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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老娘这厢有礼-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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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箫看了看站在牢门外的白天见到的怪老头,面色清冷地问道:“你今晚来找我就是为了自我吹嘘一番?”

怪老头抓了抓花白的头发,笑嘻嘻地说:“小后生眼光不错嘛,竟然认出了我就是大名鼎鼎的梅花郎。”

白玉箫看了他一眼,不说话。怪老头利落的打开牢门走进去,围着白玉箫转了一圈,啧啧道:“不错不错,有我当年一半的风姿。”

白玉箫没什么耐心陪这老头发疯,“你找我什么事?”

“哎呀,你爹没有交代过你见到老人家要礼貌的吗?你不耐心听我说话就算了,刚刚还打断我,你这个样子是不好的。”怪老头瞪着眼睛故作严肃地说。

“家父确实交代过”,白玉箫认真地看了怪老头一眼,“以后若是有机会见着了梅花郎,一定要问他讨回那方梅花砚。”

“咳咳,我刚刚就开个玩笑,玩笑。什么梅花砚,我根本听都没听过,小伙子,不要听你爹胡说,他最喜欢胡说八道。”怪老头脖子一颈打定了死不承认的主意。要知道当初为了溜进药王谷偷那方梅花砚,他连色相都牺牲了,连着帮药王谷外一户农家的丑丫头做了一个月的苦力才得到了跟随一同进谷送菜的机会。所以,虽然他偷了那方砚,没觉得有什么好看,自己也不用来写字,闲摆着,但是也不愿还回去或者转手卖掉。他可不能让他当年被吃了的豆腐都白吃了。做赔本买卖不是他梅花郎的特点。

“说吧,你今晚来到底有什么事?”白玉箫背着手,望着怪老头。

怪老头却不答话,反而掏出一个小扁瓶子递给白玉箫:“要不要尝尝,正宗的清风玉露。”白玉箫不伸手,淡淡问道:“也是皇宫里偷的?”

见白玉箫不接,怪老头扔掉瓶盖自己喝起来,喝完一口,咂咂嘴:“这味道真淡,一般。”说完,手一挥,那瓶子便随着一条抛物线飞了出去。扔完酒之后,见白玉箫看着自己,怪老头厚脸皮地说:“反正顺便嘛。”

白玉箫见这老头疯疯癫癫地,半天都说不到正事上,抬手就要赶人走,怪老头急了,忙出声:“我知道那《血邪谱》是怎么回事!”白玉箫停止了动作,怪老头大刺刺地往牢房里的稻草堆上一坐,还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小朋友,来,一起坐,我慢慢说给你听。”

白玉箫嫌弃地看了一眼地上,不动。怪老头小声嘀咕一句:“和你家那老头子一个德行,死爱干净。”说完见白玉箫面色不善,忙转了话题说正事:“在给你说这《血邪谱》之前我得问你个问题,你知道江湖上的人为何要叫我做梅花郎吗?”

白玉箫皱眉:“你刚刚自己不是已经说了原因了吗?”怪老头捋了捋胡子,故做神秘:“我刚刚说的只是一小部分原因,我这外号的由来,还有大原因在里面。不过,你不知道也正常,老爷子我辉煌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你且听着,我给你讲讲这外号的来历。”

白玉箫双手抱臂,有点不耐烦,不过还是耐住性子听下去,若这老头真知道《血邪谱》的事,那么到底是什么人要追杀小悠也就好查了。

怪老头缓缓开口,语调低沉,“想当年,我那叫一个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啊,在江湖俊男排行榜上,我可是一直占据第一名的。”

“说重点。”白玉箫见老头的开头就这么不靠谱,果断打断他。

怪老头不悦地看了白玉箫一眼:“你这小朋友好生不懂事,重点嘛当然是在后面嘛,我先给你做点铺垫,免得你待会儿听不懂。”

白玉箫突然很后悔为什么一开始要和这老头说这么多废话,直接把人扔出去了多好,耳根清净。可是白玉箫的沉默在怪老头看来却是他在反思认错,当下心情也好了很多,继续说道:“我虽然不是师出名门,但是我师傅当年在江湖上的名气也不小,在这世上,只要他想,就没有他偷不到的东西。而我,作为他最出色的弟子,当然,也是唯一的弟子,偷东西的技术,那可以说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白玉箫点点头,确实,当初这大盗梅花郎的名号江湖上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要是他看上的东西,无论你藏在多隐秘的地方,无论你派多少人去把手,他都有办法神不知鬼不觉地偷走。不仅如此,此人轻功了得又聪明机警,偷了那么多次东西,就没一次被抓到过。也曾有人对他下过江湖绝杀令,可是这么多年过去,那些杀手连根梅花郎的毛都没碰上。

梅花郎继续得意洋洋地说:“你别看我现在一副糟老头的样子,当年我可帅着呢,有多少世家小姐豪门闺秀为了一睹我的真容不惜大张旗鼓斗宝,连老家底都翻出来了,就为了吸引我去她们家偷东西。”

白玉箫摸摸下巴,这梅花郎也的确是个怪盗,他一不偷金银,二不偷珠宝,倒是专偷一些字画笔墨砚,或者一些典藏孤本。翰林院的太傅家就经常被他造访,后来韩太傅都快被他偷哭了,这也导致韩太傅那之后一看到梅花造型的东西就要晕厥。因这梅花郎偷东西之前有个习惯,要在他要偷的那样东西上烙个不太起眼的梅花印,表示这东西爷看上了,不日来取。想到这,白玉箫开口问道:“所以你被人称作梅花郎的原因就是你但凡偷东西之前都要留下梅花印?”

怪老头点点头,“小子不错嘛,挺聪明的。”白玉箫抽抽嘴角,这么简单的东西他要是都想不明白,那干脆一头撞死算了,省得以后被笨死了。

见怪老头扯来扯去就是不说重点,白玉箫的耐心已经快到极致了,“好了,你铺垫也铺垫完了,现在可以开始说重点了吧?”

“说是可以说,不过你得答应我你听了之后不会打我。”怪老头心虚地左瞟右瞟,就是不敢看白玉箫的眼睛。

白玉箫想了想,这老头子一把年纪,自己也没必要和他动手,便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怪老头见白玉箫答应不会对他动手,这才吞吞唾沫,开始说起正事来:“大概在七八年前吧,我偶然一次去偷你外公吊在厨房里的腊肉,结果撞见你外公和空空子那老头子在一起下棋。我一时好奇就拎着腊肉过去看了两眼,觉得还挺有意思。你外公见我有兴趣,就一边下一边给我讲解,学了个一知半解之后,我就手痒非要下两盘。这不下还好,这一下,就上了瘾。那之后我老有事没事就去找你外公下棋,有时候你外公不空我去缠着空空子下,可是空空子那老头真讨厌,嫌我技术不好,总是几个子把我赢了之后就把我撵走。然后,后来有一次我偶然中听你外公说起他在整理一本棋谱,要把世上所有残局汇集起来,我想着,等他整理完了我一定要去把棋谱要来,要是要不到我就去偷。谁知等我从外面溜达一圈去找你外公的时候,他说棋谱早就被空空子那个老不死的要走了。”

“然后你就去空空子那里偷棋谱?”白玉箫皱眉。

“没有,我没去偷!”怪老头连连摆手,看白玉箫一脸不相信的样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解释道:“我这辈子出手从来不曾空回,可是空空子那个老不死地打破了我的记录,我从他那里偷不到东西,所以知道棋谱在他那里,我也没动去偷的心思。本来吧我是想去找他借来看看的,结果那老头子好生小家子气,连看都不给我看一眼。”

白玉箫望天,心说:当然不能给你看,给你看了还能拿回来么?

怪老头继续一脸气愤地说:“然后我就去到处散播谣言,说有一本绝世武功秘籍叫做《血邪谱》,空空子当年就是因为得到那本秘籍武功才那么好的。”

白玉箫挑眉:“那些人那么笨?你说就信?”

怪老头神秘一笑:“小伙子,你还嫩了点。要知道这传谣言最重要的就是无心为之。”

“无心为之?”白玉箫有点不解。

“对,就是无心为之。你要让别人相信你的谣言,就要不小心让别人偶然中听到,必要时候还要来点证据什么的,这样可信度才高。”

白玉箫鄙视地看了怪老头一眼,“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怪老头搔搔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原本以为我这么一说,空空子就会觉得《血邪谱》是个烫手山芋,空空子那老头最怕麻烦,这三天两头的有人找他交出武功秘籍,他还不得烦死啊,所以就会把棋谱给我。可惜,”说到这,怪老头两手一摊做无奈状,“谁知空空子那老头死倔,说什么都不肯把棋谱出让。我看这招不管用,就想另外琢磨个法子,后来听说皇宫里有一套珍贵的暖玉棋具,就想着去把棋具偷出来和他交换,那老头子爱棋成痴,说不定会答应。谁知等我偷完棋具出来,江湖都变天了。”

白玉箫冷哼一声,他已经没有和这老头交流的欲望了,你说这都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做点事这么幼稚没谱。

“我去找你外公说了这事,你外公把我骂了一顿,然后把我撵过来要我帮你一个忙。”空空子面白玉箫面上除了冷了点,到没有生气的意思,便壮着胆子继续说起自己出现在这里的目的。

听老头说他是自己外公叫来的,白玉箫不禁有点好奇,“我外公要你帮我什么忙?”

☆、第四十七章、动手脚

“我外公要你帮我什么忙?”

见白玉箫问,怪老头有些为难的抓了抓腮帮子说:“具体帮什么忙你外公也没说,就让我到时候即兴发挥,能帮上什么帮什么。”

白玉箫无语了,即兴发挥,这梅花郎最擅长的就是偷盗一事,难不成要这老头帮自己偷东西去?可是他没觉得有什么东西需要这老头去偷啊。

见白玉箫站在那一脸纠结的样子,怪老头蹦到他面前,问道:“你是不是想不出来要我帮什么忙?”

白玉箫点点头。怪老头一拍手笑道:“你想不出来没关系,现下倒有一件事我可以帮你。”

“什么事?”

“你有没有发觉这蔡三的死是故意有人陷害你们的?”

白玉箫点点头。梅花郎摸着胡子在牢房里悠闲踱了两步,装够了深沉之后才又继续开口:“那你知不知道那要陷害你们的人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看样子不太像想借衙门之手要我性命,估计是为了拖延时间吧。”白玉箫想了想,肯定地回答到。

“好小子,果然够聪明!”梅花郎一边说,一边在白玉箫雪白的肩膀上拍了一个黑乎乎地手印。白玉箫看了一眼手印,眉头紧拧,不过后来想着那老头子都一把年纪了,自己又不能跟他真生气把人扔出去,白玉箫只好安慰自己,算了算了要尊老爱幼不和老人家一般计较。

“所以我要帮你的就是,我易容扮作你的样子,然后你去潜入府衙后院的停尸房查看蔡三的死因,顺便查查是谁在设计陷害你。”听梅花郎说出这个提议,白玉箫很是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你扮作我的样子?”

梅花郎骄傲的一扬下巴,“你爹那点易容术还是我当年教给他的呢,小子,看着,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真正的易容术!”说着,抖开之前带来的包袱,拿出一堆瓶瓶罐罐,背对着白玉箫鼓捣起来。鼓捣完了之后,又拿出旁边一套和白玉箫身上相似的白衣换上,接着,风度翩翩地一转身。

白玉箫看着易容后的梅花郎,大吃一惊,眼前这人,可不就和自己一模一样。梅花郎很满意自己带给白玉箫的震惊,“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连说话口吻都学得一模一样,白玉箫苦笑一下,估计连他爹娘站在面前都分不清真假。

看着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梅花郎,白玉箫拱手一谢,便要离开牢房。不过走了几步之后,突然想到什么,停下步子看着梅花郎道:“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前辈能否应允。”

梅花郎学着白玉箫平常面无表情的样子问:“你是不是要我帮忙照看和你一起的那个小丫头?”

白玉箫点点头,却不忙着走,好像还有什么话要说。怪梅花郎一撇嘴,“你放心的去吧,我梅花郎虽然一世风流,但是,我对那种黄毛丫头一点兴趣都没有。”白玉箫得了梅花郎的承诺,这才放心离去。

“啧啧,他们白家怎么尽出痴情种子,跟他老爹一个样。”梅花郎看着白玉箫的背影自言自语道。

月沉如水,一夜无言。

第二日一大清早的,秦小悠、白玉箫两人就被带到了府衙大堂,张六麻子也早就规规矩矩地跪在了堂下。秦小悠依然是不愿意跪的,而顶着白玉箫面皮的梅花郎这辈子除了自己师傅就没跪过任何人,所以也是没有下跪。县老爷坐在大堂上,睡眼惺忪地打着哈欠,这次到没怎么在意他们跪不跪的事。

上了堂不过一会儿,有衙役来报说:“验尸结果出来。”县老爷强打起精神,命仵作上堂。那仵作长的长长方方一张脸,肤色黝黑,不过却是老实巴交的样子。仵作跪在堂下,很是恭敬地说:“回老爷,这蔡三是突然中风而死,与旁人无关。”

“这么说,这蔡三是自己死的?”县老爷眯着眼问。

“是。”仵作回答。

听了仵作的话,秦小悠心里纳闷了,白玉箫之前不是说这蔡三是中毒而死的吗?怎么突然就变成了中风死。不解的看了站在身旁的白玉箫一眼,不想白玉箫却挤眉弄眼地对她做着鬼脸。秦小悠悄悄捏了自己一把,以为她没睡醒还在梦中。

县老爷忙着回去睡回笼觉,见案件已经清楚了,便下令将张六麻子以扰乱公堂胡乱报案罪打了三十大板,然后收押十天。至于秦小悠和白玉箫就无罪释放了。

秦小悠晕乎乎地走在大街上,有点没弄明白这事情怎么最后就成这样了。想要问白玉箫,可是白玉箫今日却很古怪,走在路上一直面无表情一言不发。以为他还是在为蔡三的死烦心,秦小悠好心开口安慰道:“其实你也不用太在意,那仵作估计没啥真本事,分不出中毒和中风死的区别。你放心吧,我对你的判断还是很有信心的。”说完之后,却见白玉箫还是直直望着前方,一点看自己一眼的意思都没有。

秦小悠纳闷了,这白玉箫到底怎么回事?顺着白玉箫的视线望过去,秦小悠心里那叫一个怒啊。原来白玉箫表面看着面无表情,其实那视线尽落在了前面大媳妇小姑娘的身上。一时也没多想,秦小悠下狠手往白玉箫胳膊上拧了一下。

“嘶”,梅花郎揉了揉被拧痛的胳膊,不解地看秦小悠问:“好端端的你拧我干嘛?”

秦小悠下巴一扬,“我乐意。”

梅花郎眨巴着眼看了秦小悠一会儿,撂下一句话:“女人果然是这世上最不可理喻的动物!”

“喂你说什么呢?有种你再说一边!死白玉箫你给我站住!”秦小悠直接被梅花郎那句话说懵了,等她愣过神来的时候,顶着白玉箫面皮的梅花郎早迈着步子朝前走去。秦小悠大呼小叫地在后面追着。

梅花郎熟门熟路地走到木樨县的一家青楼门口,那些姑娘们何曾见过如此俊朗的男子,忙一个个都围上去,把人往里拉。

梅花郎左拥右抱地好不开心,可是秦小悠气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拿出泼妇架势,硬生生从一堆女人中挤出一条路,站在梅花郎身边,毫不留情地揪住耳朵把人往旁边路拉。

“哎哟痛,痛,你快点放手。”梅花郎想着自己一把年纪还被个小姑娘这么对待,真是有损他一世英名。不过还好他现在易了容,要丢脸也是丢白玉箫的脸。

“哼,现在知道痛了?逛青楼的时候你怎么不说痛?”秦小悠双手叉腰,没好气地问。

“这个嘛”,梅花郎望天,心里却在嘀咕:早知道这个小姑娘这么凶我就不和她一起了,还是快点去把白玉箫找回来。不然老爷子我没法去青楼温柔乡里享受了。主意打定,梅花郎恢复了一脸严肃的表情,看着秦小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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