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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清-第9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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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茶’。”
“哟,还‘八宝茶’——那是‘三泡茶’,普普通通的玩意儿,从你的嘴里说出来,怎么就变得这么金贵了?”
这“三泡茶”,原是回回喝茶的一种法子,茶叶为底,加入冰糖、红枣、枸杞、核桃仁、桂圆肉、芝麻、葡萄干、苹果片,以沸水冲泡。所谓“三泡”,其实是“三炮”,指的是冲泡这种茶用的“三件头”——连盖的茶碗和底座小碟,回人谓之“三炮台”。
这种喝茶的法子,近年从北京的“回回街”——牛街传了出来,白氏很是喜欢,自己又略加改良,譬如,去苹果片,加菊花,更加清香,口感更加怡人。
“你数一数,”关卓凡说,“冰糖、红枣、枸杞、核桃仁、桂圆肉、芝麻、葡萄干、菊花——这不是‘八宝’?”
“没一样值钱的,算什么‘宝’?怎么能够跟‘头茬’的明前龙井相比?”
“你泡的,还不是‘宝’?什么‘头茬’、‘二茬’、‘明前’、‘明后’——哪个能比得了?”
白氏脸上微微一红,轻声一笑,说道:“哎哟,嘴巴上真是抹蜜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儿要求我啊?”
这句话,原是说笑,不想关卓凡却说道:“双双,我还真有一件事情要求你。”
白氏怔了一怔,微笑说道:“看你一本正经的样子,什么事儿啊?”
关卓凡将手中的玻璃杯放到紫檀圆桌上,说道:“我先给你说一件顶有趣的事儿——也顶紧要!”
顶有趣——顶紧要?
“我和美国人议定了,”关卓凡说,“今后每一年,咱们都往美利坚国,遣派一批留学生。”
“留学生?那是什么?”
“就是把咱们中国的孩子,送到美利坚,在美国人的学堂里学习,学成了,再回到中国来。”
白氏轻轻地“哎哟”了一声,说道:“这还真是有趣。”
想了一想,点了点头,说道:“这个好!现在办洋务,用的都是洋人的法子,咱们直接到洋人那儿去学,学到手的,不变样,不打折扣!”
关卓凡惊讶地看了白氏一眼。
这几句话,基本脱口而出,并未经过什么“深思熟虑”——这份见识,了不得啊。
满朝朱紫,大约也没有几个,有这份见识吧?
这个白双双——真是今非昔比了。
白氏并没有注意到关卓凡的惊讶,她脑子里想的是:果然有趣,果然紧要——可是,和我有什么关联呢?为什么他说要“求”我呢?
*(未完待续。。)
第八十五章 小留学生
关卓凡大拇指一翘,笑道:“说的真好!我看,什么翰林,什么进士,多少朝廷大佬,也比不得我们家双双有见地!那些个‘饱学宿儒’,跟我们家双双比,读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啦!”
白氏的脸儿红了,轻轻啐了一声,说道:“你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
“当然是夸你!”关卓凡神色郑重,“双双,说句实在话,朝廷里,如果能多几个像你这么头脑清楚的人,中国的事情,就好办得多了!”
“好啦,好啦,”白氏笑着说,“愈说愈出格了!我一个妇道人家,懂的什么?你这么大一顶帽子,我可是戴不住!”
“妇道人家怎么啦?历朝历代,女人做官、带兵,多得是!像我们家双双这般人才,若出来做事情,就做到女丞相,我看也不稀奇!”
“什么女丞相?你别唬我——那都是戏文里唱的!以前,我也以为是真的,后来才晓得,哪儿有的事儿呢?”
“戏文?今后的世道,大约会比戏文里唱的,还出彩呢!”
白氏好奇地看着关卓凡,说道:“你今儿是怎么啦?尽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话?”
顿了一顿,笑笑说道:“看来是真有事情求我!嗯,是跟这个‘留学生’,有什么关联吗?”
双双,你果真聪明。
关卓凡微笑着点了点头。
“你就直说吧,”白氏端容说道,“不用再兜圈子了。不过。我还真是好奇。这个事儿。我能帮上什么忙呢?”
“我还得再兜兜圈子。”关卓凡笑了一笑,“这个‘留学生’,分成两种,一种呢,是已经成人了的,十八岁以上,至少得有一点洋文的底子,派出去。直接进美国人的大学堂,短则一年,长则三年——就是说,一到三年之后,就能回国派上用场的。”
顿了一顿,继续说道:“还有一种,是十来岁的孩子,开了蒙,聪慧好学的,也不必有洋文的底子。出去了,先入人家的小学堂。一边儿补习洋文,一边儿学习功课,打好了底子,再升中学堂,最后,入大学堂。”
白氏轻轻地“哎哟”了一声,说道:“这可得不少年头啊!小小年纪就出洋了,回国的时候,已经是大人了——这,他们的父母,舍得吗?”
好问题——我也正想问您这个问题。
至于“小学堂”、“中学堂”、“大学堂”,和关卓凡“多年相处”,耳濡目染,白氏都晓得是什么东东,并不需要特别的解释。
关卓凡说道:“不舍得是肯定的。可是,如果头脑开通、会想事儿的话,会晓得,这不仅是真正为了孩子好,也是真正为了全家上下好!想一想,这班孩子,可是第一批‘放洋’的,将来学成归国,浑身上下,那不是金光闪闪的?”
“不论他们学的哪个行当——机器、铁路、矿务、电报、水利、银行、律法,一回国,都是该行当的‘翘楚’,略假时日,都是‘中流砥柱’,一个一个,都是将来的尚书、侍郎的底子!”
关卓凡说的天花乱坠,白氏听着,不禁眼睛放出光来,连连点头,说道:“还真是这么回事儿!这学成归国,一个个可都是‘洋翰林’了!也算光宗耀祖了!家里边儿,如果有几个孩子,还真是可以挑一个,送到美利坚去‘留学’——特别是穷家小户的,孩子‘放洋’归国,全家子可都跟着发达了!”
“洋翰林”?嘿嘿。
不过,什么“几个孩子”,什么“穷家小户”——不知不觉中,白双双一句一句,可都是“切中肯綮”,都说到点儿上了——厉害!
如果只有一个孩子呢?
如果不是穷家小户呢?
呃,还有,如果这个“孩子”,不是男孩子,而是……女孩子呢?
关卓凡暗暗地吸了口气。
他已经预感到:今天这个“擂台”,不好打。
关卓凡计划中的“小留学生”,和历史上的“留美幼童”,差相仿佛。
“留美幼童”由容闳首倡——就是本时空襄助关卓凡办理洋务的那个容闳;曾国藩、李鸿章大力支持,师弟联名上奏,最终促成其事。
曾、李的奏折中说,“选聪颖幼童,送赴泰西各国书院,学习军政、船政、步算、制造诸学,约计十余年业成归国,使西人擅长之技,中国皆能谙悉,然后可以渐图自强。”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同治十一年至光绪元年,即1872年至1875年,清廷先后选派四批幼童,赴美国留学,原拟学习十五年,即小学、中学、大学“一条龙”。可是,光绪七年,即1881年,清廷便撤回大部分留美幼童,此时,距同治十一年,还不足九年。
可以说,“留美幼童”的事业,是半路夭折了的。
十分遗憾。
事实上,清政府对于这批最早的官派留学生,非常重视,真正是花了大功夫、下了大本钱的。
初初的时候,招募学生,艰难异常。十余岁的孩子,远赴异域万里,一别父母亲人十五年,还要签订生死契约,形同生离死别。以彼时之社会风气,招募难度可想而知。
最终,第一批三十名“留美幼童”,广东籍二十五人,江苏籍三人,山东籍一人,福建籍一人,全部都是沿海省份。其中,二十五名广东籍幼童中,有十三人为香山籍——容闳的同乡。
“留美幼童”籍贯的分布,很说明些问题了。
虽然艰难万端,但总算开了个好头。
留美幼童的一切费用,朝廷是全包的。特旨从海关税收中,拨出一笔一百二十万两白银的巨款,用于“留美幼童”。每批留美幼童三十人,四批总计一百二十人,则平均下来,朝廷在每一位小留学生身上,花费白银一万两。
同时,清廷在美国康涅狄格州首府哈特福德设“驻洋肄业局”,派驻专员,管理、照应小留学生们。
“留美幼童”事实上的投入,并不止一百二十万两白银。光绪三年,即1877年,驻洋肄业局以美国近年物价腾贵,原款不敷所需,请求添拨。
李鸿章立即上奏,力陈美国“税增物贵,束脩、膏火、房租、衣食各费倍于从前,”支持添拨经费。
奏折中,李鸿章说了这么一段话:“此举为造就人才,渐图自强至计,关系甚大。据报,头、二批学生,一、二年间,已有可进大书院之童,既应专心研究,以裨实用,断无惜费中止之理!”
然而,四年之后,“此举”便“中止”了,何故?
确不为“惜费”,而是另有重大缘故。
后世的史评,一般都认为,“留美幼童”的半途夭折,是由于“保守势力的阻挠和破坏”所致,但关卓凡认为,事实刚刚好相反,要对此事负最大责任的,不是“旧派”,而是“新派”。
究其竟,是留美幼童的管理者——“驻洋肄业局”内部,对“办学方针”,产生了极其严重的分歧,彼此势同水火,无法协调,以致“留美幼童”整体上有偏离既定轨道、脱幅而去的危险。
于是,清廷只好自断手足,偌大心力、花费,统统付之流水,空留一声叹息。
关卓凡认为,此事的第一责任人,正是首倡“留美幼童”、并一直为之尽心竭力的容闳。甚至,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容闳自己一手毁掉了自己呕心沥血的事业。
“驻洋肄业局”内部,分歧众多,但主要集中在两点上:一,有相当数量的留美幼童,加入了洋教——基督教或天主教;二是,留美幼童普遍只重“西学”,十分轻视、甚至荒废了“中学”。
容闳不仅支持小留学生们信教和“轻中”,事实上,他本人就是留美幼童这些行为的幕后推手之一。
*(未完待续。。)
第八十六章 势同水火
容闳的思想和作为,若窥端倪于他的人生履历,以下几点很可以说明问题:
第一,从七岁入读英国人在澳门开办的教会学校,一直到二十六岁于耶鲁大学毕业,容闳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是完整的“西学”,和“中学”基本不沾边儿。对“中学”,容闳既没有什么深入的理解,也就谈不上什么感情。
第二,容闳是虔诚的基督教徒。
第三,二十四岁那年,在耶鲁大学就读的容闳,加入了美籍。
关卓凡并不怀疑容闳对于祖国的忠诚和感情,不然也不会委以重任,倚为臂膀。但同时,他也承认,容闳这种身份和经历,使其很难对中国当时的合法政府,抱有真正的尊重。不然,容闳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当他有意在政治上有所作为的时候,先去投靠的,是太平天国,而非朝廷。
当然,容闳的这个特点,对于关卓凡个人来说,在某种意义上,倒并不算是什么坏事。
可是,若容闳因此而支持“留美幼童”信奉洋教和轻废“中学”,却是不能接受的——原时空的朝廷,不论“保守派”还是“洋务派”,包括“留美幼童”最大的支柱李鸿章在内,都不能接受。
关卓凡更加不能接受。
关节点在“留美幼童”的年龄上——这是一把地道的双刃剑。
自小就接受西方近现代科学、文化的教育,小学、中学、大学“一条龙”读下来,较之成人后再“放洋”之半路出家。所学自然更加扎实、透彻。思路也更加灵活、开通。更少牵绊,用之于“新政”、“洋务”——中国的近现代化建设,自然更加之得心应手。
在当时中国民智未开、保守势力强大的背景下,曾国藩、李鸿章、容闳等人,对“留美幼童”的苦心设计,是有着非常特殊的意义的。
可是,事情还有另外一面:“留美幼童”年纪太小,心智尚远未成熟。极易受外界的影响,在他们的成长过程中,如何保证他们的族群、国家认同不动摇、不转移?如何保证成人肄业之后,回到中国的,不是一群“黄皮白心”?
必须承认,对于十来岁的小孩子来说,彼时美国的教育和生活,吸引力十倍于自己的祖国。更加有趣的学问,更加人性的教学,更加平等的人际关系。更加自由奔放的空气,没有一个正常的孩子。能够抵御住这些无所不在的诱惑。
你不能把他们装到套子里——事实上也不可能办得到,因为你是在人家的学校里上学、读书。何况,“增长见闻”——观察、了解、认识留学目的地,从更先进的社会制度中汲取养分,本来就是设计“留美幼童”的初衷之一。
为此,刚开始的时候,留美幼童不是集中住宿的,而是分散到美国当地几十户不同的人家中。
这种做法,就算套以二十一世纪的标准,也是顶“时尚”、顶“先进”的。要知道“留美幼童”可是十九世纪中后期的事儿呀。
既然不能把小孩子装到套子里,管理者能做的,就是守住底线了:
一,不入洋教。
二,“西学”、“中学”并重。在美国学校教育之外,从国内派出教员,常驻美国,对小留学生进行相当力度的“中学”教育,以此保证“留美幼童”不忘根本。
朝廷定规:“出洋后,肄习西学仍兼讲中学,课以孝经、小学、五经及国朝律例等书,随资高下,循序渐进;每遇房、虚、昴、星等日,正副二委员传集各童,宣讲《圣谕广训》,示以尊君亲上之义,庶不至囿于异学。”
作为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人,关卓凡本人,对这些“中学”课程,并不感冒。可是,他承认,在当时的环境下,除此之外,并没有更好的方案,可以保证小留学生们心系祖国,不改族群和国家的认同。
当然,在本时空,事儿落到他的手上了,具体课程设置,自然要略作调整,譬如,那个《圣谕广训》,大约会拿下来,换上别的。
可是,大方向不会改变,即以“中学”教育,保证小留学生不变“颜色”。
遗憾的是,容闳就是要挑战这两条底线。
“驻洋肄业局”定规:“幼童以三个月一次来局学华文,每次十二人,十四日为满,逾期则此十二人复归,再换十二人来。以此轮流,周而复始。”
这个规定,初初的时候,是得到了较为严格的执行的,效果也不错。但是,愈往后,愈是滞碍难行。
个中原因,一是因为留美幼童浸润“西学”日久,对“中学”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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