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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清-第4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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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国藩并非国家元首,各*舰并没有鸣放礼炮致敬的义务,这自然是赵景贤等人,事先在洋人那里,做了足够的“疏通”的关系。



  当然,以曾国藩之勋名威望,为他鸣炮致意,各*舰也不算“掉价”。



  这个场面,如果换了好面子的左宗棠,一定“掀髯大乐”。但曾国藩却深感不安,对赵景贤说道:“竹生,场面太过了,这不合适!”



  赵景贤说道:“以中堂之勋望,这点儿场面,恰如其分,何过之有?”



  顿了一顿,放低了声音,说道:“回中堂一句实在话:现今这个时候,要说‘避忌’,关贝勒才要有所‘避忌’。中堂这儿,尽管放宽心,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全然不必‘避忌’什么的!”



  这是极有意味的一句话!



  曾国藩转着念头,默喻如下:一,明确表示,“上头”——当然包括关贝勒——对你没有猜忌,你不必再有什么顾虑了;二,“关某人才要避忌”——在你面前说这种“私房话”,表示:我们拿你当自己人对待,毫不见外。



  赵景贤陪曾国藩进了公馆,刚刚坐定,一盏茶还没喝完,巡抚衙门的戈什哈来报:“菲尔普斯医生到了。”



  曾国藩微微一怔:“是位洋医生?什么事儿呢?”



  赵景贤笑道:“菲尔普斯医生是专看眼科的,中堂案牍操劳,目力微恙,请他来给中堂看一看眼睛,再配两副眼镜。”



  * (未完待续)
第十章 该不该避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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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藩素有眼疾,视力不佳。他读书治学,案牍劳形,本就用眼过度,偏偏唯一的嗜好——围棋,亦是要攒眉凝目,大费眼力的。近年来,情形愈发不好,右眼尤甚,“看字常如隔雾”。有时发作起来,眼痛头胀,到了难以视物的程度,奏折、廷寄、塘报,都得幕僚念给他听。



  多年来四处寻医问药,离奇古怪的方子试了无数,始终一无效用。



  不过,这洋医生,却是第一次看。



  这似乎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曾国藩是中国最早力推洋务的重臣,但他的生活起居,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洋派”,不吃洋餐,不喝洋酒,生了病,不会去看洋医生。** 。。



  这一点,和恭王、宝洌У热耍蟛幌嗤�



  和关卓凡比,就更加天差地别了。



  这一来,是曾国藩理学大家的“惯性”使然,二来,大约是出于这样一种奇异的矛盾心理:我推行洋务,完全是为了国家,其中,自己是没有任何私心私意的。我若受了洋风熏染,则无私亦有私,推行洋务,就理不直、气不壮了。



  这个情形,有点像民国肇始,有那倡导恋爱自由的,自己却老老实实接受包办婚姻;又如精神分析学说创始人弗洛伊德,强调性欲对人的潜意识的影响,实际生活中。弗氏却循规蹈矩。私德极谨极慎。生怕予人话柄。



  “头又稍稍扯远了一点,回到曾国藩的眼疾上来——主人家盛意可感,曾中堂并没有对赵巡抚请洋医生给他看眼病表示异议。



  菲尔普斯是位英国医生,很客气地说,能够给曾侯爵看病,他深感荣幸。



  一系列的检查做完了之后,英国人的眉头却皱了起来,说道:“眼压过高。眼内发炎,右眼已经有了早期的青光眼的征兆,必须引起足够的重视。”



  “眼压”、“青光眼”神马的,这个时候,是没有对应的中文词汇的,通译只好翻译成“眼瞳负担过甚”“眼疾甚重”,等等。



  “我很奇怪,曾侯爵的眼病,很大程度,是由于用眼过度所致。而曾侯爵的近视、老花都很严重——为什么不早一点佩戴眼镜?哪怕早个三四年佩戴合适的眼镜,都不会导致今天的这个局面。”



  医生的口气中颇有责怪的意思。曾侯爵和赵巡抚都颇为尴尬,赵景贤轻轻咳了一声,说道:“前几年中堂戎马倥偬,循国忘身,这一两年不带兵打仗了,才抽得出时间,治疗自己的宿疾。”



  “徇国忘身”,翻译成英语,又不大容易了。不过,菲尔普斯总算弄明白了,他点了点头,说道:“我对曾侯爵的奉献精神表示敬意。不过,保有健康的身体,才能为国家做更大的贡献,请今后一定留意。”



  这几句话,翻译过来,大入曾国藩之耳,立时对这个洋医生刮目相看,他拈须微笑,说道:“先生责备的是,曾某受教。”



  当下开了方子,包括眼药膏、眼药水,还有两副眼镜的曲率、眼间距什么的——曾国藩得配两副眼镜,一副近视镜,一副老花镜。



  ▲国藩虽然没有配过眼镜,但也晓得这种镜子要慢慢儿打磨,非一日之功可成的。可自己在上海只能待一个晚上,明儿一早就要坐汽船北上,这眼镜,难道是做好了再派人送到直隶去么?…



  不过,想着赵景贤等自有安排,也不必多问。



  晚上的一切酬酢,曾国藩坚辞不受,赵景贤也不勉强。另外,曾国藩反复叮嘱,明天早上送行,千万千万,别再弄得跟今天接船那般场面了。



  赵景贤亦不以为甚,反正该做的场面都已经做过了,不在乎少这一场半场。



  第二天一早,赵景贤率在上海的江苏文武官员到码头给曾中堂送行,本地士绅和外国友人,就如曾中堂所愿,不再露面了。



  *



  *



  曾国藩到达北京的时候,天气已经开始暖和了。京城虽然不比江南,但新芽剥吐,大地上已有了最初的春意。



  先到宫门递了请安折子,再到贤良寺。进了贤良寺,坐定,透过一口长气,第一件事,是叫人打一盆热水来,浸泡已经肿胀起来的双脚。



  堪堪缓过劲儿来,水温也凉了下来,正想喊人,赵烈文急匆匆地走了进来:“爵相,关贝勒来拜!人已经进了贤良寺了!”



  曾国藩大吃一惊。



  关卓凡是上官,自己是下属,只有下属去拜上官的,哪有上官来拜下属的?



  这也罢了,更紧要的是,有清一朝,对亲贵和大臣之间的交往,有着相当严格的限制,原则上,亲王、郡王,都不能和大臣私下往来。除了红白寿喜一类特殊日子,即如曾国藩这般勋望至高的重臣,不奉旨,亲王、郡王也不宜“过府探望”。



  关卓凡是郡王衔的贝勒,和王爵已相差无几,加上他执掌中枢,比之普通亲王,分量其实更重,怎么就这么跑过来了?



  饶是曾国藩不晓得经历过多少大风大浪,一时之间,也惶惑无计。



  人家已经进门了,不见是不可能的,曾国藩突然醒起:自己穿的还是“行装”——便服!



  一叠声叫人拿朝服来,赵烈文摆手止住了:“爵相,赶不及了,再说,关贝勒也没有穿朝服——也是便服!”



  话音刚落,外面的戈什哈已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关贝勒到!”



  曾国藩把双脚挪出水盆,也来不及擦干,湿漉漉地就套进了鞋子里,赵烈文搀着他的胳膊,曾国藩站起身来,赵烈文立即放手,上前打起门帘,曾国藩低头急趋而出。



  一出门,便见到关卓凡正站在院中,背手含笑而立。曾国藩小碎步下了台阶,关卓凡迈步迎上,曾国藩正要跪下行礼,关卓凡动作极快,已经一把搀住:“涤翁,千万别给我来这个,我可当不起!”



  “贝勒,国礼不可废……”



  “哪来这么多礼?要说礼,我该给涤翁行礼——我在心里,一直是以师礼待涤翁的!”



  “这……国藩如何当得起?”



  “曾湘乡当不起,天底下哪里还有人当得起?再者说了,咱们都没穿朝服——涤翁,我不穿朝服,就是受不起你这个‘国礼’!你千万千万,放我一马!”



  曾国藩正不知该如何接口,关卓凡已大惊小怪地叫了起来:“哎呦,涤翁怎么光着脚?鞋子都湿了!是不是方才正在泡脚?快,快!进屋,进屋!赶紧的,擦干了,套上袜子!这个天儿,春寒料峭的,着了凉,涤翁是有了春秋的人,不是当耍子的!”



  曾国藩被他揉搓得头昏脑涨,这个“国礼”,到底没有行成。关卓凡架着他就上了台阶,赵烈文极其见机,赶忙抢上,在另一边搀住了爵相,一起往屋里走去。…



  进了屋,关卓凡喧宾夺主,嚷嚷着叫人拿毛巾来、拿袜子来,折腾了一轮,总算大致消停了。曾国藩一边擦脚穿袜子,一边连连告罪,“怠慢不恭”,“无状无礼”。



  关卓凡笑道:“涤翁,要说告罪,是我该告罪,不打一声招呼,就做了这个不速之客——可是,你也不能怪我!我若事先张扬,你必然搬一大套‘国礼’出来,多半要给我吃个闭门羹的。”



  曾国藩说道:“贝勒盛情可感!可是,曾国藩怎么当得起?另外,还是要谏贝勒一句——国家有制度,该避忌的……还是要避忌的。”



  关卓凡微微一笑,说道:“涤翁不要再说‘当不当得起’这种话了。至于制度——从今以后,多少制度都要改过?这也‘避忌’,那也‘避忌’,咱们什么事情也不用做了。”



  * (未完待续……)



  第十章 该不该避忌。



  第十章 该不该避忌 ,:



  
第十一章 你有私心
  关卓凡这几句话,听得曾国藩心中大大一跳,但是,他既不能藏之,亦不能否之,只好沉默不语。



  宾主坐了下来,关卓凡自然上座,赵烈文在下首相陪。茶刚刚端了上来,还没啜上一口,关卓凡就向门外喊了一声“来啊”,贝勒府的听差掀帘进屋,捧着两只长条形的芯盒子,轻轻地放在关卓凡身旁的案几上。



  关卓凡一手一只,拿起两只芯盒子,转向曾国藩,笑嘻嘻地说道:“涤翁,你的眼镜,请赏收。”



  毕站起身来,亲自将两只芯盒子,放在了曾国藩身边的案几上。曾国藩固然没有反应过来,赵烈文动作虽快,已经站起身来,想抢上接过,却也晚了一步。



  〉?!



  ∏上海配的那两幅眼镜吗?怎么可能……这么快?!



  关卓凡笑道:“菲尔普斯大夫给涤翁看过眼病了,两副眼镜的相应的数据,上海方面当天就用电报发到了北京。北京的洋匠,连夜开工,昨儿晚上,堪堪完工,刚好赶得及今儿我来做涤翁的不速之客!”



  说罢哈哈一笑。



  ▲国藩是真正感动了,他拱手一揖,说道:“贝勒无微不至,国藩感念无已。”



  关卓凡微笑着摆了摆手,说道:“涤翁,请试一试,看看中不中式。”



  ⌒子螺钿黑漆,颇为精致,曾国藩打开盒盖。心翼翼地取出眼镜,微微闭眼,架到了自己的鼻梁上。



  关卓凡说道:“涤翁。这一副是近视镜,请抬头远观。”



  赵烈文反应极快,起身趋前,掀开门帘,曾国藩抬起头来,望向门外,不由自主。“咦”了一声,声音中透着压抑不住的惊喜。



  听他说道:“极好。极好!歌尽去,天地一清!”



  声调微微带着一点颤音。



  关卓凡微笑说道:“涤翁,再请试一试另一副镜子,这是老花镜——”



  他转向赵烈文。说道:“惠甫,劳你的驾,给涤翁取一本书过来。”



  赵烈文应了一声,却一本《大学章句集注》,放在曾国藩身边的案几上。



  ▲国藩嚷近视镜,珍而重之地放回了盒子,翻上盒盖。然后,打开另一个盒子,取出镜子。戴好了。



  他拿起《大学章句集注》,还未翻开,只看了封面一眼。便又不自禁的“咦”了一声,声音中,透着又惊又喜。



  翻开内页,只看了片刻,一双手便微微地颤抖起来。



  移时,曾国藩放下了书。长长地叹了口气。



  过了片刻,转向赵烈文。微笑说道:“惠甫,瞧这个情形,今后,大约不再需要你们替我念奏折、读塘报了。”



  赵烈文说道:“恭喜中堂!”然后,向关卓凡拱手为揖:“谢贝勒爷!”



  “不客气,涤翁是太忙了,徇国忘身,我不过代其劳而已。”



  ▲国藩嚷老花镜,换回近视镜,转向关卓凡,微笑说道:“曾国藩惭愧,贝勒厚赐,真不知何以为报?”



  关卓凡狡黠地一笑,说道:“这个容易,我今儿过来,就是求涤翁帮忙来着。”



  ▲国藩微微一怔,说道:“不敢,请贝勒吩咐。”



  关卓凡啜了口茶,说道:“有一件事,涤翁必是知晓的。本来,去年年头的时候,就该向英国派驻公使的。这个位子,虚悬至今,已是整整一年了……”



  ▲国藩和赵烈文两个,都是心中一动,面上神色不变,却都竖起了耳朵。…



  “英国人前前后后,催了咱们好几次,到了后来,大约都有点误会了,以为朝廷没有什么诚意。”关卓凡微微苦笑,摇了摇头,“可是,我实在是为难!”



  “涤翁晓得,这驻英公使,同驻美公使、驻日公使不大一样,不是只管英国一家的事儿的,整个欧洲,暂时都要他管起来,肩上的担子很重,所托非得人不可!因此,我也就不敢不慎重了。”



  “第一,驻英公使要通洋务——这不消说了;第二,最好也通英文。当然,言语不通,有通译服其劳,各国驻华公使,也未必都通中文。可是,涤翁晓得,咱们的情形,和西洋诸国,毕竟不大一样,驻外公使,还是以通晓驻在国语言为最佳。”



  曾国藩点了点头:“贝勒说的是,驻外公使不通洋文,有时候,难免受人蒙蔽。”



  “涤翁明鉴!”



  顿了一顿,关卓凡说道:“第三,要有足够的资历。”



  说到这儿,关卓凡用手指在案几上轻轻一点,加重了语气:“这个资历,还不仅仅是履历好看。欧洲国家,极重爵衔出身,有职无爵,既不免受人轻视,英国人也会觉得,咱们不够重视他们。”



  “是。”



  关卓凡叹了口气,说道:“这三个条件加在一起,涤翁倒替我想一想,满朝朱紫,哪位是合适的人选?”



  曾国藩默谋片刻,还真是一时计穷,微微一笑,说道:“这……也不怪贝勒为难。”



  心下奇怪:方才你说要我帮忙,这个事儿,我能帮你什么忙呢?



  关卓凡微笑说道:“不过,再为难也是昨儿的事儿了。今儿见到涤翁,我的难题便迎刃而解了——涤翁,这驻英公使的人选,我已有了。”



  曾国藩“哦”了一声,随即沉默下来,并没接关卓凡的话头。



  驻英公使的人选,非直隶总督职权范围之内的事,关卓凡这句话,既没有直接问他什么,他是恪守“万言万当、不如一默”的人,也就不主动询问。



  心里面还是奇怪:关我什么事儿呢?



  旁边的赵烈文,已经猜到了两三分,他的“养气”功夫,可比不了曾国藩,脸上已是微微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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