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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清-第7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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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山跟他的文大爷所说的一番话,到底还是慢慢地透了出去,不过所流传的范围,也只是在内务府中层的那些老爷之间。凡是听说过此事的人,无不把“小安子要对付关贝子“,当做一个天大的笑话来听,茶余酒后说起来,尽有把眼泪都笑出来的。
只有周家玉,却不把这视为一个玩笑。他在户部跟底下的胥吏打过十几年交道,深知这些人心黑皮厚,手眼通天,一旦使起坏来,往往连一品二品的堂官们亦拿他们没有办法,小鬼跌金刚的事绝非奇谈。何况安德海是西太后身边的人,破坏力更是不可估量。
关卓凡听完,先是摇摇头,继而又点了点头。周家玉心里打鼓,正不知他是什么意思,关贝子终于开口了。
“寄瑕,你能特地来跑一趟,承情之至!”关卓凡说道,“另外,那个明山,也请周兄替我稍加留意。”
有这一句就够了,周家玉大喜过望,嘴里说着“理当效犬马之劳”,连连躬身,毕恭毕敬地退了出去。
他却不知关卓凡的点头,只是礼貌上的敷衍,而前面的摇头,才是心中的真实想法——关卓凡对周家玉所说的话,大不以为然。
在修园子这件事情上,他驳了安德海的面子,安德海大约很不高兴,这是可以猜得到的,他亦有考虑,做适当的弥补来安抚安德海。然而不高兴归不高兴,若说是安德海会走上跟自己决裂的道路,甚至于要跟自己斗一斗,这就未免太过匪夷所思,周家玉所听见的,多半是谣言。
退一步说,即或不是谣言,而是确有其事,可是说起“斗一斗”这种事情……
就凭他安德海?
关卓凡摇头一哂,拿起茶杯闲闲地喝了一口,在抽斗里找了一会,翻出一封信来,仔仔细细地看了两遍,这才扬声把图伯喊了进来。
“爷,您吩咐。”图伯躬身道。
“嗯,”关卓凡沉吟着说道,“你替我叫张顺到书房来一下。”
张顺是四天以前从上海到京的,除了带来了扈晴晴和婉儿的家书,还带了不少南边的各色特产,以及洋场上的新鲜东西,孝敬府里的“嫂子”。白氏和明氏的心思,却不在这些东西上,而是捉住了张顺,问上海纳两位姨太太的情形,而最为关心的,自然是婉儿肚子里的孩子。
不过张顺此来,其实负有更重要的使命。他带来了杨坊的一封密信,信里面所说的,是近来江苏官场上的一件奇事。无巧不成书的是,这件事,恰恰又与安德海相关。
这真是“正想睡觉,就有人送来了枕头”,关卓凡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安德海的这个把柄,该如何处置,他还没有想好。
*(未完待续。。)
第八十六章 胆大妄为
这件事,又是安德海和明山一起惹出来的。
明山与安德海的关系,迹近他的智囊,又像是替他拉皮条的——所谓权力掮客是也。有那一班想请托安德海办事的人,便常常通过明山的路子来走。明山负责招揽“生意”,谈好价钱,经手银两,而事后则可以从酬金之中,分得两成。
这一回,是一位叫做李开生的人找到明山,想谋求起复。他是江苏人,原来在漕运总督吴棠手下当差,做一个七品的押运使,结果江苏战事打到激烈的时候,他趁着乱局,卷了十一万两本该拨付给曾国藩安庆大营的漕银,居然就这么悄悄溜了,到上海躲了起来。
待到战事平定,吴棠清查账目,张榜缉拿的名单之中,自然少不了他老兄,同时报部,把他列为了要“归案讯办”的要犯。
他若是一直躲在上海做寓公,本来也没有事,偏偏他看见这一两年,那些在战事中受了处分的官员,有不少都起复了原职,不免动心,于是偷偷进了京,经人指点,找到了明山,要走安德海的路子。
听完明山的话,安德海先皱了眉,大摇其头。
“怎么了?”明山见他这个样子,不免丧气,“是不是办不了?”
又是漕银又是军饷,麻烦至极,自然是很难办的事情。不过安德海不愿意在明山面前丢面子,傲气地说:“有什么办不了?只是费了好大劲,挣他那一寸两寸的板子。没什么意思,我也不短这点钱使。”
这是他们交易的行话。一百两一张的银票叠起,叫做板子,十张算“一寸”,是一千两。
“怎么是一寸两寸,”明山矜持地笑道,“这个事儿,得按尺去量。”
按尺去量,那就是说有万数以上的银子。
“这个李开山,够阔的。”安德海来了兴趣。“他想怎么样?”
“看怎么想个法子,只要能让吴督帅把他的案子销了,他愿意出这个数。”明山竖起了两根手指,“若是吴督帅能向朝廷再美言几句。替他在上海谋个差使。还可以另外再加两尺。”
一共四万银子。那也很可观了。安德海怦然心动,虽然明知是个烫手山芋,还是大包大揽地接了下来。
接是接下来了。可是该如何去办,却还没有一个主意。他的权势虽然不小,然而即便在京里,也还没到呼风唤雨的地步,何况是面对吴棠这样的外省大员,慈禧太后的红人?
对了!一想到这里,把吴棠的出身想起来了——他可是受过太后特达之恩的!原本一个籍籍无名的官儿,因为当年在清水县,到灵船上吊唁赠金,雪中送炭的那一段典故,现在才能飞黄腾达,当上红顶子的大员。
可见他吴棠一定正对太后满怀感激,必定要知恩图报的,这件事,非得借太后的名义才办得成。反过来说,吴棠亦是极得慈禧太后的信任,只要他肯替那个姓李的保上一保,太后想来也一定会照准,断不至于驳了他的面子。
想出了这么一个主意,安德海很是得意,忙活了几天,终于借了一次传旨的机会,把事情向吴棠派在京里的一名亲信差官提出来了。
旨意倒也平常,不相干的,要紧地是他交给那名差官的一个小包袱。
“有一件事,请你们吴大帅办一办。”安德海放出一副漫不经心地样子说,“原来你们大帅手底下,有一个叫李开山的人,打仗的时候,受过一点小处分。现在仗打完了,四海升平,他到底是个人才,想再出来为国家效力。看看请你们大帅怎样想个法子,替他在上海保一个个差事。”
“是,是,”那名差官诚惶诚恐地答道,“请问安总管,该安排一个什么样的差事给他?”
“他原来是七品,请你们大帅看着保一保办就是了,至于什么差事,我哪里知道?”安德海从容地说道,“听说他是走了方家园那边的路子,别的,我也说不清。”
这又是安德海想出来的一个说法。按他的想法,吴棠的发迹,本来就是源于对太后娘家的照顾,这一回有了同样的机会,吴棠自然食髓知味,一定会格外巴结。
听说是太后娘家的来头,那名差官更是一诺无辞,看看手里的小包袱,又把目光看向安德海。
“安总管,这个……?”
“这个么,”安德海神神秘秘地笑着,“拿回去交了给你们大帅,他一看便知。”
*
等到这名亲信差官回到江苏,到设在扬州的漕运总督衙门之中,先把公事向吴棠回报了,再把安德海的托付一说,吴棠不由得大起踌躇。
这个李开山,官儿不大,事情却不小,侵吞漕银十一万两,不是说销就可以销得掉的。何况前不久自己才呈文报部,将李开山作为要犯缉拿,现在反过来却要替他保一个官,出尔反尔
之间,该如何措辞才是?
然而听自己亲信所说的意思,这件事虽是安德海交办的,但却是李开山走了方家园的路子,由太后吩咐下来的。及至打开那个小包袱一看,登时心惊胆战,出了好大一身冷汗。
包袱里所装的,是七八份奏折的节略底稿,略去了姓名日期,件件都是参劾他吴棠为官昏庸,贪财渔利的事。吴棠明白,这些折子,都是太后为了保全自己的面子,没有发下军机处置的。此刻送了来,自然是让自己知恩图报,赶快把交待的事情办成了。
这样看来,这件事是太后的交办,确定无疑。然而吴棠毕竟是积年老吏,官场熟透的人,等到惊魂稍定,便从看似绝无疑问之中,生出了绝大的疑问。
吴棠知道,这样的手法,在君主而言,叫做“示恩”,既是一种信任的表示,同时也有警告的意味在里面,意思是你干的那些事,我都知道,只是保全你,没有追究罢了。然而这样的手法,是帝王心术中少见的例子,不到特别的时候,绝不会轻易动用。
在太后来说,真要让自己保李开山,不过是随便一句话的事情,何至于大费周章,为一个七品官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以西太后的精明,断不会去做这样的无谓之举。
吴棠猜得不错,这果然只是安德海所弄的一个花招。
安德海知道,这几年里参劾吴棠的折子很有不少,都为慈禧太后压住了,留中不发。于是他到了内奏事处,让人把这些折子找出来,抄了底稿,打成一个包袱,专让那名差官送交吴棠,要让吴棠死心塌地地相信这件事是太后的交办。
这就是安德海见识浅薄的地方了,仿佛一个小孩子硬着头皮来办大人的事,结果玩火玩过了头,用行话来讲,叫做“玩脱了”。
这里面的来龙去脉,吴棠已经猜到了七七八八,心里面有了底。只是他虽然吃惊于安德海的胆大妄为,但却并没有要跟安德海为难的意思——这件事,能帮他办就办,实在帮不了,那也犯不上为这个去得罪他。而且安德海并无一字一据落在自己手里,空口无凭,中间都是那个差官传话,也难以质证。
于是静下心来想一想,这件事到底能不能帮他?由自己出面,自然是不太像话,想了半晌,灵机一动——既然是要在上海谋差使,而上海是杨坊的地盘,何不把这件事,推给杨坊?
吴棠和杨坊,自打从李鸿章手里“虎口夺食”,抢了上海道的位置那一回之后,就开始熟络起来,而以杨坊的海派和吴棠的性子,现在更是成了熟不拘礼的朋友。吴棠心想,听说安德海跟关卓凡是朋友,而杨坊是关卓凡的私人,现在关卓凡当政,由杨坊这条线报上去,岂不正是顺理成章?何况他们自己人之间,成与不成,都怪不到我吴棠头上。
想定了主意,提笔给杨坊写了一封信,虽然语气吞吐,到底还是把事情隐约说明白了。随后还是派了那名差官,坐船顺江直放,到上海把信送给了杨坊。
杨坊看了信,也是又觉吃惊,又觉好笑。不过杨坊是个老奸巨猾的人,他却不肯按照吴棠的意思,贸然保奏,而是又细细地写了一封信给关卓凡,把这件事的利害得失做了分析,认为不值得替安德海去冒这个风险,不然将来怕有麻烦。这两封信,一齐封好,交给回京的张顺,带给了关卓凡。关卓凡从抽斗里拿出来的,正是杨坊写给他的那封信。
吴棠和杨坊没有想到的是,信到京里,形势已经不同,这两封信,变作了抓在关卓凡手里的安德海的一根“辫子”。
安德海这样的行径,让关卓凡对他的蔑视之心,又增一层。这个人,无论是心术还是权谋,比起之前历朝历代的权监,要差的太多。为人轻佻,行事张狂,实在不是一个能成大事的人,这样的人想做自己的对手,想挑唆太后跟自己为难,一句话,他还不配。
应该说,关卓凡并没有看错安德海,他看错了的,是慈禧太后。
*(未完待续。。)
ps: ; ;今天第二更送上,晚一点还有第三更。
*
第八十七章 最后一次(三更)
关卓凡没把安德海放在眼里,安德海却没有闲着,他按照那天在“春山居”所商量的步骤,动手了。
要进谗,却还不能让慈禧看出来他跟关卓凡的决裂,于是提到关卓凡的时候,口气依然一如往常,在伺候慈禧饭后遛弯的时候,巧妙地把话题引到修颐和园这件事上来。
“唉,也真难为他。”慈禧满足地叹了口气,“现在虽然不打仗了,可是他又要改革旗务,又要开办新政,哪里不要花大把的钱?倒还记得要替我们姐俩修个园子,三百多万银子,他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安德海看不见她的面容,只是嘴上说着心疼,但听她的口气,却似乎有掩不住的笑意。
“关贝子不是没见过钱的人,三百多万在他眼里,也不过是小钱。”安德海做出一副凑趣儿的口吻,“大家都说关贝子是个极大方的人,平日里成百上千地花,尚且毫不在乎,何况现在是孝敬两位太后呢。”
“有这样的事儿?”慈禧不经意地问道,“他的家里我去过,也没见有多富丽堂皇。”
“嗐,王公大臣,都是一样的做派,主子到府上临幸,都得提前把家里的好东西藏起来,”安德海笑道,“难道还能比过了宫里头去?”
那就是说,假如不收起来,就有可能把宫里头都比下去了。慈禧半信半疑,脱口说道:“这样的事,倒是没听说过。”
“哪敢让主子知道呢。贝子府我也去过几回,单说摆在中堂的那一株血珊瑚。五尺高!没有几十万银子别想办下来。这还是在京里。不敢太逾越。听说上海的姨太太府,那才叫一个气派,连洋人最大的宅子都压了下去!可惜奴才没福气去看上一眼。”安德海陪着笑,用不胜艳羡的口吻说道,“不过呢,关贝子到底是劳苦功高,替太后出了好大力气,花些钱。也是他该当的。”
什么血珊瑚,都是子虚乌有,而上海的大宅什么的,更是欲加之罪,反正也没有人能去看一眼。然而安德海编的煞有介事,听上去便很像是真的。
慈禧没言声,就这么走了一会,才又开口。
“小安子,我知道你跟关卓凡挺熟。不过他现在是国家大臣,这些话。你不可到外面去瞎嚼舌头,更不可去向人炫耀。免得替他招惹麻烦。”说罢,语气转为严厉,加了一句:“懂不懂?”
自然是懂的,因为本来就是编给太后听的。安德海听慈禧的口气,却没什么责怪关卓凡的意思,略觉沮丧,不由得心想,看来明山说的不错,单靠这一条,怕是没什么效用。
其实若说全无效用,也不尽然。
到了第二天,叫起军机,要说的是贵州巡抚补缺的事。
贵州是苦地方,巡抚原来是由万青黎担任,五年以来,做得还算中规中矩,到了该给他调剂调剂的时候,论起资历,也熬够了,于是决定把他内调,充任礼部的汉尚书,而空出来的巡抚位子,就要找一个人补缺。
出任巡抚,是外省大员仕途升迁的一道门槛,现在有资格备任这个职位的,有好几个,不过关卓凡现在是首辅,大家要先听听他的。
“回太后,臣以为,柏佳声是一个适当的人选,”关卓凡说道,“他在广西布政使的位子上做得有声有色,真是没辜负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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