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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清-第2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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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度本来就低,加上她书读的少,对阉竖误国的教训,了解的也少,更形不成相应的牢固的概念,对重用太监的抵触和防范都很有限。



  最重要的还是关卓凡之前分析过的,一,深宫女主,见识少,行动亦不得自由,太监是她获取外界第一手信息的最重要的渠道。二,垂帘不合祖制,理论上,所有的重臣,都是她的潜在的反对者,四边不靠之下,孤独的太后,对“身边人”产生依靠的心理,是很自然的事情。



  这真是“制度的问题”了。



  慈禧在吕氏一事上的“失态”,根本上,是恐惧于关卓凡这个最重要的“身边人”,有发生动摇、变化的可能,从而生出了强烈的反弹。说到底,是为了保证关卓凡这个“身边人” ——她最重要的依靠——不“变质”。



  这个,和普通女人的嫉妒,并不全然是一回事。



  想通了这一点,关卓凡的嘴角泛起一丝阴冷的微笑。这一次的跌宕,实在不算一件坏事。



  方才养心殿上,慈禧的话虽然委婉,但其中的悔意已非常明显,现在慈禧对关卓凡的的心理,已经不是觉得关卓凡对不起她,而是觉得她对不起关卓凡了。



  这是关卓凡进一步固权的最好时机,也是他推进重大政策的最好时机。



  还有,这一次的风波,固然是慈禧“收服”关卓凡的努力,但反过来,也为关卓凡指明了加强对慈禧的影响和控制的路数。嗯,胆子可以再大一点,步子必须迈得更快一点。



  关卓凡对慈禧的心理的判断,基本是准确的。



  回到长春宫的慈禧,依然心潮起伏。



  之前,关卓凡府里的那株“五尺高的血珊瑚”,已经证明纯属虚妄。



  醇王福晋进宫的时候,慈禧问过她这个事——醇王福晋是常去关卓凡的贝子府串门的,那里有她两个“妹妹”呢。醇王福晋想了半天,也想不起自己在哪儿见过什么“血珊瑚”,更别说“五尺高”了。



  难道每次醇王福晋到达贝子府之前,关家都把血珊瑚收了起来?真这么不怕麻烦?何况和关家往来的王公大臣多了去了,醇王福晋这么一个好事的角色,也没听谁说起过贝子府有这么一株血珊瑚,总不可能任谁来了,关家都事先收起了珊瑚吧?



  同样的问题,也问过李莲英——那个时候还叫李进喜,他也是去毅勇忠诚贝子府传过旨的。太监传旨并不会事先打招呼,想藏什么也赶不及。慈禧问的很有“技巧”,装作闲闲不经意的样子:“关卓凡府里的那株大珊瑚,是白色的吗?”



  李进喜微愕,说道:“回主子的话,奴才不曾在关贝子府上见过什么大珊瑚。”



  今天,“镜子”一事,证明了也是安德海的谎言。



  自己急怒攻心之下,也是昏了头了。其实细想一下,就能发现安德海话中的绝大破绽:吕氏这个宅子,不比贝子府,除了关卓凡自己,绝不会有其他人出入,包括安德海。何况是闺房内室?那么其中具体陈设形容,他如何能够知晓?



  慈禧心中苦涩难言,自己居然掉进了一个太监的陷阱,落手对付自己最亲信的国家首辅!



  安德海之所以构陷关卓凡,原因已经很清楚,插手园工而不得,乃生异想天开之妄念。自己自诩英明,怎么就被一个下贱的阉人摆布于股掌之上?



  他不修圆明园,是为国家好;他修颐和园,是为自己好——然而自己,唉!



  慈禧的心里犹如火烧火燎般难受。



  吕氏的事情,当然是他不对!可是吕氏既已远走,清醒过来的慈禧,不能不承认,关卓凡在吕氏身上,仅仅是“大头管不住小头”而已,并没有一丝自外于圣母皇太后的意思——话说回来,又有哪一个男人是真的“大头管得住小头”的?



  求全责备,只怕原来没有“自外”的意思,也被逼出了“自外”的意思了!



  慈禧悚然心惊,该怎么弥合自己和关卓凡之间有可能产生的这一条裂隙呢?



  *



  *



  接下来几天的军机叫起,君臣议的是两件对中国未来发展产生重大影响的事务,一件是修筑铁路,一件是发行国债。



  修筑铁路的事情,关卓凡在美国的时候,就开始在国内下功夫了。回到国内,还未出兵剿回剿捻,就明里暗里,在各有力者处为修铁路递话了。有的晓之以理,有的动之以利,有的直接用银子铺路。军机上已经取得了一致意见,言路上也尽可能打了底,本来打算年后立即着手,没想到先撞上了安德海这一档子事。



  关卓凡情知安案尘埃落定前不是议论大政的好时机,一直隐忍不发,等到安德海终于变成了内务府慎刑司里的一块烂肉,乃第一时间,上奏请修铁路。



  关卓凡在奏折中说道:“铁路之利,于漕务、赈务、商务、矿务、厘捐、行旅,不可殚述,而于用兵尤不可缓。”



  所谓“用兵尤不可缓”,原因有二。



  第一,“我国幅员广大,画疆而守,则防不胜防,驰逐往来,则鞭长莫及。唯铁路一开,则东西南北,呼吸相通,视敌所趋,相机策应,虽万里之遥,数日可至,百万之众,一呼而集。”



  第二,“兵合则强,分则弱。以中国十八省计之,兵非不多,饷非不足,然此疆彼界,各具一心,遇有兵端,自顾不暇,征饷调兵,无力承应。若铁路告成,则声势联络,血脉贯通,裁兵节饷,并成劲旅,防边防海,转运枪炮,朝发夕至。”



  而且,如此一来,“驻防之兵,即可为游击之旅,十八省合为一气,一兵可抵十数兵之用。将来兵权饷权,俱在朝廷,不为疆臣牵制矣。”



  *RS
第一零二章 铁路,铁路
  之所以要把铁路和“用兵”的关系放到第一位,是因为,之前关卓凡以“军兴”的名义兴办电报,相当顺手,食髓知味,办铁路便故技重施。



  轩军入美平叛,亚特兰大战役后,关卓凡向国内报捷,由利宾进宫为两宫“譬解”。其时,关卓凡在折子里,利宾在言语中,大肆渲染铁路实乃“第一等军国利器”,两宫和军机都对之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因此,两宫皇太后虽然还不晓得铁路长什么样子,但关卓凡的“铁路于用兵尤不可缓”一说,她们自然而然,完全认同。



  不仅如此,“将来兵权饷权,俱在朝廷,不为疆臣牵制矣”,也让两宫和中枢诸公怦然心动。



  洪杨乱平,督抚坐大,渐有尾大不掉之势,中央驾驭地方,愈觉辛苦,如果铁路告成,国家大权,重聚朝廷,那真是善莫大焉,算得功在千秋!



  关卓凡在这个折子里,也加入了自己的私货,就是“裁兵节饷,并成劲旅”一句。



  前面已有交代,关卓凡的计划是,大幅度裁减各种地方部队,包括绿营、旗营、湘军、淮军,只留少数精干,编成治安部队;同时扩充轩军,以轩军为基础,建立国防军,就是说,野战部队和治安部队完全分开,正规军和“武警”完全分开。



  这个计划,已经在执行之中,现在关卓凡要借着办铁路的东风,加快其进度。



  两宫皇太后和军机诸公都对兴办铁路一力赞成,但只有关卓凡晓得,这个铁路真办起来,会遇到什么样的障碍,因此不能不事先打一个底。



  关卓凡说道:“启禀两宫太后,办铁路不比办电报,总要征用些许土地,迁移几户民众,不过,朝廷自会予以相关人等合宜补偿——这一层倒无需过虑;但难免有愚夫愚妇,或者别有用心之徒,以铁路损害其家其族风水为名,阻挠工程,需索无度。言路上恐亦不免歧言,到时候,总要请两宫宸衷独断。”



  慈禧微笑道:“你不就是怕我们姐俩耳根子软吗?你放心,这个铁路,你们尽管放手去办,出了什么篓子,都由我们姐俩兜着。”



  圣母皇太后这句话摆出来,关卓凡固然欣慰,其余几位军机大臣也是精神振奋,上位者肯担当,这是国家大治的气象!



  不过关卓凡在心中说:你肯如此说当然好,不过姐姐,您是不晓得这个铁路真修筑起来,下面会生出多少幺蛾子,到时候你还抗不抗得住?咱们还是得走着瞧。



  原时空李鸿章、刘铭传、薛福成等请修铁路,两宫和军机都是愿意的,但奏折下发,“言官合疏”,却说铁路有“三大弊”,“九不利”,“五害”,不但一无是处,简直就是洪水猛兽。言路汹汹,吓到了深宫里的两个女人,修筑铁路之议,也就不了了之了。



  言路所指斥的,主要是办铁路要挖断许多人家祖坟的“脉气”,破坏许多人家的风水,祸及许多人家的子孙,等等。



  修筑铁路,将是关卓凡和守旧势力首次真刀真枪的冲突——这种冲突,不比给小皇帝上“洋务”课,仅限于观念的层面。虽然“风水”也是“观念”,但因为深信不疑的人多,所以就变成祸福所系,和直接从人家兜里挖银子,区别也不是太大了。



  关卓凡的策略,还是:一,相关奏折不下朝议,直接明发上谕,就是说,根本不走“言官合疏”这种自寻烦恼的程序;二,有人冒头反对,立即当头猛击,先“痛驳”,不行的话,就来硬的,降级,撤职,驱回原籍,瞅瞅清末言官们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至于该怎么“痛驳”,即该怎么占据道德制高点,关卓凡已经胸有成竹。妈的,老子是现代文明泡大的,读大学的时候还参加过系里的辩论队——辩不过你们这帮冬烘?



  还有,现在言路上关卓凡也有自己的人马,而恭系的班底也必是支持兴办铁路的。另外,如前所述,关卓凡已经在言路上“打了底”:非关系、恭系的重要人物,关卓凡已通过不同渠道,尽可能塞了或许了好处。这些措施,能够相当程度上减轻舆论的压力。



  原时空请办铁路之议,被“扼杀于摇篮之中”,是出于清流嚣张的大背景;现在的言路,距那种局面还远着。而且,这个时空,应该永远也不会出现那种局面了。



  关卓凡算来算去,自己的赢面还是很大的。



  所以,时不我待,干!



  关卓凡的归划中,中国铁路“一期工程”,以北京为中心,共有四条,南路两条,北路两条。



  南路的两条,为“两纵”。



  南路的东线,为“京沪线”,由北京而天津,入山东而济南,继入江苏而徐州,而金陵,而上海。



  关卓凡说道:“江南为我财富渊薮,这一条‘京沪线’,沟通京城、江南,为朝廷掌握天下财富之关键。”



  南路的中线,为“京汉线”,由北京而保定,入河南而郑州,继入湖北而汉口。



  关卓凡说道:“汉口为九省通衢,这一条‘京汉线’,为朝廷掌握天下中枢之关键。”



  北路的两条,为“两横”。



  北路的东线,为“京奉线”,由北京而天津——这一段和京沪线重叠,然后由天津北上山海关,而终于奉天。



  关卓凡说道:“东北为我朝龙兴之地,这条‘京奉线’,为经营、巩固东北之关键。”



  北路的西线,为“石太线”,西端是太原,东端则在直隶境内一个叫做“石家庄村”的地方,和京汉线交汇。



  关卓凡说道:“这条线路,有两个功用:一,为将来进一步经营西北打一个前站;二,山西富集煤矿,‘正太线’为晋煤外运之关键。”



  京沪线、京汉线、石太线,应该两端同时动工,合龙于中央。



  京奉线情形略略特殊,应该先修中段,然后向两端伸展。这个“中段”,指的是滦州开平至天津北塘一段,这是因为滦州开平有个“开平矿务局”,先修通了这一段,便可以及早运煤出海。



  原时空中国的第一条铁路,由唐山而胥各庄,叫做唐胥铁路。这条铁路,本来是打算从唐山修到北塘的,即关卓凡所言京奉线之“中段”,目的是一样的:开平矿务局产煤外运。



  但朝廷那里过不了关。不得已,开平矿务局从天津芦台开始,往唐山方向开凿一条运河,以外运煤炭。“煤河”到了胥各庄,因为地势耸起,再也无法前进,李鸿章只好再次上奏,缩短原规划线路,仅修唐山至胥各庄的铁路。



  为求过关,李鸿章还声称,这是一条“快车马路”,用骡马而非机车牵引车厢。



  如此,又几经波折之后,也因为实在需要开平矿务局的煤,朝廷才算勉强点了头。



  那已经是光绪七年,即1881年,距今十六年之后的事情了。



  每次读史至此,关卓凡都要在心中破口大骂。慈禧、奕䜣、李鸿章,不论活干的好还是不好,不论贪还是不贪,真正误国误民的,绝对不是他们,而是那些正气凛然、道貌岸然的“清流”——这群该送焚化炉的清末公知们。



  京沪线、京汉线、京奉线、石太线,“两纵两横”,四个“关键”,君臣们的脑海中,一个气势恢宏的铁路网在中华大地上呼之欲出,人人心情激荡:这真是前无古人、超祖越宗的大业!



  而且,这仅仅是“一期工程”。



  慈禧心中尤其激动,这份事业,不是“守成”,而是“开创”,做成了,自己就是女中的汉武帝、唐太宗,就追得上圣祖、高宗,就是独一无二、空前绝后的圣后!



  她的手心微微生汗。



  唔,理想很丰满,但是,最大的问题——钱,在哪里呢?



  *RS
第一零三章 国家信用
  这几条铁路加在一起,到底要花多少钱呢?



  原时空的唐胥铁路,全长十一公里,耗银十一万两,刚好一公里一万两。



  京沪线一千四百六十三公里,京汉线一千两百一十四公里,京奉线八百四十二公里,石太线二百四十二公里,加在一起,三千七百六十一公里。其中,京沪线、京奉线的北京至天津段是重叠的,这一段大约一百六十公里,这么算下来,“两纵两横”加在一起,全长三千六百公里。



  就是说,把这四条铁路修起来,如果按照唐胥铁路的标准,至少要花三千六百万两银子。



  当然,唐胥铁路线路较短,沿途地质状况简单;而“两纵两横”,长的一千几百公里,短的也有两百多公里,沿途地质状况都较唐胥铁路复杂得多,筑路成本相应要高得多。如果要过河造桥,单位成本更会翻着倍地上升。



  比如原时空的京汉铁路,全线桥梁一百二十七座,工程总投资——包括官拨和贷款,高达四千三百四十九万两白银,平均一公里三万五千八百两白银。



  但关卓凡认为这个数字不足为凭。原时空的京汉铁路,开始的时候,朝廷本来是想“官督商办”的,但其时的清政府信誉已经很差,华商各怀观望,“官督商办”的路子没有走通。官拨资金匮乏,工程时断时续——这是效费比最低的一种施工方式了。



  后来总算在比利时人那儿借到钱了,可工程又因此被比国一手把持,京汉铁路成了一条大水鱼,被比利时人予取予求,造价乃直线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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