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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道-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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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记得?”千伶抬手抚摩着披肩,喃喃道。
“第二件事呢?”KEN仍然从背后拥抱着她,温和地问。
“我找到工作了。”千伶说。
“是吗?”KEN惊奇,“你在找工作?没听你提过啊。”
“是在一间台湾人开的公司做文秘,月薪两千块。”千伶带点骄傲的神气。
其实千伶背着KEN,已经忙碌了好些天,循着报纸上求职版的广告,四面投递简历,四处应聘。期间的那些辗转和奔波,那些冷脸和拒绝,在KEN的面前,她都略过不提。
“乖乖,让你受苦了,”KEN抱住她,满是歉意,“对不起,我没能力让你舒舒服服地做全职太太……”
“别傻了,要知道,什么也不必追求的生活,根本就不是生活,我这样整天呆在家里,早晚会生霉的,”千伶笑着说,“何况我原本就渴望上班,书上说,有职业的女人,是快乐的女人。”
但千伶并不见得快乐。
从学校出来,她有过很短暂的职业生涯,接着,就跟了费智信,做了养在深闺的女人,不问世事。职场的勾心斗角,凡俗的刀光剑影,她知之甚少。
那间公司的主业是制作皮鞋,兼营少量的楠木家具,资产属于中等规模,此地是第二家分公司。千伶的顶头上司是一名秃顶的肥英国佬,五十多岁,说着一口蹩足的台湾普通话。千伶的主要工作,就是替他安排每天的日程、起草报告,以及端茶送水。
那洋人挑剔得很,总公司成立十周年,千伶为他撰写的一份祝贺信,他百般不满意,用一支粗大的红笔,在打印稿上划拉得面目全非。千伶不断地改,不断地被否定。洋人的偏好没个定数,变幻莫测,千伶写成古典型的,他夸现代派的好,千伶改成现代派的,他又嚷着添些古诗词,直搅得千伶头大如牛。
公司有茶水间,千伶头昏脑涨地给自己泡杯咖啡。几名同事在那里抽烟,窃窃私语。一个人悄声说,这是谁?长得不赖啊。另一个人说,还不是那洋鬼子新来的女秘书。
“难怪呢。”意味深长的语气。
“你们可知道原来那个秘书是怎么走的?”
“公司谁不晓得,受不了洋鬼子的骚扰呗。”
“洋鬼子也真有本事,十天半月换一个秘书,个个貌若天仙。”
……
千伶听不下去,逃也似的奔了出去。洋人等在她的座位旁,千伶忙问是不是稿子还需要修正。洋人笑嘻嘻地说,很好了,发E——mail到总公司吧。
“丁小姐,晚上有没有空?”洋人当众约她,是外国人说汉语时常有的那种硬邦邦似石头一般的腔调,“稿子很有文采,写得这么辛苦,一起吃顿饭吧,算是犒劳你。”
“不用了,”千伶谢绝,“我还得赶回家为先生做饭。”
洋人摊一摊手,耸耸肩膀,扭头回自己的办公室。
“你才第一天上班呢,他就敢公开约会你了,这洋鬼子就是这么肆无忌惮,欠揍!”他一走,千伶对面的中年女同事就撇撇嘴,批评道。
千伶微微笑,不予置评。
“他是公司里著名的色狼,人称花和尚,”那位女同事压低嗓音,“他手下的女秘书没一个干满一年的,有的是不愿意给他占便宜,有的是被他玩腻了,反正都长不了,他自己因此搞得声名狼籍,董事长原本是要调他回总部,升他职的,就因为他这副德行,这不,全玩完儿了!”
千伶只是笑。
“不过呢,有姿色就是好,他以前的秘书,吃香的,喝辣的,随时被他带出去应酬,”女同事抱怨,“不像我们这种糟糠女人,睡得比小姐晚,起得比鸡早,人家还正眼都不瞧一瞧,全靠着一身的气力讨生活。”
“他的作风很乱吗?”千伶忍着笑,问了一句。她虽不打算参与公司的流短蜚长,但总不能在同事跟前长久装作哑巴啊。
药道 第十三章(7)
“他对自己的性器官缺乏必要且足够的约束能力,什么样的女人都搞,私生活比公厕还臭!”女同事不屑道,“男人,男人的趣味之低!”
千伶骇笑。
“这头猪猡,被他欺辱过的女人,简直应该在他的裸背上,用口红写一句,一个胖英国佬,无所不操!”女同事刻毒地说。
千伶笑得呛住。
“小妹妹,有机会趁早跳槽吧,他那种放荡的洋鬼子,来路又不明,说不定是有艾滋病的……”女同事一副好言相劝的模样,似乎笃定千伶迟早会受不住诱惑,跟那洋人上床。
千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小妹妹啊,关于男女之事,永远不要相信男人是判断者或者掌握者,他们是一群太容易被误导的族类,原因在于他们是唯一用两个器官轮流思考的动物——大脑和下半身,所以在你没弄明白他到底是在用哪儿想问题以前,最好还是冷静地判断眼前的状况,”女同事继续充当情爱教父,向千伶传经布道,“自然了,你也断断不能毫不犹豫地飞身直扑上去,想想看,真要是个负责、计较的男人,他会在前几次约会的时候就想把你拖到床上去‘验货’吗?”
这时洋人站在办公室门口招招手,召唤那女同事。女同事“噌”地一声跳起,摆出一脸甜蜜蜜的笑容,光速窜至洋人桌前,一身的肥肉都在抖颤,看得千伶直吐舌头。
药道 第十四章(1)
1
靳大夫到病房探看知意,向当值医生详细了解病情进展。知意依然在昏睡中,面色憔悴,身体浮肿得厉害,像是一棵被水浸坏了的凋败的树。
于斌向公司拿了年假,不舍昼夜地守护知意,照拂她的吃喝拉撒。许爸爸许妈妈亦是不眠不休地驻扎在病房,索性连汤煲都搬了来,护士感动于他们的舔犊情深,破例让他们借用护士值班室的电炉,为知意一锅一锅地熬她喜欢喝的莲藕羹。
“做了脑部核磁共振和脑电波检查,都没有问题,”当值医生面呈忧虑,向靳大夫汇报道,“在找到原因之前,我们能做的,就是建立起良好的循环通道,给予病人充足的养分,密切关注其生命体征的变化,但是,我们最担忧的是,如果病人就此陷入深度昏迷,其状况恐怕就难以逆转了。”
“综合会诊小组有什么结论吗?”知心忧心忡忡地问靳大夫。
“大家还没有达成一致的意见,”靳大夫说,“不过,我个人高度怀疑,这很有可能是一种中毒现象。”
“中毒?”许爸爸许妈妈同时惊呼。
“畸胎的资料我已经查阅过了,”靳大夫解述道,“再结合母体的病症分析,与我在国外时曾经遇到过的一起孕妇中毒病例,十分接近。”
“靳大夫,那位孕妇是什么原因导致中毒呢?”于斌追问。
“怀孕以前,她供职于美国西部地区的一家化工厂,”靳大夫说,“后来经过精密的化学检验,发现她是接触了过量的汞、砷和铅。”
“我女儿不是在化工厂工作,”许妈妈急道,“她是在社区教育学院做行政,每天都呆在办公室,没机会接触那些东西。”
“关于中毒,我仅仅是猜测而已,”靳大夫耐心地说,“不过有的时候,未经检疫的食品和药品,包括服装,以及我们日常使用的洗化制剂,都有可能含有不良的成分,假如长期使用,或是有害物质严重超标,都会导致人体出现病态反应。”
“靳大夫,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呢?”于斌冷静地问。
“首先还是要找到病因,”靳大夫道,“不知你们能否提供给我一份病人在怀孕过程中的食品清单?我是指,病人单独服用的一些食物,以及营养品、保健品、药品,等等。”
“单独服用?”许妈妈沉思,突然叫起来,“我天天从菜市场买两尾鲫鱼熬汤,是给她一个人喝的,这算不算有用?”
“是从同一个小贩那里买的吗?”靳大夫问。
“是啊,是同一个鱼贩子,他卖的鲫鱼特别鲜活。”
“对了,类似这样的线索,对我们的验证就很有裨益,而且最好能提供出与病人服用时相同的样品,”靳大夫首肯,“比如鲫鱼,我会把它们交给实验室做化验。”
靳大夫离开后,许爸爸许妈妈和知心相互提醒,踊跃回忆,收肠剐肚地把当初买给知意独自享用的美味佳肴全都罗列了出来。
“妈,您不是间天给姐姐炖冰糖雪梨吗?”知心提示。
“对对!”许妈妈说,“梨是在楼下水果店买的,冰糖家里还剩着。”
“知心,你好象给你姐买过什么蛋糕,”许爸爸凝思,“黑糊糊的,叫什么来着?”
“黑森林蛋糕!”知心说,“是电视台隔壁那间糕点坊做的。”
“我来记录!”于斌跳起来,找出纸和笔,“你们把地点说详细了,我马上就去买!”
“还有什么呢?”知心翻尸倒骨地想,生怕有所遗漏。
“想起来了!”于斌一拍脑门,“我给知意买过安孕宝!”
“费扬也送过好多,”知心说,“姐姐全吃了,说是效果不错。”
“记下记下!”许爸爸指指清单,于斌赶紧写了下来。
几个人冥思苦想了大半天,列出了长长一张单子,有食品名有购买地。于斌携着那张纸,一刻不懈怠,出去一一采购。
“老天保佑,但愿这回能找对路数,咱知意就有救了……”许妈妈长嘘短叹,两眼湿润。许爸爸背着手,在病房里走来走去,背有些驼,头发也斑白了好些。知心拧了一条热毛巾,为知意擦脸抹身,轻轻帮她梳理头发,帮她按摩手脚。
药道 第十四章(2)
“请问是许知意的病房吗?”一位穿着快递公司制服的小伙子,送进来一篮进口水果,一大捧香水百合。这间公司每天都会有员工光临。
“谁送的?”许爸爸不厌其烦地问。
“姓费的先生。”小伙子答。
自打知心的二姨提到了北塘制药厂的悬疑,费扬近墨者黑,枉遭了许爸爸许妈妈的无数白眼。知心和费扬商量以后,决定从长计议,让费扬降低了露面的频率。不过费扬仍旧坚持每天派人给知意送花送礼物,聊表心意。
小伙子前脚一走,许爸爸照例拎起整篮的水果和花束,毫不吝惜地往走廊里一扔,几名清洁工闻风而来,欢欢喜喜地拾走了它们。
“看看,这就是有钱人的作派,表达感情,用钱,表达问候,也用钱,爱你的时候,是用钱来爱,将来不爱你了,想要遣散你了,打发你了,还是会用钱,”许爸爸长篇大论地教训知心,“他费扬能像于斌那样?忠实地守侯着知意?知意结了婚,人家远远地关心着,知意的丈夫一走,人家就用实际行动来关照知意,费扬做得到吗?我说你呀,还是趁早了,跟费扬做个了结……”
知心不吱声。
“知心,妈有话跟你说。”许妈妈突然神色凝重。
“妈,是什么事?”
“我跟你爸爸省吃俭用,手头积蓄了几万块钱,”许妈妈缓缓说,“你姐姐结婚的时候,我们给了她一些,剩下的,有两万块我们准备留着养老,另外的三万块,是给你做嫁妆的……”
“妈,我不要什么嫁妆,只要姐姐能健健康康的,我什么都不要!”知心立即明白许妈妈的意思。
“你姐姐这一病,我们的养老钱折腾得七七八八了,”许妈妈叹息,“咱家又没什么阔亲戚接济着,眼瞅着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所以你那笔嫁妆,肯定是保不住了……”
“别说了,妈,没有什么比姐姐的生命更重要。”知心打断她。
“委屈你了,我的好孩子……”许妈妈呜咽。
“知心,你是爸妈的好女儿,爸了解你的品行,”许爸爸说,“不过爸还是要提醒你,无论任何时候,都不许接受费扬的钱——咱穷不要紧,可是穷要穷得有志气,如今这社会,条条大道通罗马,真需要钱了,咱可以光明磊落地去贷款,去打工,总能筹集起来的,我们家可不做那卖女儿的缺德事儿!”
“爸!瞧您说的!怎么能一口咬定人家就是那等满身铜臭的小人呢?”知心嘟起嘴,“其实啊,费扬也没钱,他跟我说过,因为遭受到他父亲的阻扰,所以他全部的钱,都投入到了癌症疫苗的研发中……”
“买来了!”说话间,于斌赶了回来,喘着粗气,脸上淌着汗,手里横七竖八地挽着七八只购物袋,“东西全买齐了!”
“快,给靳大夫送去!”许爸爸忙道。
2
“药监局局长打电话过来,老头已经把那支封存起来的镇灵丹送到了药品检验所!”费智信大为光火地把咨询部经理和费扬一起叫到办公室,气急败坏地告诉他们,“据说老头警惕得很,随机抽选了药检所的两名检验人员,自个儿还一眨不眨地守在旁边,盯着人家做检查,不允许任何人靠近,连局长也无计可施。”
“爹,您别着急,等检查结果出来,说不定能还咱们一个清白,那些冤枉钱就不必花了,”费扬学了乖,尽量从费智信嗜钱如命的思维角度安慰他,“要是镇灵丹有问题的话,赶早整改了,也是好事,免得以后会有更大的麻烦,还得撒出去更多的钱。”
没料到此言一出,费智信本就皱起的眉头,这下子拧得比麻花还要紧,瞪着费扬,脸青鼻黑,只差暴跳如雷,破口大骂。
“费总,我早防着老家伙有这一招,”咨询部经理瞟了瞟费扬,微微一笑,“药检所那边,我提前做了工作,该安排的,我全都安排好了。”
“哦?”费智信的眉毛舒展开来,“你是怎么安排的?说说看。”
药道 第十四章(3)
“药检所一共有十六名在岗员工,除掉三名行政人员,包括所长、副所长在内,总共有十三名第一线的检验人员,”咨询部经理取出一张名单,“这是他们每个人的基本情况,包括他们本人以及家庭成员的‘软肋’,这几天,我已经针对他们各自不同的特点,分头打了预防针。”
费智信接过名单,扫了一眼。
“不错!不错!”他连连点头。
“老头挑中的两名检验人员,刚刚已经主动发短信给我,表示很乐意配合我们的工作。”咨询部经理掏出手机,念了上面的短信息。
“听到了吗?”费智信口气刻毒地呵责费扬,“好好儿地,学学人家是怎么处理问题的!你要不是命好,出生在费家,你给人家当助手,人家都会嫌你愚笨!”他这是头一次当着手下,不给费扬留一丝一毫的面子。
费扬赧颜。
“费总,费经理缺乏经验,多经历几回,就好了。”咨询部经理再不敢火上浇油,忙劝慰费智信道。
“公司配给的你那部车,是什么牌子的?我记得好象是奥地A6?”费智信问咨询部经理。
“是的,”咨询部经理乖巧地说,“承蒙费总垂爱……”
“你接着用,这是公司高层管理人员统一的规格,”费智信慷慨许诺,“另外,我让行政部再给你配一辆奔驰,留在家里,你太太买菜什么的,可以开一开。”
“谢谢费总!”咨询部经理大喜过望。
“请莫经理到我的办公室。”费智信转而吩咐秘书。
仁希很快就赶了过来。费智信对仁希说,由于一些大型网站和省外的数家媒体对这一事件的关注度颇高,从一定程度上已经影响到了费氏产品的信誉和销量,为了挽回损失,公司务必起草一份公开信,等药品检验所的合格报告一出来,就发布到网上。
“公开信要包含这样一些要素,”费智信思谋着,细细嘱咐仁希,“首先说,近来有部分媒体报道了我公司产品镇灵丹所牵涉到的一宗意外死亡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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