着嘲讽。
　　此时在我耳中听来却是另外一番意味。我放下筷子，斜眼看他，〃是吗？王爷的话好酸呀！只怕是故意让皇阿玛给年羹尧早日成亲吧？好让他没时间缠着您的侧福晋才是吧？〃
　　〃啪！〃
　　筷子被重重地放置在桌上，一旁的初蕊明显给吓了一跳，肩膀缩了缩，识相的苏培盛立刻拉了初蕊出去。
　　房间里剩下我们两个，我也不开口，就定定地看着我碗里的青菜，青菜的形状在我面前却逐渐变得模糊。
　　王八蛋！不就是说了说他侧福晋么？就给我摔筷子！看来我以前真的是太放纵他了！连他都以为我是软柿子，好捏！
　　站起身，〃王爷慢用！〃
　　身子忽然向后倾倒，接着，火热的唇覆上我的，唇齿辗转，直到我气喘吁吁他才肯放开我，我没好气地看着他。
　　我让他慢用饭菜，他居然慢用我？
　　〃不是说了不许叫我王爷的么？〃他一边说话，一边再度靠近我，出其不意的在我唇上轻咬了一口。
　　痛‘‘‘‘‘‘他不要告诉我，他是在生气我喊他王爷？什么男人啊这是？
　　〃啊你本来就是王爷啊！以前我叫你四阿哥，后来叫你四爷，贝勒爷，现在叫王爷，不正是证明了你越来越受重视了么？〃
　　抚着唇，我有些不满的道。
　　我们什么时候这么和谐了？他更是动不动就对我吻来吻去，彻底颠覆了在我心里那冷酷的形象。
　　不过说真的，是有些甜丝丝的，但却害怕这样的甜维持不了多久……
　　〃你以为我不了解你？只要你叫我爷，就代表你生气了，叫我胤禛！〃他皱着眉，一脸威胁地看着我。
　　呃，有吗？我是这样吗？为什么我不是记得很清楚？唇角不自觉上扬，或许是现在我们都懂得什么叫做珍惜了，连吵架，都甚少再出现了。
　　抬眼，却看到他定定地看着我，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我抚上脸，〃我脸上，脏了吗？〃
　　他给我的回应是紧紧的抱住我，〃心儿，你知道我多久没看见你这样笑了吗？回想起我们过去的日子，我们真的是浪费了大半辈子，各自活在各自的误会里，答应我，以后我们有什么话，一定要说出来好吗？〃
　　心底泛起感动，我伸手，揽上他，本来就不善言辞的他，能够对我说出这样一番话，那该是多大的勇气？
　　我跟他一样，有话都是埋在自己心里，这样下去，我们两个的误会只能越来越深，他说得对。
　　只不过，我始终不曾忘记在白云观那解签的人对我说的那番话。
　　我终究是要回去的……能不能陪着他，一直到他登基的时候，还是未知之数。
　　收起心里所有的放不下，老天爷，给我的时间还有多少？
　　这一夜，我们都彼此疯狂地需索着对方，什么都不去想，只想此刻拥有就好了……

又惊又喜
　　　　
　　康熙四十九年
　　最近，总是感觉身子很乏力，那是，想起某人的需索无度，我怎么可能不累？至于那年羹尧，听说，在康熙的赐婚下，的确是娶了苏燕之女。
　　只是，对我来说，都不重要。
　　〃福晋，是时侯用膳了。〃
　　初蕊端着盘子进来，扑鼻而来，闻到的是一股油腻的味道，胃部顿时翻腾，我忽然站起身，捂着嘴。
　　〃端出去端出去。。。。。。〃
　　都煮了些什么呀？等等！我恶心？
　　初蕊奇怪地看着我，〃福晋，您是不是。。。。。。有喜了？〃
　　有喜？这两个字像惊雷似的击过我的脑海，怎么可能？历史上说我不是只有弘晖一个儿子吗？
　　如果是真的有喜，那么这个又该作何解释？它又会是谁？历史上留名了吗？
　　勉强抑制住不断涌上的恶心感，我看向初蕊，〃请太医。。。。。。不要惊动别人。〃
　　我越来越迷惘了，我本来似乎可以掌控，可以知晓的命运在此时此刻，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那我跟胤禛的命运呢？
　　会不会也改变了？改变的命运，是不是我们可以承受的？
　　看着初蕊消失的背影，莫名的慌张浮上心头，我能够顺应的历史，是我失去了弘晖，自此之后再无子嗣，可是如今……
　　那我原本知道的历史，还能算是真实的吗？
　　深吸口气，我真的越来越害怕了。。。。。。
　　太医请来的同时，还跟着一脸紧张的胤禛，〃怎么了？身子又不舒服吗？〃
　　看他一身的朝服，估计是慌忙跟康熙告假的吧？说实话，这样的胤禛，让我不得不感动，如果我们早些年便是这样，那该有多好？
　　思及此，我的眼眶泛红，为什么每次好像幸福离我很近的时候，我都感觉自己抓不住呢？这次，会不会还是抓不住？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心儿？〃
　　耳边听见他心急的声音，我摇头，〃没事。〃看到站在一旁无措的太医，不禁笑笑，〃让太医瞧瞧就知道怎么了呗。〃
　　我希望自己是怀孕了，因为我太想再要一个跟弘晖一样懂事的孩子，可是，却又不希望自己怀孕了，如果我是怀孕了，那么就意味着，以后的历史就要与我所知道的背道而驰了。
　　无法确定的人生，无法确定的未来………
　　太医替我把脉的时候，看着他严肃的表情，我的心一直是悬得高高的，我真的很害怕，不自觉地握紧了胤禛的手。
　　〃恭喜王爷，恭喜福晋，福晋有喜了。〃
　　太医宣布之后，悬吊起来的心忽然被一下子跌到了谷底，真的。。。。。。有喜了？我愣着，半响反应不过来。
　　胤禛只楞了一下，在太医的宣布中反应过来，脸上洋溢着欣喜，〃真的吗？心儿，我们的晖儿，回来了。〃
　　后面的这句话，他低低的在我耳边呢喃，我难掩讶异，看着他笑着送太医出门，吩咐初蕊领太医到账房打赏。
　　他说什么？我们的晖儿，回来了？
　　他关上房门，一脸兴奋地走到我床前，紧紧的搂住我，〃心儿，原来你没有放弃我，我们的晖儿没有放弃我，老天爷也没有放弃我，他终究给了我一个再次为人父的机会！谢谢你！〃
　　这样的胤禛，我怎么能相信他对于晖儿的死是无动于衷？就连我再次怀孕，他脑里想的居然是晖儿原谅他了。
　　晖儿，真的是你回到额娘身边了吗？
　　我轻轻从他怀里坐起身，〃可是胤禛，我所知道的，是我终生只有弘晖一个儿子，我很害怕。。。。。。〃
　　他沉下脸，〃你是什么意思？暗喻我没有能力吗？我以为，我已经证明了我的能力呢！〃
　　原本的认真被他这句话给分化得支离破碎，这男人……我当然知道他有能力，不然历史上的年氏也不会接二连三的怀孕。
　　可是现在，年氏的肚子压根就没动静，这不是已经证明，历史的转轮在悄悄变化着吗？
　　〃胤禛。。。。。。〃他明知道我的话不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唉！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说了…
　　他笑开，〃好了好了，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养着身子，如果咱们的孩子是阿哥，那他可是跟他阿玛一样，是四阿哥啊！在我心里，终究是我的嫡长子。〃
　　四阿哥？？？心里掠过一丝狐疑，随即又被他的笑容给淡化，是啊，这是上天给我们的希望，就算他历史怎样改变，我最重要的是珍惜现在不是吗？
　　轻抚着小腹，晖儿，是你吗？
　　〃记住，以后不许吃。。。。。。〃转眼间，他从冷面王爷化身成为唐僧，唠唠叨叨地在我耳边嘱咐这嘱咐那，我压根没听进去，只是沉浸在他的柔情里面，久久不能自已……
　　有时候，避无可避，就只能学着接受，我明知道现在一切都已经朝着我所不知道的方向发展。
　　我一向引以为傲的自欺欺人功力再度发挥，我开始不想再去想以后还没发生的事情了，只想现在把握好我能把握的。
　　最起码，在胤禛对我这么好的时候，我还要傻得推开他吗？只是，在我怀孕的时候，他每晚拥着我入睡，感受着他火热的欲望，还是有些内疚…
　　他忍得可真是。。。。。。
　　我是不是要他去李氏她们房里呢？老实说，看他忍得这样，我真的是心疼。。。。。。说什么介意不介意，在这个妻妾成群，理所当然的年代，唉！
　　我很矛盾。。。。。。
　　那时候，我怨他，怨李氏她们，而现在，他守在我身边，我居然愧疚了……我总觉得，我夺去了我不应该得到的，迟早上天会毫不留情的收回来…
　　进宫，总是能见到我想避开，却又避不开的人……
　　〃给太子请安。〃
　　从德妃的寝宫出来，便撞见了他，该说是幸运呢？还是不幸？我只知道，此时，他盯着我微凸的腹部看的眼神，让我有些发毛。
　　终于，他收回目光，却有些痴的看着我，以前，我怎么从来没有注意到他的眼光呢？
　　〃前些日子，听皇阿玛说，你有孕了。〃
　　他淡淡的说着这句话，我的心情，却怎么也淡不下来，甚至是有些慌张的，轻轻的点头，〃嗯。〃
　　胤禛总说，是晖儿回来了，我也这么相信着，希望真的是晖儿投胎回来了…
　　他走近我，〃最近，过得好吗？〃
　　我不自觉的后退，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此时此刻的他，有些让我害怕，莫名的害怕，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可以让我视为兄长的太子了。
　　虽然我不喜欢他，可是，从他表白了感情之后，心里，总归会有那么些不自在。以前的关系，是再也回不去了……
　　〃你很怕我？〃
　　也许是怕我要摔倒，他伸手过来一把拉住我，我匆忙从他怀里站起身，不知道是不是他饮酒过多，身上，总是有着淡淡的酒气。
　　跟胤禛身上的味道截然不同，我想，我是闻惯了胤禛身上的味道吧？
　　〃不是，太子，天色已晚了，我该回王府了。〃
　　我想抽开我的手，郁闷却抽不开，我又不敢做什么大的反抗动作，怕会有什么意外，伤及肚子里的宝宝。。。。。。
　　可是，我这么跟他在耳目众多的宫里这样牵扯，总归让人看见了会引起不少流言蜚语，他倒是有个老爹可以护航，若是我，为了保全太子，康熙再疼爱我，想必都会牺牲掉我的，这点，我毋庸置疑……
　　拜托，千万不要抱我！不然真是跳黄河都洗不清了！我甚至是有些惊恐地想着。不知道他是不是注意到我回避的态度，逐渐放手。
　　我悄悄把手放到身后摩擦着，老实说，我一点也不喜欢跟我定义为不熟的人有这样的身体接触，虽然不讨厌他。
　　〃心儿，你怎么会以为我会伤害你呢？我不是老九。。。。。。〃
　　抬眼看他，他眼里有着受伤，我真不知道我是做了什么孽~试问我并没有给过谁暧昧的希望之类的呀！
　　这辈子会亏欠了那么多男人，我真的很不解，要说暧昧，也只有以前贪图过胤祉的温暖吧！
　　后来，也贪图过胤禟的好，我承认，是我自私……
　　可是胤礽，我自问真的是无愧，再怎么样，我也只有一句对不起了。
　　〃我当然知道。〃想到他堪忧的未来，我不禁又有些忧伤，可是，我所知道的历史已经改变，不知道他的未来，会不会改变呢？
　　如果他的未来改变了，那胤禛呢？胤禛怎么办？不是没有雍正了吗？
　　〃胤礽，如果可以，别让皇阿玛伤心了吧，你也应该知道，在他这么多个儿子之中，最疼，最宠的就是你了。〃
　　听见我喊他的名字，他脸上泛起笑意，我知道，或许我没有资格这么说他，但是，想起康熙为他的事情头疼操心这么久，站在为人父母的立场，我还是希望他好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心儿，你知道吗？有的时候，说的比较容易。〃又是一句话里有话，我真的无暇再去猜测了……
　　嗯，我可以理解成为我的那个意思吗？他虽然对我感情深，却一直不敢，也不想做出行动。
　　这样也好，我就没亏欠他了，最起码我的心好过些。。。。。。
　　〃不管怎样吧，除了皇阿玛，还有太子妃，她真的很好，胤礽，你也不愿意让她变成另外一个素心吧？〃
　　像以前的我，以为自己爱着不爱自己的人，自己纠结了那么多年，回过头来想想，真是个玩笑，胤禛说得对，我们真是浪费了大半辈子的时间去误会对方。
　　早些说清楚不就好了？我们真是两个傻子……
　　加上那个个性像我的弘晖，就是一家三口都是傻子，不知道肚子里的这个，会不会也是呢？希望不是吧……
　　〃罢了，经历了这么多，我也看开了，皇阿玛说得对，还是老四有福气。。。。。。〃他叹口气，最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越过我离去。
　　没有了太子的遮挡，我看清了站在远处的那个黑色身影，在阳光下，似乎被晕染上了一层光圈…
　　加快了脚步朝他走去，那是我迟到的幸福，胤禛………
　　〃你怎么老爱偷看呢？刚刚怎么也不叫我一声？〃他挽着我的手，我有些嗔怪地问道，他要是早〃出手相救〃，我就不至于跟胤礽在那里尴尬那么久了。。。。。。
　　〃我可没偷看，我是光明正大的看。〃他语气里没有不开心，反而跟我开起了玩笑。
　　我也懒得追究他是不是光明正大的看，还是偷看，〃你怎么来这里了？〃
　　〃皇阿玛刚刚还念叨着你，说你给额娘请安那么久，让我来找你。〃
　　我再次怀孕，想必，康熙跟德妃是最开心的那个，现在三天两头的就叫我进宫，说是这个赏那个赏，其实，往坏处想，我真怕我的宝宝，还有我，会无福消受。
　　现在的情况太过幸福，幸福得不像真实的，我连睡觉都不安稳，深怕一觉醒来，发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