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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拿穿越不当工作-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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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先带我去办公室吧。”
  带着方无应上了公楼,到三楼,钱书记把他领进厂长办公室。
  果然如他所言,大门开着,灯也开着,抽屉甚至都拉开着但是,没有人。
  苏虹的手提袋,就放在桌上。
  那是一个古意盎然的狭长黑底繁花锦盒,它跌在地上,口敞开着,里面果曾经有过什么,东西也已不翼而飞。
  “得报警了。”方无应的声有些发抖,“我去通知我们局的人!”
  钱书记一脸惊惧地望着他!
  留在华鑫厂看来也没用了,方无应驱车回了局里,没想到刚上楼,迎面就看见小武从办公室里冲出来!
  “出事儿了!”他的脸色青白,“方队长,这”
  “怎么?!”
  小武的表情十分古怪,他甚至一时说不出话来!
  “说啊!”方无应大声吼道。
  “什么都没有了。”
  方无应怔怔看着他,一时不能理解什么叫做“什么都没有了”。
  “数据,所有的”小武的声调都改变了,“我们探测不到了,任何数据都没有了!”
  看着他,方无应忽然猛然推开小武,冲进屋里!
  机器仍然在原处,是仪表的正上方,原本应该日夜闪烁数据的绿色信号,此时,竟然全部静止,显示为零。
  那是方无应进入局里这么多年以来,从未见过的诡异状况!
  一股灰蒙蒙的,熟悉而冰冷的恐惧,像水银一样灌入方无应的心脏!
  他转过脸,看着小武。
  “总闸门关闭了。”
  方无应轻声说。
  他那惨白的脸,无比骇人。
  第百五九章 总闸关闭之后
  已经一个礼拜了。
  白起和苏虹依然下落不明。就好像他们突然间从这个地球上蒸发了。连一根头发丝都找不到。
  所有的搜寻力量都出动了,但是没有一方给出有效线索。
  到现在可以断定,他们不在市内。然而短短三个钟头,他们也不可能跑出市区,之后扩大范围的搜索也证明了这一点。
  于是剩下的那个最不可能的原因,也就是真正的原因了。
  “他们被带走了。”凌涓说。
  “带去哪儿了?”小武紧张地看着她。
  “不知道。”凌涓摇摇头,这一个礼拜她一直守在局里,人也变的十分憔悴,“总之不在当下时空里。现在一起失灵,我们探察不到他们的下落,也许他们去了一千年前。也许他们说不定,就在一年之前。”
  这荒唐而无效的说明,让每个人都沉没了下来。
  李建国看看方无应,自出事以来他一直不眠不休,始终和搜寻员一同工作,到现在刚刚短短一个礼拜。人看起来又黑又瘦,显得苍老了许多。
  “他们应该是在一起的。”小武试着安慰他,“至少白起在苏姐身边,要是有危险,他不会置苏姐于不顾的。”
  “可人屠毕竟不是产科医生,这要是万一苏虹”
  凌涓的话没说完,就停下来了。
  他们全都知道,这个月苏虹就要结婚了,现在他们也全都知道,苏虹已经怀孕了 。
  残忍而寂静的空气在房间里流动。
  方无应站起身,朝门口走去。
  “队长?!”李建国喊了他一声。
  “我想回去看看。”方无应的手抓着门把,没有回头,他低声说,“我想回家去等她。”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每个人的心,都沉重得说不出话来。
  梦游一样回到家,方无应用钥匙开了门,走进客厅。
  一切都还是老样子,那天晚上他匆忙离去之前,扔在沙发上的围裙。厨房里,仍然放在水池的鱼和肉,也许已经变质了,还有,苏虹失踪前夜,留在茶几果盘里还没吃完的苹果
  什么都没有改变,好象时间坏掉,停在了女主任离开的那一刻。
  方无应走到沙发前,拿起围裙,然后慢慢坐下。
  他的动作缓慢如老者。
  他觉得大脑又晕有麻,好像什么都思考不了了,但同时他又无法让思绪彻底安静下来。甚至,好像这脑子逐渐失控,毫无逻辑地跳出各种画面和声音,就如同突然出了故障的放映机
  不知为何,他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一件事。
  在和苏虹交往之前,他曾经有过很多女友,方无应对保持隐私很有办法,所以事实上几乎没人整整了解他的私生活。
  如果那些同时和战友们完全清楚他的那段过去,大概会为之咂舌。
  他曾经频繁更换女友,甚至大部分只是床伴而已,他身边停留的异性,无一不是时间很短暂的那种。那时候他和谁都长久不了,每次是很缠绵的开始,然后慢慢就冷漠下来,他总是能在对方厌倦他之前,先厌倦对方。再漂亮,再如何倾心于他,他都能看出问题。他怎么都结不了婚,和谁都呆不长,甚至某些时候他只是用对方来验证,验证自己是“和女人在一起的那种男人”,或者紧紧是为了验证自己正常的性能力。
  然而她们都很喜欢他,或许是因为他动人的外貌,或许是因为他不菲的家资,或许也有别的原因
  他还记得有一次他终于烦了,和其中一个说“我们分手好不好?”
  那女孩哭了起来,坚持要问他为什么,到底为什么要分手。
  他却只是走到阳台上抽烟,满心的不耐烦。
  “她能懂我什么呢?”他当时,冷冷地想。
  可事实上,他也并没能懂他。他从未想过要去明白别人。到现在他甚至想不起那女孩的名字,还有他的脸孔
  他记得的是什么呢?
  绯红的鲜嫩肌肤,骨盆愉悦推挤时的无言快感,她温暖的臂弯,还有高潮过后短暂空洞的平静。
  多么可笑,他就记得这些。
  无论肉体如何重叠,无论彼此倾诉过多少爱语,始终有东西横亘在他和对方之间。
  那是他亲手划下的分隔线。
  他还记得那天,外面的云彩薄薄的,没有太阳,只有不阴不晴的白色天光。
  以及屋内传来的嘤嘤哭泣声
  他是在遇到苏虹之后,才完全停止这种无休止追逐异性的把戏的。
  应该说,是在苏虹将他劝进苻坚那间病号房之后。
  他甚至还想起了父亲战败那天的事儿。
  那时候他还很小,根本也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之前宫里气氛紧张。他已经感觉到了,跑去问哥哥们。他们却只一脸不耐,说这不关你的事儿,去玩儿吧别打搅大人们做事情,于是他只好怀着满心困惑,继续在后院里拿着孩子用的小弓箭学骑射,装模作样学着父亲的样子排兵布阵
  可是那段时间,他玩得一点都不开心。
  等到出事那天,他看见大殿之下,那个跪倒在地、浑身鲜血的将军。用一种奇怪的强调说父皇战败了。前泰的军队即将攻近来。他记的哥哥们泪流满面,一个个拔出刀剑来。叫嚷着要“与国同存亡”,他记得母亲的脸,变得比雪还要惨白
  他那时,又在干花生米?
  好像只是呆愣愣地站在旁边看着,看着这一切,好像这一切与他有关,同时又与他无关,以至于他不知该把自己定位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于是只能像个傻子一样,手里握着他那小小的弓箭。静静站在旁边,看着。
  他忘记了,他那小小的弓箭。只能射中为讨王子欢心的仆人们,却并不能射中宫墙之外的敌人。
  “”
  方无应猛地抬起头!
  是方滢。他不知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她的表情悲悲切切的,含着担心。
  方无应重新垂下头。
  房间里很安静,也没有开灯。天色很晚了,屋里很黑。
  方滢走到他跟前,挨着弟弟身旁,悄悄坐下来。
  她也没有说话。
  “阿姐。”方无应突然轻声开口,“阿爷战败那天,你在干什么?”
  方滢惊诧地望着弟弟!他没想到这种时刻,他会提起那么久远的事儿。
  “记不清了。”她擦擦眼角的泪,“大概是坐在屋里哭吧,宫人们都在哭,我也在哭,阿娘也在哭。”
  “恩,阿娘在哭,大哥准备出征再战,二哥忙着阻止他做蠢事”方无应说到这儿,抬起无比茫然的眼睛,“可我那时候在干什么?”
  “冲儿?”
  “我什么都没干,就站在一边儿,看着他们忙。”方无应的声线听起来,几乎没有任何起伏,“我不知道该做什么,所以我什么都没做。就光是看着,看着你们乱成一团就跟现在一样。”
  方滢的眼泪滴落下来。
  “我不知道做什么好,阿姐,我也不知道能做什么,就只有看着。”他轻声说,“阿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为什么我总是站在一旁,只是看?”
  方滢抱住他,她开始低声呜咽。
  方滢在家里守着方无应整整两天。情况好像又回到了被送进禁宫之前的那段时间,那时候他们都知道大难即将临头,却不清楚那究竟是怎样一种灾难,但是做姐姐的强硬地支撑着自己,代替不能见面的母亲来照顾弟弟,给他安排饮食,哄他入睡
  方滢非常清楚,苏虹失踪对弟弟的打击有多么巨大,命运最残酷的时刻,就是当你自以为可以重新开始,甚至清晰地看见了幸福的幼苗时。再给你狠狠来上一锤。
  她很明白,弟弟是费了多么的啊的努力,鼓起多么大的勇气,才迈出了这一步:重新建立家庭,走进正常的亲密关系。
  但是现在,一切又搞砸了,她甚至能听见命运女神对弟弟所发出的冷笑:你不行的,你注定得孤独终生,任何爱你的、以及你所爱的,最后总都将被剥夺走。
  这就是你的命运。
  方滢并不清楚,弟弟是否真的接受了这种命运安排,她只知道第三天早上,等她醒过来时,弟弟已经从厨房里端出了做好的早餐。
  “冲儿?”方滢揉揉眼睛,有点惊讶地望着弟弟。
  明明在昨天行业前天,这个人还曾不吃不睡,就好像木雕泥塑,只顾着发呆
  “我做得多了一点,怕你吃不饱。”方无应低声说,“烤箱里还有一些。”
  方滢站起身,小心翼翼走到他跟前,弟弟看起来还是那么憔悴如枯槁,但精神状态似乎又回来了。
  整洁的白色桌布上,是热热的红茶,喷香的面包,还有待剥的橙子。
  “好点了?”她轻声问。
  方无应默默吞咽着面包,过了一会儿,他才哑声说:“我得去上班。”
  “”
  “我要去找他,阿姊,我要把苏虹找回来,”他抬起眼睛,看着方滢,“还有我的孩子。”
  方滢鼻子发酸,她默默望着弟弟。
  “不管花多少年,我都不会放弃的。”他将最后一片面包塞进嘴里。然后站起身,拿起外套。
  “我走了,阿姊。”他看看方滢,“回去和小武说,我没事了。”
  现在,已经确定有五个人暂时无法找回了:梁毅、白起、苏虹、雷钧、史云鹏。
  他们五个人,出于各种不同的原因。迷失于历史的长河中,散落在不同的年代里。
  他们的共同之处只有一个:谁都回不来了。
  无论他们其中有的人,是故意避而不见,是承担着历史从而无法转回,还是被不明的原因给抛回了过去
  局里只剩下小武和简柔,为了协助工作,凌涓被再度调回来,暂时担任她的原职。
  他们如今的任务变得更简单,也更艰难,那就是重新打通时空隧道。
  不能突破时空,一切救援行动都将无法展开。
  第百六十章 苏虹的下落
  “需要说明的是,亲爱的 读者。如果我们这个故事是一部电视剧,那么它恐怕得像CSQ的纽约篇、迈阿密篇、LV篇那样,以多个场景来分别叙述同步发生的事情,或许我们也该弄个隋末片、唐朝篇、战国篇
  是的,您没有看错,其中一个场景在战国,我们甚至可以把镜头拉的更近一些,看看画面中那个人——
  苏虹索然无味地坐在军帐外。手里把玩着小半个断掉的戈。
  她能看见三三两两的士兵正往军营里走,在他们的肋下,夹裹着一些血淋淋的东西。
  那是他们的“战果”。
  苏虹甚至能清晰地看见他们将那些人头抛进一个大筐。他们是要拿来计算功勋的,杀敌人数越多,战功就越高。
  刚开始她还会呕吐,受不了血腥味道,到现在她已经什么都吐不出来。变得彻底麻木了,天天对着这些东西,就算人头在她身旁堆积如山,苏虹也不会动一下眉毛了。
  山东六国没有一个国家,采取这种奖励政策,所以他们的奴隶永远是奴隶,将军永远是将军。
  只有秦国,给了所有人希望:只要你努力,你就能成为大将军,哪怕你祖祖辈辈都是奴隶。
  所以六国败,秦国胜。
  走过的士卒,没有几个关注苏虹,有的斜睇了她一眼,又毫无兴趣地转过脸去。他们都知道,那是大将军带来的人,而且有五六个月的身孕。
  “大将军是怎么把她带进军营里来了?”有个不晓内情的小兵低声问。
  “不关大将军的事儿,她是寺工的人。”另一个说,“大将军说。他只是专门验收兵刃受损部分的。”
  “哦”
  没人再说什么,有两个士兵走到苏虹跟前,将几枚刃部有破损的青铜铍,以及一个坏掉的弩机交给她。
  “明天再给你们新的。”苏虹说完,按照规格将收下的兵器分门别类放好。
  这是她眼下的工作,几个月前,哪怕在最无聊的梦里,她都不会梦见自己做这种工作:给秦国的士兵管理受损的兵刃。
  确切地说,她在给白起“打工”。工资奖金是没有的,但可以换得一日三餐以及一匹珍贵的母羊的奶。
  苏虹没有抱怨什么,事实上在这种条件下,白起已经在尽可能地照顾她了,天知道军营里养着一个女人有多么麻烦,而且这个女人还怀着身孕
  一切大概都得归咎于那柄剑。
  当苏虹发现周围的景象渐渐变的模糊飘荡,就如同穿越即将发生,她就知道要坏事了!可是等到真的结结实实跌在地上,苏虹仍然无法接受这个现实:那间办公室小时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茫茫荒原
  在她旁边,是同样满脸惊讶的白起!
  
  直到现在,苏虹也不能确定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得她和白起一同被抛回到过去。
  那柄被白起锁在办公室抽屉好几年的秦国名剑“太阿”,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功效”?对此白起自己也不清楚。
  她唯一确切知道的是,自己和人屠一同回到了战国,可能因为同伴的缘故,他们竟然回到了长平之战的那个年代,公元前260年。
  白起比苏虹更早发安闲周遭状况的异常,这是他曾经来过、曾经呆过很久的地方:赵国长平。不多时。事情的发展也验证了他的猜测:白起的监军连雍,带着人马找到了他们二人。
  大将军的长发没了,衣着打扮怪里怪气,身边还带着一个柔弱的女子
  这一切古怪到极点的改变,似乎没有撼动连雍,他无表情的棺材脸孔,一丝波澜都没出现,见着白起,连雍只问了一句:“大将军?”
  白起吃力地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尘土:“是我。”
  连雍看看他,点点头,然后指挥士兵牵过了马。
  他们一言不发地把白起和苏虹送回了军营。
  当晚,苏虹实在忍不住心里的诧异,她问白起,怎么就没人发觉他有所改变。
  “我的年龄改变不大,再过两年就得被君上赐死了。”白起说,“五官身形都一样,有什么好认不出来的?”
  “可是头发没了,衣服也这么古怪,他难道没感觉么?!”苏虹更奇怪了。
  白起看看她:“连雍是我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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