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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外滩风云-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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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三穿着雪纺纱的长裙,头罩缀有珍珠的渔网面纱。坐在散发皮革香味的新车内,频频朝白九棠投去异样的目光。
自从他坦荡荡的接收了季云卿的礼物之后,她便发掘了一个二十年代版的“三不男人”。一时之间越发同情起季云卿这个不幸的老头来。
白九棠携着一脸“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的无耻态,兴高采烈的揽着娇妻的香肩,叨叨絮絮的催促老何开快些。
窝在这样一副胸怀中。苏三不禁为自己的将来捏了一把汗,不知道某年某月某一日,他会不会把这种烂招用到自己头上。
圣若瑟教堂里座无虚席。香云绸衫、礼帽、长袍、花呢西装、领带、马甲。来宾的打扮五花八门,汇集了上海各大区白相人的特色。
宾客亦有大部分是名流大亨,商场老板、军界高官。这类客人多是受邀于黄、杜、季三人,为朝贺青帮一二线大亨的徒子徒孙而来。
教堂内不许抽烟,不许高声喧哗,连窃窃私语都会引来嘘声。江湖上的朋友,在事前曾被再三嘱咐过,“要作为圣徒圣灵,虔诚的入内观礼,不得造次搅局”。
喜结连理枝是人生大事,男人的妻妾再多,正室只此一房,众人憋足了劲儿成全好事,到仪式结束时,如经历了浩劫一般虚汗淋漓。
对于大亨们邀请的社会名流,自是无须白某人多费唇色。其余人等,唯有袍哥会的兄弟做得最好。那俨如一群和尚,本来就很肃穆,与虔诚的信徒相差无几。
交换婚戒是西式婚礼中的重头戏,也是新人最幸福的时刻。推进细白手指里的钻戒,是以盛行二十年代的“珠宝多元组合”为设计主题。
单颗2。88克拉的八边形切割粉红钻,配以多颗橄尖形切割钻,及明亮式切割圆钻,众星拱月的镶嵌在铂金底座上。价值六百五十大洋,折合RMB十三万。
白九棠执意要买一枚绚丽夺目的钻戒。显摆抱得佳人归的喜悦,映照成家立业点亮的人生新碑,他说:“一生一次值得奢侈。”
就为了那句“一生一次”小女人的眼眶中浮起了比钻石更璀璨的光芒。在蒙蒙雾气里,凸透了起来,险些满溢。
这个“三不男人”是一件上帝的制造的次品。秉性糟糕透顶,独独对老婆还不错。
戴在那只大手上的戒指,是一枚四边形切割的南非钻,铂金底座,碎砖平镶指环。同样价格不菲,是苏三执意用自己的私房钱买的。
这一场婚礼,从仪式地点,到购买男戒的开支,多少都和“前苏三”沾上了边儿。苏三以一种自己也不能明了的情怀,自信的做着这些决定,从头到尾没出现过任何异样的状况。
黄金荣和林桂生联名送了一块地皮,同孚里整条街都是冠的黄氏的名,房屋虽旧,地段独好,拆了重建府邸,无疑是身份的代表。
杜月笙从不爱做锦上添花的事,平平淡淡的祝福了新人之后。送了一句话:“九棠,过日子要先苦后甜,做生意要先投入后赚钱。进军英租界亏本事小,赚到了经验教训事大。”
白九棠饰演的人生角色,只有“丈夫”和“徒弟”这两面,是正面和光辉的。面对老头子轻如鸿毛的言语,将其奉为了重如泰山的大礼。
在很久很久之后,一次偶然的查账,才让他发现当日户头上多了一万个大洋。缴纳给薛浦龄的罚款,对白门这种小堂口而言,是一笔巨额亏损,在大喜的日子里,老头子无声无息的给他补上了,此情此意的确山高水深,无法以金钱衡量。
白九棠曾为江湖朋友千金一挥,结婚当日收到的各种大礼,是一种超越物质的精神回馈。
杜氏的门生,受教的内容包含了为人之道,在这方面站着优势。如果世道不变,沿着前人的脚步往下走,悟性高的弟子,定当前程似锦,不可限量。
可惜二十年代,与未来相比较,是一个极单纯的年代。白相人尚能靠义气得人心,靠好勇斗狠夺天下。
随着上海滩畸形的膨胀发展,一切都会变样。到时候,季云卿所说的“以小人胜君子”。就不仅仅适用于英租界了。
婚礼结束后,白九棠如约带着苏三。跟季氏父子一起回了威海卫路的季宅。
石库门住宅靠巍峨的大门和高耸的围墙,堆砌了一种深宅大院的假象。推开挂着铜环的大门,前庭是浅浅的,院子也是浅浅的,一眼能望到头。
季云卿以大亨的身份住在一栋中产阶层的石库门房屋中,令人感到匪夷所思,怀疑他在冷酷的面具下,藏着一颗畏惧孤独的心灵,对空旷的豪宅有着一种避之不及的异样情怀。
石库门房宅一般两百多平方大小,季宅有三四百平方的样子,内部构造比“三上三下”宽敞,属“五上五下”的格局。
一楼客堂带左右四间厢房,堂后是灶披间;二层客堂楼带四厢房,灶披间上是亭子间,再往上面是木制晒台。
楼上沿天井的四周是雕花栏杆,栏杆内装有活络裙板。季氏父子分别住在客堂楼的左右厢。楼下长住着季云卿的贴身保镖吴四宝和老资格的军事师爷龚。
灶披间地势虽矮,却比别家的大得多,形成另一个小型天井。厨娘、下人和值班的门徒在此居住。
出入季宅不便带大队人马,白九棠挑了小佬昆同往,既有司机又是保镖,会使枪械、擅用兵刃,这个兄弟是老头子钦点给他的全才。
苏三第二次面对黑漆漆的大门,心态已和当初来送礼相去甚远。携着一股无法言喻的归属感。
月明星稀,天色已晚。季云卿昂首阔步迈进大门,身后跟随着儿子、保镖,远远的缀着白门夫妇及保镖。
白九棠一心想走完形式了事,巴不得要间厢房搂媳妇睡一觉,天亮就拍拍屁股走人。无奈事态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季云卿是不会轻易让他躲进被窝的。
整个宅邸在季大亨回来的那一刻,灯火齐明,步履交叠。下人纷纷来到客堂听差,两名护院和值夜的门徒,穿着夹棉短打。站得毕恭毕敬。
季云卿背手站在客堂中,扫视了众人一眼:“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就等着您回来了。”师爷龚与季大亨年纪相仿,穿着深色条纹长衫,寸头花白,干练精神。体态微胖,面相和蔼。
“嗯……”季云卿蹙眉点头,若有所思的看向新婚夫妇,怔了一会儿开口说道:“苏三留下,师爷替我招呼着,九棠和十一跟我上楼来。”
白苏二人不明白大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约而同溜过眼珠相互瞅了一眼,苏三的小手不知不觉用了力道,把白九棠的手掌捏得紧紧的。
此举本是担心某人耐性太差,闹不好会在人家的府上翻脸,白九棠却以为太太在为他的安全忧心,回以了标榜强大的一记眼神。
“大哥,我跟您一道吧?”小佬昆微不可闻的询问。
“不用。看住你嫂嫂就好。”白九棠拍了拍他的肩头,跟上了季氏父子。
苏三在白九棠的“抚慰”中,获得了更多的不安。愣愣的看着三人鱼贯隐没在楼道,师爷龚连唤了她好几声,才懵然回过了神。
二楼的亭子间被改造成了一个私密性极高的祠堂。季十一带着狐疑的神色,遵照老爹的指令推开房门,请白九棠入内。
内里檀香袭人,幽暗肃穆,季十一和季云卿一前一后堵截,仿若挟持一般,白九棠止步不前,转过身形,左右掠了那父子二人几眼,扬声问道:“这是季家祠堂,我进去做什?”
季云卿押后而立,从容不见波澜:“上香!”
“我为什么要上香!!”白九棠拉高了声线。站在祠堂内的季十一用面部表情,送出了同样的疑问。
“当真要我说!?”季云卿面色难看了起来,拧着眉心阴霾说道:“是谁说想保持以前的模式的?是谁不想改变现状的?你改变主意了?”
白九棠被一席话堵得无话可驳,瞪目一怔,抛下话来。迈入了祠堂:“上就上!水过三秋、悔之晚矣!拐弯抹角的装神弄鬼,也不过就是如此而已!”
一刻钟之后,忐忑等待的苏三,迎来了平顺的结局。三人从窄窄的楼梯下到客堂。除了白九棠面色阴沉,好似吃了一只苍蝇之外,季氏父子倒无特别突出之处。
“九棠,我们还没来得及感谢季师叔送的礼物呢!你不是挺喜欢那两部车吗!”她起身迎向了白九棠,将藕臂穿进了那抄着兜的臂弯中。
“唔……”白某人不置可否,调开视线掠着墙壁。
“不必了!喜欢就好!”季云卿不悦的瞄了瞄二人的亲昵态,走近大圆桌撩起袍摆落座:“师爷,让厨娘把蟹黄混沌端上来。吃了宵夜大家都休息吧。”
“师……师傅,我想先去睡了。”季十一低头望着地面。窘迫的开口说道。
“不行!客人都没退席,你跑什么!给我坐下!”季云卿厉声喝斥。
那奇怪的称呼让白九棠感到诡异,他怔视了季十一片刻,面容松弛了下来。拉着苏三走近大圆桌。
“季公子,你今日把安全工作做得很好。进入教堂和婚宴的人,都被你拦下来盘查过,是这样吧?我得好好感谢你,先坐下宵夜,聊一聊?!”
说罢,他按下了苏三的肩头,矗立在她身旁,朝季十一做了个请的姿势。俨如主人待客。
季云卿愕然的掠高眼皮,继而浮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朝外面高声喊道:“厨娘在干嘛?还不把宵夜端上来?”
门外听差的应声而入:“老板,混沌是去霞飞路买回来的,要热一热才能入口。”
“啊?霞飞路买的??”苏三茫然的轮圆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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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第104话』 要你认祖归宗
『第104话』 要你认祖归宗
季云卿循声抬起头来,白了大惊小怪的女人一眼:“怎么?换口味了?
苏三没想到他会这么问,颇为感动的浮起了笑意:“啊……不是,挺好!季师叔有心了!”
季十一笼罩在老爹的压力下,只得从白九棠搭好的台阶顺势而下,两个年轻人双双在圆桌旁围坐了下来。
硕大的桌子四个人落座未免显得空旷。季云卿瞥了周遭几眼,面无表情的喊道:“今朝无禁忌,大家都来坐吧!”
客堂内外的人,能凭这句话落座的,只有三人。师爷龚、吴四宝、小佬昆。
吴四宝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面貌狰狞,少言寡语。跟小佬昆形制相仿,其架势有得一拼。
季云卿坐在正对大门的上席,左边坐的是季十一,右边坐的是白九棠。好似猛虎生了一双翅膀似的得意。师爷龚坐在他的对面,左右是宝昆二位保镖,挂着了然于心的笑意,窥视着白门的年轻堂主。
众人安坐下了不久后,厨娘带着两个手捧托盘的下人迈进门来,笑盈盈的解释说:“成品不能回锅热,只能蒸一蒸,故而耽误了。若是不够吃,还有鲜出炉的苏式点心。”
客堂里萦绕起了蟹黄的香味,新婚夫妇这才发现饥肠辘辘,忙碌了一天还不曾好好吃上一顿。在婚礼上装了一肚子酒的男人们,也比他们好不了多少。唯独镇守季宅的师爷龚,依旧带着一副难掩的好奇,一心一意注意着白九棠。
气氛独好的一刻,连季云卿这样刻板的人都绽出了和悦的笑意,拿起筷子招呼道:“大家开动吧!”语落,朝苏三投去一瞥:“不管这个孩子留不留,你都要多吃一些!瘦得像个妖精似的,哪像个大太太的模样!”
“是……”苏三悉心掂量这话,发现在季大亨的概念中,白九棠将来还会有二太太、三太太、四太太……所幸孩子一事,有了新的定论,她的心思都摆在养胎上,无暇未雨绸缪,稍事便丢开这些纷乱的思绪。
教会医院的大夫,在两天之内接待了白氏夫妇三次、甚而还包括英租界的头面人物一次,终是给出了“百分之七十五的健康几率”作为产前评估,亦表示会竭尽全力帮助这对小夫妻保下这个孩子,要求孕妇每周到医院体健,直至分娩。
知晓结果的季云卿,在白苏二人面前佯装不知,立刻遭来了白九棠的一记斜眼。
即便英租界的地皮还没踩热,但在医院布个眼线尚不在话下。“圣玛丽”将会成为迎接新生儿的地方,白某人岂会做一个事事被蒙在鼓里的草包。
苏三一边低下头吃馄饨,一边伸手拉了拉他的衣摆,溜过眼珠示意他千万别说好歹。
俩人互看了对方一眼,提示转变成了眉目传情。在季宅的屋檐下,不能恣意亲昵的新婚燕尔,领会到了一种蓄压在心头的亲密感。
苏三那亮晶晶的眸子闪动着俏皮的光,在白九棠脸上流连忘返,挑在筷子上的馄饨还没送进口里,即将步出客堂大门的厨娘突然转身惊呼,吓得她几乎抖落了筷子。
“撒!白太太有孕了?那怎么能吃蟹黄馄饨!?”体态臃肿的老女人惊愕的挑着眉梢。
“有孕的人不能吃螃蟹?”季云卿变了脸色,再一次抢了白九棠的说词。
“别说是螃蟹,体虚的人连海带都不能吃!”厨娘跺了跺脚,来到苏三身边上下打量着她,拧起眉心再道:“白太太,您有了身孕,可千万别再吃海产品了,尤其是螃蟹性寒,对身子弱的女人来说,简直就跟打胎药似的!”
苏三被她吓得面无人色,忙不迭推开碗来,连连眨眼:“是……是吗?有这么厉害?我怎么没听说过??”
白九棠心慌慌的回过了神来,耐不住高喊道:“赶紧赶紧!把我太太这碗馄饨撤下去!”话音尚未落,一名下人匆匆而至,端走了那碗馄饨。
围坐在圆桌的人,都没了胃口,纷纷搁下了筷子。厨娘把苏式点心呈上,也不见有人动一动。
季云卿沉寂了片刻,凝重的说道:“儿子都已长大成人,我却对女人怀胎的奥妙一无所知。真是惭愧……”
“别这么说,季师叔,怪我自己太糊涂了!”苏三抛开心有余悸的不安,出言抚慰起话中有话的人来。
白九棠情绪不佳,又不便发作,闷闷的说道:“这是意外中的意外,怨不得季师叔什么!今日忙了一天,大家都倦了,不如早些休息吧。”
季云卿顿了一顿,打起精神来点头应道:“也好!我让十一带你去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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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苏二人入住的厢房绝非一间普通的客房。墙上贴着红双喜字,床上铺着缎面喜被,揭开被子一看,床上还放有枣子和坚果,喻义“早生贵子”。
枕下多此一举的放着一条白色的绢丝手帕,苏三抽出手帕单臂拎起,歪着脑袋审视了几秒,咧嘴嬉笑起来,要白九棠赔她清白,以便次日交差。
被蟹黄馄饨搅得心情不妙的俩人,就此笑闹了一番,吹散了心底的阴霾。
厢房用木雕屏风隔出了两片天地。进门处是起居室,其内是卧室。家具成色很新,泛着一股漆料的清香,无疑是新近购置的。
床和立柜都带着西式韵味,可惜赭石色的调子太深,无法与时髦搭上线。看得出来季云卿对此非常上心,努力想要布置出一个摩登的新房来。只可惜审美视觉太老旧,以至于把房间打造得不伦不类。
小夫妻在此度过了新婚的第一夜。把笑声洒向了死气沉沉的季府。把温润的悄悄话交换在相拥而眠中。从此,也给这间厢房,打上了“白某人专用”的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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