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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清-第4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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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程序大致是酱子滴:
潘达成说:景老板,这两位是安徽来的朋友,一位李道,一位宋府,久慕宝大人公忠体国,想送他老人家一份薄礼,以示亲近仰慕之意。
景和说:久仰久仰!嗯,两位是有什么事儿要托我二叔办吗?
宋尊邦说:没有没有,就是一片仰慕之心!不过……咳咳,敝省现有一桩军费报销的案子,经已递进了户部,宝大人若能于百忙之中,抽个空儿。过问一二。俾得此案早日了结。也让兄弟和李道两个,早些回省交卸差事,那就……承情不尽!承情不尽!
景和说:原来如此,我晓得了。那么,两位想送点什么呢?
宋尊邦说:这个……古玩一道,我们是一窍不通的,要请景老板多多指教!
景和说:我这儿,收着一块极好的汉玉。两位要不要进去瞅一眼?
自然是要“进去瞅一眼”的。
于是延入内室,奉茶递烟上果盘。然后隆而重之,请出了那块“极好的汉玉”。
宋尊邦、李宗绶二人,啧啧赞叹了一番,接着请问价钱。
景和微微一笑,说道:“这块玉玦,有个名目,叫做‘昭阳玦’,乃是前汉成帝,于初幸之夜。赐给赵合德的。两位想必听说过,这赵合德……咳咳。初承恩露,玉手拳握,不肯张开?咳咳,那就是因为握着这块玉玦啊。”
宋尊邦、李宗绶面面相觑:这块玉玦,貌不惊人,上边儿居然还有如此香艳的一段来历的?
“赵合德后来封了昭仪,居‘昭阳舍’,这块玉玦,就名之‘昭阳玦’了。”
景和顿了一顿,说道:“虽说此物不是凡品,可是李道、宋府两位,是好朋友,我不能赚好朋友的钱!嗯,这个,价钱上面,格外克己,就——三万六千两银子好了。”
三万六千两?你奶奶的,还真是黑啊。
讨价还价,讲到三万两。
第二天,宋尊邦、李宗绶朝服袍褂,打轿至宝府,递手本请见。礼物呢,除了这块“昭阳玦”,还有几样安徽的土特产。宝洌唤蛹牵还故欠浅?推直就嘶兀派显俳淮妇浠埃骸袄畲笕恕⑺卫弦牖兀颐谴笕怂盗耍直臼遣桓沂盏模律厦妫埠虾豕胬挥懈霾蛔嫉摹!
“昭阳玦”和手本一起退了回来,几样安徽当地的土特产,倒是收了下来。…
至此,整个“程序”便走完了。
那块“昭阳玦”,“汉玉”倒是真的“汉玉”,至于赵合德和汉成帝嘿咻时手里攥着的是不是玉玦,如是的话,又是不是这一块,那就鬼才晓得了。其真正的价钱嘛,说破了天,也超不过三百两银子。
英翰要情报小组“代禀”的第三个事儿,是他认为,安徽军费案曝光之始作俑者,是李世忠。
前文说过,关卓凡剿灭苗霈霖后,李世忠立即上奏朝廷,以双脚湿气严重,不良于行,要交出他的“豫胜营”,致仕回乡养病。关卓凡原先的打算,是干掉苗霈霖后,立即掉头收拾李世忠,不想被他抢先一步,只好暂时先放他一马了。
李世忠原名李昭寿,河南固始人,降清后赐名“李世忠”。李世忠的经历,和苗霈霖仿佛,先从发捻,后为胜保招降。其为人处事,亦同苗霈霖极为相似,也是以反复无常、出卖朋友著名的。
“豫胜营”改为绿营序列。台上,李世忠交出了指挥权;台下,他依然保持着对旧部的强大的影响力。尤其是,李世忠原来用“豫胜营”控制两淮盐场,这是好大一个财源,他“致仕”之后,土匪盐枭,依旧出入门下,络绎不绝。私下底,这班人依旧呼李世忠为“寿王”。
两淮的盐务,一大半不在朝廷的掌控之下。
轩军主持全国绿营大改编,安徽这一块,原“豫胜营”的部队,大半在裁撤之列,安徽巡抚衙门的师爷说,事儿就出在这里。
李世忠认为,朝廷还是放他不过,先裁他的旧部,裁完后,就必定要对他下手了。安徽绿营的改编,是轩军和安徽巡抚共同负责的,巡抚衙门的师爷说,李世忠因此恨上了英抚台。
除此之外,英抚台欲整顿安徽盐务,亦得罪李世忠极深。
李世忠在安徽经营十数年,根深蒂固,巡抚衙门里有他的内线。他得知了军费报销案的来龙去脉,便派人上京“买参”,把这个事儿爆了出来,欲以此打击、报复英翰,至少也要把水搅浑,叫朝廷腾不出手来对付他。
英翰的这番表白,关卓凡并不能尽信,比如他说自己“欲整顿安徽盐务,得罪李世忠极深”之类的话——以英翰之平庸,关卓凡不认为他会有整顿盐务的魄力。想当年在上海,老子想整顿江苏的盐务,都让人给吓回来了呢。
不过,安徽军费案曝光,、是李世忠“买参”干的,却是非常有可能的事情,踢爆安徽军费案的六科给事中王永泰,是河南固始人——和李世忠是同乡。
*
*
关卓凡放下电报,长长地舒了口气。
所有的拼图都找到了,所有的链条都连起来了。
既如此——
就让我们踏上归程吧。
*(未完待续……)
第一七八章 昭阳玦。
第一七八章 昭阳玦 ,:
第一七九章 死没良心的
卯正二刻,准时起驾。
圣母皇太后登上“黄金马车”之前,有一个颇不寻常的举动。
车门拉开,手搭在关卓凡的胳膊上,正要低头弯腰起步,这时,御姐停下了动作。
臻首微垂,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眼睛。关卓凡站在圣母皇太后身侧,从他的角度,看不清她脸上具体的表情。
两个人的这个姿态,维持了约摸十几秒的时间。关卓凡都有点着急了,正想开声提醒,慈禧低低一声叹息,声音虽轻,关卓凡却听得清清楚楚,心中微动,正要开声,御姐已抬起脚来,踩上了“黄金马车”的踏板。
关卓凡关上车门的一瞬间,看见圣母皇太后转过头来,不过,并不是在看他——御姐的视线越过关卓凡的头顶,落在了后面的行宫大宅上边。
美丽的面庞上,满是难以掩饰的怅然。
关卓凡暗暗地叹了口气。
行宫苑囿之外,礼兵队装裹辉煌,前引后扈,銮驾向“新马大道”方向驰去。
“黄金马车”车厢里边的人,透过大块的玻璃窗看出去,官港的景致,和一个月前已经颇不一样了。
时近隆冬,绿残红疏,黄叶飘零,波寒水冷,满目萧瑟。
御姐“读书少”,诗词一道,更付阙如,可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就像敦妞儿讲的那些个文人墨客一般,笼罩在心头的。清清楚楚四个字:“离愁别绪”。
似乎不应该是因为某人的关系,“某人”此时就在“黄金马车”的前边,控辔纵马。距离之近。几乎触手可及,这……怎么也谈不上“离别”吧。
车外寒风凛冽,透过车厢前窗,御姐看见,纵送之际,风时不时地掀起他的大氅,露出了挺拔的背脊。
打侧坐的玉儿。听见圣母皇太后又幽幽地叹了口气。
是那幢宅子、那片苑囿的关系?
我的心,飘飘荡荡。还在身后的那幢宅子、那片苑囿里,兜兜转转。
那幢宅子、那片苑囿,好像已经变成了一个极亲切、极可靠的人儿,朝夕相处。耳磨厮鬓,一旦分开,便怅然难以自己。
那……仅仅是一幢宅子、一片苑囿而已呀!
前前后后,拢共不过一个月而已呀!
还有,我的“离愁别绪”,真的不关车子前边儿的那个人的事儿吗?
如果没有前边儿的那个人,那幢宅子、那片苑囿,还会叫我如此牵肠挂肚吗?
还有,还有……为什么。一离开那幢宅子、那片苑囿,我就有了……和他分开来了的感觉?
虽然,他明明就在前方几乎触手可及之地!
乱了。乱了。
銮驾上了“新马大道”,路边,轩军近卫团已一排排整齐列队相候,礼兵队扈从銮驾入列,重新整队之后,圣母皇太后天津阅兵之行。便正式踏上了归程。
*
*
御姐上车之前的举动,叫关卓凡的心思。不能不放在身后“黄金马车”车厢里的人身上。
前天晚上至昨天早上种种情形,又在他的脑海里一一浮现出来。
晚饭过后,关卓凡带着安庆的两封电报,来到了官港行宫。
当天晚上,他第二次“奉旨留宿”。
圣母皇太后在床上的表现,出乎关卓凡的意料。
两人鱼水欢合,自如意洲花海以来,这是御姐最主动、最激烈的一次。虽然还没有到“官人我要”的程度,但关贝勒马上马下,三进三出,圣母皇太后不仅努力逢迎,不先行言休,且肌肤摩挲,起伏张合,和之前颇有不同。…
春风最后一度,关卓凡福至心灵,翻转彼此,男下女上。圣母皇太后意乱情迷,虽然居高御下,一时手足无措,却也没有要求“放我下来”。娇态欲情,相互凑合,终于成就了两人之间第一次女上位之欢。
狂潮退去之后,女人久久地伏在男人的身上,一动不动。
过了良久,御姐轻轻说了一句:“睡吧。”
黑暗中,光洁柔滑的酮体,离开了关卓凡,长长的青丝,拂过他的胸膛和下颌,痒痒的。
他感觉到女人把背朝向他,拉上被子,裹住自己,蜷起了身子。
关卓凡睁着眼睛,小小地发了会儿呆,很快,倦意袭来,眼皮沉重,不过半盏茶功夫,他便酣然入眠了。
这一觉睡得好生实在。
关卓凡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外又是一派阳光灿烂了。
他翻了个身,刚要满足地伸个懒腰,吓了一跳——慈禧就在枕边,怔怔地看着他。
圣母皇太后还裹在被子里,上身微微抬起,白嫩的肩膊半露,脸上却没有笑容。
“给太后……”
“请安”两个字还没有说出来,御姐已掀开了自己的被子,一个柔滑火热的身子,钻进了关卓凡的被子。
关卓凡吓了一小跳,心想:一大早就要啊?真正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还坐地吸土……喂,是不是先让我上个洗手间?
正在乱转念头,右臂上猛地一痛,他出其不意,“哎呦”一声,叫了出来。
这一声算得惨叫——可不是关卓凡在“扮嘢”!圣母皇太后张樱口、合贝齿,一口正正咬在他的手臂上——我靠,这一口可是来真的!
只听御姐咬牙切齿地低声说道:“死没良心的!”
死没良心的?——此话从何说起?
关卓凡一边心念电转,一边继续“哎呦”不绝——这就是“扮嘢”了。
慈禧已经有些失悔了,她伸出柔嫩的指头,轻轻碰了碰那一圈牙齿印,说道:“没出血!就这么疼?亏你还是个带兵打仗的将军!”
“太后的贝齿,不是凡品可比……”
慈禧“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什么叫‘不是凡品可比’?你……还给谁咬过?”
关卓凡本想说“蚊子啊”,话到嘴边了,一转念间,生生地将几个字咽了下去。
这种二十一世纪和女人开的玩笑,可不能在十九世纪中叶的这张大床上,拿来跟眼前的这个女人开啊。
他止住了“哎呦”,轻轻叹了口气,伸过胳膊,将女人揽进了怀里。
“臣愚钝,不晓得什么地方做错了?请太后明示。”
慈禧伏在他的胸膛上,不吭声。
过了好一会儿,御姐轻声说道:“明儿咱们就要回銮了,你怎么……无动于衷的?该睡睡,该……这,还不是没有良心?”
原来如此。
*(未完待续)
第一八零章 你咬我啊
关卓凡想起了前段日子慈禧说的那句话:“要不然……再赏一个太后?”
还有御姐接下来对这句话的“解释”:“你说,这样的日子,咱们能不能……一直这么过下去?……”
自己当时是怎么回的?呃——“当然能!”
天津之行,关、慈二人,由明铺暗盖,而双宿双栖,蜜意浓情,如胶似漆,圣母皇太后正在身心俱醉之时,一旦回銮,宫深似海,孤灯独影,长夜寂寂,辗转难眠,真是其情何堪?
有道是:由俭入奢易,由奢返俭难啊。。。
关卓凡完全理解,慈禧对于回到原先的生活状态的强烈不适和排斥,事实上,这也正是他想要的效果,问题是——
那句“当然能”,是**高涨之时、小头指挥大头说出来的,呃,话说的……满了一点。
御姐咬他这一口,关卓凡理解,“死没良心”神马的,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圣母皇太后以一种特别的方式提醒他:你要履行承诺。
可是,这……真心不是件容易事。
何况,这段日子,他的心思,也没真正放在这个事儿上面。
唉,和君主说话,哪怕是在床上,哪怕她正在你的身子下面,哪怕你和她正在那啥啥……咳咳,都不能“浪对”啊。
吸取教训,小心应对。
“太后这句话,可是冤枉了臣。太后晓得的——臣于太后,那还不是一心一意?只是,这个事儿,不能一蹴而就……”
御姐樱唇再张,两排贝齿。触到了方才的那个牙印,作势欲咬。
我靠,还来?!
“太后……齿下留情!臣的意思,臣的意思……呃,臣的意思是。臣已有成算。请太后少烦厪虑,耐心等待。”
“好,说说你的‘成算’。”
应对失律!关卓凡心里哀叹一声。
一瞬之间。念头便转了过来:那么保守干嘛?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还是那句话:无限风光在险峰!
“回太后,这个事儿……是要规划一个长久的解决之道的。这个,呃,臣反复斟酌。并已小有眉目。不过,太后明鉴,这个,时机未至,火候未到!此时……既暂不能施行,若仓促陈于御前,不过聊慰慈意。徒乱君心——这个,不是臣该做的。呃,治事之道,有标有本,先治标。再治本,饭,呃,要一口一口吃。”
过了好一会儿,御姐轻声一笑:“大道理一套一套的——好,暂且先放过你,说说你的‘治标’吧。”
这么拖延了一阵子,关卓凡已经想出了他的“治标”:“回太后,颐和园的工程,如火如荼,臣奉旨督造御苑,很该奉太后銮驾,隔三差五,过去视察一番的。”
慈禧心中大大一跳:“颐和园?”
“是。颐和园的‘一期工程’,已初露端倪,部分亭台楼阁的主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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