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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夫-第3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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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享有一些声誉的,却是极少。
心动的人不少,但大多心存种种疑虑,皆在观望。
榜文张贴后的第三日一早,纳兰府的三老爷四老爷同刚刚新婚的纳兰府这一代才学最出众的三少爷纳兰诚,一道前往了朝廷此番专为此二事设下的报名处。
领取报表,填写资料,申请入试。
朝廷此次负责这差事的官员也不是个泛泛的。不仅在胡人中,算得是经纶之士,且向来办事周全,很有一套。在领下这次的差事前,他便将这京中有名望有真材实料的各家可能人选做了充分的调查。
故而,纳兰府的两位老爷和三少爷一来,他听了前面的通报,便大喜过望,亲自前来接待。为三人亲自办理了登记手续。办完手续,他又和颜悦色的告知三人,待报名事宜完成后,会有专人到府通知后续的考核流程。
待纳兰府三人报名离去后,纳兰府的亲家,三少爷纳兰诚的两位舅兄也同原国学院的几位师长前来报名。
到了第四日,一些京中享有盛誉的少壮派才学之士,也三三两两的前来。
元帝闻讯圣颜大悦。
这十五日。除了那日出府同荣眉明珠相聚外,明思未有出过院门。
在明思那日吩咐后,帽儿向沙鲁打听。沙鲁闻言自是心喜激动,不待帽儿多问。便将荣烈如何旧伤未愈,如何为明思驱毒伤了元气,又如何因动用了十成功力,导致丹田受损一一道出。
沙鲁是憋得急了。按他想,王爷为王妃做了如许大牺牲,便是以前再有不是,也是抵过。他早就想说了,可荣烈却吩咐他不许说。这回帽儿一问,他心里窃喜。这回不是我主动说的。荣烈嘱咐过他,要尽力满足主院的各项要求。那帽儿既然问了,他自然要知无不言。
帽儿听完,也的确惊愣无语。尤其是听得荣烈因为这连番的冒险,非但受了内伤吐血,要将养数月才能恢复。而且,还因为丹田受伤。导致功力倒退,甚至要终身停滞七层功力,而无法寸进时,帽儿是真是呆住了。
帽儿心情复杂,垂首不语。
沙鲁满目期待,心里开始描绘着王妃因此而了解荣烈的一片心的美好场景
可是,什么都没有。
不仅是沙鲁失望了,连帽儿也有些不明白。
她将沙鲁的话低声复述完后。明思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淡淡地“嗯”了一声,便再无他言。
帽儿瞅了明思半晌,等候下文,见明思只垂首继续绣着荷包,她噎了噎。也只好顿口。
这日过后,明思还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每日除了早晚的锻炼,平素就是上午习字作画,下午做针线,晚上看书。生活规律得如同尺子量画出一般。
三个丫鬟看着,也只能面面相觑,谁也不知,明思究竟是如何想的。只觉得每日看着明思这般的平静从容,她们心里却愈发的有些不安。
可究竟不安些什么,谁也说不上来。
沙鲁很是有些失望。原本以为明思知晓了此事后,两人之间这种僵局的情形会有改变。谁知,却是一切如常。
望着沙鲁有些无语泄气的模样,帽儿也微微有些歉然,却不知自己该说什么的好。
现在,她对荣烈的观感,也有些复杂了。
于是,两人相对无言半晌,帽儿低声问,“你们王爷现在究竟怎么想的?”
沙鲁挠着满头的小辫子,“我哪儿知道?主子也不会同我说”
帽儿皱了皱眉,教训道,“不说,你就不会问么?不好直接问,也有其他法子问啊。”
沙鲁一噎,噎了半晌,望着帽儿不服气道,“那你怎么不问王妃怎想的?我家主子这回可是折损大了,王妃好歹也得说个话不是?哪儿有这样一声不吭的。便是我家主子再有不是,王妃那样聪明的人,也该知晓我家主子是有苦衷的――眼下怎么着,这亲也成过了,你们汉人不是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么?旁的不说,即便是一般交情,去看看也是该的吧?哪儿有这样的啊?”
沙鲁这一通埋怨让帽儿说不出话来。
见帽儿埋着头不说话,沙鲁又有些心里过意不去,呐呐道,“我不会说话,也就是随便说说,你可别哭,我老沙最怕女人哭了。”
帽儿绞着衣角沉默了许久,才抬首起来轻声道,“我家小姐不是那样的人。”
只说了这一句,便住了口,又垂下首,“你也不用日日来了,若是有事,我会带话的。”
沙鲁一滞,愕然地望着帽儿,迟疑道,“可是我说话得罪了?若是我说得不对,你说就是。”说着又有些心烦意乱,用力的耙了耙脑袋,“我没别的意思,就看着主子这些日子――心里不舒坦。若真是说错了。你说我改就是,我嘴笨,可我没别的意思。王妃人好,我心里也是明白的。就是因为王妃人好,我们才巴望着”
说到这里,帽儿忽地抬起一双乌溜溜的圆眼睛望着沙鲁,他蓦地滞住,说不下去了。
帽儿看了他一眼。垂眼低声道,“你不懂的”
言毕,便转身走了。
望着帽儿的背影在夜色中没入院门,沙鲁满目不解。只嘟哝道,“你又不说,我咋知道?”
他揣着满腹疑虑回到偏院,拉着布罗将两人对话说了一遍,末了问布罗,“你说,她是啥意思?”
布罗愣了须臾,最后还是摇了摇首,带了些怜悯地瞟了沙鲁一眼。“你还真连个小丫头片子都不如。”
说完,便走了。
沙鲁愕然无语。
日子还是一天天看似平淡的过去了。
转眼,到了五月二十三。
明思身上的伤几乎已经全好了,惟有右小腿上的那道伤口,还看得出受伤的痕迹,未曾完全恢复。帽儿很是在意担忧,一日三次的盯着明思擦药。从不松懈。
二十五日过去了,明思这次受伤带来的种种忧虑担心,似乎也渐渐开始消散。
就连帽儿和如玉莲花三个丫鬟的情绪也有了些变化,从前些日子的忧心忡忡和不安中,慢慢平静了不少下来。
纳兰府的三老爷四老爷和纳兰诚作为第一批考核过关的相关人员,同其他二十余人一道,接受了元帝的召见。
召见之后,旨意很快就颁发下来。
二十七人中。只有六名被元帝御笔点召,封为从四品笔录史,负责编纂《胡汉大典》。四老爷便是其中之一。而三老爷和纳兰诚则被录入太学,具体职司,待太学组建完成后,再行宣布。
两道旨意一出。这第二期的录用工作便更加顺利了。报名处甚至需要延长工作时限,才能将每日前来的报名人选资料登记完成。
因元帝对此事的重视,他们对于此事是半点不敢马虎,对待所有应征人选,也是态度极其亲和。
元帝又雷厉风行的再下了一道旨意――凡大胡子民,只要在年龄限制之内,无论身份,皆可在今年秋初参加太学的入学考核。除初级外,凡过其他三级者,倘若家境贫寒无法缴纳学费者,朝廷会根据个人提交的具体情形,查实之后,减免学费和补助一定数量的食宿相关费用。
这一道旨意自颁发那一刻,就成了大京所有茶馆酒肆的集中话题。
褒贬怀疑各种观感言论皆有。
但无疑,经历了这几道旨意的大京,气氛同往昔几月,无形中已是改变了不少。
帽儿如今同睿亲王府的下人也相处甚好。
不仅是帽儿,王府中无论管事还是下人,对明思院中的三个丫鬟都极和气。
帽儿无事时,也会到处去走走。帽儿嘴也乖巧,一面唤着“叔伯婶子姐姐大哥”的,一面也手脚麻利的搭手帮着干活。一开始,人家或许还有些戒备勉强,但几次三番下来,对这个长相憨厚老实又不拿架子的大丫鬟,渐渐地也生出些亲近来。
这一日,明思书房里的插花要更换了,帽儿便挎着篮子去了二门外的大花园。去的路上遇上府里的几个相熟的丫鬟,几人当下也没要紧差事,听帽儿说了后,也就笑闹着同帽儿一起去了。
方行到二门雕花架下,门口的传话婆子便小跑着进来,一见帽儿便刹住脚步,道,“老婆子正要去禀报王妃,既然帽儿姑娘在这儿,就烦帽儿姑娘同王妃传一声。太子府的纳兰侧妃来了,管事怕怠慢,先请了侧妃娘娘去了厅里奉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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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的话:爬山后遗症很严重~~~今天差点都没起得了床~~浑身都在痛~~这两天,大家就容77稍微休整下吧~~实在立不起了~~今明两天先就一更了~~
☆、第五百零八章 居心叵测
帽儿闻言一愣,脸上原本的笑意也收了些许,“已经去了厅里?”
传话婆子笑着点头,“可不是么?帽儿姑娘你可有空,若是忙着,老婆子这就去禀王妃。”
帽儿微蹙了蹙眉,神情恢复了淡淡,“不必了,我这就回去。”
一个丫鬟伸手来接帽儿的篮子,“你去就行,这花儿我们帮你剪了送过去。”
帽儿松开篮子,随意地颔了颔首,转身回了主院。
回到主院同明思禀报完,明思未言语,帽儿小声嘟囔着,“五小姐准没好事儿,要不我去推了吧,就说小姐不舒服不见客。”
说实话,听到明汐的名字,明思也绝无好感。可人既然已经进了府,不去见见也说不过去。
明思叹了口气,也只能兵来将挡了。
明思带着帽儿如玉行到厅中,明汐正一派气度雍然的在饮茶。
今日的她穿着一身深丁香色宫装,肩头披着绛色披帛,云鬓高梳,通身钗饰华美丰盛。
见得明思出现,她放下茶盏,满面带笑的站了起来,“六妹妹。”
明思朝一旁的管事微微颔首,待管事退下后,明思微微一笑,到首座入座,“五姐姐坐吧。”
明汐坐了下来,先笑吟吟地上下打量了下明思,“六妹妹看着似大好了。前些日子听着外头传的,我心里着实忧心。这几日都睡不安稳,只挂着六妹妹的伤势。现在看六妹妹这般精神,倒是我多虑了些了。”
明思笑了笑,“流言本不可信,一些小伤罢了。”
明汐蹙起眉心,一脸关怀,“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地就堕了马了?六妹妹你几时学了骑马的,照我说,你就不该去同她们赛什么马——”顿住。又望了明思一眼,眉心忧虑,“六妹妹,我怎觉着这回的事不是那么简单的。你该不是被人算计了吧?”
明思淡淡一笑,“不过是意外,哪儿有那么多算计?我又什么好让人算计的?”
“这可不是这么说的!”明汐神色一整,停了须臾,瞟了明思身侧的帽儿如玉一眼,“你们先下去。”
帽儿如玉一愣,看向明思。
明思垂了垂眸。朝两个丫鬟颔了颔首。
帽儿如玉退到门外廊下。
明思看向明汐。
见两个丫鬟退下,明汐这才笑了笑,又很快敛去笑容,肃容看向明思,“六妹妹若真是这么想就错了!”
明思轻轻“哦”了一声,不置可否。
明汐挑了挑眉,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见明思不接口。顿了顿,才自己接下去,“六妹妹说自个儿没得让人算计的。可六妹妹原先的身份”见明思神色无动,她又压低了些嗓音,“咱们是一家子姐妹,六妹妹,我问你,秋池可有寻过你?”
明思似怔了怔,接着摇首,“他寻我做什么?”
明汐紧紧地盯着她的神情,有些狐疑,“他真没找过你?”
明思心底淡淡一笑。面色却平静,“我同他一年多前就没干系了,他找我作甚?”又笑了笑,“五姐姐怎突然想起说这个?”
明汐一滞,似有些尴尬,很快又笑道。“我不过是忧心六妹妹罢了。”说着叹气,“外人看着我们姐妹风光,可谁能知晓我们的苦处。我向来是个命苦的,也无甚好说的。可六妹妹如今的处境,我去不能不担忧了。”
说着,将目光投向明思。
明思只看她一眼,却并不接话。
见明思处处不接言,明汐抑住心头恼怒,强笑道,“六妹妹是真不明白,还是没将此事放在心上。若真是没放在心上,那就算我今日多嘴了。”
明思这才笑了笑,“五姐姐言重了。我素来是个没志气的,也从不管那些家国大事。如今,王爷待我很好。春狩的事儿,不过是意外。至于其他的事儿,过去了便是过去了。我这人懒,也很少去想。”
明汐的脸色僵了僵,下一刻,脸上又带出笑容,“既然六妹妹这般说,那就算我多虑了。”说到这里顿住口,眸光定定看向明思,“六妹妹倒是个干脆的,说放下就放下。不过说来也是,秋池待六妹妹到底还是几分好,可我呢?眼下,天下人个个都骂我,瞧不起我——可谁又知道我的苦?司马陵他几时将我这个太子妃瞧上眼过,到了最后,竟然让一个贱婢都爬到我头上来了!你可只紫茹那贱婢如何说的?”
明思垂了垂眸,抬眸淡淡,“逝者已矣,何必再提?”
“逝者?”明汐蓦地冷笑,眼底霎时阴沉了几分,“看来六妹妹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呢?”
明思轻轻蹙了蹙眉,眼中一丝不解。
明汐笑声顿时讥诮,朝门外瞟了一眼,语声低低,“大汉传国玉玺不见了——六妹妹不知么?”
明思怔了怔,“传国玉玺?”
明汐挑眉而笑,意味深长地地颔了颔首,“相传传国玉玺中藏有大汉前代传下的藏宝图还有宫破那日,那玉兰将皇上皇后还有太子的遗骸统统烧得不成样子——六妹妹,你还不明白么?”
明思心头一跳,垂了垂眸,默然片刻,轻声道,“即便是如此,也未必说明什么。当日纷乱,玉玺失落也不足为奇。至于玉兰,她想必是不愿让人辱及遗骸才放的火。”说着,抬眸看了明汐一眼,“却未想到宫破得快,还来不及将遗骸都烧化,就被人灭了火。”
明汐被明思看那一眼,看得略略不自然。下一瞬,心头却是火起,她忽地冷笑一声,“我知道,六妹妹也是同那些人一般瞧不起我!可我有什么错?司马陵他如何待我的?”停住话头,她蓦地缓声道,“六妹妹,你可知紫茹那贱婢同我怎么说的?她说——太子殿下心里有个仙女一般的人,说我连一根脚趾头都及不上”
明思静静地望着她,眸光一丝也未颤动。
明汐紧紧地盯着明思,“此事。六妹妹可曾听说过?”
明思淡淡一笑,轻轻摇首,“今日此处无旁人也就罢了。五姐姐如今已入了太子府,那些旧事本就真假难辨。五姐姐又何必执着。若真是传了出去,对五姐姐也无甚好处。”
明汐看了她一眼,轻轻笑了笑,忽道,“对了,六妹妹的容貌几时恢复的?若是我未算错,应是宫选前就恢复了吧?六妹妹这般好颜色。却藏起来不肯说。若不是娘说方少东家就是六妹妹,我还是真不敢信。六妹妹,你可瞒得真紧?若早知六妹妹如此容貌,指不定这太子妃还真不知能不能落到我头上呢!”
明思浅笑淡淡,神情从容,“我如何能同五姐姐相提并论。”
明汐仔细地不放过明思面上的每一分变化,可明思一派平静自若,说了这许久。她还是看不出半分异样端倪。
她心里微有失望,却也疑思更重。
这些日子来,她将过往之事事无巨细的全然回忆整理的一遍。愈是去想,心里便愈是不安。
尤其是想到,那回司马陵去北将军府接她和明雪一事——原来,她是怀疑明雪,可后来的事实证明,明雪在宫里的处境,也未必比她这个太子妃能好上多少!司马陵去北将军府不是为她,也不是为明雪,那是为谁?
按司马陵素来的行事,断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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